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15 部分(1 / 2)

作品:《乐医 老草吃嫩牛

“闭嘴吧,出去。”方舟犹如训斥两条狗一般地带着压抑的怒气驱赶。

阿绿还要说什么,环奉抓住他的胳膊死命地拉扯着他出去了。

方舟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突然轻轻笑了下:“真是羡慕你们,要是他也能对我这么好就好了。”方舟伸手拿起面前盒子里的一块丝巾,轻轻地擦拭了下鞋底,那个鞋底正是刚才触碰到阿绿头顶的那块。

一块没有任何污垢的丝帕被丢进垃圾桶,方舟站起来,脱去外衣,走到一边的小吧台前。他打开柜子,先是细心地清洁了一下双手,接着非常认真细心地调制出一杯牛奶加果r的饮品。他做这些的时候,神态异常认真,每个果粒被他切割得均匀万分,不差分毫。

二十分钟后,方舟来到房间的一扇和墙壁同色的水晶门前,他一只手托着餐盘,一只手轻轻地推开房间的房门。他的动作很小心,生怕惊扰到什么一般。

这是一间并不大的卧室,除了一张床,就是一排简单的柜子,还有一个l露着的浴池。床铺的一边是个圆形的小窗户,一些浅海鱼在窗户外窥视着。

方舟把餐盘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坐在床边低头端详。

床上睡了一位二十四五岁的青年,黑发,头发很长,犹如丝缎一般四散着。他的五官很美,睫毛长长的,鼻子弧形漂亮得犹如艺术品,除了嘴唇略微苍白之外,这位算是一位不亚于方舟的美青年。方舟的美是妖物一般的美,而这位在沉睡的时候,就如玉人一般。

方舟端详着,手指抓起青年的黑发放在嘴巴边亲吻着。他吻得很专心,逐渐,逐渐向青年的嘴巴掠去。

“啪!”方舟的脸颊被狠狠地掴打了一下。

床上的青年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神犹如寒冰一般,他缓慢地放下手:“越来越放肆了。”

方舟毫不在意地笑了下,他端起桌子上的果奶递过去:“刚做好的,还热着。”

青年缓缓坐起来,白色的真丝睡衣从肩头滑下,一丛美丽的红色彼岸花纹身露了出来。方舟伸手很细心地帮着青年合拢衣服:“明明那么不喜欢果奶,为什么还要喝?”

青年放下杯子,不在意地擦下嘴角:“吱吱爱喝。”

方舟接过空杯叹息:“又是,吱吱吗?真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青年一直冷如寒冰的面颊微微露出一丝难耐的温暖:“他。。。。。。和我长得一样。”

方舟的脸黯然了下:“方真,实验失败了,只好劳烦您另外找实验体了。小店市的实验体是蜕变第三次的实验兽,直接捕抓有危险。”

这位青年,正是随知之一起消失的哥哥随知意。他怎么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这位方舟要喊他“方真”?

“早就想到了。那些笨蛋,放着那么大的有风宝库不用,偏偏要走歪门邪道。”方真无奈地摇头,站起来,慢慢走进l露的浴池。

“你怎么还在这里。”方真背对着方舟问。

方舟笑了下,端起杯子慢慢离开房间,带门的刹那,方真l露的背影投入他的瞳孔,方舟笑了下,关闭房门。

温暖的水池里,方真靠在浴池边缘,想着事情。他轻轻闭起双眼,吱吱离开的时候,他在边上的屋子里看着他的背影,他拼命呐喊着,但吱吱没有回头。他好恨。恨自己力量微薄,恨乐灵岛那些拿着别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的混蛋们。十四年了,十四年了,吱吱到底在哪里。。。。。。。。

实验室内,阿绿手指挑动着一份dna档案。他的脑海里一直翻动着方舟那双带着讥讽的眼睛。不能,不能这样下去了。这一次,即使是活体,也要用了。

档案l露的一角露出一些黑漆漆的文字:梁睿豆,性别:男。出生于xxxx。。。。

小豆的名字叫梁睿豆,这个名字,鱼悦都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个孩子是小豆,和他一样孤单、和他一般一样需要爱的小豆。

天分

“下雨了啊。”鱼悦抬头看着天空。榔头没理会他,一直在那里单脚拿掌心做重心旋转着,他初入舞道,现在才发现这个世界有比武道更加吸引人的东西。他有天分,而且刻苦,相对而言,鱼悦的天分不如他,甚至鱼悦也不如他刻苦。

鱼悦对于学习舞道只是点到而止,因为作为乐者,东西学得杂了未必有好处,关于天分,鱼悦自命从小他天分就不是最好的。

一只淋了雨的海鸟从小楼的屋顶低空掠过,它的嘴巴里衔着一条小鱼,那是它用来哺育孩子的食物。鱼悦的眼睛跟随着海鸟,一直跟了很远。

“呀,这孩子,怎么冒着雨来了。”鱼家乃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鱼悦回头,小豆抱着一个包包,眼泪汪汪地跑进后院。

一包从大楼大厅桌子上倒的方糖,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小豆抱着它们走了很远的路。

鱼悦蹲下,拍拍小豆的脑袋:“妈妈知道你来吗?”

小豆摇头,母亲这几天在大楼里上下乱蹦,想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想结识贵人,鱼悦这里许多事情,都被人套问出来,明灿灿大清早和小豆妈吵了一架。小豆不懂得,为什么母亲会被人厌恶,也不懂得母亲为将来做什么打算,他能从那些人的眼神里感受到,那些眼神并不是善意的。

他坐在大厅很久,以往来逗他的人都消失了,毕竟失去鱼悦的庇护,小豆妈妈无意的泄露,这些人都清楚,这家人无外乎是和鱼悦的生活不搭边的人。人的笑容是吝啬的。除了几位修养够的乐医,再没人来主动示好。

小豆坐了很久,终于找了个口袋,倒了一袋子方糖,去找鱼悦。他不喜欢那里。

小豆的胸口,方糖化得黏糊糊的,鱼悦无奈抱他去洗澡。小楼的澡堂并不大,但是,足够塞下鱼悦和小豆了。

温暖的池水化去鱼悦手背的遮暇膜,露出了纹身,小豆捧起来,好奇地端详。鱼悦笑了下,倒出一边的浴y帮小豆洗头:“哥哥手背的花花,要保密哦,不许给人知道。”

小豆是个不多言的孩子,鱼悦知道。

“恩。”小豆点点头,因获得鱼悦和他的秘密而窃喜。

“哥哥,晚上可以和哥哥睡吗,我不想回妈妈那边,妈妈好可怕,和灿灿阿姨吵架都。都。。。。。。。都。。。。”小豆想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词汇。

鱼悦想了会,抱起小豆仰面躺到水上,他要帮他洗头:“好啊,只许一夜。”他对这个孩子有份特殊的情感。

“好啊。。。。。。。恩。。。。哥。。。。。。迷眼了。”小豆咧开嘴。

鱼悦哭笑不得帮这孩子洗眼睛。

“哥哥,教我唱歌吧。。。。。灿灿阿姨说,哥哥唱歌一定很好听的。下次我给灿灿阿姨唱,阿姨就不会跟妈妈吵架了。”小豆玩着香波瓶子,忽然要求。对外沉默的小豆,跟鱼悦话总是很多的。

小豆正和鱼悦在浴池里戏耍的开心,猛听到门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小豆!!!!!”

小豆打了个哆嗦,看下鱼悦。鱼悦安抚下孩子,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拿大毛巾裹了小豆抱出去。

小豆妈,疯子一般站在家里的走道。孩子失踪后她疯子一般地到处找着,现在这个时候,失踪代表着什么,大家都清楚的,直到榔头电话过去,小豆妈发了疯似的跑到这边。

一声清脆的耳光,小豆哇地大哭。。。。。。。。

鱼悦护着孩子,没多言,小豆自己悄悄跑来的确要教训的。小豆妈一边哭一边埋怨,想抱孩子,小豆一边哇哇大哭,一边紧紧地抱着鱼悦的脖子不撒手。

知暖尴尬地站在家门口,有些不好意思,是她送小豆妈过来的,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鱼家乃乃她们埋怨了会,觉得小豆妈不该打孩子,小豆妈的情绪很久才安抚下来。

鱼悦把小豆交还到豆妈的手里,走到门口,知暖穿着一件浅红色的毛衣,很拘谨很尴尬地站在那边。

鱼悦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家妹妹,磨叽了一会儿,干巴巴地说了句:“要。。。。。。进来吗?”。他再次端详她,知暖头压得更低

“打搅了,我这就回去。”知暖一副要走的样子。

“吃饭了吗?”鱼悦笑笑,就像摸小豆脑袋一般,摸摸知暖的头顶,很亲切的样子。

于是,就这样鬼使神差的,知暖跟着鱼悦进了小楼。

鱼悦对知暖好,只是因为骨血里磨灭不了的东西。这个小丫头,她小时候,鱼悦很期盼能抱下她的,那个时候倾童不喜欢鱼悦招惹她,可是悄悄地,鱼悦亲过她的小手。小家伙一身的奶香,软绵绵的,鱼悦到现在都忘记不了那种感觉。

鱼悦很少下厨,可鬼使神差的,知暖进了家,鱼悦竟然亲手做了饭。

红烧鱼头,溜炒白萝卜,鱼r末粥,鱼悦烹饪的东西不像海上人家清淡为主,他的饭菜有些北方特色,而且这些都是记忆里知暖爱吃的。

“吃吧,将就下,我们这里材料也不是很多。”鱼悦坐在知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真是,麻烦了。。。。。。。”知暖更是不好意思,她没在外面吃过饭,而且,这么多,她那里吃得了。伸出手,她拿起调羹,喝了一口r粥。

“好吃吗?”鱼悦尽量使语气露出点自在,这丫头脸怎么这样红?

榔头靠着门廊看着鱼悦。鱼家乃乃悄悄过来笑眯眯地低语:“这丫头很好啊,悦儿很少对女孩子这么好呢!〃

榔头苦笑,悄悄附耳:“乃乃。。。。。。。那个是小老板的亲亲的妹子。”

“吓!”鱼家乃乃呆了,她看着外面那对不能相认的兄妹,很久之后无奈地摇头,转身上楼。

知暖带着豆嫂回酒店了,小豆大概是给打怕了,死活不跟妈妈回去,鱼悦无奈,只好留他住一晚。

夜晚的小店市,鱼悦和榔头练习舞道,累得和死狗一般倒在床铺上,小豆蹦起来,讨好地帮鱼悦按摩,从脑袋顶,帮他按摩到脚。孩子的讨好叫鱼悦心情好了许多,他转身趴在那里:“豆。。。。。。给哥哥踩踩背。”

榔头羡慕地看着鱼悦和小豆交流,小豆的体重正合适,踩在鱼悦的腰上舒服得他直哼哼。

“豆,来给榔头哥哥踩两下呗?”榔头讨好。可惜小豆坚决彻底地拒绝了:“不要!”

鱼悦趴在那里得意地笑。

人是麻木的,连续几日,城市里安定无比,于是,篝火消失了,人们逐渐地回到家。小豆和豆妈简陋的房间里,却悄悄地进了新住客。阿绿和环奉在等待着,甚至他们祈祷,这对母子可以平安回到家,他们太需要那个孩子了,那个可以解除他们一切危难的孩子。

舞道吟

鱼家乃乃,拿着一支小g,敲打着院子中的一块空心石板,鱼悦和榔头立在院子当中,双手下垂。这是每次练习前的静默时间,舞道要求的立忘,这是第一境。

“细雨涕零。看绿芽暖。。。。。”伴随着小g逐渐加快的节奏,鱼悦和榔头的双手缓缓移动,逐渐在胸前交叉,缓缓放开,双手直臂平举,上体前倾,右脚缓缓向后蹬伸。这几天这两人为了练舞道,浑身上下的韧带关节被人折叠了展开,展开了又折叠,此刻再看这起势,竟然是有模有样的。

鱼家乃乃吟唱的这个歌诀全名叫【舞道吟】,是舞道的一首诗诀,全诗二十三句,包含三百多种基础变化,这些变化能随着乐医的音乐,或者自然万象的形态变化出舞道的真实力量。

“雨谢虹起。燕翔春泥归,明瞳处、细芽翠发。。。。。。”鱼家乃乃从单调节奏,逐渐敲出各种高低起伏的音节,鱼悦和榔头开始做一些简单的180度的腾空左右摆腿里和外和。

“携舞处旋春风,咏水洗百翠。。。。。。。”随着鱼家乃乃的吟唱,鱼悦和榔头用动作无比协调地表现出来。论说,这世界上的万物,都是有个基、接着逐渐逐渐完善的东西。舞道者,在几百年之间,都是以女性舞道者为绝对表演者,所以,舞道的动作,大部分都是以女性的柔美、细腻来表现的。如今,鱼悦和榔头的舞动,尽量避免那边娘们兮兮东西,毕竟一对大男人来说,伸手颤巍巍地翘出个兰花,他们自己也觉得别扭。这几天这两个人尽量完成这些动作,但是在学习当中,难免的就夹杂了个性的东西在里面,这些是他们自己的东西,鱼家乃乃并没有阻止,因为,这物啊,都是跟随着人在进步,自然在进步,适合才是最好,何必求于形。

微微地转体,利落的里扣,大腿有力地带动着身躯,两个俊秀人儿,快速地旋转起来。

“好一个,携舞处旋春风,咏水洗百翠。姿翩翩,鱼跃鹰飞!”楼上看热闹的婆婆们一起为两个努力的孩子喝彩鼓掌。榔头是人来疯,有人喝彩,于是他强大的表现力逐渐暴露,越来越来劲,随着速度增加,这两人的周围竟然舞出了旋风。气流越来越强,鱼家乃乃放下小g躲进屋内,院子里的一些花盆被舞动的劲风带起,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旋转讲究的是重心,鱼悦不是舞道天才,在天分上,他真的不如榔头,短短三十来个圈子,他就败下阵,无奈地苦笑下,原地站立,缓缓吐气。不这样,他觉得他要飘荡一会呢。

榔头是越来越来劲的,此刻那些歌诀他早就背得纯熟,不等鱼家乃乃出来,他自己在院子里开始自说自舞。。。。。。。。“游看森森万象气,提手自叹以其心,忘肢体,离形万通矣,无听已然心知,回望处。鹤舞心翔。无琴有歌,三眼三境观世界。再此中,千般姿态,燕剪扶风!。。。。。。打完,收工,乃乃我厉害不?”

抬头看去,院子里一片狼藉,花盆倒地,花苗被吹得东倒西歪。。。。。。。真安静啊。。。。。。

“榔头,把院子里收拾下,洗澡吃饭了!”鱼悦打开二楼窗户,直接从楼上丢下个扫把。

“为什么什么又是我?”榔头拿着扫把,很是郁闷地抬头看他。

“你赢了对吧?”鱼悦。

“好像是。”榔头。

“你比我强对吧?”鱼悦。

“好像是。”榔头。

“赢的应该同情输的,强者要帮助弱者对吧?”鱼悦。的

“对!”榔头确定。

“所以,你收拾。”鱼悦笑眯眯地关起窗户

榔头抱着扫把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上当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开始收拾起一片狼藉的院子。

一只打开的皮箱,一张发黄的旧照片,照片上,年轻的鱼家乃乃抱着一个粉嫩嫩的漂亮妞儿,幸福地依偎在一位男士身边。

“这是,我的丈夫和我的女儿。”鱼家乃乃抚摸下照片,递给鱼悦。

鱼悦接过照片,看了会,笑笑,他把照片交还给鱼家乃乃。的

鱼家乃乃摩擦下照片,手指在女儿的脸颊位置抚摸了会:“他们呢,就在附近的塰城市。。。。。。”

鱼悦默默地听着乃乃唠叨着过去的事情,能分享别人的故事是幸福的事情,更何况是鱼悦最珍惜的人。鱼家乃乃说得很幸福,一对穷夫妻,三十亚塔就敢结婚,风风雨雨的一对小夫妻,家长里短地过日子。鱼家乃乃的故事,似乎复杂又简单。

“乃乃,等这里结束了,咱们去找她,找到她一起生活,再不必分开。”鱼悦看着掉泪的鱼家乃乃,搂住她的肩膀劝说着。

鱼家乃乃擦下眼泪,笑了下:“好!那个时候,一起生活,再不分开。悦儿,这照片呢,帮乃乃保存着,这是我最珍惜的东西了。

“乃乃自己保存不是更好?”鱼悦呆了下问。

“我老了啊!最近总是做梦把它丢了,还是放你那里放心。”乃乃再次把照片放进鱼悦的手里。

祖孙正推推搡搡的,榔头抱着扫把闯进来:“小老板,那位知暖姑娘又来了!”

方真慢慢地踏上陆地上干爽的泥土,那种很久没接触到的踏实感渐渐从足底进入内心。

“少爷,这边。”一位穿着莲叶裙的少女微笑得犹如天使一般呼唤方真。

方真跟随着这位少女,坐着一条只能容纳两人的小船顺着缓缓向下流淌的小河流向里漂流,这里是海洋中心的一个无名小岛。方真缓缓躺下,看着天空的云彩随着小船的流动而流动,他慢慢地合起双眼,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单调的木笛声,笛声并不优美,但是充满童趣,方真睁开眼睛,他知道地方到了。少女站在岸边,微微弯腰,伸出洁白的手臂,方真搭着她的手臂上了岸,他在就近的一个温泉水池里沐浴、清洗,最后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袍子。少女弯腰,从怀中取出一条黑色夹杂了金色的丝带帮他挽腰。方真看着那条丝带,无奈地再次合眼,由着少女帮他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