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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转向宜永道:“今晚我们移师至此,并作好一切准备,现在先渡河一看,肯定浮桥的装

备确藏在对岸后,我和文原往迎牧场的大军,你和陵少则留守这里。”

接着是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恶贼们啊!今次是老天爷收你,我只是帮老天爷执行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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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第十章乘败可追

第十章乘败可追

寇仲在识途老马的白文原文带领下,遇上曹应龙撤往漳水的贼兵,两人在一处山腰俯瞰

敌人的形势。

直到此刻,他才真的松一口气,肯定曹应龙果如所料,在得悉萧铣背盟后,立即放弃攻

城,改而退往丰乡城。

牧场大军亦当在不远。

依约定,假若曹应龙退兵,牧场便全军出动,紧追其后。

在明月的照s下,贼兵的骑队像一条长蛇般横过草原。

白文原道:“三寇军大部份都是步兵,骑兵不足七千人,遇到什么事故,骑兵会夺路先

行,把步卒抛在后方。”

寇仲虎目生辉,沉声道:“用兵之要,先察敌情,这叫知彼。所谓乘疑可间,乘劳可

攻,乘饥可困,乘分可图,乘虚可掠,乘乱可取,乘其未至可挠,乘其未发可制,乘其既胜

可劫,乘其既败可追。我们已用了“乘疑可间”这一招,破掉他们的铁三角联盟,迫得曹应

龙四万大军变为落荒窜逃之鼠,为今再来一招乘败可追,杀他们片甲不留。”

白文原佩服道:“这番话深得兵法之旨,少帅确是学究天人。”

寇仲怎好意思告诉他这全都是从鲁妙子的秘笈看来的,只好支吾以对。

白文原赞不绝口道:“少帅最厉害的一招,就是凭威利诱,吓得董景珍慌忙带领两千

多手下匆匆逃返夷陵,更令他们手无寸铁,粮食不足,想不立即回夷陵也不成。此事定瞒不

过朱粲,更确定董景珍是真凶祸首,谁会相信有人肯这么放虎归山的,使得萧铣百词莫辩。

朱粲退兵,曹应龙亦唯有撤兵一途。”

寇仲笑道:“在心理上,董景珍自忖确曾把有关朱粲和曹应龙的军情泄露我知,他有愧

于心,就更不敢向盟友说个清楚明白。”

接着俯视敌人,沉声道:“只看对方队形不整,粮车都堕在大后方,便知他们形神具

劳,心乱如麻。只要我们劫其粮车,令他们在劳累外更加上饥饿,那他们将会由乱变散,只

能亡命往漳水逃窜,希望尽早过江,我们便有机可乘。”

一夹马腹道:“来吧!”

徐子陵和宣永巡视营地,见有百多人正在扎做假草人,讶道:“是用来做什么用途

的?”

宣永道:“这叫故步疑阵。由于我们人少,很难堵劫以万计落荒逃亡的贼兵,唯有在战

略地点以少量兵员并杂以草假人,做出声势庞大的假象,迫得敌人只敢朝表面上人少处逃

遁,但虚则实之,正好落在我们的陷阱中。”

徐子陵赞道:“好计!”

来到岸旁,以千计的战士正挖掘战壕,又设置底藏尖刺的陷马坑,盖以泥草。

宣永解释道:“这都是针对敌人仓促渡江而设,加上对方想不到我们埋伏在这一边,肯

定在劫难逃。”

徐子陵停下脚步,遥望对案,沉声道:“大战即临,宣兄有何感想?”

宣永与他并肩而立,喟然道:“自大龙头被害身亡,我本以为再无征战沙场之望!怎知

得少帅提拔,不但为大龙头报却深仇,更可尽展所长。与少帅相处得愈久,我便愈佩服他。

这不单指他的智计武功,又或胸襟识见。最令人心悦诚服的是他的为人,你从不会怀疑他会

猜忌你。而什么不可能的事到了他手上都变成可能,像水到渠成似的,和他相处,真是刺激

和有趣。”

徐子陵暗忖,这就是寇仲的魅力,也是他争霸天下的最大本钱。

蹄音震天,在午后的阳光下,牧场的一万精骑潮水般从大地奔驰过来。

寇仲和白文原策马奔下斜坡,迎了上去。

号角声中,牧场由二执事柳宗道和骆方率领的二千先锋部队,缓缓停下。

柳宗道的独目s出帜热的神色,隔远大笑道:“仲兄弟可好,不过短短一年,你已成为

名震天下的少帅。”

寇仲策马来到他旁,探身过去和他一把抱着,笑道:“只是浪得一点虚名,怎值柳叔挂

齿,场主是否在后面的中军里?”

柳宗道微笑道:“场主来了!”

只见先锋军分向两旁散开,筑成一条人马组成的通道,同时拔出佩剑,高喊“场主万

岁”,士气激昂至极点。

在这条人道尽端,一身甲胄、英气懔然的商秀洵策骑一匹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毛,神

骏之极的战马,风驰电掣地飞奔而来,银白的盔甲,鲜黄色的披肩在她身后半空随风拂扬,

望之有如下凡的女战神。

她的坐骑显是速度极快,后面随来以大管家商震为首的一众将领,都追得非常辛苦。

寇仲为她的天姿国色所震摄,看的目瞪口呆。

商秀洵马术精明,在两边手下的致敬喝采声中,愈奔愈快,只眨眼功夫,便像旋风般奔

至近处,娇呼道:“寇仲你那匹是否契丹宝马,让我们比比脚力。”

寇仲尚未来得及反应,商秀洵夹着一阵劲风,在他和许宗道之间掠过。

寇仲叫一声“好”,掉转马头,狂追而去。

许宗道、白文原、骆方等待到商震等赶至后,才领着大军,追在已变成小点的两人之

后。

商秀洵一口气跑了五十多里,才在一个山丘顶停下,寇仲落后半里有多,来到她身旁

时,牧场大军还在十里外赶来。

太阳已降在西方群山之后,余晖染红了地平线上的天空。

商秀洵在马背上极目前方,气定神闲的说:“算你啦!”

寇仲故意喘着气道:“场主的马真快。”

商秀洵美目往他s来,含笑道:“我并不是指这方面,以马论马,纵使契丹骏马都及不

上经我改良的品种。”

寇仲一边饱餐久违的秀色,笑道:“那场主算我的什么呢?”

商秀洵美目深注的瞧着他道:“算你知我有难,立即不顾一切的赶来,又巧施妙计,破

去朱粲、萧铣和曹应龙的y谋,见到人家后,更没有摆出立有大功的架子,明白吗?”

寇仲委屈地道:“美人儿场主你当我寇仲是什么人?我对场主尊敬爱慕都来不及,怎敢

摆架子。”

商秀洵“噗哧”娇笑,宛如鲜花胜放,目光回到前方,娇憨地道:“我已很久没听到这

称呼,竟有点新鲜的感觉。唔!这样吧!破掉曹应龙的马贼后,我赠你一万匹上等战马,使

你能以之纵横天下,一统江山。”

寇仲摇头道:“这于牧场规矩不合,又令人生出错觉,以为场主卷入这场纷争的漩涡

里,不若待我起出杨公宝藏后,以真金白银向场主买马,那就谁都不敢说场主半句闲话。”

商秀洵略耸杏肩,神态娇媚的道:“你要扮有种,秀洵自是乐于听命。”

别过俏脸,异采涟涟的美眸瞧着他道:“不见竟年,你这小子长得比以前更有英雄气

概,少帅这名字改得很好,最适合你。”

寇仲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甚至有把她拥入怀内的冲动。自李秀宁和宋玉致后,他从未

对女子有这动心的感受。

牧场大军来至丘坡下,一众将领离队奔上丘顶来和他们会合,而竟陵独霸山庄的旧将冯

歌、冯汉等为要留守远安和当阳,没有随行。

寇仲见到馥大姐、许扬、梁谦、吴兆如等,大家都非常开心振奋。

大执事梁治负责坐镇牧场,亦没有前来。

商秀洵对白文原这大功臣客气有礼,一番场面话后,向寇仲道:“天色已晚,我们不如

扎营休息,晚膳时再研究如何追击曹应龙的贼兵?”

寇仲摇头道:“时机稍纵即逝,曹应龙的高明处,就是在白天时结阵以待,假设给我们

追上,便趁我们兵疲马倦之际以优势的兵力反击。到我们晚上休息时,他则全速行军,以此

日夜颠倒之法,立于不败之地。所以我们若要胜他,必需于夜里行军,先抢其粮草,乱其心

夺其志,驱的他们队形散乱,亡命赶往漳水,才有机会将他们一举歼灭。”

牧场诸人均点头同意,但亦都脸有难色。

商秀洵道:“我们已赶了三天路,人马困乏,就算人支持得住,马儿亦捱不下去。”

寇仲胸有成竹地微笑道:“只要人捱的下去便成,我早有准备,在途中备有千匹从敌人

处掳来得优质战马,可供替换,便像驿站换马般方便。”

白文原接着道:“我们现和敌只差一天的马程,若能在途上顺利换马,可于明晚追上敌

人,施以奇袭。”

众人均精神大振,对寇仲的深谋远虑,更是叹服。

商秀洵横了寇仲千娇百媚的一眼,笑道:“你这人最多诡计。”

接着肃容下令,命商震亲自挑选千名最擅夜行兼骑术精湛的好手,待命出发。

众人忙趁这空隙下马让马儿喝水吃草,白文原和骆方、柳宗道等熟悉附近形势者,研究

行军路线时,寇仲和商秀洵却走到一旁说话。

这美丽的场主忽然问起徐子陵,寇仲笑道:“他和我都同样不时挂念场主。”

商秀洵没好气道:“你爱信口雌黄的个性仍是改不了,一去便如黄鹤,人家只能从来往

的人中知道你们的近况,唉!”

寇仲奇道:“为何要叹气呢?”

商秀洵美目凝望逐渐深黑的夜空,轻轻道:“你使商秀洵很为难,李阀向与我们关系良

好,李秀宁更是秀洵自少相识的闺伴。他们为筹谋应付刘武周向突厥人买的战马,希望我能

把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良马,定期向他们供应,你叫人家该怎办才好?”

寇仲怜惜地道:“我怎肯让场主为难,场主如果有百匹马,就各卖五十匹给李小子和

我,那李秀宁就不能怪你。”

商秀洵讶然朝他瞧来,黛眉轻蹙道:“寇仲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否真的为了我

呢?还是另有计策?我真看不透你。”

寇仲苦笑道:“我有时是狡狐,有时是笨猪,自己都不大弄得清楚。但有一事却能肯

定,就是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出损害自己所喜爱的人的事。在争霸天下这场覆盖整片中土的大

纷争中,我只有一成取胜的机会,而李小子世明则至少占去其他九成中的六成,剩下的三成

再由窦建德占两成,杜伏威、萧铣各占一成。所以场主绝不可偏帮我,否则后果堪虞。”

商秀洵动容道:“只有真正英雄了得的人物,才说得出这番话来。你既自知败多胜少,

为何不归附李家?”

寇仲愕然道:“若我寇仲肯甘心屈居人下当走狗奴才,我还算是寇仲吗?”

商秀洵歉然道:“我只是受人所托,要把这句话转达吧!早知你不会听的。”

寇仲一呆道:“李秀宁?”

商秀洵微微点头,柔声道:“她有封信托我交给你,此刻正在我身上。”

寇仲默然半倘后,淡淡道:“代我撕碎它吧!”

徐子陵卓立河岸,忽然想起素素那令人措手不及的死亡,不禁感到一阵锥心的痛楚。最

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对岸平野之下。

若傅君倬的死亡,令他从孩子长大为成人,那素素就改变了他对生命的看法。

人生区区数十年寒暑,为的究竟是什么?

宣永此时来到他身后报告道:“具讯号烽烟的指示,曹应龙果然往这方向撤来,后晚会

抵达这里。”

徐子陵从思索惊醒过来,返回无情的现实里,沉吟道:“假若牧场的大军因某事不能配

合夹击,敌人又能在防御周密的情况下渡河,我们是否仍有能力突击对方?”

宣永道:“那只是五五之数,成败难卜,纯要看曹应龙如何反击,届时还将要徐爷做出

决定。”

徐子陵暗忖寇仲确是好举荐,将自己摆到这么一个位置上。必须为千多人的生死做决

定。苦笑道:“你比我更有资格做出这决定。”

宣永信心十足道:“徐爷放心,少帅必有办法迫的曹应龙在手忙脚乱的情况下匆匆渡河

的。”

徐子陵心忖这只因宣永从未见过寇仲落败时像斗败公j的样子,才这么有信心。

事实上在大破李密前,他们并没多少件事是成功的,素素的身故正是那失败时期的一个

延续和后果。

若那天他们没有在街上兜搭香玉山,向他询问往妓院的门路,素素就不用郁结而亡。再

往深处想,是否遇不上李靖还会更美满呢?

可惜生命却没有如果,就像老天爷有一对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之手,正把个人牵引到一

起,激发出恩怨相缠,错综复杂的命运。生命就是这么起伏浮沈,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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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第十一章花间邪派

第十一章花间邪派

天明后,在白文原的带领下。寇仲与商秀洵所率的牧场精兵,终抵达换马的小谷,战马

由十多名少帅兵料理,无不处在最佳状态,跟他们力尽筋疲的战马,成极端的对比。

寇仲和白文原计算过距离及时间后,决定休息个半时辰。

众战士如获皇恩大赦,赶夜路的艰辛,实不足为外人道,霎时间躺满整个山谷,蔚为奇

观。为让马儿轻松点,他们都卸下马鞍。兵将们则脱掉盔甲。轻装简从,或坐或睡,舒适写

意。

寇仲则走到谷内的小溪以冰凉的清水洗脸,掬水连喝十多口,痛快畅美之极。

商秀洵优雅清越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微嗔道:“你究竟肯不肯收信,让我了却责

任?”

寇仲索性把头浸进水里,商秀洵趋前,一手抓着他背心,另一手把信柬从他脖子塞进衣

领内去。

寇仲“哎哟”一声,站起来嚷道:“孔老夫子曾谓,非礼勿动;又有人说男女授受不

亲。美人儿场主你把所有这些礼法规矩都不顾,看来我寇仲以后都不用对你守规矩。”

商秀洵退后三步,似笑非笑,以嗔非嗔地盯着他手忙脚乱的探手从脖子里把素黄色的信

柬掏出来,头发的水却不住流下。嘟起可爱的小嘴不屑道:“对你这种人,那用守规矩。但

若你敢对我不规矩,我便以家法整治你。”

寇仲目光落到手中信柬上,见柬上写的起“寇仲先生观阅”六个客气而保持距离的秀丽

字体,心中一痛。强颜欢笑道:“原来美人儿场主当我是自家人,只不知把我看作甚么身

份?而场主却须亲自对我执行家法,我倒是求之不得刚才给你的玉手摸了把脖子,那动人的

感觉,此生都忘不了。”

商秀洵俏脸微红,狈狠道:“你若再对我胡言乱语。我立即率人返回牧场,再不理睬

你。”

寇仲沉吟片晌,才把信柬与鲁妙子的秘本一并用油布包扎藏好,颓然在溪旁一块大石坐

下,抹了把脸上的水迹,指看对面另一方大石道:“坐下聊聊好妈?”

商秀洵欣然坐下时,寇仲递上乾粮,笑道:“场主请赏脸,你吃东西的神态,是天下间

最好看的。”

商秀洵把他递来的乾粮掰开,却毫无不悦之色,反喜孜孜的问道:“怎样好看呢?只有

你会这么说的。”

寇仲早摸清楚她的性格,虽爱高高在上,但芳心却是非常寂寞枯躁,想了想柔声道:

“像我吃东西时,只是囫囵吞枣。顷满肚子便了事。可是场主吃东西时,神情却是可爱之

极,既充满好奇和寻幽探秘的模样,又是欲拒还迎以的,若是美味的食物更珍而重之,吃的

姿态更加优美无伦,还带有小女孩的纯洁天真。唉!你究竟肯不肯吃东西给我看,是否需我

动手喂你,倘我获此优差。将是比一统天下更伟大的荣耀。不若你娶了我吧!那我就可天天

弄些好东西出来侍候你。”

商秀洵笑得花枝乱颤,嗔骂道:“闲来无事找你解闷儿真不错,甚么事情都可被你说得

似天花乱坠,引人入胜。吃东西那有欲拒还迎的?顶多只是像打仗先探探虚实,再定进退取

舍之逍。女人更没有娶男人的规矩,你当我是东溟公主吗。”

寇仲见她笑谑无禁,还一副毫不在乎的娇美神态,大乐道:“你三步不出闺门,却连东

溟派男嫁女娶的风俗都蹒不过你,可说是神通广大。”

商秀洵显是谈兴甚浓、得意洋洋地白他一眼道:“别忘了鲁妙子最爱在下棋时和我娘说

话。而娘则最欢喜把他说的各种奇怪的事对我详述。”

寇仲心中一动道:“那你听过邪派八大高手没有?”

商秀洵挺起腰肢,傲然道:“当然听过。”

寇仲喜道:“我正要收集这方面的消息,快说来听听。”

商秀洵笑意盈盈的侧起榛首。作了个思索回忆的神态,油然道:“邪道中人行事,诡秘

莫测,故知道这内中的事者。寥寥可数,就算出身于两派六道的魔门高手,亦必千方百计隐

瞒出身来历,免得惹起以正道自居的人的围剿攻击。”

寇仲讶道:“什么两派六道?”

商秀洵道:“两派就是y癸派和花间派……”

寇仲愕然道:“花间派,这名字相当好听,可是我却从未听人提起过。”

商秀洵道:“两派一向以y癸派为首,那并非因花间不如y癸,只是花间派每代只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