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公安局一点线索都没有，最后有个思路：这些亡命徒，有了钱之后会去那里？最可能的是去“念奴娇”过花天酒地的生活。

于是公安人员就埋伏在‘天上人间’的门口，果然在那里对特大抢劫团伙一网打尽。说起“念奴娇”的小姐素质在中国数一数二，当然仅仅坐台一个小时就收你三、五百，如果包房的不出几千人民币休想离开这里。在这里消闲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能来‘念奴娇’挥霍的多为港澳、台湾财主，或中国各地的超级富豪，这里也是他们洽谈、联络的地点。

“念奴娇”的妈咪外号“蓝月亮”是个香港人，据说曾经当年获得过香港小姐的第7名的好成绩，第一名是林青霞。

‘念奴娇’夜总会一派繁华，墙上的壁画有米盖朗基罗的壁画复制品，有米罗或保尔克利的图案，兔子女郎在人群中穿梭着，四个已经是半l的美女站在台上，像蛇一样的宛转起伏表演脱衣舞。长长的一排美女跟在妈咪的背后走向每一个包间。当任欲穿过光怪陆离的水晶走廊，众多装扮奢华的艳美少女和你擦肩而过……任欲不停的嘀咕：这是在中国吗？在红地毯走廊的尽头竖立着一块镀金的金属牌板，上面镌刻着这样大红的字样：中华人民共和国深圳市公安局通告：在娱乐场所不得……

那天任欲叫了个自称当过模特的小姐，在“念奴娇”的高级会员包间里，在你想知道我衣服的下面是什么吗，那小姐笑嘻嘻地挑逗道，你抓到我我就给你看，任欲像老鹰捉小j一样一把逮到小姐，将她抱到床上，“老板，慢点，把我的衣服弄烂了。”任欲这才反应到自己已经是有钱人了，“弄坏了，我赔你十件”，“是吗，那我快受不了了，快，快。”任欲由下而上一把小姐单薄的衣服脱了下来，自己迅猛地扑了上去。

第三十一章一山不容二虎

任欲结婚后，明莉公司开始进入兴盛时期。注册资本从原来的六十万一直增加到了三千万，上海深圳的市场已经被打开，任欲准备进军国外，这种结果是陆明宇从开始就想都没有想过的，在此同时，也隐隐感到一种不详的征兆。

在明莉公司一年的盈利达到四千万而召开的庆功大会上，任欲发表了一番激动人心的发言，他保证在明莉公司三到五年之内出现几十个百万富翁，在十年内把公司带入世界五百强，在场的五百多名员工，这里面也包含原来振兴日化工厂的厂长，都受到了不同的表彰，最多拿到了五十万，最少也拿到了十万。

一个炼钢炼了30年下岗的老工人在任欲下台一下子跪倒在任欲的面前，哭着说任总啊，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苦了一辈子不如跟你两年多，感谢你给了我重新作人的机会，全场掌声响起。接下来发生的场面就发生了性质不同的场面，如果读者你是经历了文革的见证者，那你就可以想象以后发生的事情了，无数的员工发表了誓死跟随任总，将最后的价值发挥给明莉公司的誓言，甚至有三十多个人写了血书以表忠心，最后五百多名的员工是唱着周华健的《朋友》将庆功会完美落幕。

在明莉公司举办这个庆功会的奖励的问题上，任欲和陆明宇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吵得两人脸红脖子粗，差一点打架，陆名宇的立场是公司有公司的奖励制度，不能无故奖励，更不能随意增加，包括你明莉公司的总裁任欲。任欲马上叫嚣道这叫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我不是奖励他们而是吸引更优秀的人才，再说只要我在这个位子一天，那么我就说话算数。

明莉公司创始人之一的陆明宇在三年后终于看到了任欲的远见，在三年内公司里没有人跳槽，很多优秀的人才都往明莉公司跑，在明莉公司倒闭后，这些人中有一个靠倒卖家电发起了家，垄断了半个中国电器市场。

不过陆明宇也这样评价用金钱和领袖式崇拜建立的关系固然好看，可是漠视制度也不可取。陆明宇回想了半天，呵呵地笑了起来说我现在明白了，那时候他早有把我踢开的念头了。

那个时候，任欲和陆明宇两个已经是千万富翁了，在生活上，他们在一起喝酒，打牌，在地摊上吃烧烤。在工作上，他们相互比拼，谁也不服谁，暗地较劲。从庆功会开完以后，任欲就很少出现在公司里露面，只有在重要的会议上出现一次，开会的时候，面无表情，眼光如神，他会耐心的听完所有人的发言，然后说上几句简短话，所说的话和决定，绝不允许有人反对。

有一次，秘书章方把一个销售计划拿给任欲过目，任欲看了一会把销售费用降低了三分之二，就签字同意。负责这个计划的主管看到这计划的时候，头就大了，但又不敢去找任欲捅马蜂窝，急忙又把计划拿给陆明宇诉苦，陆明宇也觉得这么少的费用根本不可能使计划进行，找到正在学打高尔夫球的任欲说理，没想到两个人又吵了起来，吵得结果是那个主管被炒了鱿鱼，用任欲的话就是：“我出那么多的钱不是养废物的，至于钱就是那点，销售怎样进行，就是他想办法解决的问题，也是他的工作。”

一次，有个博士后登门拜访，滔滔不绝地给任欲讲了一大堆关于他的理论，不知底细地说任欲的性格如何如何，这正是明莉公司从小做大的写照，市场变化和人的性格是有关，比如股市的迭起，坚毅有远见的人会持币观望，软弱无主见的人会急于抛售。当着陆明宇的面，任欲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着陆明宇冷笑道：“这个公司有一半的功劳是他的，那你说说我怎么把他的性格用到公司里了。”

陆明宇已经记不清和任欲吵了多少次嘴了，他最记得清楚的一次是任欲请了个风水大师在公司里唠唠叨叨了半天，陆明宇看着就好笑，风水大师在总裁办公室和任欲商量了半天，任欲出了办公室，径直找到陆明宇，叫他搬到另外办公室里去，因为他的办公室风水不好，影响公司发展，为此事两个人又吵了一架。任欲在公司里只要碰到一点不满意一点不顺利，就会大发雷霆，对什么事情都要指指点点，一副权威的样子。

陆明宇和任欲的最后一次吵架是因为会计没有按时把钱转到员工的帐号上，任欲喊秘书把会计叫来，那会计胆战心惊地在旁边等着任欲同远在美国的欧阳明莉通国际长途结束，那天不知什么原因任欲对着话筒大吼大叫，连来办公室拿一份合同书的陆明宇都看不下了，结束通话的任欲当场就宣布解聘了那个在公司工作5年的会计，陆明宇知道这个会计平时爱岗敬业，如果不是他老婆生孩子也不会影响工作的，那会计因他老婆生孩子请得假还是他批的，陆明宇本来还是想替着会计求一下情，可是看看任欲那红绿的脸色，就把话吞了下去，如果当时他求了情，那任欲又会说这个公司到底是谁说的算，不免又吵起来。

可是当陆明宇要默默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地说道：“其实欧阳明莉也挺不容易的。”任欲一句话也不说，起身站到巨大的玻璃窗前，看着面前繁华喧闹的城市，看着脚下的芸芸众生，宛如一尊天神，没有人看到这时任欲的表情，没有人明白任欲这时在想着什么。

陆明宇明白再也碰不到像任欲一样的出色合作者了，可是他也知道这种出色的合作者绝不是允许两虎在一山的。他看着明莉公司从小做大，就像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长大，他舍不得离开这个公司，这个公司有他的血缘啊，在他写辞职报告的旁边有一份明莉公司的发展运营计划书，书中讲述了明宇公司在十年要投入房地产、交通运输业、股票证劵和纺织业等多个领域里，要多方位、多样性的组建一个中国最的企业集团，将集团公司的股票成功在纽约的华尔街上市，进入企业五百强前列。可是任欲是见不到了，陆明宇也用不到大了，写好辞职信就把那份计划书扔到了垃圾桶里，

陆明宇把辞职信交到任欲的手中的时候，任欲沉默了阵，独自把香烟点了起来，半天才恍然大悟地递给陆明宇一支香烟，示意叫他坐下，陆明宇听从的坐下，告诉任欲他提出的40％的股份并不影响公司的运行，他查了下公司的活动资金就达五千多万。任欲摇了摇头，沧桑地说道：“这些年我们确实赚了不少钱，当然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可是这种日子比起从前也过也没味了。”陆明宇突然想起任欲多次和他说过同样一句话好多遍了，可是想说什么，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沉默无语地坐了半个小时，陆明宇提出我该走了，任欲很留恋地握着陆明宇的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如果有空就帮我看着点一下李鸣，那家伙，我总感觉他会闹出点事……”

陆明宇看了看任欲，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也不好打听，点点头算答应了，忍住泪水转身走了出去，门里的那个人又一次站到巨大的玻璃窗前，看着面前繁华喧闹的城市，看着脚下的芸芸众生，昏黄十分，落日如血，那个人眼角的泪不知是为自己而流，还是为别人而流。

就在陆明宇走出办公室门口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返回去，告诉任欲既然任欲曾经讲过一个故事给他，他也想将这个故事回赠给他，就当他们两人故事的结局吧，可是他在办公室外徘徊了许久，最后放弃了。那个故事是这样讲的：

有一天，有一个人在荒野里旅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他回头一看，一直饥饿的老虎迎面跑来，他慌忙拔腿就跑，那老虎越来越近了，这时，他发现前面有一口枯井。井旁有一棵大树，下垂的藤条正好垂在井中。旅人大喜，不顾一切的顺着藤条爬去。当他打量井的四周时，他发现四条毒蛇正盘踞井中，旅人大惊失色，赶紧向上看，只见黑白两只老鼠正啃噬着他紧握的藤条。旅人进退两难，听天由命。突然一滴甜美的蜜汁滑进他的嘴里，他用舌头舔了舔，感到一丝安慰。可是，顷刻之间，一群蜜蜂倾巢出动，将他蛰得体无完肤，疼痛难忍，旅人仍然抓住藤条不放，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一把野火把藤条又烧着了，旅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第三十二章a片事件

刘天山这几天手头比较紧，家里给他寄了七百多块钱，其中有三百是补交书费的，刚从农行取出来五百，请老乡吃饭花了一百多，回校途中又请了小偷搓了一顿，当场他就蹲在路上哭了起来。

不久前，刘天山的母亲刚刚下岗，父亲在一次煤矿塌方事故中把生命交给了矿山老板，上次他借李鸣和吴光辉的一千多块钱到现在还没还，但是杂人穷志不短，刘天山很快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左思右想找到了一条发财之路，那就是卖黄碟。

说起中国的大学生丫挺可怜的，基本上所有的男男女女的性知识，都是从y秽光碟上面普及的，不过是买的时候遮遮掩掩，看的时候偷偷摸摸，说的时候明明白白，个个就像是《笑傲江湖》的岳不群。

在xx大学门口坐3路车即刻直达大亚批发市场，那里可是这个城市的最大的黄碟发源地，上百家的影碟店五光十色，琳琅满目。

刘天山在大亚市场里转了几圈，站在一堆盗版dvd的货架旁边，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店主是个背着小孩的小媳妇，看这位仁兄心不在焉的翻着尽是丰r肥臀封面的dvd，心里就知道此人醉翁知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上前小声问刘天山要不？刘天山反问说你有吗？

小媳妇从一堆杂乱的货箱里抽出几张黄碟给刘天山过目问道要吗。刘天山不加思考地说我要一箱，小媳妇吃惊地看了看这个一身运动装，头发乱糟糟，脸上的胡子几天没刮的家伙，确定这个家伙决不可能是扫黄打非派来的卧底说行，你要多少有多少，还可以便宜卖你。

刘天山心喜若狂地用自行车驮到学校，很快，一些好色之徒就得到这个好消息，蜂拥而至。不到半个月，黄碟一销而尽，刘天山高兴地心里喊道这次我可发财了，周国忧心忡忡地说这事太危险了，弄不好会被开除的。刘天山甩甩钞票，说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走，哥几个ktv去，我请客，我请客。就这样，刘天山奔走于学校与大亚批发市场之间，任欲问他这样安全吗？刘天山拍拍胸脯说那都是熟客。

一回生二回熟，刘天山明白了这个世界富人永远富，穷人永远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道理，白天进货销售，黑夜记账算账，时刻牢记父亲在他儿时说过的一句话：小山，你一定要出人头地。刘天山并没有发觉有一个人正躲在黑暗角落看着这一切，那个人就是马圆圆，此人心里时时惦记的他在鸿志园被李鸣和刘天山殴打的仇恨，随时会化为无数只仇恨之箭，把两人像《英雄》里群箭s杀无名一样万箭穿心。

那是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403室里李鸣几个讨论了半天女明星谁的p股大的问题，最后关灯睡觉前，张一龙又提醒了刘天山一次听说市里又要严打了，你最好不要干了，刘天山不以为然的说行啦，卖完这两箱我也不想卖了，睡吧。没有人会想这一夜会发生什么，也没有人觉察到什么，

夜静得可以听见刘天山做梦咂嘴声，张一龙的呼噜声，老鼠啃方便面的声音以及隔壁男生宿舍里女生压抑的呻吟声。突然，一阵急促的上楼脚步声隐隐约约，从远到近一直停在403室门口，“砰”门一下子被踢开，403室的人全都爬了起来，还以为是地震呢。只见十几道强烈的电筒光直s得人张不开眼睛，有人喊道：“不准动，我们是警察。”

话音刚落，这些人就在宿舍里到处乱翻，不一会就把刘天山刚买来的三大箱y秽光碟从床下拉了出来，刘天山一下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心不停地跳，头皮发麻，刚才发话的人问道：“谁叫刘天山和李鸣？”刘天山和李鸣回答到，那人挥一挥手喊旁边的人把人和那东西带走。

这个时候，整个男生宿舍都已经了，男生们都穿着各种色彩的内k跑出宿舍冷冷地看着好戏出场，刘天山还想挣扎下，可是警察以掩耳迅雷之势把两道在黑暗里亮光闪闪的手铐迅速戴到了他和李鸣二人手上。

在静默的夜空里，只有还蒙在鼓里的李鸣大喊“怎么会事”“我犯了什么事儿”的冤枉声格外清楚，两人在人群的夹道欢送中走进警车里，只剩下警车的鸣笛声和尾灯在黑暗的夜里给人留下一串眩晕。

任欲、吴光辉、张一龙、周国四人一夜未睡讨论到天亮，还没有一个合理妥善救人的方案，周国一时兴起说：“不如我们去弄几支ak47去警察局里劫囚。”吴光辉说：“没有什么事，等李鸣的父亲一出马就没事了，现在的法律都是向着富人的法律，睡觉睡觉。”

不出张一龙所说，到第二天下午，李鸣就回到了学校，大伙问他怎么只有他回来，刘天山去那里了。李鸣气愤地说都是那马圆圆狗日的，明的不行，来y的，这个事都是这狗日搞出的鬼，警察还带他认人呢。大伙又问那刘天山怎么办。李鸣马上垂头丧气地说我倒没事，嘿，都是我害的，他被拘留三个月，罚款三千元。“大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李鸣又说：”那倒是小事，倒是学校这边不好交代，我看看能不能帮兄弟一把。“

就这样，李鸣为了刘天山的事情又是送钱送礼，又叫老爸出面请客说情，可是不久，开除刘天山的公告快速的粘贴到各系公告栏中：刘天山，男，xx级中文系学生，旷课节数较多，经系领导多次教育仍无悔改之意，特此勒令退学的处分。

从此李鸣几个再也没有看见刘天山回过学校，也没有人知道刘天山去了哪里，刘天山的床铺一直放在403室，直到有老鼠在上面作窝生了一群小老鼠，张一龙把刘天山的床铺扔到垃圾堆里，把小老鼠当下酒菜时说：“刘天山可惜了，不然又会有人来跟我抢酒喝了。”

刘天山消失后，他看过的也一直放在他床铺旁边，可是在没有人在看了，那些书在风中乱翻，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回来，这些书有：《庄子》、《诗经》、《海子诗集》、《鲁迅全集》、《三国演义》、《凡高传》、《失乐园》、《s雕英雄传》、《孙子兵法》、《蒙田散文集》、《寻秦记》、《挪威的森林》、《毕业时我们一起失恋》……

人生就是这样变化无常，世事难料，当事情按照你所预期的那样的发展，往往它又会转向另一个方向，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选择的前方是怎样的风景，永远不知道当初的一个选择会为我们或者让我们去描绘怎样的一个将来。

第三十三章为什么失去才懂珍惜

李忠华是在毫无准备下被捕的，拘捕令上清楚地写着：滥用职权，收受贿赂。李忠华心里一下踏实了许多，不过心里感叹道只是小鸣这孩子，没有下文。

其实李忠华在好几次梦中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曾经还几次叫自己的老婆不要收人家送来的钱物了，可是他提了几次，老婆就对他吹胡子瞪眼睛：“你不为自己想，你好歹为小鸣想想，等他大学毕业了，出国那要多少钱啊。”老婆的这种做法延续不断，而李忠华则是睁只眼闭只眼，尽量满足上门供求者得需要。

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李鸣并不知情，自从李鸣认识苏倾国后，他总是每天和苏倾国形影不离，吃饭，看电影，去图书馆，干他和以前女友所干的事情，惹得路过看见这对狗男女的男男女女都要回头形注目礼。

有一次上课的时候，吴光辉问李鸣什么把校花办了，李鸣满脸幸福崇敬地说这次我是玩真的了。那天他刚陪苏倾国买了一双意大利高跟鞋、一件黑色布蕾丝内衣、一盒化妆品，花了两千多块钱，他正看着苏倾国兴高采烈地挑一件连衣裙时，这时他的三星手机就响了，张有福跟他说了句：“你家出事了。”李鸣还想打听一下，电话就挂机了，打了过去，电信小姐娇滴滴地说此用户已关机，李鸣又打了自己父母的手机，手机里滴滴地作响，李鸣这时的心一下子沉到了下去，不顾苏倾国在大街上的大呼小叫打了张出租车就直奔自己家去。

人生就像一片树叶，随时会被错综复杂，飘浮不定，瞬息万变的风吹得疲惫不堪，呕心沥血，精枯力竭。没有谁会知道你会落再哪里。

到了这家以后，李鸣才知道自己的父亲被捕母亲自杀的事实。看着自己家一片狼藉的房间，里面所有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没收拿去拍卖了，墙上的相框掉落地上，破碎的玻璃里的全家福是那样温馨，可是今天一家人往日的欢歌笑语都听不见了，其乐融融的情景再也看不见了，温情暖义都变成了冰冷的空气和冰冷的墙壁。

李鸣的泪水不住地流下去，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抓不住，这一切突如其来，让李鸣茫然不知所措。为什么只有失去的时候我们才懂得珍惜？为什么只有后悔的时候我们才懂得反省？

母亲的葬礼那一天，天空下起了雨，只有为数不多的亲戚朋友来参加葬礼，整个仪式隆重而肃穆，母亲的追悼词冗长而乏味。台下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李鸣遭受着沉重的打击纷纷上前向他问好。

李鸣仿佛还觉的母亲还存在这个世界上，明天的早上，母亲还会煮好糖j蛋留给他，等到他放学的时候，母亲会笑吟吟地站在学校大门口给他送伞，晚上来给他盖被子。可是一切都晚了，李鸣已经忘记追悼会是如何结束的，李鸣捧着父亲的相片像个木偶，被大会的司仪随意摆弄。

李鸣回到宿舍后的几天，整天躺在床上抽烟，目光呆滞，仰望天花板，宿舍里的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闭口不答，任欲告诉他苏倾国每天都打两次电话询问他怎么手机不开啊，他也只是点头答应，不说二话。李鸣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那样的残酷和无情，它总是在你始料未及的时候，打你个措手不及，让你伤得体无完肤。

在李鸣痛定思痛的时候，今年的第一场雪从天而降，圣诞节如期而来，学校里到处是欢歌笑语，男生戴上了红色的圣诞帽，拿着印着各种各样图案的充气棒，女生穿上了各式各样漂亮的裙子，在五彩的灯光下像天上的仙女。人们成群结队地在人群中穿梭，男生女生都举着充气棒相互追赶嬉闹，不管是陌生的还是熟悉的，嘴里说着圣诞快乐，来表达着对未来的祝福。

在床上躺着的李鸣半死不活地周国：“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吵？”周国说：“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我靠，你连今天是圣诞节都忘了。”李鸣突然站了起来说：“他妈的，原来是耶稣的诞辰，走，喝酒去，出去庆祝一下。”说完马上从床上崩了下去，把几天不刮的胡子刮得一干二净，对着镜子把头发梳了又梳，张一龙走过来拍了拍李鸣的肩膀说：“兄弟，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定支持你。”任欲装作一脸无奈地说：“支持是支持，你老弟这几天的伙食费和劳务费，你可要算给我啊？”吴光辉这时提醒李鸣：“你小子也该联系一下苏倾国了，你就不怕她跟人跑了。”任欲这才想到苏倾国说：“我们先去，到那里打电话给她就行。”

在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李鸣还买了十一支玫瑰花准备送给苏倾国，就这样一行人就有说有笑地走向饭店，张一龙没有叫到叶涵，一个人走着心事重重，吴光辉和冯梦梦拉着手，一路上说说笑笑，无限幸福的样子。李鸣一边走路，一边打苏倾国的手机，打了几次都是关机。

当任欲放下手机的时候，他却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苏倾国正和一个帅哥走在一起，苏倾国的脸上依旧堆满了快乐的表情，那只李鸣的手正握在那个帅哥的手里，周围的一切在李鸣的眼睛里仿佛失去了美丽的颜色，像一场落幕的戏场。手中的玫瑰花悄然落下，仿佛我们的爱情悄然萌芽又瞬间凋谢，任由路人踏踩那曾经醉人的花瓣和爱情，任由狂风把那曾经迷人的香气吹得无影无踪。

我住的城巿从不下雪

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