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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侍寝系列3 恶之华

文案:

“梨……我的云梨。”

纪甫祥第一次见到云梨,就被面前皮肤雪白,像粉团子捏出来的小人儿,深深吸引了。

这个可爱的、香香软软的孩子将来会是他的侍寝,纪甫祥发自肺腑地疼爱着他,并发誓一辈子好好待他。

但是分离却总是突然到来,让人措手不及。

聚散苦匆匆,就算时代变了,居住的人变了,云梨知道心里的‘情’,永远不会改变,因为这就是他对少爷的……一辈子的爱。

就像尘封的老照片一般,这是已经远远逝去的,父辈们的故事。

上篇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伴随一场沁人心脾的春雨,纪家的千顷桃园在一夜之间竟绽放出千万朵,如胭脂般醉人的桃花。

而且迎春花、山茱萸也竞相盛开起来,繁花填满湿地,攀上石栏,将桃园中一座用于观赏园景的八角凉亭,装点得花团锦簇,生机勃勃。

此时,凉亭中已经坐着赏花人,可是拢在亭子圆柱旁的雪色纱幔,却放下来一面,一直垂到凭栏外,勾到花朵上。

“唔……!”

沙哑、高亢又甜腻如蜜的呻吟,情不自禁地泄露出来,那间春色如无边的涟漪,缓缓地荡漾开去。

“叫出来,云梨,我要听到你的声音。”

一个约有八尺高的男人,穿着天蓝色云锦长袍,坐在亭子边上,挺拔的脊背靠着朱红凭栏,他的脚放在地上,双膝上跨坐着一名衣不蔽体,肩头瘦削的青年。

“呜……不行……。”云梨摇了摇头,乌黑如墨染的长发全都拨拢在了一侧,露出白皙的、染着红晕的颈项。

“那我可要拔出来了。”男人低声含笑地说:“就这样放着你不管,还是你想自己动手?”

“……”云梨低垂着头,紧咬着朱唇,既不开口说话,也不摇头,似乎在与男人抗衡。

“呵。”男人暧昧地笑着,动了动腰,用力往上一顶。

“啊……少爷……!”云梨带着哭腔叫了出来,脱至腰间的紫色丝绵长衫,随着激烈的颤动,滑下男人的膝头,掉在地上。

地上已经有了一摊雪白的亵衣裤,还有一个手绘青花釉里的胭脂盒,不过里头装的是凝乳般的软膏,已经挖去了一大块。

“叫出来,云梨。”男人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扣住云梨的瘦腰,又一次说道。

“少爷……会有人……听见……”少了外衣的遮蔽,云梨微微翘起着的圆臀暴露无遗,男人的凶器深深地埋入里面,已经溶化的软膏把臀隙弄得潮湿一片。

他喘息地说着,又摇了摇头。

桃园临山而建,是纪家较为偏僻的一座果园,但是下人都知道少爷喜欢和他一起来这里赏花,现在又快到中午,一定会有人来请他们回去用膳的。

“那就让他们听见好了,反正是春天嘛。”男人放肆地笑着,抓住云梨的腰,抬高了一些。

臀间隐约窥见的粗硕,在拔出不到一指宽,就又一气顶撞了回去。

“啊啊!”

“就是这样,云梨。”男人满意地拍打了一下云梨的腰,“大声地叫给我听。”

“少……啊……嗯啊……!”男人不再轻轻地动弹,而是持续不断地摇晃着下肢。由于体重和姿势的关系,云梨每一次都被迫吞到最深,黏膜被搅动得发出淫靡的水声,之前就已经做过一次,射入里面的热液,混合着用于润滑的牛脂乳膏,有一种香甜的气味。

而且因为抽送的频繁与强力,结合处溢出类似白沫的黏腻物体,让身体的感觉更为刺激。

“少爷……好……好舒服……嗯啊!”云梨曲起的双腿随着律动而颤抖不停,开始主动夹住男人的腰。

“乖,我会让你更舒服的。”男人直接托住了云梨的臀,十指紧紧地掐入进去,把他推高到几乎脱离的时候,再压下他的下肢。

动作快而迅猛,云梨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感觉连肺部都被捅到了似的,热流浸满全身,仰起头,娇声喘息。

“少爷……不行……要坏了……啊!”云梨一手像要抓住什么似的,挥向半空,最后拉到纱幔的一角,紧紧地拽在手心里。

“云梨……还没完……。”男人狠力冲刺着,怀里的人犹如狂澜中的小船,不停地颠簸,肉体碰撞、戳刺的闷响,回荡在静谧的桃园里……

“啊啊啊!”一声仿佛锦帛撕破般地嘶哑尖叫,云梨颤抖着,达到了巅峰,可是少爷依然抓着他,持续律动了好一会儿后,才把热液如数释放在蜜蕾深处。

云梨动弹不得地瘫靠在男人的胸前,浑身瑟瑟发抖,手指从纱幔上滑下,抱在了男人的脊背上。

“我的云梨。”男人轻轻抚摸着他的脖子,温柔地叫道。

“甫祥少爷……”云梨把额头抵在男人的肩头,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少爷的东西并没有拔出来,依然埋在里面。

“咳。”突然,云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紧接着,又干咳了两声。

“啊,你会冷吧?”纪甫祥急忙拉过脱在凭栏上的外衣,披在云梨的身上。

“不会。”大概是呻吟过度了……云梨有些脸红地想,窝在少爷怀里。纱幔轻轻飘动,外面桃花争妍斗丽,阳光分外灿烂。

云梨突然忆起,第一次见到少爷的时候,也是在明媚的春天,在一个桃花盛开的日子里。

又到纪家挑选侍童的季节,今日的吉位在南方,于是火红的朱雀大门,在管家、丽华堂堂主,以及一众仆役的注目下,慎重地往里推开,露出一条青砖铺砌的大道。

和往年一辆连着一辆的马车队伍不同,今年只到了一辆。尽管车头套着两匹上好的蒙古马,而且车厢、车轮上全都雕花刻凤,装饰奢华,但还是显得孤零零的。

“云家小少爷到!”赶马的小厮故意扯着喉咙叫道,在宽阔静谧的大门前,荡起阵阵余音。

“欢迎、欢迎!”管家连连作揖,跨出门槛儿迎接,负责教养、抚育侍童的林堂主,也跟着出来,满面堆笑。

车门吱嘎地打开,却只看见里面有一块大白的兔毛毯子,其他啥都没有。

管家啧啧两声,正打算抓住小厮问话,堂主凑上前,把那毛毯子一掀开,就露出一个小孩的脸来。

小孩头靠在一只大红枕头上,一边吮吸着拇指,一边在睡觉呢!

“哎哟,我的小少爷,怕是一路颠簸,给累坏了吧。”管家又惊又喜道,伸出手,把他抱了出来。

“他醒了呢。”堂主小声说道,可不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像黑葡萄似的,好奇地盯着管家。

男孩的脸孔很漂亮,小小的圆脸如盛开的桃花儿,脸上虽然没有笑容,却隐隐透出比春光还要暖人的气息,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充满了蜜,怎么看,怎么欢喜。

“管家大人,这是老爷吩咐我交给您的,小少爷的生辰八字、吃穿忌讳都写在信里头了。”小厮从车厢里取出一个蓝绸布包来,包上放着一封薄薄的信,而包裹里面叮当作响的,应当是份量不轻的金银首饰。

“是,有劳你了。”管家说道,堂主上前,把包裹接了过来。

“时候不早了,奴才这就回去复命。”小厮自始至终都没下车,因为主人交待了,送好少爷,就立刻回来,切勿叨扰本家。

“好,你慢走。”管家也不挽留小厮,抱着小少爷,就进门去了。朱红大门徐徐关闭,云家少爷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哇哇大哭,喊着要娘。

这一喊,从朱雀门一路哭到丽华堂,怎么哄劝,都不肯停,管家被闹得直摇头,不得不把他塞给林堂主。

三十岁的林韵曾经也是一名侍童,可惜从未当上侍寝,他不愿意离开纪家,就留了下来,在上一位堂主返乡之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新一任的堂主。

林韵的运气不错,赶上了为纪甫祥少爷挑选侍童,当然,侍童年纪太小,是无法伺候少爷的,要等他们长大了,少爷也满了十六岁,才会进行传统的挑选侍寝的仪式。

侍寝会陪伴少爷度过一段青春时光,然后在少爷大婚之日,功成身退。

没有人计算过一位侍寝需要陪少爷多久,不过一般少爷十八岁左右就会结婚,像纪老爷就是,侍寝陪不到一年,就被管家送走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是要把这位云少爷培养成风姿卓越,能够吸引少爷的美丽少年才是紧要事儿。

因为,今年纪老爷只钦点了这一位云少爷做侍童,其他分家的孩子,一概不接受。

据说云家也是纪家的旁系之一,地处浙北一带,不但家境富裕,还是书香世家,云家藏有一幅唐代山水名画《游春图》,千金难买心头好,纪老爷欣赏过一次之后,就爱不释手。

云家也很慷慨,乐意将这幅价值连城的名画赠予本家,但是提出一个附带条件,就是让云小少爷,也就是四姨太的儿子,当上甫祥少爷的侍寝。

但凡有些年头的旁系家族,全都出过一、两名优秀的侍寝,唯独云家没有,总觉得颜面无光,难得梨园出身的四姨太,生下了如此漂亮的儿子,云老爷很想把他送进本家。

可是就算把儿子送进了门,万一甫祥少爷挑选中了其他孩子做侍寝怎么办?云老爷担心着这件事。

向来只手遮天,唯我独尊的纪老爷,毫不犹豫地说,那就只要一个侍童吧。

而且家规里也没有说,丽华堂必须教养两个以上侍童,虽然堂里下四到六名孩子,已经成为惯例。

培养一个侍童,需要花许多心血,谁也不知道少爷会喜欢哪种类型,多一个孩子,就有了选择的余地。

现在,既然纪老爷同意丽华堂只养一个侍童,那么少爷也就只能选择这个侍童做为侍寝,所以说云家少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纪家少爷的侍寝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对他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怠慢的原因了。

可是林堂主没当过爹,自然不懂如何哄孩子,云少爷都哭得岔气了,他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是谁在哭?”

突然,门前出现一名白衣翩翩的美少年,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只白鸽风筝。

“啊!纪少爷,您怎么来了?”管家赶紧迎上去,按照惯例,少爷现在是不能擅自进入丽华堂的。

“我听到有孩子在哭,是他吧。”

纪甫祥今年十一岁,长得比同龄男孩要高大一些,身材结实,一双浓眉大眼和略显宽厚的嘴唇,像极了纪老爷鸿晔年轻时的样子。

只不过纪鸿晔在他这年纪,已经会和洋人谈判了,太老爷很早就把纪老爷带在身边,出入各种生意场合,还去过国外,所以对纪老爷来说,谈生意,握大权,才是最具吸引力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纪老爷的脾气太过强悍,少爷的性格就内向许多,对学堂、洋文、珠算都兴趣缺缺,喜欢一个人呆着,大多是玩些蟋蟀、蝈蝈之类的虫子。

纪老爷对此也不闻不问,一般这个时候,纪甫祥应该在书房里念书才是,而不是拿着风筝到处乱跑。

“少爷,您这是要放风筝么?老奴这就陪您去。”管家想把纪少爷带出去。

“不用你,我找他去。”纪甫祥却说道,指了指坐在红木圈椅内的孩童。雪白的绒线帽下是一张圆圆的脸蛋儿,红嘟嘟的,像一只熟透的苹果。

只见他两眼泪汪汪,似乎还想哭,但是注意力又被纪甫祥手中的风筝吸引了过去。

“可、可是……”管家不能违逆少爷的命令,但是也不能坏了规矩,正犹豫着说辞,纪甫祥就已经跨入门内,径直走向男孩。

“少爷。”林堂主站在圈椅旁边,比起管家,他的表情要镇定许多。

“嗯。”纪甫祥朝他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目光与男孩持平,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梨……”男孩樱红色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小猫儿般地声音,“梨……”

“就梨?”纪甫祥问道,掏出手巾,擦了擦他脸蛋上的泪痕。

“是云梨,少爷。”林堂主鞠躬说道:“他是浙北云家的人。”

“哦,是分家的。”纪甫祥心中已有几分明白,这孩子,大概就是母亲说过的侍童吧,但是真的好小啊,从帽檐露出来的乌黑头发,衬托得皮肤分外雪白,就像粉团子捏出来的小娃娃。

如果自己有弟弟,或者妹妹的话,也会像这个孩子一般惹人怜爱吧。

纪甫祥是独生子,为了保持血统纯正,纪家只有在第一胎是女孩时候,才会生第二胎,过去也有生下男孩后,再继续生育的,像纪鸿晔就有一个弟弟纪鸿廷,但那是很少见的事情。

比起人丁单薄的本家,分散在各地的亲戚们倒是开枝散叶,繁衍得相当旺盛。

逢年过节,分家的孩子们会按辈分,到本家祝贺送礼,那是非常热闹的场面,只不过就算是孩子,也会碍于纪甫祥尊贵的身份,而束手束脚,不敢与他亲近。

“梨,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玩?我们去放风筝。”纪甫祥露齿笑了,他很少笑,尤其在有旁人的时候。

林堂主和管家都有些看呆了神。

纪甫祥虽然很少笑,但也不会像纪老爷那样,总是一脸严肃,让人害怕。纪甫祥哪怕是在玩耍,表情也总是平平淡淡的,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或许连少爷自个儿都不清楚。

“放风筝!”听到这个,云梨总算有些劲头了,而不是只顾着哭鼻子。

“是啊,去外面的花园,桃花都开了呢。”纪甫祥依然微笑着,“来,把手给我。”

云梨低头,看了看伸过来的白净手掌,就像娘亲的手一样干净漂亮,就把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

“好孩子。”纪甫祥站起身,牵着他。云梨蹦下了圈椅,踩在下面的踏脚板上,再走下来。

两人的身高差距很明显,云梨的个头,还不到纪甫祥的腰眼。

纪甫祥配合地,微微倾斜着肩膀,一大一小的两个背影,在厅堂的青石地板上,映出两个长长的影子。

“这下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们跨门走出去,管家却不知如何阻拦。

“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没想到林堂主却一脸欣慰地说,“至少甫祥少爷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虽说如此,可少爷带走的,可是侍童啊!万一被老爷知道了……”

“老爷不会在意这件事的,而且少爷也未必知道他就是侍童,不算坏了规矩。”

刚才,要是纪甫祥开口询问了云梨的身份,那事就不好办了,因为他们是不能隐瞒少爷的,不过,纪甫祥却十分聪明的,没有询问。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少爷和那孩子,都还小,未来的日子,还远着呢。”林堂主抱起胳膊,悠然叹道。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两双手一握就是整整二十年,二十年的相亲与关爱、二十年的守护与羁绊,直到分离猝然降临。

中篇

“风筝……挂在树枝上……”云梨喃喃自语地道,沉浸在儿时美好的回忆中。

“在哪里?”纪甫祥抬头看了看亭子外面,桃花朵朵,绚烂多姿,并没有风筝呀。

“在遥远的过去。”云梨俏皮地笑了笑,抬起头,望着纪甫祥说,“少爷,已经不记得了吧?”

“什么事?”

“您陪我放风筝,然后线断了,飘到那边的桃树上去了。”云梨指着一棵离八角亭不远的桃树。

“哦,你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呵呵。”纪甫祥笑了,在云梨面前,他的笑容是那样温柔,那样开心。

当时,虽然是才见面,但是小小的云梨对他没有一点隔阂,两人在桃园里放了好一会儿的风筝,直到风筝掉下来,挂在一根枝头上。

纪甫祥卷起长袍下摆,就爬树上去取,云梨一直在下面,蹦蹦跳跳地叫着,“小心,哥哥小心。”

……真的很可爱。

风筝拿下来以后,白鸽的尾翼处被戳了一个洞,不能再飞了,云梨乌黑的眼睛里充盈着泪珠。

“你看,这是什么?”纪甫祥摊开手掌,里面放着一朵桃花。

“花花~”云梨眨了眨眼睛,“好香。”

“嗯,我们多采一些回去,让厨娘做成点心。”纪甫祥微笑着说:“你还没吃过吧?用桃花花瓣做的点心,可香甜了。”

“梨,要吃!”云梨用力地点点头。

“好,哥哥这就给你摘去。”纪甫祥又爬上树,云梨则站在下面,用小手接着飘下来的粉色花瓣,等纪甫祥下来的时候,云梨都成了一个小花人,就连帽子上都是桃花。

“哈哈。”纪甫祥笑着,抱起云梨,带着他去厨房。

之后用桃花做出来的糯米酥,云梨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嘴角还粘着黑芝麻,纪甫祥替他擦拭嘴角,并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待他。

这份决心深埋在心底,并随着年龄增长,越发地强烈,云梨……是只属于我一人的宝贝。

“你还想吃桃花糕吗?”纪甫祥轻笑地问:“我让下人送来吧。”

云梨却嗔怒地捶了一下纪甫祥的胸口,“您想让丫环,看到我们这副模样?”

两人都衣不蔽体,尤其云梨,几乎被脱光了。

“我是不打紧,但不想你的身子被人看见。”纪甫祥呵呵笑着,“肚子饿了吗?要吃饭吗?”

“我不是小孩了,不会动不动就肚子饿。”云梨略微撑起身体,后穴里填满的东西,让他的脸孔微微泛红。

“是因为这里被喂饱了?”纪甫祥邪恶地动了动腰。

“少爷!”云梨顿时软下腰去,又趴在纪甫祥的胸前,“别再玩了。”

“呵呵。”纪甫祥的双手抚摸上云梨的脊背,怜惜地说,“你真该多吃一些,又瘦了呢。”

“瘦些不好吗?”云梨妩媚地一笑道,“您更能抱得动我。”

“梨,看样子,到下午我都不会放开你了。”纪甫祥托起云梨的下巴,热情地吻住他的嘴唇。

云梨也主动地伸出舌头,唇舌绞缠之际,他模糊地想到,少爷已经很久没叫他“梨”了。

“梨,音同离,总感觉不太吉利。”二十岁时的少爷,轻声说道。

在纪家,每次吃到梨子这种水果时,都会一整个的削皮,放入水晶盘中。并不会刻意切开,“分梨”可不好,厨娘是这样说的。

“咦?少爷也信这种东西吗?”云梨觉得好笑地问道。

“不是信不信,是我想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纪甫祥情真意切地说道,“所以任何有征兆分开我们的事物,我都不喜欢。”

“少爷……”云梨很惊讶,难怪少爷迟迟不肯挑选新娘,原来是不想离开他,这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少爷说出来。

“云梨,你会一直属于我的。”少爷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了,扭过了头。

“是,少爷,虽然您很介意‘离’,但这两个字的写法完全不同,而且……”云梨拉过少爷的手,说道:“我姓云,云也有云情雨意的含义哦。”

“你又在挑逗我,什么时候学坏的……”纪甫祥转过脸来,眼里燃烧着炽热的欲望。

“我明明是被少爷带坏的。”云梨嬉笑着,抱住纪甫祥的肩头,“教会我如何做侍寝的,是少爷您呢。”

……该说年少轻狂吗?十五岁的云梨,就已经成为纪甫祥的侍寝。纪甫祥在十六岁的时候,虽然举行了成人仪式,但当时两人并未同房,因为云梨只有十一岁,还太小了。

等到云梨十五岁那年,已经出落得清秀可人,两人才真正的成为了伴侣。

因为纪甫祥不准林堂主碰触云梨的身体,所以,一些有关床第欢爱的事情,都是纪甫祥一点点地教给云梨的。

并没有刻意让云梨去做什么,两人从小相处在一起,情投意合,等到时机成熟,就自然地发生了关系。

不过也许是年纪大了,处事变得稳重的关系,现在已经年满二十四岁的云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不再公开和少爷打情骂俏了。

“不太妙啊。”深吻结束之后,纪甫祥突然说道,打断了云梨的回想。

“怎么了?”云梨一头雾水地问。

“我又硬了。”纪甫祥凑近,轻轻咬着云梨的耳朵,说道。

“……”已经清楚感觉到的云梨,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在吃饭前,再做一次,好不好?”

“……嗯。”云梨羞涩地点头,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可是内心深处却渴望着少爷的爱抚,难道真是因为春暖花开的关系?云梨苦笑着想,罢了,只要能和少爷在一起,不论怎样都没有关系。

“啊……少爷……啊啊!”随着欲火再度点燃,云梨颠动着白皙诱人的身子,溢出嘶哑而又甜蜜地呻吟。

哗啦!

最后一桶热水,倾倒入半人高的橡木桶中,浴室里立刻蒸腾起阵阵烟雾。

“辛苦了,你下去吧。”云梨披着一件丝绸浴衣,对仆从说道。

“是。”仆从退了出去,把木门阖上,但不会走远,守着屋后的炉火。

这间砖瓦结构的浴室离纪甫祥居住的麒麟殿不远,烧的全是地下泉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云梨脱下衣裳,踩在木凳上,迈入浴桶,清澈见底的热水,立刻漫溢出来。

“呼!”

等水漫过肩头,热气笼罩全身,云梨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胸口却有一种略略刺痛的窒息感,大概是水太满了吧。

取过木桶边上的一块雪白绢布,云梨擦洗着肩头、手臂,从桃园回来后,少爷抱着他,一起在卧榻上休息,然后两人吃了些糕点。

快到傍晚了,仆人过来传话,说老爷找少爷有事,让少爷赶紧去一趟书房,纪甫祥便有些不情愿地走了。

临走前,他让仆人备好洗澡水,让云梨沐浴,更衣。

大白天里,就因为某种事情,而要沐浴,云梨感到难为情,但是管家也好,还是下人,都认为那是合乎规矩的。

他是侍寝,陪伴少爷游园,中途发生亲密的行为,是情理当中的事。

云梨突然想到,难怪他和少爷在一起时候,下人总会主动离开,还有在桃园时,偌大的园林,竟然不见一个园丁。

纪家的下人是如此“看得开”,不会打扰主人行乐,可他们越是这样“不在乎”,云梨也就越感到羞怯。

虽然纪甫祥有时会说,外边的洋人行为更开放,男女会当街拥抱、亲嘴,但是云梨觉得,比起纪家的侍寝制度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咳!咳咳!”云梨突然地咳嗽起来,胸口一阵阵抽紧,加上水温太热,咳得他差点背气过去。

“云少爷,您没事吧?”门外,传来仆从担心地叫声。

“没……我没事。”好不容易,梨云喘过气来,两手紧紧攀着浴桶,才没有呛到水。

“哦,您有事叫我。”

“好。”云梨拍抚着不住抽痛的胸口,心跳得飞快,是着凉了吗?冬天的时候,是发过一次高烧,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可都已经好了呀。

已经没有了泡澡的气力,云梨撑起软绵绵的身体,迈出浴桶,两脚就像是踩在云团上,有些站立不稳。

云梨深吸了两口气,草草擦去身上的水珠,披上一件干净的白色浴袍,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梳妆台上摆的大多是皂角、花瓣、梳子之类的东西,有一面黄铜镜匣摆在桌上。

云梨打开漆黑的镜匣,镜面倒映出他清秀的面孔,肤色近乎苍白,可是双颊和嘴唇都呈现出不太自然的绯红色,连眼角也是红的。

云梨摸了摸额头,并没有感到手心发烫,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定了定神,他拉开镜匣里的一个小抽屉,里面躺着一只小巧的天鹅绒袋子,这才是他想要看的东西。

云梨小心地拿出袋子,松开绳结,取出一件边缘锐利、又亮闪闪的东西。

这是两块切割成菱形的透明玻璃片,中间压着一朵干燥的桃花,虽然经过反复烘晒,花瓣的颜色褪去不少,但是花的脉络还是十分清晰,栩栩如生。

那一年,少爷带他去厨房做桃花点心的时候,有一朵花掉在云梨卷起的袖子里,没有发现。

回到屋里,丫环给他换衣裳的时候,云梨才看到这朵花,把它放在了窗台上。

本是无心之举,云梨很快就忘记了,又过了一些日子,才发现花变成了干花,并没有枯萎。

云梨就把花朵,用白纸小心地包起来,放在木盒子里,每当阳光充足的春、夏季,他就会把干花拿出来晒一晒,保持它的干爽。

并没有人告诉他该怎样做,云梨很聪明,直觉知道该这样保存它,因为这是纪少爷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云梨很喜欢纪甫祥,自然把他送的每一件东西都当作宝物,哪怕这朵桃花已经不再新鲜了。

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桃花的花瓣变得十分脆弱,经不起手指拿捏了,云梨很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询问了管家。

管家说,可以用玻璃片,把花儿镶起来,不过这是洋人的玩艺,很难弄到手。

玻璃在云梨看来,是十分神奇又昂贵的东西,好像冰片一样漂亮,但只有皇室贵族才可以用,而且大多是做成大件的家俱使用的。

在纪老爷的书房里,就放着一面玻璃围屏,用上等的紫檀木,雕细琢出一幅框架,再牢牢镶嵌着一大块从洋行买来的进口玻璃,还请来宫廷画匠,在上面画上西山日出图,壮丽美观。

“您要是要金银玉器,哪怕是钻石,都好办,唯独这玻璃,难啊。”管家连连摇头说道。

云梨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这个事情还是被纪甫祥知道了,没出几天,他就拿来了一大块用羊绒毯夹住,装在木箱子里的玻璃。

“你想要做什么样的东西,都可以告诉工人,我会让他们切割出来。”纪甫祥微笑着说,“这东西也不算稀罕,纪家近日在广州那边,也开了一家洋行,还有很多稀奇的玩意。”

“不,我要这个就够了。”云梨轻轻握住了纪甫祥的手。

“那好,我还要去一趟工坊,以后要什么,只管问我拿。”纪甫祥似乎在吃醋,云梨有事只找管家,不与他商量。

“是的,少爷。”云梨笑了,没有推辞少爷的好意,不过那块玻璃他只要了一小块,剩余的,全都退了回去。

纪甫祥没有追问他在做什么,只要他想要的,纪甫祥都会给,这是他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少爷……”云梨的指头轻轻地擦拭着玻璃片,里面的桃花,在烛光下倒映出亮闪闪的光泽。

“我最想要的,是您,可是……”云梨明白,最近老爷频频叫纪甫祥去书房,是为了什么事情。

下人的口风再紧,也还是有爱嚼舌根的人,把内幕泄露出来。

“老爷,是在给少爷安排相亲呢。听说是宫里的一位格格……”

也是,少爷都已经二十九岁了,离三十而立之年,仅剩不到十个月。

这在纪家历史上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从来没有本家少爷,到而立之年,还没有成亲生子。外边人都说,那是纪老爷“太厉害”的关系。

因为一旦少爷成婚,就可以继承家业,老爷不想这么早退出,所以一直纵容儿子晚婚。

可是纪甫祥都快三十岁了,再拖下去,流言蜚语会更多,对本家的声望不利,纪老爷这才找来媒婆,开始挑选未来的儿媳。

要赶在少爷三十岁之前,把婚事风风光光的办了,这就是纪老爷的意思。

云梨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少爷了,他已经很知足了,这么多年,都有少爷相依相伴、恩恩爱爱,所以他克制着自己,没有表现出一点知情的样子。

云梨心里很明白,这样做对少爷来说,是最好的,可是胸口却如此难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他胸口,一寸一寸来回割着他的肉,在他独处的时候,这种痛苦尤其鲜明。

“呜……!”云梨抓紧衣襟,把东西塞回了抽屉,这时,豆大的汗珠浮现在额角,眼里挤出泪来,好痛苦,呼吸不了!

砰!

云梨摔倒下去,在陷入黑暗的瞬间,听到了仆人惊惶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