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时间，杨凡从苏梦开始，逐一问过了自己身边的这些女人，可得到的答案却是相同的，没有一个说自己后悔。

当然，至于肖静怡，雷婷，杨凡是压根不会去问的。她们两个对杨凡的心意，杨凡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却问她们这种问题，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杨凡并没有跟她们两个迈出实质性的一步，所以，杨凡也不想再给自己招惹麻烦。

孙亮他们三个商量的结果通知了杨凡，由孙亮出头接手杨富禄的位置。这个结果不论是对杨富禄也好，对杨凡也好，都没有什么意外可言。

孙亮接手了杨富禄的位置，暂时还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还是老样子，杨富禄根本没有让孙亮多做什么。而孙亮则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只能是静等杨富禄通知他做些什么。

倒不是说杨富禄不想让孙亮做点什么，他已经朝上挪了一个位置，可是，他却是没有接到自己该干什么的通知，所以，杨富禄暂时也没有把手里的资源交出去。

这天晚上，陆伟给杨富禄打了一个电话，两人在学校外面碰了头。

“走吧。”陆伟笑了笑，这份笑容明显有着亲近的意思，说道：“大哥要见你。”

“也该见见我了。”杨富禄也笑了，说道：“说要让我高升一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呢。”

“见了大哥你就知道了。”陆伟笑着说道，随即招停一辆出租车，与杨富禄上了车。

时间不长，这辆出租车就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咖啡馆外。这家咖啡馆的卷帘门已经半拉了下来，显示这家咖啡馆已经停止营业了。

陆伟却是没理会这些，付了车费下车带着杨富禄钻进了这家咖啡馆。随着两人的进入，这家咖啡馆的卷帘门从里面拉了下来，整个咖啡馆从外面看起来已经完全是停止营业的样子，可咖啡馆里面却是灯火通明。

咖啡馆不大，却是坐满了人，粗粗一数，拥挤的人群怕是不下几十人之多。很多人在抽烟，整个咖啡馆就像是发生了火灾一样，浓烟密布。

“伟哥。”看到陆伟进来，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很显然，陆伟跟他们很熟识。

陆伟跟他们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杨富禄走向了里面的一个位置。

杨富禄扫了一眼这家咖啡馆的装修，心道：“这么破旧的地方，能有人来喝咖啡吗？”的确，这家咖啡馆里面的装修似乎有些年头了，就连桌椅也是同样，显得很是破旧，给人一种十分萧条的感觉。

无疑，这种感觉会影响顾客的心情，这家咖啡馆的生意，怕是并不怎么好。

“大哥，杨富禄来了。”陆伟走到里面的位置以后站定，对坐在那里的人说了一声。

这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向了杨富禄。

杨富禄看清楚这人的相貌以后，大吃一惊，愕然道：“方海？”

没错，坐在那里的人就是学生会主席方海！

“很吃惊吗？”方海笑着问道，随即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坐吧。”

杨富禄很快回过神来，在方海的对面坐下，陆伟却是坐到了另外一侧，没跟两人坐在一起。

“有什么想问的吗？”方海看到杨富禄坐下以后，先开口了。

杨富禄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要问的了。”

“那就好。”方海笑了笑，说道：“不过，即使你不问，一些事情我也得跟你说明白。你能见到我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就说明的你的位置足够高，必须要知道一些事情。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你现在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杨富禄点了点头，其实，从他处于原本的位置的时候，他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更何况现在还更进一步了？

“跟你同期的差不多都起来，比如陆伟。”方海先是朝扬了下下巴示意，接着说道：“而你却是到最后，这并不存在什么歧视你的原因，而是老板的意思。”

方海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说到这里，我得跟你提一句，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我不是最大的，最大的应该是老板，我充其量只能说是老板的代言人，或者，我都算不上老板的代言人，只不过是能直接跟他通话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你后面还有人？也还有你还没有接触到的？”杨富禄愕然问出口。

方海点了点头，说道：“我可没本事弄那么多货给你们，这些都是老板弄来的！而你最后才被提拔起来，是因为这一切都是老板的意思，当然，陆伟可能跟你说过是我这个大哥的意思。可现在我能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是老板的意思。”

“为什么？”杨富禄不解的问道。

“陆伟他们虽然比你先起来，可他们手里还控制着这种生意，他们还在做。”方海说道：“而你，老板不打算让你继续做这种生意了。或许这就是原因吧。”

说完这些，方海一指咖啡馆里的这些人，说道：“老板的意思是让你带人，这些以后都是你的手下了。还不过来见过你们大哥？”

“大哥！”这些家伙倒是听话，听到方海这么说，立刻围拢了过来，并且恭敬的对杨富禄鞠了一个躬，齐声喊了一句。

“别，大家都是同学，别这样，我可不习惯。”杨富禄赶紧站起身来摆手说道。虽然杨富禄叫不全这些人的名字，甚至有些只是觉得面熟而已，但是，杨富禄可以肯定，这些都是天京大学的学生，是自己的校友。

方海沉声道：“既然走上这条路，该有的规矩就得有，老板安排你带着他们，你就是他们的大哥了。杨富禄，从现在起，你得慢慢习惯这个！在学校里面不说，但是在外面，这是最基础的。”

“那好吧。”杨富禄说完这话，坐了下来。

“这些人你可能认不全，这里是一份名单，一定记准了。”方海在这个时候把一份人名清单给了杨富禄，上面列着杨富禄这些小弟的名字之类的信息。

“那我以后要做什么？”杨富禄收好名单，看着方海问道。

“你以后什么都不用干，就是带着这些小弟。”方海说道：“把你手里的生意交给孙亮去打理吧！接替你的人是叫孙亮来着吧？”

“是。”杨富禄点了点头说道。

“每个月，会有一笔钱划到你以前的账户上，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分给这些小弟。”方海指了指杨富禄的这群新小弟，说道：“每个人多少是有规定的，这是他们该得多少的详细表，你也收好。”

说着话，方海又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杨富禄，才又继续说道：“至于剩下的，那是你的！”

“我每个月就是给他们分分钱这么简单？”杨富禄可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不是。”方海说道：“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养兵，至于哪一天会用到你们，老板说了算。不过，提醒你一句，老板一直在养兵，却从来没有用过兵。”

“这话怎么说？”杨富禄有些不理解了。

“你知道老板为什么看中你，让你带小弟？”方海不答反问。

“不知道。”杨富禄如实说道。

“你并不算是很能打，但是，你敢拼命。”方海说道：“你这些小弟跟你一样，并不一定多能打，但是遇事不怕，敢拼命，这才是老板看中你们的地方。老板一直养着你们，到了那个用到你们的时候，你说会是什么情况？”

“我明白了。”杨富禄点了点头。很明显，这位老板用到他们的时候是让他们敢于拼命啊？

“明白就好。”方海说道：“我跟你一样，也带小弟。不过，唯一不同的是，我能跟老板直接通话，而且，我手下的小弟比你多。你的位置可是很多人眼红的，就算是跟你同期的陆伟他们，也同样眼红。他们虽然说起来跟你差不多，但是，他们一直还在做那种生意，手底下也就那么三四个人。

我们这样的，才算是真正核心圈子里的。以后，你还会接触到更多的，你暂时只要带好这些小弟就成了。

至于其他人，我慢慢会给你介绍认识的。不过，你要记住，在学校里，你我都是普通学生。尤其是你现在不用做这种生意了，更要表现的像是一个普通学生。”

“没问题。”杨富禄点了点头答应道。

“这家咖啡馆生意不怎么好，是我们的落脚点之一。”方海又在这个时候说道：“有事发生的话，你就带小弟在这里集合。从今现在开始，这里是你和你这些小弟的落脚点了，别人是不会来的。至于开支问题，你不用担心，老板会全权负责的。”

杨富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两个部分

方海没有再多说什么，说完这些以后就提前走了。至于那些被划拨到杨富禄手下的小弟，杨富禄也让他们散去了。

这家咖啡馆里，只剩下了杨富禄和陆伟，以及咖啡馆里的服务员。

服务员很识趣的给杨富禄和陆伟送上两杯咖啡就躲到远处去了，不过，杨富禄却是不敢轻视这个服务员。

这个服务员很明显不是天京大学的学生，既然她能在这里呆着，就说明她也可能是这个组织里的一员，甚至是比自己更接近方海口中的“老板”。

杨富禄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一时之间沉默无语，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圈子的水竟然是这样深。他原本以为，自己爬到足够高的位置，就能接触到幕后，可现在来看，自己当初的想法太幼稚了。

陆伟抿了一口咖啡，说道：“试试看，这里虽然生意不好，可咖啡的口味还是很纯正的。”

听到陆伟的话，杨富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问道：“这里这么破旧，气氛让人压抑，没什么顾客，也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当然。”陆伟轻笑道：“这种位置稍微有些偏，生意也不好的咖啡馆，都没人来收保护费。”

“刚才方海说这里会是我的落脚点了。”杨富禄问道：“还说是其中之一，这样的落脚点到底有多少？”

“不知道。”陆伟很干脆的摇了摇头，随即叹了口气，说道：“你别问我了，我知道的并不比刚才方海告诉你的多。方海刚才说的你也都听到了，我们虽然是同期的，可我们这一类人的位置很尴尬，远远不如你。

只有不再做这种生意，像是你一样，手底下真正有了管着的小弟，才算是真的进了这个核心圈子。

你虽然才进入这个圈子，可以后你知道的会比我们这一类人多的多。”

“说白了，就是你们，不对，还应该说我们，因为我也一直在做这种生意。”杨富禄说道：“就是我们在赚钱养着这些人吧？”

“你说的没错。”陆伟摊了摊双手，说道：“的确是这样的，不过，做这种生意我们也赚钱不是？而且，赚的还不是小数。

可话又说回来了，谁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能拿到钱？别说手底下还管着那么多小弟？说穿了，我手底下那几个人，无非是为了做做样子给人看罢了。当然，也不能说没有一点用处。”

“这些你不用多说，我也是从这一步爬上来的。”杨富禄说完这话，叹了口气，说道：“可我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这潭水深的让人难以想象。”

“别多想了，别说你现在，就是你爬不到这个位置，你手里出了多少货？根本就撇不清了，没有回头路好走了。”陆伟说道：“安心做下去吧，方海身为大哥，到现在都一直不知道老板是谁呢！”

“我倒是觉得现在这个位置没什么值得高兴的，没人会花钱养废物！”杨富禄冷声说道：“既然这个所谓的老板能长时间花钱养着方海他们，就迟早有一天会用到他们，而且，绝对图谋的是大事情。真难想象到那个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大家都不是傻瓜，你以为方海就不明白这些？”陆伟说道：“我跟方海喝过几次酒，喝多了他也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没有回头路好走，也就只能是这么走下去。”

顿了一顿，陆伟压低了声音，说道：“有人曾试着挣扎过，可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心惊胆颤了！”

“哦？”杨富禄来了兴趣，也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不发生在学校里，所以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陆伟喝了一口咖啡，这才继续说道：“我们学校有个学生叫杜明，曾经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一份子，他当时也处于你这个位置，也同样有你和方海这种想法，觉得幕后的这个老板一直花钱养着他们，肯定是图谋很大，担心会发生大事件。

所以，在去年暑假的时候，他跟方海说要退出，不想继续下去了。而且，他愿意把老板给他的钱还回来，当然，他当初跟我们一样做生意的钱他是不会退的。

其实，方海那次也是暗中支持杜明这么做的，这也是方海喝醉了以后无意中说给我听的，你听过就忘啊！”

“放心，今晚你说的话我会烂在肚子里的。”杨富禄点了点头。

陆伟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方海自然把杜明的话转告给了老板，老板当时只是冷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可就在杜明回家的第四天，他被人杀了，与他一起被杀的，还有杜明当时的几个手下小弟，他们跟杜明一样，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因为担心老板会不放过他们，所以，暑假的时候，他们都在一起，跑到杜明家去玩。

当时他们有五个人，全都被杀，在杜明家乡当地成了一件大案要案，可最终却是没什么结果，一直到现在，都还没破案。

杜明在家乡被杀，学校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风声了。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却全都知道，那是老板的手笔，所以，从那以后，方海也不敢多想了，只能是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既然杜明死在他的家乡，这件事情自然是不会在天京大学里掀起什么风浪。而当时的杨富禄，所处的位置还不够高，这个圈子里虽然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可他却是还不够资格听到这种秘闻。

此时听到陆伟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杨富禄心中当真是震惊不已。杜明既然五个人在一起，又已经防备老板不会放过他们，那想杀掉他们也不是太轻松的事情吧？可结果却依旧没有变化，杜明五人全都被杀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幕后老板的能力很大，大到出乎人的想象了。

“呵呵，这条路只能是这么走下去。”杨富禄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却是很难看，随即问道：“那你在这个位置这么久了，知道不知道跟我一样的人有多少？”

“不知道。”陆伟摇了摇头，说道：“我跟方海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我知道你们这一类跟我们不一样的位置存在。可具体有几个，我就不清楚了。你是其中一个，还是因为你当初做生意的时候，货是从我这里出，我才知道的。要不然的话，我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的！”

看到杨富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陆伟劝道：“别想那么多了，你比我们好多了，说穿了，我们就是老板用来赚钱的工具，一旦出事，随时可以把我们给抛弃掉！而你们不同，就算是老板在谋划什么大事，在他还没有行动之前，你们都是安全的，即使是出了事，老板也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如果我们毕业了呢？”杨富禄眯起眼睛，问道：“老板也不会放我们走吗？”

“那就不清楚了。”陆伟耸了耸肩膀，说道：“不过，你觉得走上这条路以后，毕业了还会想干别的吗？你也不是没做过这种生意，知道利润有多大，这种赚钱速度，谁还想去找工作？

再说了，钱来的容易，花的更快，我们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虽然赚的多，可真正留下来的，没几个钱，不做这个又能做什么？”

说到这里，陆伟不再多说什么了，站起身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你还是尽快着手让孙亮接替你的位置吧。”

“说的是。”杨富禄也站起身来，和陆伟一起出了这家咖啡馆。

“对了，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以后孙亮应该是你负责了吧？”出来咖啡馆，杨富禄忽然想到了这件事情。

“生意上的事情，你是不能做了，孙亮以后拿货，会从我这里出。”陆伟点了点头说道。

“照顾他一下。”杨富禄说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没问题。”陆伟笑了笑，说道：“至于欠我人情，那就没什么必要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回头我再跟其他人说一声，孙亮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你还知道其他人？”杨富禄停住了脚步，愕然问道。

“当然。”陆伟笑道：“其实，严格来说，我们现在是一个圈子分了两个部分，做生意的，都知道彼此的。你不知道是因为老板当初就不让你知道罢了！现在你被划分到这个圈子的另外一个部分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杨富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有没有人同时知道我们这个圈子两个部分的所有人？”

“只有一个，方海，所以他才是大哥嘛。”陆伟笑道。

杨富禄嗯了一声，说道：“孙亮接替我的位置，也同样没的选择了，他不能打，更不敢跟人拼命，以后有机会，帮他一把，让他爬的更高一点，我先替他谢谢你了。”

“呵呵，更高也就我这样了，再高也没法高了，放心吧，有机会我会帮他一把。”陆伟满口子答应下来，随即叮嘱道：“既然你在另外一个部分，就别在我这个部分多嘴了，即使你想帮孙亮再爬高点，也别开口乱说话，我们这两个部分，是没什么交集的，你知道我，只能算是一个例外罢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边缘

杨富禄心底其实很明白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在得知自己能在这个圈子里再爬上一步之后，他也做了一些心理准备，准备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可是，今天晚上所得知的这一切，明显超出了杨富禄的心理承受能力。杨富禄原本只是以为这个圈子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