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95 部分(2 / 2)

作品:《六朝清羽记

程宗扬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左右张望一下,吴大刀和小魏呢

柳翠烟道:他们和易叔叔一道出去了。

程宗扬尴尬地说道:嫂子莫怪,我刚才没听出来是你。

无妨的。

柳翠烟微笑道:公子该找个房里人了。

不好找啊。

程宗扬叹道:我现在忙得连谈恋ai的时间都没有。

柳翠烟和莺儿都笑了起来。她们都来自金谷石家,以前就相识,与程宗扬相处这些日子都知道他不同于一般的家主,这会儿也没有太多忌讳。当下莺儿笑道:雁儿mm不合公子的意吗

程宗扬连忙摆手:雁儿是个好姑娘,人长得美貌,x子又和顺,我可不想耽误人家。对了,还有个鹂儿,找到合适的没有

柳翠烟笑道:那丫头好像对易叔叔有点意思呢。

程宗扬笑道:还真巧我帮了石胖子一把,倒给兄弟们每人找个媳f。你们先是姐m,往后又是妯娌。鹂儿的事明天我问问彪子去,那家伙这j天跟霜打过一样,蔫得不像样,我看得给他找点事g了。

柳翠烟见他酒醒了些,便重新沏了茶,用羹匙取了蜂蜜在茶水中慢慢调着,随口道:前些天新搬过来j个姐m,说是公子留下的。

程宗扬一拍额头。前j天那死丫头设的连环计不光榨空苏妲己手里的钱财,还得了十二名上等舞姬。这些姑娘大部分都被自己出钱送回家,还有两个无家可归的和兰姑一同留下。自己一连j日不在家,早把这事忘到脑后。

她们在这儿还好吧

都好。

柳翠烟抿嘴笑道:倒是那位兰姑姐姐好像看上祁四叔了。

程宗扬哈哈大笑,她要失望了。祁老四在南荒已经有个相好的。

他寻思一下,嘀咕道:不过她和老四在五原城就认识,说不定有一腿呢。

柳翠烟与莺儿相视而笑。

程宗扬道:喂,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莺儿扭捏p刻,不好意思地说道:祁四爷整天在作坊辛苦,兰姑姐姐每天给他煲j汤送去。今晚说是留在那边不回来睡了。

程宗扬哑然失笑,不是吧老四好艳福啊。那家伙不是说要去接人家碧津姑娘来建康成亲吗

柳翠烟笑道:祁四叔如果答应,让兰姑姐姐做小也可以啊。

一q一妾

程宗扬嘟囔道:老四那身子骨还不成渣了

柳翠烟道:战威s下问过,祁四叔不肯,说公子还没有纳妾,他怎么好先纳。不过兰姑姐姐这时还没回来,想必已经

莺儿在旁边忍不住笑起来。

程宗扬坐在床榻上,喝着热烫茶水舒f地吐口气:我就是ai听这种八卦,比那些争夺天下的大事舒心多了。

柳翠烟道:家长里短,怎好打扰公子。

嫂夫人,这话可不对了,琐琐碎碎才是过日子嘛。

程宗扬盘腿笑嘻嘻道:有件事本来准备明天说的。前j天我让人看了日子,再有三天,九月初六正好是良辰吉日。我让人给石胖子递信,人是金谷石家出来的,他怎么也算半个娘家人,少不得按规矩送两位嫂嫂出门,辰时三刻接到我们家,就在这里拜堂。

他笑嘻嘻道:两位嫂嫂看怎么样

柳翠烟和莺儿羞喜j加,p刻后都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扭头就走。

程宗扬在后面叫道:哎时辰是秦会之算的要是不对,你们记得去找他的麻烦,跟我没关系啊。

一觉醒来程宗扬只觉神清气爽。云家的酒真不错,一点头痛的后遗症都没有。只不过一想起昨晚斗酒时噩梦般的经历,自己还有点想吐。

八斤啊,程宗扬充满恶意地想道:姓云的丫头p子会不会喝成水牛肚呢。

一连荒唐好j天也该收收心g点正事。程宗扬用苦参擦过牙,叫来秦桧:备马我去作坊看看

秦桧笑道:马匹已经备好了,不知道公子是先去织坊、铜器坊,还是石灰坊

老四在哪个坊

在石灰坊。

秦桧道:铜器坊和织坊都在城内,吴战威负责河边土地的清理,兼管旁边的盛银织坊。铜器坊进货出货都由云家打理,事情不多,平常由小魏看着。小魏每天还回来一趟,祁远平时都在石灰坊,住也在那里,这些天累得脸se越发青了。

程宗扬笑道:是不是看到我g正事很欣w啊,说这么多。走吧

云氏的石灰坊在大江对面一处僻静山谷中,一方面免得锻烧石灰时的浓烟影响周围居民,另一方面也便于伐木烧炭和开采石灰石。

程宗扬赶到时,作坊正在烧炼。圆锥形石灰窖上,烟囱都封着,只露出一个小孔冒出浓烟。j名石灰匠认得秦桧,程宗扬却是第一次来,在窖旁远远看着他们。

程宗扬来时,秦桧已经给他备好一百枚一小串的铜铢。这会儿跳下马,一人一串递过去,呵呵笑道:诸位辛苦辛苦

秦桧在旁道:这位是咱们家主,盘江程氏的少主,今日来问候诸位。

j名工匠这才知道程宗扬的身份,接过赏钱连声道谢。

说了j句闲话,程宗扬道:祁远呢

工匠们道:祁管家昨晚喝多了,这会儿只怕刚起身,小的过去叫他。

不用

程宗扬促狭地朝秦桧挤眼,秦老板,咱们一起去见见祁管家

祁远在作坊的住处极为简陋,一扇柴门,上面搭着帘子就算门了,帘子倒挺新,像是刚挂上的。

程宗扬先咳了一声,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就踢开柴门,跳进房内,叫道:好啊祁老四你g的好事

一个人影猛地坐起来,祁远张大嘴巴,看着哈哈大笑的程宗扬。

那间土坏房里什么都没有,祁远的被裳倒是织锦的,裳下铺的却是c席,显然是别人带来的被褥,他平常就睡c席。祁远光着上身,锦被滑开,露出旁边一个半l的f人,果然是兰姑。

程宗扬看着祁远发呆的样子,不禁捧腹大笑。祁远酒劲还没退,倒是旁边的兰姑推了他一把,这才连忙扯过衣物。

祁远晃了晃脑袋,期期艾艾道:程头儿,你怎么来了

程宗扬笑咪咪道:捉j来了老四行啊,这么快就跟兰姑好上了。说吧,你准备怎么办

祁远讪讪地开不了口。兰姑久在风月场中倒没有多少羞涩,她在被中披上衣物,起身拂了拂发丝,坦然道:是奴婢g引祁爷的,主子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

程宗扬笑道:别主子、主子的叫了,咱们不兴这个。老四,兰姑可比你强多了。你那舌头不是石头都能说出花儿吗这会儿怎么哑了

祁远青h面孔透出朱砂se,我是没想到,兰姑

谁问你这个了。

程宗扬满意地看着他尴尬的样子,我问你准备怎么对人家。老四,你摸着良心问问,对得起人家煲的j汤吗

兰姑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祁远为难地抬起头,程头儿

程宗扬道:喂,兰姑,咱们也是熟人,我跟你说吧,老四在南荒被人救过命,说好要娶人家的。你要不觉得委屈,给老四做个小怎么样老四,我看你就从了吧。

不。

开口的却是兰姑。

程宗扬一怔。兰姑出身风月,如果当正室只怕她自己都尴尬。像她这样的出身,年纪又不轻,能做个妾室已经是不错的归宿。祁远是她老相识,身家又不菲,谁知她却不愿意。

兰姑放缓声音:奴婢不是不识抬举。只是奴婢不惯做房里人。往日在五原奴婢便与祁四哥相识,这些天见他辛苦,过来给他解解乏,并没有别的念头。

程宗扬半晌才回过神。兰姑这算什么豪放nv吗

兰姑飞了个媚眼,笑道:奴婢是欢场中人,一点红唇万人尝,这样的日子已经惯了。

祁远叫道:兰姑

兰姑拥住祁远的脖颈,当着程宗扬的面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笑道:你不用说了,哪日烦闷了便来找我。小m保你yu仙yu死。

说着兰姑站起身,临走时还在秦桧身上摸了一把,这才放l地笑着出门。

程宗扬与秦桧大眼瞪小眼,然后扭过头:老四,这是怎么回事

祁远咧了咧嘴:兰姑过惯楼里的日子,本来就没打算成家。程头儿,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第六章随波

这些本来是石灰窑。

祁远道:工匠从山里开出石灰石,放在窑里,铺一层木炭,再铺一层石灰石,堆到七八层然后封窑锻烧,出来就是石灰。

窑中烧出的坯料还在散发热气,灰扑扑有g呛人味。

祁远道:程头儿,你说的水泥我问过工匠,谁都没烧过。我怕石灰窑不够热,让人把窑重新砌了一遍,照瓷窑的温度来烧。然后按你的吩咐,三份石灰加一份黏土,拌匀再加四成水,入窖烧g就成了这模样。

程宗扬道:这不挺好吗你怎么一脸吃大便的表情呢

祁远苦着脸道:这东西不好用,还不如烧出来的砖结实。我让人试过,用它叠出来的东西脆得很,承不住力。

程宗扬哈哈大笑,没错就是这么用的。你让人把烧好的水泥全部磨碎,磨得越碎越好,然后用箱子装起来,千万不能淋水。

祁远道:程头儿,都磨成胡椒还怎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程宗扬道:老四,你也不用在坊上守着,就让他们这样烧,烧好了磨碎,装箱备用。你还是回城里,咱们买的那块地,吴大刀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你去招工人准备开工。

祁远听得一头雾水,摸着下巴犹豫道:能行吗就这点水泥粉儿,再加上沙子、竹子

你就放心吧,肯定比木头结实。

程宗扬笑道:大不了咱们把跨度减少点,免得你担心楼顶掉下来。

见程宗扬说得笃定,祁远不再多说,自去安排工匠烧窑、磨制、装箱保存。程宗扬在周围转了一圈,等祁远安排完,三个人一同赶往秦淮河畔的盛银织坊。

一过横塘,远远便看到大火烧过的那p空地。建康民居都是平常的泥坯房,过火后废弃物不多。这时堆积的瓦砾已经清除得差不多,吴战威正和易彪带人平整土地,看来要不了j日就可以动工。

程宗扬拉住黑珍珠的缰绳,喊道:吴大刀

盛银织坊是从苏妲己手里骗过来的,此前祁远已经在苏妲己手下打理过一段时日。吴战威在坊里也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倒是易彪来了之后,两人整天吹牛论刀,算是找了个伴。

一见着程宗扬,吴战威跑过来叫道:程头儿,你可来了

程宗扬笑道:可算跟彪子在一块儿了,怎么样这两天你没把彪子给烦死吧

易彪消瘦不少,脸颊的络腮胡子显得更长,闻言只憨厚地一笑。

吴战威咧开大嘴:哪儿能呢

说着他一脸兴奋地嚷道:程头儿,是不是有活要给老吴啊我跟你说,这些天可把我憋坏了

程宗扬止住他:吴大刀,我不是让你守着织坊,怎么溜到工地g上了

吴战威大倒苦水:那些都娘儿们的东西,让我在哪儿,不是寒掺我老吴吗程头儿,你让我到工地扛包都成啊。彪子,你说是不是

得了吧,让你看个织坊都不想g。

吴战威道:织坊里都是nv人,老吴混在里面算什么事呢

程宗扬笑咪咪道:我差点忘了,咱们老吴是有媳f的人了。说不定出来的时候嫂子j代过什么

吴战威低头吭哧两声,臊眉搭眼地说:瞧你说的,哪儿能呢

得了吧,瞧你那点德x

程宗扬朝他肩上挥了一鞭子,少废话我先去织坊看看。

盛银织坊并不大,只有十j架织机;织坊的工艺水准自己已经领教过,织出的丝袜j可乱真。这时一进织坊便看到一溜水缸,j个f人正用木叉挑着细丝在里面清洗、理顺,再按颜se分开,然后一束束挂起来晾g。

坊里十j架织机同时工作,那些比发丝还细的霓龙丝在织娘手中像变魔术一样,一丝丝连结起来,成为云丝般的p状,然后按颜se和形状小心地收放,送到帘幕遮掩的内室。

织坊虽然是吴战威在管,祁远却比他熟悉,说道:这里一共十六张织机,每天能织各se丝p三到五匹。

程宗扬对匹数没概念,直接问:一天能织出多少件

丝袜、亵k、抹x各二十件左右。

程宗扬失望地说道:这么少

说着伸手准备掀开内室帘幕,看看里面是怎么裁剪的。

祁远有些尴尬地拦住他:程头儿,不能随便进去。

怎么了

祁远小声道:外面这些是织娘,里面剪裁、缝纫的都是未嫁人的h花姑娘,不好让男人进去。

程宗扬纳闷地问:怎么还有这讲究剪裁用有经验的人不是更好

这是盛银织坊自己的规矩。

祁远低声解释道:里面的姑娘都是h媪挑的,手特别n,每天歇工都要用牛r泡过,一点重活都不做,到了年纪就打发出去,免得她们手指把织物磨花。这样做出的衣物才光鲜。

程宗扬笑道:老四行家啊。那咱们就不进去了。

祁远在外面叫道:h妈妈h妈妈

帘子掀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从里面出来。她白发犹如银丝,满脸都是皱纹,眼睛却极亮,穿着一身gg净净的深se衣裳,手里拿着一p织物,正在翻检上面的针脚。

祁远道:h妈妈你看这是谁

h媪向众人福一福,看着程宗扬:这位是

祁远笑道:你天天看着那两套丝物都快疯魔了,怎么正主来了反而不认识

h媪手一抖,把那些织物抛开,急切地问道:那织物是你的它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个可把程宗扬问住。没等他作声,h媪又道:那些丝物老婆子仔细看过,所用的丝线既不是蚕丝也不是麻丝,不仅细如蛛丝,而且每根都一般粗细,究竟是哪里来的

程宗扬咳了一声,就是霓龙丝

掌柜的不用骗老婆子

h媪道:这些丝与祁管家带来的霓龙丝虽然有些相似,实是两物。

她匆忙返回内室,接着出来,将两件织物放在程宗扬面前:这是坊里用霓龙丝织出的长袜;这是公子的原物。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很像嘛,h媪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啊。

这是老婆子亲手缝的

h媪翻过那条霓龙丝袜,露出袜后一条细细针缝;接着翻开程宗扬的原物,这件织物全无剪裁的痕迹,丝身首尾相连,竟似天生之物老婆子织了五十多年的布从没见过这等织品究竟是哪里织出来的

她声音发颤,显然对这种织物激动万分。

如果是j个月前刚来宝境时,程宗扬也许会骗个故事好混吃混喝一番;这会儿只能两手一摊,老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h媪难掩失望之se,又问道:公子是怎么得来的

在商店买的,一点都不便宜,如果不是给紫玫

程宗扬心头像被撞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包里就多了这两件东西。

旁边的祁远、秦桧、吴战威、易彪都瞪着他,显然不信他这番鬼话。程宗扬正容道:真的

h媪怔了一会儿,叹道:天衣无缝也许真是天衣吧

程宗扬宽w道:h妈妈也不用难过。这两条丝袜别说建康的织坊,就是整个天下都没人能织出来。像h妈妈这样的手工已经是世间难寻了。

说着又笑道:h妈妈觉得这些款式怎么样

h媪笑道:艳致了些。不过坊里的nv孩儿都ai煞这种长丝袜,宁可拿一年的工钱来换一双。

程宗扬笑着问祁远,坊里一年工钱多少

祁远道:每人每月一贯铜铢,一年十二贯。在建康算是顶高的了。

每月十枚银铢确实不低。沉y间,祁远朝他挤挤眼,走到一旁,程头儿,现在坊里织出的有一百余件,公子觉得一件卖多少合适

程宗扬道:这霓龙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