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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朱草变幽兰(上)

接下来五官中剩下的直型鼻、长方形嘴就比较普遍了,估计是他们爱新觉罗家的遗传,之前我还一直盲目的认为老康会是鹰勾鼻呢,果然要眼见为实。长定型了的,我见过的崽儿里面,胤礽、胤禛、胤祯、还有胤誐都是,几个小的十七我没见过,胤禑、胤禄也能看出些雏形,唯独小十八不是,比较像密嫔多一些。

胤礽突然大叫起来发难,“大胆奴才,竟敢直视圣颜……”

“呃……没关系!”老康摆摆手打断他,“好放肆的小丫头,既然有胆量,让她多看几眼又何妨,朕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我这才发现胤礽和密嫔也在屋里,胤礽站在康熙身边,密嫔则跪在地上低泣。难怪刚才小十八说额娘在里面,估计已经从大内监牢提了出来。

胤礽看来是要彻底和我交恶了,我赶紧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请罪,“奴婢一时失仪,请皇上恕罪!”

“朕已经说过没关系了,你起来回话吧!”康熙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也不要老是自称奴婢,毕竟你现在是格格了。”

我站起来退到一侧,“喳,谢皇上恩典!”

康熙突然冒出一句,“这会子这么守规矩,昨儿晚上那么放肆,是装出来的?”

顿时屋里抽气声响成一片,连那些训练有素的宫女太监也忍不住弄出声响来。唉,看来今天得有不少人挨罚吃不上饭了,不要怪我,怪老康!!!

我装作没事儿,继续装傻充愣,“兰儿不明白皇上的意思,昨儿兰儿身子不爽,一早就歇下了!什么……那么放肆,人有相似,大概是皇上你看错了吧!”

“好一个一早就歇下了,那朕的爱犬怎会出现在你房里?昨天朕派出去寻狗的人来回话,说七月跑进了慈宁宫后面的禁院。于是朕下旨开院,奇的是没找到七月,反倒拾了一颗珠子。”

康熙抱起七月问道,“经过查证,这颗夜明珠正是胤禑从他母妃处得来赠予你的,恰巧今天又在慈宁宫发现了七月的踪迹,算算时间也就一晚上的事儿。你要没有私闯禁院,如何两样东西都指证于你,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这……”好你个老康,这下子倒把你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我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不断往门口张望,太后怎么还不过来啊,“我……”

康熙追问道,“怎么,你要说这颗夜明珠不是胤禑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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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嫔听了我的话,立刻呼天抢地的磕起头来,哭得梨花带雨,“皇上,臣妾冤枉啊!当真不关臣妾的事儿,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哇!”

胤禑又不大好劝,左右为难,只能低声唤道,“额娘……”

这时候李德全悄悄跺到康熙背后,伏在耳边轻声说道,“皇上,德妃娘娘求见!”

“她来干嘛?”康熙有些奇怪,稍微犹豫了片刻,最后吐出两个字,“宣吧!”

德妃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先是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才屈身给老康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老康问道,“起磕吧,你现在过来是?”

德妃想了想,老实说道,“臣妾听说兰儿……”

康熙两手交叉的靠在龙椅上,勾起下巴问道,“嗬~~~~~~~~原来是来说情的,你可知道这丫头有多大胆?”

德妃看了一看地上跪着的密嫔,“皇上,就算这小狗是在兰儿屋里发现的,可这七月以前就认识兰儿,也不能说是兰儿偷了皇上的爱犬啊!说不定是哪些人别有居心,故意下套子把狗放到慈宁宫去的。”

老康一听这话就脸色难看了,“好,先不提七月的事儿!这夜明珠又怎么解释?”

德妃一脸茫然的反问道,“什么夜明珠?”

老康无语了,“敢情你什么事儿没搞清楚,就来说情了?”

“不就七月自己跑进了兰儿屋里么,常曦那丫头是这么给我说的呀!”德妃说道,“既然找到了,皇上把狗带回去就是了,何苦为难小孩子呢!”

我倒!!!!!常曦这个猪脑袋,我说太后怎么还没过来,原来她误会我让她去叫德妃了。

“哼~~~~~~~~~~~~”密嫔跪在地上委屈的嗤笑一声,“德姐姐,兰儿和胤禑的事儿,你就别来搅和了!你在这二五不着六的横c一杠子,算哪门子事儿呐!”

“好啦,都给朕住口!”康熙有些厌烦妻妾斗嘴,“现在说的是私闯禁院,都别给朕东拉西扯的!”

“哎哟,兰儿丫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估计是太后也得到了消息,这会子赶了过来,正听见这一句话,赶紧给我递了我眼色,“我不过说了你几句,怎么就非得去跳井啊!你说年纪轻轻的,什么事儿不得好商量……”

“嗯哼……”康熙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无语的揉揉眉心,“皇额娘,你就别演戏了,慈宁宫里没有井么,非得翻墙去禁院里跳。”

第四卷第112章谎言穿帮

“呃……”没想到老康如此精明,太后也傻眼儿了,只能无奈的看着我,“兰儿丫头,还不老实交待,到底去禁院干什么啦?”

我知道是蹭不过去了,只得耷拉着脑袋回道,“太后恕罪,前天八阿哥大婚,兰儿私自回家去了一趟。兰儿得知额娘犯了眼疾,独缺一味明目的夜明砂,恰巧得知禁院里有蝙蝠,所以想去找一找,谁料……谁料不小心将随身携带的夜明珠落在了那儿。”

我抬头看了康熙一眼,半是警告半是祈求,哼哼哼,我算暂时不出卖你,“不过七月……七月当真是自己跑来的!我回来进看见它窝在门口,当时已经下匙了,况且又这么大冷的天儿,我就想暂时收留它一个晚上,等天亮了再做打算。谁知今儿贪眠起来晚了,刚把事儿托付给十五爷,李公公就带人赶来……嗯,就这样儿了。兰儿知道私闯禁院是死罪,任凭皇上责罚!”

“哦,原来是这样儿!”太后恍然大悟,装作埋怨我,“你这孩子,犯得上为这点儿小事儿私闯禁院么,告诉哀家一声,什么药材找不到!”

“兰儿也是想孝敬她额娘而已!”德妃赶紧截住话,拉着我跪下,“皇上,不如网开一面吧!”

“皇上,那禁院破破烂烂的,现在不是已经开禁了么,还是算了吧!”密嫔也娇滴滴的撒娇,“臣妾都不怪皇上冤枉我,就卖臣妾一个面子,饶了兰格格这一次吧!”

胤禑也跪了下来,“皇阿玛,兰姐姐她不是存心……”

李德全又打起帘子p颠颠的凑到康熙面前,“皇上,温禧贵妃和苏敏格格求见!”

“好啦,都进来吧!”康熙头大的摆摆手,突然视我问道,“兰儿,朕问你,夜明珠是不是胤禑送你的?”

“呃……”老康不是克格勃,知道胤校抵樽拥哪谀涣税桑冶咀糯鹩θ司鸵欢t斓降脑颍岫u牡愕阃罚盎鼗噬希д嫱蛉罚?br /

等我答完,才发现胤礽脸上闪过一丝j笑,顿时心里暗叫不妙,也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好,朕念在你一片孝心,私闯禁院的事儿也这次就不追究了,不过下不为例!”康熙紧了紧喉咙,“你去年进宫就分在德妃娘娘身边,在毓庆宫也伺候得周全,更是救了小十四性命,是该给你指门好亲事啦!朕看小十五对你不错,朕今天就替你们拴婚……”

德妃惊呼出声,“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想见皇上!”德妃话音未落,就听见温禧贵妃在门外廊下怒叱,“该死的丫头,也不看这儿是什么地方,给本宫拖出去毙了!”

另一个被骂的宫女听起来很年轻,哭着恳求道,“贵妃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当真关系到十五爷终身幸福,万万不能耽搁啦!”

胤禑听了几句,突然对密嫔说道,“额娘,这不是诗蕊的声音么?”

密嫔奇怪的点点头,跟他对视一眼,纳闷的问道,“是呀,她怎么来了?”

“诗蕊?”康熙重复了一遍,朝密嫔发问,“诗蕊是谁?”

“诗蕊姓杜,是汉军旗的包衣出身,今年春天我选给胤禑做了通房丫头,臣妾也不知道她这会子怎么会过来。”

密嫔兴许是被吓怕了,连连磕头,“皇上恕罪,往日臣妾看她还本分,当真不管臣妾和儿子们的事儿,不是我们教唆她来的,待会儿就把她驱逐出宫。”

“好啦,都别跪地上了,全部起来吧!”康熙对李德全说道,“叫她跟贵妃她们一并进来,趁她主子也在,看看究竟想干什么!”

李德全退了出去,“喳,奴才领旨!”

我们大家都站到一旁盯着门口,想看看她到底要进来干什么。等了半刻钟,温禧贵妃带着苏敏率先走了进来,两个人都满脸怒容,苏敏更是担忧的望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直打鼓,我又怎么啦?

跟在她们后面进来的那个宫女衣服有些凌乱,想必是刚才在外面推攘所致,只见她紧紧抱住怀里的一个包裹不撒手,因为紧张全身有些微微发颤,一进门就跪在地上。

待她们请过安以后,康熙用严肃而又高亢的声音问道,“你就是杜氏,不顾宫规非要见朕,到底所谓何事儿?”

苏敏指着她说道,“皇上,她是疯子,别听她废话!平白的就会污蔑主子,打出去就是了,下贱的胚子!”

那个女子连连磕头,手中的包裹拽得更紧了,结结巴巴的哀求道,“我……我不是疯子,我说的都是真话,皇上!”

“你到底要说什么,当真是要紧事儿也就罢了!”康熙捶了下御案,“如若不然,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嗯?”

她语出惊人,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我,眼里全是不屑,“皇上,你不能把她拴给十五爷!”

这次骂人的是密嫔,眼看康熙就要一锤定音了,居然是她出来生事儿,“诗蕊,十五爷的婚事儿,哪儿轮得到你置喙!就算不是兰儿,也轮不到你来做十五福晋!”

“娘娘,奴婢哪儿会这么不自量!”诗蕊摇摇头,“奴婢的的确确是为了十五爷好,这个女人不干净,她早已经跟十四爷有染,没资格做爷的福晋。”

密嫔大惊,“你说什么?”

诗蕊跪在地上蹭了几步,脸色苍白的将手中的包裹交给密嫔,“这里面儿就是证据,请娘娘过目!”

“你……你……你这个贱婢,简直是一派胡言!”太后气得浑身发颤,话都抖不清楚了,冲到她面前质问道,“兰儿跟在我身边,是哀家亲身在照看,你……你说她和胤祯有染,不是暗指哀家暗地里纵容他们y秽内庭吗?”

胤礽越过康熙问道,“诗蕊是吧,事关兰格格和十四阿哥清誉,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你该不是不满兰儿将来嫁给小十五做你的主子,故意来给她泼脏水的,还是……你背后有人指使?”

诗蕊虽然很紧张,但仍然坚持着,“没有人指使我,奴婢也是偶然得知的!只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继续装糊涂了。”

“德妃,你怎么说?”康熙沉着脸瞪了她一眼,“可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这会儿不说话了!”

“胤祯……兰儿……”德妃惊骇之下重重跪倒在地上,还没说话眼圈儿已经红了,“臣妾的c守皇上是清楚不过的,断不会容他们做下这等苟且之事!”

康熙也不叫德妃起来,这次转移了个目标,问的是温禧贵妃。贵妃震惊之余回道,“后宫戒备深严,明显是这丫头在胡乱嚼舌头,她和兰儿并不熟识。退一万步讲,就算当真有这种私密之事儿,她是如何得知的?臣妾刚才就说把她打出去了,非得皇上叫她进来回话。”

康熙背着手走了下来,站在密嫔面前,“看来是没人相信了,密嫔你说呢?”

密嫔大气不敢喘一下,低头小声说,“臣妾自然不相信兰格格会做出脚踩两只船的事情,况且还有太后和德姐姐照看呢!”

康熙低下头去,拍拍身边小十五的肩膀,看着跪在他脚边的诗蕊,“你不是有证据么,趁这会儿大家都在,拿出来吧!”

诗蕊死死盯着密嫔手上的包裹,迟疑的说道,“这……”

康熙几步走到密嫔面前,劈手夺过来当众打开,原来是一张床单。与此同时,我听见德妃长长舒了一口气,定睛一看竟然是前儿胤祯房里换下来的那一张,一团暗红的血迹在月白的缎面上再明显不过了。

“这算什么证据,床单是兰儿的么?”苏敏拉拉我袖子,傻乎乎的c进来一句,“兰儿,你月信来了?”

温禧贵妃脸色很不好看,狠狠瞪了苏敏一眼,“女孩子家,问这么多干嘛!”

“那不是月信是什么?”苏敏不服气的瘪瘪嘴,顶她道,“月信能做什么证据,那每个月我还有呢!”

温禧贵妃脸色铁青,还用一种琢磨不透的眼神看了看旁边的我,不知是在骂她还是骂我,“闭嘴,这种污秽之事也好意思讲出口来!”

我明白了,原来这个诗蕊以为床单上的血迹是我的落红!!!!!德妃一把将床单收到自己手上,冷笑着盯着诗蕊,“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不料胤礽却c进话来,“德妃娘娘,既然大家都看见了,也该给出个说法才是!我可不认为这是……月信?而且这床单的标识,可是永和宫的东西。”

德妃跪在地上拉了拉康熙的衣摆,“皇上,臣妾有话单独跟你聊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么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儿,啧啧啧!”密嫔y阳怪气的扫了德妃一眼,“哟~~~~~~~德姐姐,这会子该不是想偏袒自己儿子吧?”

涉及到胤祯,德妃也寸步不让,“你住口,至始至终都是你们无中生有,胡闹着挑出来的事儿!”

老康突然用一种非常失望、非常受伤的眼神看着我,冲德妃吼道,“够了,有话就在这儿说!也让大家评评理,省得背地里说朕徇私!”

“臣妾谨遵圣意!”德妃毕竟是宫里混老了的,她平静的吸了一口气,扬了扬手中的床单,朝诗蕊问道,“按说每日换下来的织物都是直接送去浆洗房,你又并非浣衣局的人,这东西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诗蕊大概二十岁上下,这会子比进门的时候冷静了许多,她镇定的答道,“奴婢刚进储秀宫时,归密嫔娘娘身边的柔婉楼语沂,沂姑姑管教。

沂姑姑本来是满洲正白旗的人,对奴婢一向很好,奴婢也拿她当亲姐姐对待,五年前她本该外放出宫的,不料她阿玛犯了事儿,连累全家人削出旗籍充军北塞宁古塔,连她……都被内务府划到辛者库为奴,终身不能出宫。

今年六月初沂姑姑调任到浣衣局执事,奴婢私下里也和她有一些来往。今天一早奴婢听说娘娘被抓去了大内监牢,心里急得不行,满心烦闷就去找她说话。可沂姑姑偷偷告诉我,她在十四爷使用过的床单上发现了奇怪的血迹。

密嫔娘娘让奴婢伺候过十五爷,奴婢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偷偷告诉了她由来。本来十四爷有伤在身,我们也很纳闷,就在猜测的时候,听说皇上召见了兰格格。沂姑姑告诉奴婢,十四爷的跟班小纪子在皇上出京之际,常常背地里去找兰格格说话,他们俩早就……”

德妃打太极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你倒真能说事儿,当初胤祯不在京里,小纪子不过时常替芸绚跑跑腿罢了,这本宫也是知道的,怎么就变成十四跟兰儿私通的罪状了。”

这丫头今天跑来,估计也是听说密嫔中意我,有些嫉妒的成分,恰巧捡了一个大把柄,这下遇上个德妃也不是善碴儿,几下里就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她比小雨聪明,死死将话题扣在证物上,“我……我……这床单上的血迹可不是假的吧!”

德妃继续说道,“前儿本宫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兰儿想得紧,就叫她回宫以后过来永和宫一趟。兰儿也是好意,说去看看胤祯的伤势,谁料胤祯背上的伤口突然有些开裂,我们就私下里处理了一下,不曾惊动旁人。”

“这么说当时只有十四弟一个人在屋里?”胤礽看了我一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怪要惹出是非来!”

“胤祯背上有伤,躺在床上根本就起不来!再说我只是去小厨房里烧点儿水,很快就回来了!”德妃争辩道,“皇上明鉴,我们只是不想兴师动众才私下处理的。再说上次也是兰儿和老四给十四过血,十四才暂时捡回一条命!”

老康点点头,“起来回话吧,这么说床单上的血迹是胤祯的?”

德妃站起来,“当时逗留得太久,兰儿就在永和宫住了一晚上,两下里隔得远远的,这也有宫女作证,绝对没有和十四怎么样!”

“哀家就说嘛,兰儿这么乖巧,虽说调皮了一点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太后拍拍我的手,半嗔半怪道,“你这孩子平日里就大大咧咧,一点儿不在意男女之防,现在好了吧,惹出这么大的误会,看你以后还敢!”

密嫔转脸倒是转得快,一把拉住我歉疚的说道,“好孩子,是我误会你了!德姐姐,真是对不住你,我也是担心胤禑嘛!”

德妃带着礼貌的微笑,大度的握握她手,“都是为人父母的,为子女担忧,也在情理之中!”

“娘娘这么着就自圆其说了?”胤礽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诗蕊,冷笑着看着德妃,“碰上这种情况,稍微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会把血迹归咎到十四弟的刀伤上,叫儿臣如何信得?”

“你这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