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48 部分(1 / 2)

作品:《表妹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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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知晓绮年是侍郎府上的表小姐,一介商人身份太低也不敢上门,只念着要报答。听说绮年要置办嫁妆,便将手下两个最好的铺子廉价转给了吴府,又将得力的掌柜和伙计留下,叮嘱必要好生效力,然后全家迁回山西去了。

绮年这才明白为什么两个位置这么好的旺铺便宜就到手了,原来是人家变着法的报恩来了。洪掌柜与叶掌柜一起跪下道:“小的们都是东家扶持起来的,如今得东家的话跟了世子妃,一定尽心竭力。”

绮年赶紧叫人扶了起来。叶掌柜道:“小的有句话,本是不该说的,但又怕不说出来世子妃略过去了。方才在屋里坐着说话,小的觉得那三里庄的顾庄头眼光闪烁,不似个本分人,还望世子妃留心提防着他。小的小人之心,世子妃若觉无妨,就当小的胡说罢了。”

绮年含笑道:“多谢叶掌柜提醒。既是这样,两个铺子我也不做改动了,还是两位主持,从前怎样,今后也怎样,只倚仗着两位尽心了。”

洪叶二人虽是得了东家嘱咐要报恩的,却也担忧这位世子妃会不会将他们换成自己人,或放进人来督着。若只监督倒也罢了,就怕外行来掣肘。如今听绮年说丝毫也不做改动,放心之余也有些感激,立刻又表了一番忠心。绮年叫取了赏封儿来,连着今日来的几个大伙计一起赏了,留下账册,便叫人从后门送出去了,随即叫庄头们进来。

这两个庄子一个叫小河庄,离京城远些,因靠着山,土质虽肥却少整块的田土,都是零零碎碎的,找不到什么人来种,所以原主不想要了脱了手。庄头姓王,看着是个老实人,脸上满是风皴出来的皱纹,手上也都是茧子,面有愁容,结结巴巴地将难处讲了。绮年听了点点头,叫他不用害怕,回去跟佃户们说今年的租子免了,待她过几日再决定这田土怎么个种法好。王庄头便千恩万谢地去了。

这里姓顾的一直拿眼不停地偷偷瞟着绮年,见王庄头走了,便起身陪着笑道:“世子妃真是宽厚人,能找了世子妃这样的东家,真是佃户们的福气。”

绮年刚才就看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了,于是端起茶抿了一口,也不说话。顾庄头见她不接话,又陪笑道:“世子妃体恤我们种田人的苦处,三里庄上地亩不少,可是土质不好,都是沙地,种下去的稻子时常歉收——”

“既是沙地不好,为何还要种稻子?”绮年冷不丁地截断了他的话,眼睛也不抬,慢悠悠地吹着水面上的茶叶。

顾庄头愣了一下,强笑道:“不种稻子种什么呢?附近有河,种稻子也方便。”

“年年歉收,年年还种稻子。你这庄头就不会用心想想,换点别的来种?”

顾庄头马上叫起屈来:“小的们年年都在地里辛苦,实在是——”后边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绮年的眼睛盯在他的手上,微微一笑:“年年都在地里辛苦……”

顾庄头穿得倒是朴素,衣裳上甚至还有几个补丁,可那双手跟王庄头一比就看出来了,根本不是个下地干活的人!

“真是辛苦啊……”绮年似笑似讽地感叹了一句,随手放下茶碗,“顾庄头看来对地里的活计是不熟悉的,也罢,我再找个懂行的庄头就是了。看在顾庄头这些年管理庄子辛苦的份上——珊瑚,拿十两银子赏顾庄头,别让人说这庄子换了东家就卸磨杀驴。顾庄头回去给我带个话,改日我去庄子上看看,另选庄头便是。”

顾庄头不由得头上冒了汗:“世子妃,世子妃,容小人回去跟庄子上的佃户商议商议,看究竟种什么庄稼好,再来向世子妃回报可好?”

绮年已经打定主意不用他了,闻言却只是笑了笑:“哦?能有回报?”既然能有,早干什么去了?她得派人去私下里探探消息才行。

“能能能。”顾庄头点头哈腰,恭敬得不得了。

“那我就等顾庄头回话了。”绮年端茶送客,回头就对小满说,“帮我找几个得用的人,派到两个庄子上去看看。最好是找一家子,假扮逃荒过来的寻地种的佃户,替我去打听点事儿。”

小满连忙答应:“奴婢这就去二门上找立春,叫他替世子妃找人。”

“嗯。人找好了,传进来我见见。”也好交待一下让他们去看什么。还有吴家陪房过来的两户人家也都是靠得住的,还要安排位置。

绮年心里盘算着出了花厅,便见秦嬷嬷站在廊下,满脸严肃,见了她便屈膝行礼:“听说世子妃方才在见商铺的掌柜?”

“不错。陪嫁的铺子刚接手,自是要查查账的。”绮年一边说一边观察秦嬷嬷,这是闹哪样啊?第一天进节气堂就下脸子了?

“老奴既奉了王妃之命过来伺候世子妃,有句话不得不说。世子妃是什么身份,外头那些掌柜庄头之类,怎能得见世子妃呢?有什么事尽可叫管事去与他们交涉,这样觌面相见,实在太有失世子妃身份了。”

绮年笑笑:“秦嬷嬷说得有理,倒是我疏忽了,日后再叫他们进来的时候记得隔上屏风便是。”她还当出嫁了就可以稍微随便一点呢,结果还是被人用大帽子压了。看来虽然穿过来已经十年了,她骨子里仍旧是个现代人,有很多思想和规矩学得都不到家。这样不好,容易给人留下话柄的。

秦嬷嬷仍旧板着个脸:“世子妃今日竟未隔着屏风便与他们说话么?这更是没了规矩了,实在有失世子妃的身份。日后万不可再见他们,有事只管叫管事与他们说话。若是世子妃手中没有管事,王府里是有的,只管去问王妃要了来用便是。”

这是打算连嫁妆也管上?绮年抬眼瞥了她一下:“管事不也是男子么?”

“王府的管事都是熟悉外务的,偶尔有大事进来回报一二便是,与府外的又不同了。何况王妃见管事们都是要隔着屏风的。咱们王府可不是那没规矩的小门小户,世子妃这样儿随随便便的,叫外头人知道了怕是伤了王府的脸面呢。哪里有身份尊贵的女眷跟外男脸对脸说话的……”

绮年皱起了眉头。这话说得真难听,好像她见个掌柜就是给赵燕恒戴了绿帽子一样。

“王妃见了外男都是要隔着屏风的么?”

“这是自然。王妃从不随意见外男。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是谨言慎行的,出嫁后更是端方自持,这才是给郡王府撑脸面的事……”秦嬷嬷滔滔不绝,一边说一边拿带点轻视的眼光看绮年,分明是在说她不给郡王府撑脸面。

“那王妃出府时,怎的未见车夫也隔上屏风呢?”绮年不想再听秦嬷嬷聒噪,直接打断了她。

秦嬷嬷愣了。车夫这种生物,好像在王府里都将其与马车、驾车的马看成是配套的,可以说秦王妃出府的时候,从来就没注意过车夫,自然不会想到拿个屏风把车夫也先隔起来。

绮年也不打算现在就跟她撕破脸皮:“秦嬷嬷今儿的话我听明白了,如今我嫁妆里的铺子和庄子都是新买的,尚未选出得用的管事,待有了管事,自然就由他与外头的人交涉。日后若再要问什么话,我隔上屏风便是。王妃让嬷嬷过来,是为了帮着我准备二妹妹的及笄礼。这样的大事我是没办过的,少不得要找前例来瞧瞧,嬷嬷可得给我说说。”

秦嬷嬷嘴角微微抽了抽:“这是二姑娘的及笄礼,老奴哪里能置喙呢,少不得世子妃要去与二姑娘商量,定下了章程老奴再帮着世子去办。”

骗鬼吧你。绮年早想过了,秦王妃叫秦嬷嬷过来,必定是为着不能把赵燕好的及笄礼办砸了锅,因为那样丢的是整个王府的脸,也就是她这个主母治家无方。但是对于她在做这件事里犯的各种错误,相信秦嬷嬷一定很喜欢事无巨细地都回报秦王妃,然后由秦王妃自己琢磨着再挑出几样讲给昀郡王听。比如说她今天不设屏风就见掌柜和庄头的事,以后不能再发生了。

“嬷嬷这话说得就奇怪了。方才还说,咱们王府不是那样没规矩的小门小户,既然如此,任是什么事也有个旧例,拿来看了才好照着酌情删减不是?不说远的,前头不是还有一位大姑娘吗?她及笄的时候是个什么例,嬷嬷总知道吧?”

秦嬷嬷本想着今日拿住了绮年这个错处好生说道一番,却被堵回来了,反而寻出自己的不是来,不由得暗里咬了咬牙,弯腰道:“是老奴糊涂了,这就去寻大姑娘当年的例来给世子妃回报。”

“那就有劳嬷嬷了。”绮年笑盈盈地目送她走远,琢磨了一下才向身边的如鸳说,“你去找白露或者小雪打听一下,王妃在府里见管事是不是都要隔了屏风的。”在吴家,李氏确实很少跟外院的管事打交道,但偶尔叫来了也并没说一定要隔着屏风,一般离得远一些,身边有丫鬟婆子陪着的也就是了,倒是她们未出阁的姑娘跟着她学理家,来了管事确实都是避到里屋的。当时没在意,现在就犯了错误。但是如果秦王妃一直这样做,清明白露这些大丫鬟都应该是知道的,可是并没人提醒她这么做。虽然这些大丫鬟如今对她都是恭恭敬敬言听计从的,但要真正想让她们服从,还差得远呢。

“世子妃,世子爷回来了。”如鹂一溜烟过来报信,绮年赶紧迎了过去。今日就是赵燕恒上次说皇帝对勋贵子弟们考核的日子,也不知道考成什么样了。

“考得如何?”绮年一看赵燕恒面带笑容,就知道情况不错,顺手接了白露拧上来的帕子递给他擦脸,一面提了茶壶倒茶。

“尚可。”赵燕恒笑吟吟地,“提了前年出京那会儿看到的几件事,皇上说倒还踏实,估摸着先进六科做个给事中,也历练个一年半载的。”

给事中这个官职不过是个从七品,说起来小官一个,但是却能抄发章疏,勘查错漏。你要是混呢,做个抄书匠便是,可若是有心呢,却能知道不少事情。赵燕恒以前是在暗中帮助皇长子,现在就要渐渐走到台前了。

夫妻两个交流了一下今天各自的心得,绮年稍微有点儿忐忑地将没隔屏风见掌柜的事说了,赵燕恒听了就笑了:“必是要挨父王说几句的,不过父王只会说我,无妨的。”

“我下次一定记得改正。”绮年很惭愧地说。

赵燕恒摸摸她的脸:“不妨事,大面上不错便好。父王不过是习惯了王妃那一套罢了,我却不想家里再出一个秦王妃呢。何况只要二妹的及笄礼办得好,父王对你自然会有所改观。倒是有件事告诉你,皇长子那位柳侧妃胎像不稳,找人算过了说是与吴惠侧妃今年的星宿不利有所冲撞,现下已让吴惠侧妃迁到后头偏殿去了。。”

“胡说。”绮年才不信什么冲撞,“柳侧妃这是想做什么呢?吴惠侧妃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赵燕恒微微一笑,“吴惠侧妃立刻就迁殿了,皇上说果然吴家教女有方,不愧一个‘惠’字。”

“那就好。”绮年微微松了口气,时机不到的时候,大家都要忍。

98稳扎稳打露锋芒

赵燕好的及笄礼已然到了三加;昀郡王虽然不问后宅事,但看着女儿身穿宽袍大袖的礼服;头戴精致的钗冠,站在那里含羞带笑;俨然已经是个长成的少女;也不由得心中欣慰;转头向秦王妃道:“周氏用了心了。”

秦王妃低眉含笑道:“也是肖侧妃出了主意。”

昀郡王不以为然:“肖氏已与我说过了;她不懂这些;皆是周氏一手c办的。难得她初次办事条理分明;又这般用心;果然是做长嫂的气度。若一直这般,我也放心了。”

秦王妃笑道:“虽说出身低,总是吴侍郎的外甥女儿,自是好的。”

秦嬷嬷在旁欲言又止,昀郡王瞧了一眼:“有什么话说便是。”

秦嬷嬷忙低头道:“也没有什么,只不过世子妃前些日子见了陪嫁铺子上的掌柜,竟不曾用屏风隔了说话,老奴欲待提点几句,又恐世子妃觉老奴僭越……”

昀郡王不在意道:“你是王妃身边的老人了,既觉不妥,提点年轻主子几句也是应当的。这也是小事,我看周氏不是那等张狂之人,必不会怪你。”

秦嬷嬷咽了口气,只得低头道:“是。”

三加已毕,便是父母致语,及笄礼便算礼成了。秦王妃跟着昀郡王起身,暗地里瞪了秦嬷嬷一眼。秦嬷嬷惶恐不已,但也毫无办法。这世子妃年纪虽小,办起事来却很有一套,拿出的章程比着当然赵燕如的旧例,并不逾越,主意却是新鲜。又早早向秦王妃指定了今日做事的人,各自圈定责任,谁该管什么,都是白纸黑字写下来且各人按了手印的,哪个出错便罚哪个,谁也别想浑水摸鱼。秦嬷嬷瞪着眼看了几天,除了挑出她没有隔着屏风见外男的错儿之外,再找不出什么错误好在昀郡王面前说了。

今日请来的正宾是李氏,赞者是吴知雯。赵燕好虽是郡王之女,却是庶出,平日里又有赵燕妤压着,一般人家的庶女自是高攀不上郡王府小姐,官宦人家的嫡女们却又自持身份不愿与庶女结交。故而绮年问她想邀请谁来观礼时,竟是十分尴尬,难以拟出名单。但若是观礼者太少,又关乎到姑娘家的脸面。

绮年本想请东阳侯夫人来做正宾,却被东阳侯夫人以中秋事多难以□拒了。不过这早在绮年意料之中,转头就请来了李氏。正三品侍郎的夫人,儿子是新科进士,这身份也足够了。吴知雯虽是庶出,如今却是记在李氏名下的记名嫡女,做个赞者也正是合适的。至于观者的名单,秦枫秦采是表姐,吴家姑娘是姻亲,再加上韩嫣、许茂云、阮盼,以及赵燕好自己平日里略能说得上话的一两人,还有想着与郡王府结交却没有什么机会的几家姑娘,看起来竟也坐得满满的。

赵燕妤脸色不大好看。为了应时,绮年在每人座位上都摆了一小枝还带着露水的半开的银桂花,既有隐隐的香气,又不致太过浓郁,前来观礼的姑娘们都说有趣,唯她不悦道最不爱桂花香。岂知绮年身边那个丫鬟立即便道:“世子妃知道县主不爱桂花,在县主席上放的是凤仙花。”

赵燕妤平日里也吃桂花糕,怎会对桂花香气厌恶,不过是无中生有地找麻烦罢了。却不料对方居然早有准备,不由得就有些窝火。偏旁边有人没看出来,夸赞道:“世子妃真是体贴。”还得了几句附和。赵燕妤又不能反驳,又不能发怒,这口气从开席便一直憋到现在,好不难受。

及笄礼结束,酒席早已备下。明日便是中秋,李氏做为当家主母自也有无数事务要处理,却仍拨冗前来为赵燕好行礼,秦王妃少不得要说几句感谢的话。李氏笑吟吟听了,也道:“绮儿年幼,初次在郡王府内筹办这等大事,若有不周之处,还请王妃多多提点。”

此时昀郡王尚未到前头去,秦王妃也只得夸奖了绮年几句,大家入席。

绮年捉了个空儿悄声去与阮盼道谢。韩嫣许茂云还是姑娘家,想出门也就来了,阮盼却是做人媳妇的,没这许多自由,能出来便是不易。这会儿礼成,连席面也不能坐,就要回永安侯府去了。

阮盼倒笑了道:“能得这机会出来坐坐,我也自在半日。”永安侯府长媳是公主,自是不能随意指派,加以刚生了孩儿不久,因此阮盼虽是次子媳妇,管家理事却是做得比长媳还多。与绮年说了几句,便在二门上了马车回去。

绮年目送马车走了,一回身,却见秦采走了出来,看那样子像是有话要说,便含笑迎过去:“表姐是要去更衣么?”

秦采笑了一笑,挽了绮年的手低声道:“听说表嫂那日见到了苹妹妹?”

秦苹?绮年瞅了秦采一眼:“是见到了。”

“她——可好?”秦采有些为难,“如今我不好去看她,也不曾听到她有什么消息。”

难得这里还有人惦记着秦苹。绮年略一迟疑便道:“听说是有喜了,但瞧着瘦得紧。”

秦采微微松了口气:“那倒是喜事……”

绮年暗暗地想,恐怕未必是喜事:“当时她突然冲出来,扑在魏紫身上,又瘦成那样子,倒把我也吓了一跳。”她只能说到这里了,秦采能不能给东阳侯府传个话,秦苹能不能得救,也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秦采惊疑不定:“瘦得厉害?可是有喜了身子不适?”

“这便不知了。后头郑少夫人便带人过来将她用轿子送回去了。”绮年偏头想了想,“我瞧着有些瘦得骇人,不过王妃说并无妨碍,不让我多说。”

秦采咬着唇默默回了席上,绮年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难怪赵燕恒愿意让秦采嫁给赵燕和,这姑娘总还是厚道人。

因着明日是中秋大节,客人们也不好久坐,陆续也就告辞了。绮年亲自送李氏等人上了马车,这才转回自己院子,半途就见肖侧妃带着丫鬟过来,笑道:“今日要多谢世子妃了。”准备酒席不算什么,赵燕好身为庶女,该请什么客人才是难题。今日席间能这般体面,有一大半都是绮年的情面,肖侧妃自然明白。

绮年也笑道:“妹妹的大礼,都是我该做的,且也是侧妃的丫鬟得用,不然也不能如此顺利。”两人会心一笑,肖侧妃意思已到,也就自回荷园了。

这里绮年扶着如鸳的手回到节气堂,往椅子上一坐不由叹了口气。折腾这一早晨也实在有些累,好在事情都顺利,只有一个粗使丫鬟打碎了一个盘子,却也不是什么昂贵之物,照例登记,罚了半个月月钱了事。

“难怪人说当家难,这么大的王府每日也不知有多少事,逢年过节更不必说了。”绮年伸了伸腰,“我这c持一个及笄礼就这般累,王妃管着整个王府,也够辛苦的。”

如鹂端着茶进来,闻言便道:“王妃手下光是得力的嬷嬷和管事媳妇就有六七个,哪像世子妃初来乍到的,什么都要自己费心,不累倒奇了。”

绮年接了茶笑道:“难得你也有这样的眼光,说的倒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