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5 部分(1 / 2)

作品:《苍天有泪之望子成龙 完

不给纪天虹说话的机会,展祖望快刀斩乱麻,如玉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天虹姑娘,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云翔的母亲,我的二姨太,她虽然不如梦娴一样出身名门望族,可好歹也是出身良民商家。而你,即使梦娴把你当女儿一样疼爱,我平日也看在纪总管的份上不曾薄待于你,但是说难听点,你就只是展家的下人,虽然你并没有真正签了卖身契,但长年累月,在别人眼里,你早已是展家下人的身份。你想当云翔的小妾”展祖望俯视着地上的纪天虹,目光冷冽﹕“但你有没有想过,你、配吗?!”

展祖望冷冽的话语彻底击垮了纪天虹,尤其是,最后那三个字,让她一下摊了那里,目光呆滞。

纪天虹的表情让展祖望的火气稍稍降了点,不过一介凡夫俗女,还是身份低贱的下人,竟然敢肖想自己宝贝儿子女人的位子,实在愚不可及。不过,旁边云翔偶尔飘过来的包含复杂意味的视线,让展祖望稍微有些不自在。

虽然自己最后的话有些狠,不过谁让她敢打云翔的主意,展祖望看着地上脸色惨白的纪天虹,还是忍不住内心叹气,追求爱情不是过错,但身为一个女子,被爱情完全蒙蔽了双眼,做出这种事来,想起纪总管这几年来为她c心,展祖望内心感慨,毕竟还是个孩子,语气不禁缓和了点,“天虹姑娘,我言尽于此,能不能明白,就看你自己了,我只想告诉你,不要什事都只想到你的爱情,令尊纪总管这些年来也为你c心太多了!”

等到纪天虹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外,展祖望才将花厅门关上,走到桌旁坐下,对上云翔亮晶晶的眸子,语气有些感慨:“云翔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好儿子,那天带你的心上人来给为父瞧瞧,也好……”

话还没说完,云翔一个健步走近,把展祖望环绕在了椅子里,平日里温和如玉的双眼多了丝懊恼,黑幽幽的眼眸压抑着疯狂。

“我的心上人?!父亲,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云翔贴在展祖望的耳边,语气有些压抑,也多了些豁出去的忐忑与期盼。

云翔呼出的热气缠绕在自己耳边,展祖望的耳垂不受控制地弥漫了一片粉红,趁着玉白色的肌肤,格外引人注目。

望着云翔近在咫尺的墨玉一般幽暗的凤眸,深处潜藏的情意避无可避,展祖望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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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祖望仿佛要溺毙在那一片幽深黑色眸海中,玉色的脸庞上一片粉红,语气也有些底气不足﹕“云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我在做什么,你难道不懂?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明明……明明什么都知道的不是吗?!”云翔的语气急切起来,却带着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惶恐与疯狂。

展祖望一阵心慌,连忙挣扎起来﹕“什么逃避?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放开我,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父亲的吗?!”

见展祖望还要挣扎,云翔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哀伤,心痛极了,为什么还要挣扎,为什么不承认,你明明也有感觉的不是吗?!

云翔手下的力气大了起来,展祖望有些吃痛,粉色的双颊闪过一丝怒气,平添了几分瑰丽,粉色的动个不停的双唇,再加上他闪着怒气的双眸,仿佛一只挣扎的小兽,在云翔的眼中却是极其漂亮可爱的。盯着展祖望粉色的唇,云翔的眼眸闪过一丝邪气,也更加幽深,仿佛紧盯着猎物的狼眼。

不,他不允许他再逃避下去了!凭什么只有他自己挣扎在这背德禁忌的深渊,就算是下地狱他也要拖着他一起,谁叫他这只懒狐狸引诱了自己这个猎人!云翔的眸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附身朝自己惦念已久的红唇攫去,闭眼忽视了展祖望呆愣的脸。

典雅精致的书房中,展祖望昏昏沉沉陷在椅子中,思绪混乱,任由黑夜将自己吞没。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对自己抱有这种想法,这一刻的他只顾想到自己儿子对自己的心思,却全然没有抵触厌恶的感觉。或许也不是没有端倪的,从儿子硬要跟自己同房,一起沐浴,生活中时不时暧昧的小动作,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却只是鸵鸟的回避,只当儿子受西方教育影响,也只是对父亲的濡慕之情罢了。可是,儿子在自己身后越来越灼热的视线,对自己越来越多身体上的触碰,展祖望更多的是装作不在意,却始终有种恐慌,总有一天儿子的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总会表露,到时他又该如何回应?!现在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展祖望却发现自己的心中多了一丝解脱,仿佛悬在心上多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他生长在现代,高科技的文明使着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司空见惯,同性之恋,禁忌之恋,比比皆是,虽然没有摊在阳光底下,那时的人对这种事情的接受度也高了许多。异性恋还是同性恋,对于他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上辈子他没谈过恋爱,也并不歧视同性恋,不过这一世自己的儿子竟然爱上了自己,他心里总有些别扭,却没有排斥之感,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本想纠正儿子的这种感情观,也曾侥幸想过儿子也许是感觉错了,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情,但在今日,他却感觉到了儿子冷淡温和的外表下潜藏着的如同海浆岩溶般热烈的情感,那种禁忌的情感已经深入骨髓,如影随形。看着那孩子眼眸里的期盼,忐忑,与绝望,展祖望不知怎的有种酸涩地想落泪的感觉,若是拒绝了那孩子,展祖望有种感觉,也许他会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若是接受……苦思冥想了一晚上,展祖望还是没有想到对策,只好还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吗,他就不相信云翔那小子没有后招!

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展祖望的脸上不可抑制地浮上一层热气,先前云翔霸道的舔吻似乎还有感觉,那种温柔又霸道的试探的吻,展祖望总有一种会被他吞下去的感觉,他却感觉到了那孩子不顾一切豁出去的念头,那时,展祖望的心便有些动摇了。

云翔是他在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在他渐渐淡忘了上一世的记忆时,他也渐渐把云翔真正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看待,传授他功法,也不过是担心这世上沧海桑田,人事变迁,却独留自己面对这风云变幻,独饮这寂寞沧桑,那时他便存了要云翔一起陪他走下去,一同面对修行后苍白落寞的人生,那时他就把云翔放在了对等的位子上,冥冥中自有注定,自己的儿子爱上了自己,少不得一番爱恨纠缠,若是处理不当,轻则修行受阻,重则魂飞魄散,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展祖望有些自嘲,或许云翔就是看透了自己这一点,才会伺机展露自己的情感,偏偏自己……

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情之一字,唯心而已,随缘罢了。

第二日,展祖望还担心遇到云翔,虽说不抵触,心里总是有些别扭的。谁知,云翔去了上海查账,昨晚连夜走的,至少半个月才回来。没有立时让展祖望面对这份变质的禁忌情感,他终是舒了口气。

入夏时分,桐城虽是地处偏北,人们也早早换上了单衣。坐在姹紫嫣红,百花争艳的展府后院,展祖望坐在凉亭中品茶,风中送来各种花香,令人神清气爽。

他见到了一月未见的云翔,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念云翔。看着风尘仆仆,疲惫却难言风华的云翔,展祖望嘴角勾起了一丝暖暖的笑意。

相似的凤眸,四目而对,情深无悔,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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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实在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一条玉带溪穿城而过,环绕了大半个桐城,浩浩荡荡,清波粼粼,远远望去好似一匹洁白的绣花绸缎,倒应了“玉带溪”这个名号。

桐城郊外,芳草茵茵,花繁树茂,清风松香,倒是一番幽深雅致的好景貌。淙淙流淌的溪水旁,垂着两根钓竿。不远处,一棵大树下两个身影相依相偎,脚□型庞大漂亮可爱的苏牧正趴着休憩。周围一片静谧,好像没有人忍心打破这幅美好的图画。

时光匆匆如流水,转眼四年而过。自从云翔表露了自己的心迹,他和展祖望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更亲密了,也更默契了。云翔似乎也明白展祖望的顾虑,并没有再急着让他表态,不过展祖望不自觉间表现的亲昵也让他十分欣喜,起码展祖望没有拒绝他的亲近,其实,只有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只是呆在一起,也是美好快乐的。

自从出了纪天虹的事后,展祖望便和云翔搬出了展家。现在他们住的是建在溪口的一处别庄,典型的英式乡村风格的二层典雅小别墅。展祖望和云翔都是喜欢私密空间的人,之前展家的喧闹并不符合他们的选择。自从回到桐城,云翔便着手修建这处别庄,正好出了纪天虹的事,他们二人借口清静搬到了这里。只有两个人的相处,没有展家那些烦人的事情,他们也感觉日子舒心了不少。而且呆在别庄,他们也可以安心修行,不必再遮遮掩掩的。

云翔靠在展祖望旁边,看他雕刻东西。展祖望修为提高,青灵诀上记载的许多法阵也可以刻制了,每次炼制完丹药休息时,他总会随手雕刻一些东西,以便增添自己刻制的法阵的成功率。现在展祖望正在刻制一些菩提木的佛珠,在上面刻制一些驱邪和防御的法阵,现在展祖望已经可以一次刻制成功青灵诀上比较精密的中阶防御法阵了。展祖望比起云翔来,身体瘦削,云翔不着痕迹地把他环住,远远看去仿佛云翔把他纳入怀中一般,深深吸了一口展祖望身上特有的药草清香,云翔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正沉浸于雕刻中的展祖望,平日略显冷淡的俊美凤眸满是宠溺与爱恋。

日头渐渐上升,树林那边渐渐人声鼎沸起来,满是庄户人家用过早饭上工的声音。暖光照的人全身暖洋洋的,昏昏欲睡。展祖望养的苏牧犬睡够了,在草坪上奔跑着,这里扑扑,那里嗅嗅,偶尔伸出爪子拨弄垂着的钓竿,却不小心跌入溪中,弄湿了一身长毛,惹得展祖望和云翔莞尔。

不知何时,树林那边传来清丽的歌声。听声音倒是个年轻的女子,声音宛如莺啼,清脆好听,就是不知道她长得是不是配得上这副歌喉。

歌声隐隐约约飘荡在天空下,大意是说什么情深意重,郎情妾意的意思,倒也辞藻华丽,通俗易懂。看来春暖花开,春和景明,这妙龄佳人也开始“思春”了。

歌声突然戛然而止,那边也传来喧闹的声音。许是那个唱歌的女子正在惊惶的叫喊什么,只听“扑通”一声,倒像是有人落水的声音。

展祖望和云翔一怔,连忙起身朝出事地点奔去,一旁玩耍的苏牧犬早已跑过去了。

穿过树林,展祖望和云翔发现一个小孩子正站在溪边哭叫,溪水里一个年轻女子正全力追赶什么,溪水汹涌,有两个小孩子被水冲到了溪水中央,满脸惊慌恐惧,正在拼命喊叫“救命啊,救命啊!”

看到站在岸边的小孩也有下水的意向,展祖望和云翔连忙准备过去拉住他并下水救人。不过,或许不需要他们了。“噔噔噔”的马蹄声传来,马上的两人立刻下了马,英勇地跳进了水里。

看到熟悉的人影,展祖望和云翔没有再动。来人把水里的人救上岸,一个长衫儒雅,另一个体壮面憨,赫然是离家出走四年的展云飞和他的贴身仆人阿超。

跳进水里的女子顾不上救他们上来的展云飞二人,急急扑到掉进水里的两个孩子身上检查,边叫喊:“小三,小四,你们跳进水里做什么?!”

两个孩子似乎还没有从落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只顾抹眼泪,先前掉进水里去的小女孩手里握着一只破破烂烂的布兔子,不断低泣:“小兔儿,娘做的小兔儿……”

见两个孩子抱着女子哭着,站在岸边的孩子也跑了上去,四个人抱在一起诉说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展云飞和阿超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相聚,看向年轻女子的眼睛带了一丝赞赏与火热:“真是谢天谢地,你们没事就好了!”

年轻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走过来向展云飞二人道谢。

年轻女子翠绿色的绣花衣裤,黑油油的两条辫子,眉目难描,削肩柳腰,肌肤赛雪,行走间如同风摆杨柳,倒是个难得的美人。

可惜的是,衣衫湿透,美人多了几丝狼狈。否则,那女子见展云飞是个儒雅年轻的男子,粉面羞红,与展云飞两人面对无语,手足尴尬,才子佳人,倒也不失一段英雄救美,一见钟情的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没有再理会展云飞与年轻女子之间的情意绵绵,展祖望转身离去,这云飞,离家四年,倒还是一点都没变。

云翔嘲讽地瞥了一眼正和美人眼神交汇的展云飞,抬腿去追展祖望,苏牧犬也立刻跟上了他,尾巴一动一动地摇的欢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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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祖望和云翔刚回到别庄,便有展家的下人在等着了,说是大少爷要回来了。展祖望和云翔相视一笑,嘴角都略有些抽搐,不是快回来,而是已经到了,他们早就领略过离家四年才回的展家大少爷的风姿了。云翔把下人打发走,两人慢悠悠地用完午饭,云翔才驱车和展祖望回了展家。

还没走到门口,展祖望和云翔便被展家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给吓了一跳,至于吗,当年展祖望和云翔从国外回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隆重,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她这儿子在她心里的分量倒重。

接到云飞要回家的传信时,梦娴y郁多时的脸上终于多了些笑容,一大早起来便把展家上下使唤地团团转,张灯结彩,里外打扫,又让厨房备下自己儿子喜欢的饭菜,抑制不住的兴奋激动,还特地让人去通知在溪口别庄修养的展祖望和云翔,在品慧面前好一番扬眉吐气,只可惜梦娴眼里只有她的宝贝儿子,并没有注意品慧眼底的嘲讽。

展祖望和云翔刚下马车,月白袄裙的年轻女子急急忙忙迎了上来,赫然是少妇打扮的纪天虹。见到是展祖望父子,纪天虹的脸上闪过失望,继而又一脸尴尬别扭的跑走了。

自从小花厅的那件事后,展祖望和云翔很少见到纪天虹,听说她父亲和哥哥把她嫁到了邻县一户小本经营的商户家,嫁过去便是正室,虽说家业不及展家,却也衣食无忧。不过后来她的丈夫疾病死掉,婆家的人说她克夫,把她赶了出来,走投无路的她只好回来投靠父兄。也是个可怜的女子,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回到展家很满意高兴。

看这个样子,展云飞还没有回到家里。果然是跌倒在美人香里爬不起来了吧……云翔有些不厚道的想,紧跟着展祖望进了展府的大门。

展祖望刚坐没一会儿,云翔正给他奉茶时,一个小厮满脸激动地跑了进来,遥指厅外:“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立在厅角的纪天虹一脸喜色,忙不迭的迎了上去。已经有机灵的下人跑去禀告等在后院的大夫人梦娴。

展祖望还没有放下茶杯,就见一群下人围着风尘仆仆的展云飞而来,身高体壮的阿超忠心地护在他身后。

“回来了。”展祖望放下杯子,语气平淡。

展云飞迎上展祖望淡漠的眼神,心底隐隐涌起了一阵不舒服。他对父亲的记忆并没有多少,自从几年前展祖望带云翔回家定居,他只在成亲时见过父亲一面,平日里展祖望深居浅出,同他并没有多少感情,同他亲厚的也只有他带出去的云翔。

他看向展祖望身边的云翔,对于这个庶出弟弟,他一直是不屑的,虽然知道他很俊美,却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越来越像展祖望,一样超凡脱俗,风华绝代的气质。看着父亲几乎没有变化的容颜,和云翔之间隐隐流动的默契,展云飞眼眸里闪过一丝嫉恨,明明他才是父亲唯一的嫡子不是吗?!

云翔整了整衣衫,上前一步:“大哥,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还是一样的温文尔雅,展云飞却从他的眼眸里看出了一丝讽刺。

旁边的阿超虽然是个粗人,平日里也看不起云翔这个整日温文浅笑的庶子,却也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的意思,不禁黑了脸。

展云飞脸色一正,好似兄长教训弟弟一般的神色,好整以暇地开口:“我当然要回来了!如果我不回来,还不知道展家会成什么样子!……”

“大哥”云翔慢条斯理地c嘴道“你当年潇洒的一走了之,却不知道爹为了你c了多少心!大娘为了你流了多少眼泪!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就这么走了,桐城上上下下是怎么说我们展家的?大家都说,展家长子抛弃老父老母,远走他乡,忤逆不孝!大家都在说,展家家主治家不严,连儿子都留不住!我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不要紧、我一个人担起你留下的责任不要紧!你把家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推给我,我也无话可说!但你知不知道父亲为了这个家,常常查账查到深夜,就因为身边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们两个忙不过来!”

云翔的语气很平淡,眼神也分外无辜,就像是弟弟对兄长离家不满的控诉一般,展祖望在旁边却弯起了嘴角,这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