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45 部分(1 / 2)

作品:《表妹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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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年嫣然一笑,对他伸出手臂:“我搀着世子爷。”

出了屋门,两乘小轿已经等在院子里,将他们一路抬入了丹园。绮年一直把轿帘掀起一点儿向外看着,默默记着路线。

郡王府虽没有英国公府大,但也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宅子,小轿很是走了一段路才停下。绮年尚未下轿,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待得下了轿子四周一望,便见是个极大的园子,且有一条小渠弯曲而过。到处都是花木,尤以牡丹为多,或种在渠边,或种在阶前,均有白石栏杆护着。那大本的有一人多高,如今花虽已谢了,但看那繁茂的枝叶,便可想见盛花时的灿烂。

不过此时已是七月初,园子里便是绿肥红瘦了,只是边角处有些剪秋罗和菊花,将这里稍稍点缀着。绮年在脑子里把小满给她说的简易地形图琢磨了一下,发现丹园并不在郡王府的正中。若论起来,倒是节气居更靠近中心一些。

一个穿浅黄褙子的大丫鬟带着两个小丫鬟迎出来:“奴婢姚黄,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王爷和王妃都在屋里呢。”

绮年从前在秦王妃身边看见过这个丫鬟,如今才知道她叫姚黄,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身后跟着的珊瑚立刻摸出个小荷包塞进姚黄袖中,低声笑道:“以后还要姚黄姐姐多照顾。”

姚黄大大方方地收了,屈膝笑道:“谢世子妃赏,世子妃请容奴婢引路。”

绮年看了赵燕恒一眼,伸出手与清明一左一右搀了他,走上台阶,跨进了正厅里。

一屋子的人。

昀郡王与秦王妃坐在上首,下头左边是两个侧妃,右边是男男女女四个少爷小姐。绮年小心地搀扶着赵燕恒走到屋子中间才放开了手,裣衽行礼:“给父王和王妃请安。”

昀郡王看着长子被搀扶进来,没等他拜下去就立刻道:“快扶着,腿不方便就不要行礼了。把世子妃也扶起来,早晨已然敬过茶了,叫你们过来是让周氏与家里人见一见。”这婚事办得真是乱糟糟,顺序都搞颠倒了。

既然是让周氏跟家里人见一见,那赵燕恒自然享受病号待遇,向两位庶母拱手为礼之后就在椅子上坐下了。秦王妃笑吟吟地指着魏侧妃和肖侧妃道:“这是你两位庶母,一位姓魏,一位姓肖,听说之前在大明寺是见过的?”

绮年大大方方地福身行礼道:“是曾见过的。”两位侧妃可不敢受世子妃的礼,赶紧起身避了再还礼。绮年取过两方亲手绣的腰带奉上,魏侧妃的绣了墨兰,肖侧妃的绣了含苞欲放的荷花。

魏侧妃表情淡淡的,拿了两方墨回礼。赵燕妤嗤地笑了一声道:“听说吴侍郎的女儿写得一手好字,这两方墨若送了给她才算是好东西呢。”她是扒在赵燕好耳边说的,声音却恰好能让众人听见。

魏侧妃面色微变。赵燕妤这既是说她没有好东西送,只会拿了这些东西充数,又是说绮年不长于书写,笔墨之类的东西送了她也是糟塌。绮年却拿着这两方墨认真地看了看,笑道:“这是上党松烟罢?果然是好东西,多谢侧妃了。”

赵燕妤嘴唇一撇,还想说话,肖侧妃已经接了腰带拿在手里细看,满口称赞道:“真是好针线,这荷花苞绣得活灵活现的,荷叶上还有银线绣的露水,当真精致。”回手便从头上拔下一枝通体晶莹的翡翠钗,笑道,“没有什么好东西,世子妃别嫌弃。”

绮年低头微笑道:“您若这样说,我可就天天给您送腰带了。”肖侧妃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赵燕妤轻轻哼了一声:“小家子没见过世面——”正想说一枝翡翠钗也当成好东西,却见昀郡王严厉的目光猛然盯了过来,不由得头皮一麻,连忙闭住了嘴。父亲虽然娇宠她,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她,但却最厌烦子女不懂规矩。

给两位侧妃见完礼,就轮到小叔子和小姑子了。虽然绮年的年纪比赵燕和还小几岁,但也是长嫂,只有往外送东西的,没有收东西。四个一样的荷包,只是颜色不同,每个里头装了一对金锞子,份量相同,但按着各人的属相打成不同的式样。

赵燕妤有意挑剔,当面就打开了,从里面拎出一对捧着桃子的小猴儿来,颇是可爱,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由得停了停,半晌才强笑了一声:“倒是新奇。”

绮年微微一笑:“这是我自己画的样子,县主喜欢便好。”这都是她按着记忆里的q版图样画出来送到金铺里去打的,自然跟这里常见的不大一样。说来郡王府什么好东西没有,与其送贵重的,不如送新奇的、自己亲自动手的,更能堵得住赵燕妤的嘴。

赵燕妤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只得从鼻子里笑了一声,猛然看见赵燕和拿着一对低头猛冲的小金牛在端详,眼珠一转便笑道:“二哥这一对好看,瞧着比我这个更威风精致,不会是嫂子偏心罢?”

赵燕恒微微一笑接口道:“牛自然比猴子威风,可惜三妹不属龙,否则就是最威风的了。”

赵燕平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大哥真是向着嫂子。”眼神中颇为暧昧。

赵燕恒却含笑道:“父母所聘,自当爱重。待三弟成了亲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秦王妃眉梢微微跳了跳,含笑向昀郡王道:“王爷瞧妤儿这孩子,都十四岁的人了,还总说这种孩子话。”

昀郡王微微皱了皱眉,起身道:“都是大姑娘了,是不该总说孩子气的话。既见过了礼,便传膳罢。”

秦王妃转头便唤道:“姚黄、魏紫,传膳。”

绮年不由得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魏侧妃。按理说奴婢与主子的名讳不得相同,就是如燕她都给改名叫如鸳了,可是秦王妃这里却用着一个叫魏紫的丫鬟,而且看昀郡王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

姚黄和魏紫领着一群小丫鬟流水般传上膳来。虽是一家人,也是男女有别,中间立了六曲屏风,两边隔开。第一顿饭,绮年自然立到秦王妃身后,准备伺候用饭。秦王妃却拉了她的手笑道:“快别这样。头一回一起用饭,哪里用你新媳妇伺候呢,快坐下来一起吃罢。以后日子还长,要孝顺也不在这一时。”

绮年为她那句“日子还长”不由得眼皮跳了跳,看来等回门过后自己这个新媳妇就要变成不新的媳妇了,到时候恐怕就得别人坐着你站着,别人吃着你看着了。

昀郡王却是对秦王妃投来满意的一瞥,沉声道:“既然王妃说了,就坐下一起用饭罢,过了归宁再立规矩也使得。”

立规矩不算什么,问题是昀郡王这个规矩是怎么算的,是照着吕王妃的来,还是照着秦王妃的来呢?绮年默默地在肚里叹了口气,谢过秦王妃入座,拿起了筷子。

一顿饭吃完,昀郡王也就让人都散了。绮年和赵燕恒回了房里,清明迎出来:“已经备好了热水,世子和世子妃沐浴罢。”

“你身上还有伤呢——”绮年一边替赵燕恒宽衣,一边不由得皱起了眉,“能沾水么?”

“不能,所以擦擦就算了。”赵燕恒忽然低下头来悄声说,“世子妃伺候我么?”

绮年的脸腾地就红了,轻轻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讨厌!”眼角余光掠过站在一边的清明和白露,咬了咬嘴唇,“我自然得帮你。”

赵燕恒也只是调笑一下,不想绮年真的说出这话,不由得也怔了一下:“你——”尚未圆房呢,妻子肯伺候自己擦身?

绮年脸上也发烧,声如蚊蚋地挤了一句:“你是我夫君,我不伺候谁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咳,下一章圆房吧,世子的腿虽然不大方便,但是再忍也就太不人道了,咳咳……

92有情人终于圆房

别说赵燕恒发愣;连清明站在一边都愣了。世子妃亲自伺候世子沐浴擦身?这个——连以贤惠著称的秦王妃似乎都没做过!更何况这两位其实还没有圆房呢!

清明的嘴唇不由得动了动,尚未出声;绮年已经转过头来看着她;脸上红晕未退,目光却是锋利的:“怎么?清明姑娘又准备说这不合规矩?”

清明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下意识地看了赵燕恒一眼,却见他只看着绮年晕红的耳根;神情里满是欢喜。清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深深埋下头去:“奴婢并无此意。”

“那就好。”其实绮年自己心里也砰砰地乱跳;但是竭力掩饰着;一边替赵燕恒脱着外衣,一边不紧不慢地道;“闺房之内;有甚于画眉者。夫妻之间没有什么规矩可言,要说规矩的,出了这房门再与我说。”说完还仰头看着赵燕恒一笑,“世子爷同意吗?”

赵燕恒伸手拢了拢她鬓边滑下的一绺头发,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房里,你的规矩就是规矩。”

清明深深低下头去,白露也垂了头。绮年瞧了她们一眼:“东西预备好了,你们就下去罢。都是累了一天了,除了守夜的都早些去歇着罢。”其实按她的想法,最好守夜的也离得远一点,她可不高兴被人听墙角。

如鸳等人自然唯绮年之命是从,立刻就答应一声,呼拉拉地全出去了。清明低下头,轻轻扯了白露一把,也跟着退了出去。绮年进净房看了看,里头放了一个香木大桶,足有半人深,想必在里头泡一泡会很舒服。不过这时候可轮不着她先来享受,搬张凳子放到桶边上,回头见赵燕恒已经自己扶着墙走到门边了,不由吓一跳,赶紧过去扶他:“地上有水,小心滑脚!”

赵燕恒微笑着在凳子上坐下,眼睛只在绮年身上扫来扫去。为了方便替他服务,绮年脱了袄裙,上头穿着窄袖牙白纱衫,下头穿桃红色散脚裤,纱衫里头隐隐露出大红色抹胸的轮廓。十六岁的少女细腰长腿,胸前像藏了两只小兔子一样,,脸颊晕红如同花瓣儿一般——赵燕恒迅速把眼睛移开,以免自己现在就控制不住做点什么。

绮年没工夫注意他色狼一样的目光,因为她自己也紧张得不行,替赵燕恒脱衣裳的手都有点发抖。赵燕恒看着瘦弱,脱了上衣才发现还是有点儿肌r的。至于裤子——绮年犹豫半晌还是先放着吧,她都有点后悔了,还是应该叫丫鬟们进来伺候他沐浴才对的吧……

赵燕恒光着膀子坐了半晌,发觉妻子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不由得干咳了一声,刚想说话,就见妻子像被惊着的小兔子一样,嗖地转到自己背后,接着桶里水响了几声,后背就被一块温热的帕子按上,从上到下地擦拭起来。

果然不看脸是对的,绮年对着赵燕恒的后背擦了几下,心情渐渐平静了。已然是初秋,其实也没有什么汗渍,也不方便用澡豆,不过是用清水仔细擦拭两遍即可。绮年认真地把赵燕恒的上半身擦完,披上中衣,然后结结巴巴地开口商量:“能不能,能不能世子爷自己把腿擦一擦?”她实在没有勇气现在就去脱赵燕恒裤子啊。

赵燕恒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绮年在他的笑声里把帕子直接按到他脸上,然后转身逃了。赵燕恒边笑边自己清理了一下,这才含着笑意站起来,刚挪动了一步,绮年就微红着脸进来扶着他,小声埋怨:“好了就喊我一声,万一滑倒了怎么办。”

“其实只是看着吓人,并不是不能动了。”只要不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伤腿上,还是可以稍稍活动的。赵燕恒暗中活动了一下脚踝,疼痛已经不大明显,于是决定——不忍了!

“你也去沐浴罢。”赵燕恒想了想,又低声补了一句,“快些。”

这两个字让绮年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心突然又开始乱跳了,她逃一样地进了净房把自己扔进木桶里,只觉得脸上的热度可以把桶里的水都煮开了。于是她非但没听赵燕恒的话,还磨蹭了半天。

不过就是再磨蹭,澡也总有洗完的时候,绮年最终还是从木桶里爬了出来,发现了一件更悲摧的事——她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进来,而身上穿的那件小纱衫,已经被水打湿,变成半透明的了,里头大红色绣干枝梅的抹胸看得清清楚楚,比没穿还要糟糕。

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绮年把心一横,大义凛然地出去了。

出了净房,暗下来的卧房让绮年松了口气,赵燕恒很识相地灭掉了几盏灯,只有窗畔一盏留夜的灯还亮着,从红纱罩里透出柔和的光线。不过绮年马上又紧张了,因为赵燕恒倚在床头,正静静地注视着她。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比烛火还要明亮。

绮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特别是她还傻了巴唧的试图从床脚爬上去,最后被赵燕恒抱住了压在身下。

耳鬓厮磨,小纱衫不翼而飞。绮年觉得自己的手往哪里放都不好,才伸出去就碰到赵燕恒还带着水汽的皮肤,立刻就像烫着了一样缩了回来。她很唾弃自己——没吃过猪r,难道还没看见过猪走路?可是真不好意思,学猪走路是一回事,自己变成了猪是另外一回事……

“绮儿——”赵燕恒低声地喘息着,在绮年耳边唤着她的名字。

“嗯——”绮年稀里糊涂地答应,“你的腿——”

赵燕恒低声笑起来,拉着绮年手放到自己腿上:“还有点疼呢。”

绮年很想说:疼就不要来了吧。但是她没说出口,因为赵燕恒已经亲上了她的嘴唇,把她的建议给堵回去了,而她就无意识地傻傻地在赵燕恒腿上摸来摸去,直到发现有个既热且硬的东西顶在了她的腿上。

自作孽,不可活!绮年在觉得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之后心里只有这六个字。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双手下意识地抓住床褥,半晌才发觉赵燕恒带着几分惊慌小声叫着她的名字,顿时委屈起来,搂了他的脖子就啜泣起来:“你就不能轻点嘛……”

赵燕恒抱着她手忙脚乱,不停地替她抹着眼泪:“乖,乖,不哭了,疼得厉害吗?要不然你咬我一口?”

绮年抽抽搭搭片刻,痛楚渐渐缓和,赵燕恒试着一边亲她一边动,麻酥酥的感觉渐渐取代了疼痛,绮年不自觉地抓紧了赵燕恒的肩头,两条腿紧紧缠在他身上,小声呜咽起来……

帐钩有节奏的晃动终于停了下来,绮年浑身像脱了力一样,说不出的酸疼。赵燕恒支起身体,手指抚摸过她湿润的脸颊,低声问:“疼吗?”

绮年抽抽鼻子:“你腿疼吗?”

“疼。”赵燕恒老老实实地回答。激情上来的时候顾不得了,这会才发觉一阵阵地疼。

“我也疼。”绮年撅着嘴看他。你疼我也疼,到底图什么嘛。

两人对看了片刻,突然同时笑了出来。赵燕恒笑着翻身下来,把绮年紧紧搂在怀里。绮年在他胸前小兔子一样拱了拱,觉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这婚结得乱七八糟,闹心的事一桩一桩的,但好像……还是挺美好的。

“叫人进来伺候你沐浴罢?”赵燕恒很想投桃报李也帮绮年沐浴一次,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叫如鸳进来吧。”绮年迷糊着强撑开眼皮,“你要洗么?我帮你。”反正别叫清明进来。

赵燕恒轻笑一声:“我自己来。”倘若他再看不出妻子的态度,他就是个傻子了。凑到绮年耳边,他小声说:“我素来也都是自己沐浴的。”清明等人顶多不过是递件衣裳罢了。

绮年顿时开心了,扯过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的衣裳披上,由如鸳搀扶着进了净房。如鸳也还是半懂不懂的姑娘家,看着绮年身上的红印子不知该说什么好。绮年估计这些明天都还会颜色更深些,想了想叮嘱:“明儿准备一件领子高点的衣裳。”

洗干净了,夫妻两个反而都没了睡意,绮年枕在赵燕恒手臂上,有几分担心地看看床脚那块折叠起来的,满是皱褶和那啥的白绫:“不怕被人知道了么?”

“皇上明日一早就动身去御苑了。”赵燕恒抚摸着绮年柔腻的脸蛋儿,摸着摸着就想往下走,“咱们这里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汉辰估计已经随驾开始s猎了。”

“那就好。”绮年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我还当回门的时候你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呢。”

“当然要回去。”赵燕恒轻笑一声,“至少总要回去拜见舅舅舅母和你兄长不是?他们若是看不上我,世子妃可要多多替我美言。”

绮年轻轻掐了他一下:“胡说!”想起很快就能见到李氏,不由得嘴角带了笑意,“舅母一定欢喜。对了,明天要想想带什么礼物回去。”

“哦,我已让清明理出一张单子,你从里头选就是。”

“你都想到了?”虽然清明二字不大顺耳,但赵燕恒的心意却很让人喜欢,绮年毫不吝啬地转头搂着他脖子亲了一下,“世子爷真好。”

这甜蜜蜜的一个马p拍得赵燕恒几乎要飘飘然了,握了妻子的手颇有几分心猿意马:“若是单子上那些不合心意,只管叫小满开了仓库你自己挑去。”

“世子爷家财万贯嘛!”绮年笑眯眯地继续拍马p。

赵燕恒笑了笑,神情略有几分黯然:“一半是母亲的陪嫁,一半是父亲赏的。我这个世子该得的东西,他倒从来不吝惜。凡有所得,最好的必然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