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26.太平往事(1 / 2)

作品:《茅山后裔6之太平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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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节哀听童国虎这么一说,张毅城还挺不好意思,人家诉说父亲去世的事你非追问人家母亲,结果把父母双亡这种伤感话题也牵出来了。

呵呵没事提起父母双亡的事,童国虎非但不难过,似乎还挺放松,始终保持着一脸的招牌式e.t.微笑,从那时起,我便有种感觉,亲人们的离奇死去,我整个家族的种种不幸,都和我爸爸身上那个黑影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小的时候,我只是怀疑,但我爸爸死后,那东西又跑到我的身上来了,我便更肯定了我的猜测于是我开始疯狂地寻找答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从哪儿来,何时走

您的答案就是卯阵童国虎说话之际,张毅城抽空开起了慧眼,却并未看到童国虎身上有什么异常,据我观察,您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啊

我身上没有东西,是因为你身上,有更厉害的东西这也正是我想找你的原因童国虎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表情忽然变得异常神秘,卯阵并不是答案,那只是一个小试验

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儿什么试验您想验证什么张毅城似乎有些迷糊,您找我帮忙,就是因为我身上的东西更厉害我来了,你身上的东西就走了就这么简单

远没有那么简单,这件事说来话长童国虎叹了口气,站起芽溜达到了窗户边上,一把拉开了窗帘,杜文秀,你知道这个人吗

听着耳熟张毅城皱着眉头一个劲地想,似乎在哪部电视剧里是听过这么个名字,好像还是个挺有来头的人

这个人,是我祖上童国虎眯起眼睛道。

您祖上姓杜张毅城一愣,立即就明白了,看来这个童国虎八成是个古代通缉犯的后代,不过按常理而言古代那些江洋大盗,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改名换姓的,有道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算犯重罪遭通缉,大不了换个名,连姓都改了,这得是多大的罪过啊

清道光二十三年1844年,洪秀全在广东创建拜上帝会,并于六年后发动了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纯宗教背景的农民起义金田起义;时至清咸丰三年1853年,太平军攻克江宁今南京,改名天京并定都于此,标志着太平天国政权鼎盛时期的来临。

太平天国在江苏折腾,云南这边也没闲着,清咸丰6年1856年,云南地区爆发了以回族为首、夹杂着彝、哈尼、白、壮等多民族各路人马于其中的少数民族起义,这其中,杜文秀的部队是起义军中人数最多、战斗力最强也是唯一一支宣布归顺太平天国的队伍。

咸丰六年九月,杜文秀率部攻占云南大理并建立大理政权,并于同年抛出了遥奉太平天圉天京之召号,革命满清的口号,同时派遣使者到天京觐见洪秀全,表达了大理军民愿意追随洪天王共图大业的想法,说实话,此时的洪秀全也有种躺着中枪的感觉,自己压根都不知道大理城门朝哪边开,竞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大理手下,不过躺枪归躺枪,多个手下总比少个手下好,也便很痛快地答应了使臣的请命,代表太平天国官方承认了杜文秀自封的云南总统兵马大元帅的头衔。在洪秀全看来,眼下太平天国高层内讧不断,杨秀清被韦昌辉和秦日纲搞死了,而韦昌辉和秦日纲又被自己搞死了,石达开离家出走了,能打的基本上全绝户了,正发愁没后路呢,倘若能在云南发展个分舵什么的,岂不是有备无患说实在的,杜文秀所率领的起义军中,回民的比率要占到98以上,虽说名义上是少数民族起义,但实际上却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回民起义军,回民信的是安拉,而洪秀全自从成立拜上帝会一直到建立太平天国定都天京,打的都是上帝的旗号,一个信安拉一个信上帝,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信仰,之所以能扯到一块,无外乎是相互利用抱团取暖的心态使然,杜文秀想给自己找个靠山,洪秀全想给自己找条后路而己。

当时的云南,战乱连绵、信息不畅,杜文秀并不知晓天京事变太平军内讧主将尽失这些事,一心只想给自己找个靠山,才会做出归顺太平天国这种愚蠢的决定童国虎愤愤道,结果这个所谓的靠山,叱他自己倒得都早

清同治三年1864年,洪秀全猝死宫中,同年七月天京城破,洪秀全的尸首被湘军主帅曾国荃下令掘出,浇上煤油烧成炭,又用石磨碾成粉装填到大炮里打入了长江,此后数月内,突围的李秀成、洪仁开、幼天王洪天贵福悉数被清军抓获处死,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政权基本散伙,时至清同治八年1869年,最后一支打着太平天国旗号的残余捻军袁大魁部在陕北保安被左宗棠铲平,就在整个世界都清静了的时候,杜文秀竟然还在傻乎乎地攻打昆明。

童大哥,您是学历史的吧张毅城听得还挺入迷,心说这童国虎没去说书真是太可惜了,杜文秀是您的祖上,跟您身上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您身上的东西从他那辈儿就传下来了

我刚才说过,投奔太平天国,对杜文秀而言是个愚蠢透顶的决定童国虎并没有正面回答张毅城的问题,这种愚蠢,并不仅仅是战略上的愚蠢,也为他的子孙后代,找了无穷无尽的麻烦,包括我身上东西按童国虎的话说,早在道光六年云南民族起义之初,本来有多股力量同时起义,除杜文秀的多民族统一战线部队之外,还有一支由马复初、马如龙二人领导的纯回民起义军,虽说自起义之后在名义上统一归杜文秀指挥,但二位马爷时那些自己攒起来的人马却有着极高的军事自主权,基本上算是独立核算部门。

就起义动机而言,二位马爷可以说与杜文秀有着本质的区别,杜文秀是真想建立新秩序救民于水火,自己也顺便过一把总书记的瘾;而二马的肚子里盘算的却是把队伍搞大把声势做足,之后等着朝廷招安,这就如同现代社会某些投机者成立公司,为的并不是什么事业梦想之类的目标,而是花大钱打广告造出声势之后融资上市,最后坐等收购套现的道理是一样的,你要是指望走正规途径,靠参军入伍杀敌立功一步步地往上爬,倘若朝中无人,没准爬死也就混个把头1,但如果忽悠点儿杂牌军起个义造个反等朝廷来招安的话,招过去直接就是省委副书记兼军分区司令员,绝对的一步登天,当官速度堪比长二捆2,比混基层快了可远不止一个数量级,有鉴于此,二马对杜文秀提出的投靠太平天国的想法一直不置可否,一直保留只图报复、不敢为逆的主张,为的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眼下在云南这点小打小闹至多算是人民内部矛盾,但若真跟太平天国扯上关系,那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全民公敌了。

事实证明,此二人的投机主义路线虽说龌龊,但却保全了两人的高官厚禄和起义军的有生力量。就在杜文秀宣布归顺太平天国之后没几年,二位马爷便集体借着打昆明的机会归顺了朝廷,与杜文秀的关系亦由志同道合的革命战友变成了水火不容的阶级敌人,而杜文秀既已宣布归顺太平天国,便再无回头路可走,虽说明知南京那边的正版太平天国已经散伙,自己却也只能以太平军分舵的身份硬着头皮生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