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这边没接到任何通知。”张成学回答道。

“就是因为你那边没接到通知，这事才蹊跷！”电话那边的人接着说道：“张成学，你给我说实话，最近学校那边到底有没有出事？你想仔细了再回答我！”

张成学思索了一会，迟疑的说道：“真没什么事！就是上次我说的何玉兰，被我排挤掉了，昨天跟我撕破脸了。”

“哦！”电话那边的人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这事有可能是她在搞鬼！教育局的李局长出差了，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这一次，你给我小心应付，不能出任何纰漏！”

“放心吧，老领导！”张成学立刻保证道：“我办事一向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的。”

“晨阳的建立很不容易，我就指望晨阳养老了！”电话那边的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个校长，还是我力荐，董事会才通过的，你自己也要好好保住自己的位子！”

“是，我明白。”张成学点头说道。

电话那边的人挂上了电话，张成学随即也挂上了电话，心中却在冷笑：“何玉兰，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你自找的！”

张成学原本是在一所公立学校当后勤主任的，只因为与自己这位老领导关系好，才被他给力荐到晨阳来当了校长。张成学这位老领导，可是那所公立学校的校长！他与教育局的关系，自是不用多说什么了。在公立学校当了那么多年校长，与教育局的关系铁的没话说。

张成学自己在教育部门的确是没什么关系，可是，有这位老领导在，他害怕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张成学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张成学沉声说道：“请进。”

梁建军推开张成学的门，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说道：“校长，教育局忽然来人检查，现在人已经到了！”

“我知道了。”张成学沉稳的一挥手，说道：“走，跟我去迎接教育局来的领导检查工作。”

虽然晨阳是私立学校，却也是不能完全避免教育局的检查。当然，在检查次数上来说，私立学校要比公立学校少的多。而且，教育局来检查，一般也只是检查一下教学质量之类的，不会有什么大事。

毕竟，私立学校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学校！当然，花了那么高的代价进私立学校，私立学校的教学质量，也是与高昂的学费成正比的。要不，谁还花钱去上私立学校？

张成学和梁建军两人直接出了办公室，朝学校门口的方向而去。学校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雅阁，雅阁的旁边站着四个人，正在跟门口的保安说着什么。

“哎呀，王副局长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啊！”张成学笑着走出去，只冲四人当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而去。

这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自然就是张成学口中所说的王副局长了。

“呵呵。”王副局长笑着跟张成学握了握手，说道：“张校长啊，想进你们晨阳的门，实在是不容易啊，我们这跟保安都交涉了半天了，还是不让我们进啊！”

“没办法！”张成学笑着说道：“我们这种私立学校，不仅是教育质量要上去，这学生的安全问题，也是首要的。只要是上课期间，外人是一律不准进的。您今天这忽然造访，保安没接到学校的通知，肯定是不会让你们进门的。这也是保安的职责，王副局长见谅，见谅。”

“好，好，好。”王副局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夸赞晨阳中学的安全方面做的好。

“王副局长，请。”张成学一脸笑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王副局长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晨阳中学。与王副局长同来的三个人跟在他的后面也走进了晨阳中学。张成学和梁建军，则是一左一右陪同在王副局长的旁边。

“今天来，没有别的事，还是检查一下教学质量的问题。”王副局长笑着说道：“张校长不必这么拘谨嘛。”

“不拘谨，不拘谨。”张成学一脸小心的神色，说道：“王副局长，您看，咱们是先去办公室坐一会，还是？”

“不必了，直接去教学楼看看吧。”王副局长一摆手，直接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

张成学看到王副局长脸上的不悦之色，心中却是在冷笑。他很清楚王副局长为什么会不高兴，因为他称呼他王副局长，而不是王局长。天朝为官特色，甭管啥副局长，别人比他级别低的，称呼的时候，都会自然而然的忽略那个副字！称呼其为某局长！

张成学这口口声声称呼他为王副局长，怎么能让他高兴的起来？

“妈的，老子这是在提醒你，你只不过是副局，别他妈的拿着自己真当回事！就算是李局长退了，也轮不到你来当局长！”张成学在心中骂道。

一行人直接去了教学楼，顺着教学楼的走廊逐个教室的看去。最后，王副局长在四楼站定了脚步，说道：“随便找间教室听堂课吧！”

“就八班吧？”张成学指着第一间教室说道。

“好，”王副局长点了点头，跟着张成学从教室的后门走了进去，一行人悄悄坐在了最后一排。

这种临时检查的课程，不比指定听哪个老师的一堂课。既然是突击检查，自然是不会走正门打扰正在上课的老师！

这节课，恰好是林浮萍在给八班上课！对于林浮萍的教学，张成学是一百个放心！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王副局长坐在最后一排，装模作样的听了十几分钟，悄悄对自己同来的一个年轻人招了招手，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这个年轻人不住点头，最后在他身边的梁建军耳边又耳语了一番。

梁建军不住点头，心中却是在暗自偷笑：“何玉兰的关系还真的蛮硬的嘛！这就开始安排找学生谈话了。”

听完这个年轻人的话，梁建军悄悄给张成学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高二八班的教室！

“什么事？”张成学小声问道。

“王局长让同来的小孙科长去别的班找个学生谈谈话，询问一下咱们学校的教学质量，以及教师的素质等问题。”梁建军偷偷指了指那个年轻的科长，对张成学说道。

“怎么这么多事？”张成学皱眉说道：“你带那个什么孙科长去吧，我在这陪着王副局长！”

“那学生该找哪个啊？”梁建军小心翼翼的问道。

“全校这么多学生，我怎么知道找那个？这点小事也要问我，你不会自己拿主意啊？”张成学不耐烦的说道：“找个机灵点的就成了。对了，谈完话以后立刻找家酒店订餐！”

说完这话，张成学走进了高二八班！

梁建军也随之进了高二八班，小声跟孙科长说了几句，这位年轻的科长很快就跟着梁建军出了高二八班！

“孙科长，您看，是您随便找个学生谈话，还是我给您找个学生？”梁建军边走边问，谄媚的笑着。

“梁主任，直接去高二七班吧！”小孙科长扶了扶眼镜，说道：“只要是高二七班的学生，随便哪个都行。”

说着话，小孙科长对梁建军露出了心领神会似的笑容。

“好，小孙科长请。”梁建军说完这话，直接带小孙科长去了高二七班的教室外。

“杨凡，你出来。”看到小孙科长站在门外不进去，梁建军走进了高二七班，环视一圈，发现杨凡正在睡觉，立刻大声喊了一句。

杨凡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睁着惺忪的睡眼，说道：“训导主任，我又没惹事，叫我出去干嘛？”

“教育局的孙科长找你了解咱们学校的情况！”梁建军说道：“赶紧的。”

“妈的，怎么什么破事都轮到自己脑袋上？”杨凡在心里狠狠骂道，站起身来，极不情愿的走向教室外。

一夜没睡好，杨凡打算睡一觉补补睡眠的，竟然被梁建军给打扰了自己的好梦！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小孙科长笑眯眯的看着杨凡问道。

“杨凡。”杨凡没好气的回答着。

“呵，脾气还不小啊？”小孙科长看了看梁建军，笑着说了一句。

“杨凡，老实点！”梁建军喝斥道：“小孙科长问什么，你就据实回答什么！”心里却是在说道：“张校长，我可是按照你说的，给孙科长找了一个机灵点的！嘿嘿，嘿嘿……”

第一百七十一章一无所获

梁建军在自鸣得意着，的确，他是该有些得意！杨凡的确是够机灵的。只不过，梁建军不知道杨凡和张成学之间的事情，这一次，他挑选杨凡当做小孙科长的谈话对象，不知道还能不能达到他的目的。

杨凡曾与何玉兰有过过节，可梁建军却是依旧选择了杨凡，让杨凡作为小孙科长谈话的对象。对于选择杨凡，梁建军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在梁建军看来，杨凡能和何玉兰交恶，再加上杨凡的一贯表现，很显然的，杨凡是一个讨厌学校，讨厌老师的存在！让一个很机灵，却又同时讨厌学校，讨厌老师的家伙去回答教育局领导的问话，岂不是很好的选择？

梁建军想的固然不错，可他却是不知道杨凡和张成学之间事情。这一点，倒不能说是梁建军的疏漏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能考虑的到？

“梁主任，麻烦你暂时回避一下。”小孙科长听到梁建军的话，笑着说道：“我跟杨凡同学之间的谈话，不希望你这位训导主任在场，你会给他造成压力的。”

“嗳，嗳，好，没问题。”梁建军不迭声的说着，转身走进了高二七班的教室。

“杨凡同学，现在你们训导主任不在了，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小孙科长笑眯眯的对杨凡说道。

看到小孙科长这副样子，杨凡从心底对这人没好感，典型的在官场混迹久了的人，脸上的笑容，基本没什么变化，只会对人这么笑，机械似的那么假！

“孙科长请问吧。”杨凡打了一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说道。

面对杨凡这副样子，小孙科长也不以为杵，笑问道：“你觉得晨阳中学的教师教学水平如何？”

“很好。”杨凡很干脆的回答着。

“对比公立学校，你觉得是晨阳中学的教师教学水平高，还是公立学校的老师教学水平高？”小孙科长一边问，一边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上记着。

“当然是这里好了，这里教学水平要是不好，谁还会花那么多钱来这里上学？”杨凡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了，这问题简直就是白痴问题！

“呵呵，那你觉得晨阳中学的教师素质如何？”小孙科长又问道。

听到小孙科长这个问题，杨凡眼珠转了转，说道：“孙科长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当然是真话！”小孙科长眼睛一亮，立刻说道。

小孙科长可是肩负使命而来，临来之前，王副局长就已经交代他找高二七班的学生谈话，因为高二七班的学生都是问题学生，什么都敢说！尽管如此，小孙科长还是担心自己和高二七班学生之间的谈话成为例行公事！

此时听到杨凡这话，明显是要说点什么给自己，小孙科长怎么可能不心花怒放？能圆满完成领导交代下来的工作，自然是好事一件。

“晨阳中学的教师，素质普遍较高，但是也不乏一些素质较低的教师！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师德！”杨凡一脸认真的神色说道。

“哦？”小孙科长来兴趣了，立刻追问道：“那你说说，都是哪些个教师素质低，没有师德？”

“别的老师我不太清楚，就我们班原来的班主任何玉兰，根本就是毫无师德可言，动辄就对学生开口大骂，动辄就赶学生出教室，让学生在太阳底下罚站！”杨凡立刻开口说道，这大好的机会可以y何玉兰一把，杨凡要不加以利用，那才是傻瓜！

不过，杨凡却是不知道，他面前这位小孙科长，可就是何玉兰的关系户！听到杨凡这话，小孙科长虽然脸上是不动声色，可心里早就诧异上了，这何老师有这么离谱？

“有这么严重？”小孙科长适时的表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问了一句。

杨凡说道：“你不信就算了。”

“信，怎么不信！”小孙科长装模作样的在小本上写了点什么，开玩笑，他是不会写任何关于何玉兰不利的东西的。

“那别的教师呢？”小孙科长又问道。

“别的老师也不教我，我就不太清楚了。”杨凡说道。

小孙科长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觉得你们学校的领导怎么样？比如，你们的校长？”

听到小孙科长这问题，杨凡狐疑的看了小孙科长一眼，这询问学校的教学质量，教师素质，还说的过去。询问自己张成学这位校长算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们的训导主任呢？”小孙科长不等杨凡说话，又加了这么一句。

不过，如果此时小孙科长面对的是普通学生，说不定他们不会觉察到什么。但是，他面对的是杨凡这个在社会上，在帮派里混迹了多年的家伙。听到小孙科长这话，杨凡立刻明白，这丫的明显是欲盖弥彰！

“难道，他竟然是针对校长来的？”杨凡不禁在心里想道。

“杨凡同学，你不要有所顾忌，我们之间的谈话，完全是保密的。”小孙科长看到杨凡沉默不语，又接着说道。

保密？跟天朝的官员谈话，要有保密可言，那才是真他妈的见鬼了！

杨凡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有所顾忌，而是我根本就接触不到校长，你让我怎么说？至于训导主任，倒是能接触到，但也没觉得训导主任有什么做得不对，或者说不好的地方。毕竟，他身为训导主任，就是主抓学校几率的嘛！”

面对杨凡的回答，小孙科长也是无话可说，最后只好说道：“那麻烦你了，杨凡同学，请帮我叫训导主任出来。”

杨凡回到教室，梁建军就出来了。

“孙科长，怎么样？”梁建军谄媚的笑着。

小孙科长摇了摇头，说道：“这位杨凡同学，跟我反映他的原班主任何玉兰老师没有师德！”

听到小孙科长这话，梁建军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毕竟，杨凡跟何玉兰的事情闹的不算小，杨凡会对小孙科长说何玉兰的不是，也是很正常的。这些也都在梁建军的考虑之内。

“他没说别的？”梁建军诧异的问了一句，在梁建军的想象中，杨凡不仅会抹黑何玉兰，肯定也会抹黑晨阳中学！甚至，自己也会被杨凡抹黑。

不过，这抹黑晨阳中学，就代表了张成学工作能力不足！抹黑自己和何玉兰，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完全可以让何玉兰通过她的关系，把这些东西给隐瞒掉！

“没有。”小孙科长淡淡的说道，脸上没了笑容！杨凡只说这些，他也不好交差啊！这种事情，从杨凡口中说出来，小孙科长给添油加醋的点缀一下可以。但是，杨凡什么都不说，小孙科长可就什么都不能乱造了，万一真的有人追究起来，小孙科长无法交代！

“孙科长还要不要跟别的学生谈一谈？”梁建军试探的问道。

小孙科长点了点头，说道：“再找几个学生谈一谈吧，多调查一下总是好的。”顿了一顿，小孙科长又说道：“还是我随便找几个学生吧，梁主任等着我就可以了。”

“好，孙科长你忙，我在那边等你。”说着话，梁建军迈步走向了远处。

梁建军心知肚明，这小孙科长一定是因为杨凡只抹黑何玉兰，而对自己不信任！想想也是，这是何玉兰的关系找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很相信自己？再说，即使是何玉兰打过招呼了，自己找出来的杨凡只说关于何玉兰的坏话，这也不是个事，也难怪这小孙科长会不让自己再找别的学生出来了。

“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是不趟这浑水！”梁建军喃喃自语着：“本来还想帮何玉兰个小忙的，谁知道杨凡竟然什么都没说！”

梁建军在何玉兰走后，就找到了王东阳，与王东阳商量跟何玉兰联手扳倒张成学的事情。哪知道王东阳还是那意思，坐山观虎斗，让何玉兰跟张成学去斗，不让梁建军去找什么关系！

“机会有的是，何玉兰这么做，未必有百分百的把握！坐山观虎斗就是了，你心急什么？我们要动作，就一定得有万全的把握！像是这种有希望，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事情，一定不要去做。万一何玉兰这次栽了，你也就完了，何必干这种近乎于孤注一掷的事情？”

这是王东阳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