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27 部分(1 / 2)

作品:《六朝清羽记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或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花苗新娘给凝羽留了j丸丹y,用来调理她受创的经脉,但凝羽丹田的气息仍是一p紊乱,即使再过十余日也未必能够运用自如。

凝羽回过头去,远远看到那老媪坐在那幢孤零零的石屋前,篮子放在手边的地上,那头光亮的长发散在膝上,一手挽着,一手拿着那把h杨木梳慢慢梳理。

与凝羽目光一触,那老媪满是皱纹的脸庞慢慢笑了起来,嘴唇轻动着,仿佛在说着什么。

凝羽无由地感到一阵恶寒,整条脊骨都仿佛浸在冰冷的水中,忍不住娇躯发抖。

“怎么了”

程宗扬一把扶住摇摇yu坠的凝羽。

凝羽咬住发白的唇办,良久摇了摇头。

程宗扬松了口气,“你看你,还说能撑得住呢,差点就摔下来了。”

凝羽不敢回头再看,但身后叶媪那两道目光像冰剌一样,仿佛要穿透她的背脊。

第二章旱洪

林间远远传来花苗人用树叶吹出的啃声。祁远扯了p叶子,用啃声回应。

“他们在林子里等。”

祁远脸se发h地苦笑道:“早知道我也不进村了,一晚上都没合眼。”

朱老头兴致不错,骑着他的瘦驴眉飞se舞地说道:“昨晚我可做了个好梦,梦到一个仙nv从天上飞下来,死乞白赖要给老头我做老婆。仙nv头发那个长啊,味道那个香啊我飞啊飞啊”

吴战威砍开一p巨大的蕨叶,笑道:“你不会是梦到姓叶的老太婆了吧。”

朱老头“吭哧”j声,恼羞成怒地说道:“胡说”

祁远道:“朱老头,你那会儿说人家儿nv双全,子孙成群──那不是当面骂人家的吗”

“怎是骂人呢怎是骂人呢”

朱老头不高兴地嚷嚷道:“我说的不都是好话吗”

“好话”

祁远嗤了一声,“人家无儿无nv,老公也早死了,你还说她往后儿nv双全,那不是找骂吗”

朱老头悻悻然说道:“老公死了怎么着难道不能再嫁”

“成,你去跟她说去。”

朱老头“哼哼”两声。“说就说俺走南闯北j十年,怕过什么”

说着他忽然两手抱住肚子,惨叫一声:“哎哟我的亲娘哎”

朱老头从驴背上滚下来,捂着肚子连滚带爬钻进蕨丛,p刻后“澎”的一声闷响,一g臭气弥漫着飘来。

“呸呸”

吴战威等人笑骂道:“朱老头,要出恭你也不滚远点儿。”

朱老头在蕨丛里“哼哼唧唧”老半晌,才勉强提着k子出来。他那张瘦脸颜se发青,一边走一边弯腰吃力地捧着肚子,哼哼道:“亲娘哎这是吃着啥东西了差点把肠子都拉出来”

“该”

石刚道:“把一肚子的坏水都拉出来,你就消停了。”

朱老头用手指戳着石刚:“石头,你就学坏吧,我这么大岁数,还咒我,缺德不缺德啊哎哟”

一句话没说完,朱老头又提着k子,p滚n流地钻进蕨丛。

众人一阵轰笑,祁远也龇了龇牙,笑容却有些发僵。

还没走到花苗人的地方,朱老头就拉了五六次。最后一次从林子里出来,老头连腰都直不起来,眼窝也陷了下去,走路直打晃。

程宗扬道:“云老哥,情形有些不对啊。”

云苍峰拈须低笑一声,“这就对了。朱老头这会儿吃点苦头,总比糊糊涂涂送了命强。”

“是姓叶的老媪做的手脚”

祁远道:“万一朱老头拉肚子走不动路,咱们陷在这大山里,可就麻烦了。”

云苍峰摇了摇手,“不妨。那老媪若是动了杀心,他岂能活到此时如今只是拉拉肚子,这朱老头已经是运气了。”

朱老头死狗一样趴在驴上,只剩下哼哼的力气。石刚把水囊递过去,“早上烧的热水,还温着呢,喝一口。”

朱老头哼哼道:“石头啊,我就知道你心好这水大爷不暍了,给大爷拿点酒”

石刚气不打一处来,“都这时候上了还馋酒,泄死你拉倒”

面前的蕨叶忽然“哗啦”一声,倒了下去,一名x口剌着纹身,肩膀包着绷带的精壮汉子现出身来。

“卡瓦”

程宗扬叫道。

赶来接应的花苗汉子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山神庇佑,我们打了一头野猪,已经烧好在等你们。”

林中的空地上生起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一头比牛犊还大的野猪。武二郎赤膊立在火边,正拎着刀,两眼紧盯着火候,将烤透的猪r一pp切下来,挑在蕨叶上。

这厮在商队里属于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和花苗人在一起立刻换了副嘴脸,殷勤得令人齿冶。程宗扬讽刺道:“二爷,勤快啊。”

武二郎嘿嘿笑了两声,对程宗扬的讽刺毫不在意,显然心情不坏。

程宗扬笑咪咪道:“二爷这是给花苗当上门nv婿了往后不打算跟咱们一起走了吧”

武二郎小心切下野猪后腿一块烤得金h油亮的好r,对跃跃yu试的阿夕道:“这是给族长的,别碰”

阿夕哼了一声,又白了程宗扬一眼,嘟着嘴走开。

武二郎这才说道:“反正顺路,到了白夷族再说。”

“什么叫到了白夷族再说”

武二郎不耐烦地说道:“反正误不了你的事。喂,再给我一个银铢。”

这些日子程宗扬大致了解到货币在这个世界的购买力。在南荒一枚银铢差不多能买一百斤稻米,或者够一个人一个月基本生活费用的开销。事实上南荒流通的大多是成串的铜铢,每串一千枚,称为一贯。由于银铢稀少,一枚银铢差不多能换一百一十枚铜铢,比内陆的折换率还高了百分之十。

程宗扬戒备地说道:“做什么”

“少废话,给不给吧”

“不给”

见程宗扬态度坚决,武二郎软了下来,“大不了二爷多给你g一个月。快点儿,二爷有急用。”

“急用个p啊这荒郊野外,你拿银铢往哪儿花”

“你管我呢有用就是有用,就一个”

正说着,一个nv子从林中出来。她身材颀长,细腰丰t,凤目红唇,容貌比鬓侧的鲜花还要艳丽。她披着一条崭新的丝绸,整匹缎子没有裁剪,绸端从肩头绕过,然后从背后横缠,裹住高耸的suxiong。再从腋下折了一弯,斜着从白滑的腰肢掠过,束在腰间。绸尾低垂掩在她修长的小腿中央。

那匹丝绸是纯白的颜se,上面绘一朵硕大的牡丹花,花枝金红j错,se彩艳丽夺目。这样的丝绸只能用来做外衣,丝绸质感强,又是白se,若是身材略差一些,p肤稍暗一些,都难以穿出那种华美的效果。而花苗的nv族长却把这丝绸当成亵衣,直接拿来贴身穿着。她身材出众,雪白的肌肤与丝绸华丽的光泽j相辉映,未经裁剪的绸缎随便往身上一披,就仿佛是给她量身定制的一样精美绝l,衬着她雕塑一样艳丽的五官,更显得t态丰秾合度,雪肤花貌艳光四s。

程宗扬羡慕地悄声道:“武二,原来你拿了我的丝绸,是讨好族长来了。看不出你这家伙傻大黑粗的,竟然还有这种手段。好艳福啊,武二。”

武二郎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以为呢。”

接着又虎起脸,“给个银铢不给就抢了啊。”

“我就不明白了,这鬼地方有钱也花不出去,你要银铢g嘛”

说着程宗扬目光一闪,看到苏荔x侧嵌着一枚亮晶晶的物t。那丝绸一角掖在她x口,两团饱满而充满弹x的r峰高高耸起,露出x部bainen的rr。上次给武二郎的那枚银铢,这时就嵌在她x侧丝绸j叠的地方。银铢中间打了个圆孔,被作成一枚钮扣,防止丝绸光滑的表面从x前滑脱。

“哦原来”

程宗扬竖起手指,一瞬间恍然大悟。

武二郎一把捂住程宗扬的嘴,飞快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别说”

武二这厮看起来生猛,心思可够活的。看到花苗人对丝绸的喜ai,这厮就动了心,从程宗扬手里敲了匹上好的丝绸来讨好苏荔。苏荔果然ai不释手,地处荒郊,无处裁剪,她直接拿整匹丝绸做了衣物,大大方方就穿了出来。

丝绸本身柔软光滑,既没有系带又没有扣眼,根本无法固定。武二好人做到底,把自己唯二枚银铢拿出来,送给苏荔作钮扣。但银铢只有一枚,这会儿只系了丝绸上面一角,下面还没有系。也就是说,苏荔丝绸下面的身子都是光着的。这也难怪,对于生长在南荒的蛮夷来说,多半还没有内k的概念。

程宗扬忍笑摸出一枚银铢,低声道:“武二,这扣子不会是你帮她系的吧手可够巧的。”

武二郎一把抢过银铢,手一挥,把程宗扬扔了出去。好在程宗扬现在身手比当初来的时候敏捷了许多,落地晃了两步,总算没有当场出丑。

抢到银铢,武二郎立刻摇头摆尾地跑过去找苏荔。苏荔笑着接过银铢,两人一同走进树丛。

再出现时,苏荔下身的丝绸已经折成裙状,绸尾从裙内掖起。那枚银铢缀在她腰侧,上面打了孔,用细p绳穿着。

程宗扬远远朝武二郎竖起拇指,又比了个不怀好意的手势。武二郎扬起脸,只当没看到。

接下来一连j天,众人都在朱老头带领下跋山涉水。这一路都是没有人迹的荒野,即使云苍峰这样的老江湖也没走过。除了前j天那个挂着四凶煞的村子,再没有遇到半个生人。

随着往南荒腹地的深入,身边的景物也不住变化。连绵的山脉阻挡了c暖气流的进入,蕨叶丛生的雨林渐渐被l露的红土所代替,土地的贫瘠使植被渐渐稀少,不多的灌木也越来越矮,这里每一寸土地都仿佛从来没有人行走过,充满了洪荒气息。商队行走在寂寥的荒野中,身后只有一串零乱的脚印,仿佛他们是这p天地间唯一的行人。

朱老头拉了两天才止住,整个人像是丢了半条命。整天有气无力地趴在驴背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过一到吃饭的时候就精神抖擞。

“人是铁,饭是钢”

朱老头振振有辞地说:“我老人家活这么大岁数,靠的就是胃口好甭管什么病,只要放开吃,都能降得住小程子,这可是我老人家的不传秘方,你可记住了,千万别告诉旁人。”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丢不起那脸。”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朱老头,这都是第五天了,咱们这会儿在什么鬼地方我可打听过了,白夷族那地方山清水秀,这荒山野岭的,连耗子都没有,你不是领错路了吧”

“你听谁说的”

朱老头嗤之以鼻,“白夷那地儿就是个大水池子,挨着个破山,什么山清水秀那不扯的吗”

程宗扬没打算跟他争辩,“问题是咱们离白夷族还有多远你没见云执事那么稳重的人,这两天都有些着急吗”

朱老头大剌剌道:“他急不急的,关我p事。”

程宗扬道:“恐怕还真关你老人家pg的事。如果耽误了我们办事,云执事一怒之下,往你主子那儿告一状。嘿嘿”

朱老头脸上变se,小心说道:“不会吧云执事可是个厚道人啊。”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安w道:“放心吧。他厚道,我不厚道。向导的钱我还出了一半呢。一天二十个银铢,你怎么不去抢呢”

朱老头苦着脸道:“我不就是想多走两天,多挣点儿钱当棺材本吗”

“这会儿说实话了”

程宗扬道:“我就看着你这老家伙不老实,带着我们在山里瞎转呢。一句话,明天到不了白夷族,你的棺材本儿就可以省了。咱们直接刨个坑,把你一埋,要什么棺材。”

“要去白夷族还不简单”

朱老头突然间振作精神,快跑j步窜上驴背,扯开喉咙喊道:“快跑啊过蛟了”

众人沿着一条g涸的山涧行走,脚边只有一g涓涓细流。朱老头突然来这一嗓子,大伙儿都是一惊。程宗扬正要开骂,却见清澈的溪水像混了泥沙一样,突然变得浑浊。紧接着,一阵闷雷般的声音从上游传来。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花苗人动作最迅速,四名汉子猿猴一样攀上河岸,将族人一一接应上来,戴着面纱的新娘裙子太长,不小心绊住,险些摔倒,被苏荔一把扶住。

白湖商馆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但一半都是走过南荒的,动作也不慢,祁远、吴战威、小魏分别拽着一名奴隶爬上了河岸,又拽住骡马的缰绳往岸上扯。云氏商会的军士虽然训练有素,却没经历过山洪,突遇变故,他们都习惯x地望向易虎,等待首领的命令,动作反而落在了众人之后。

易虎迅速发出指令,易彪背起云苍峰,手脚并用爬到河岸高处,接着军士牵着马蜂拥上岸。忙乱中,两名军士落在后面。那阵闷雷般的轰鸣越来越近,已经上岸的易虎暍道:“弃马”

一边跃了下去。

身在半空,易虎就展臂挥出背后的尖枪。一名军士扬手攀住枪杆,易虎腰身一拧,将他甩到岸上。这边易彪也跳了下来,河道里还有j匹骡马没来得及拉上来,他一把扯断马匹的背带,将货物甩到岸上,然后去扯另一名同伴。

程宗扬已经牵着黑珍珠上了岸,凝羽一手挽住缰绳,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奔腾的水声越来越近,仍留在河道里的马匹都嘶鸣起来。接着一g混着泥土红se的河水从河道拐弯处冲出,仿佛狂奔的烈马,吼叫着闯入河道,将两侧的岩石都带得滚到水中。

水一向给人温柔婉静的感觉,然而一旦形成山洪,却有着山崩地裂的威势。刚才还是涓涓细流的小溪水位一瞬间升到丈许高,奔腾的怒流仿佛要将脚下的河岸撕碎。

巨大的轰鸣声震耳yu聋,令人为之se变。

易虎已经挺枪刺进岩缝,只需要一纵身就能上岸。而易彪和那同伴还留在河道间,身后就是一人多高的洪峰。易虎吸了口气,把尖枪从岩缝中拔出,迎着洪水跃去,抬枪一挑,枪锋准确地从易彪腰侧刺过,穿透他衣内的战甲,接着力贯双臂,将易彪高大的身t甩了起来。

山洪来得极快,易彪还在半空,l头已经卷过他刚才立足的位置。那名没来得及上岸的同伴身影一晃,像根稻c般被山洪卷走。易虎本来还有机会脱身,他却大暍一声,手臂陡然伸长尺许,从水中将那名军士捞出,抛到岸上。

那军士苍白而年轻的面孔一闪而过,与云氏商会的其他护卫相比,他身材单薄了许多,人在半空,他四肢徒劳地挣扎着,想抓住什么凭藉。

山洪卷来,易虎沉腰坐马,脚下使出千斤坠,钉子一样牢牢钉在土中,挺身y生生挨了洪峰一击,脚下没有挪动分毫。

众人紧悬的心脏略微松懈一些。易彪张臂抱住那名军士,推到河岸高处。他顾不上chuanxi,就返身去接应易虎。就在这时,一块半人大小的岩石夹在混浊的l花中,从上游滚下,重重砸在易虎x口。那名剽悍的汉子闷哼一声,嘴角涌出一g血丝。就在众人注视中,易虎雄壮的身躯慢慢向后坐倒,随即被洪水吞没。

易彪冲到岸边,奋不顾身地想要跳下去,却被吴战威拦腰死死抱住,吼道:“你想死啊”

l头打在岸上,脚下的山岩也仿佛在抖动,众人纷纷往高处躲避。水流漫过河岸,只有易彪和吴战威两个在齐膝深的水中扭打着。

良久,易彪不再挣扎,他跪在水边,虎目紧紧盯着洪水。那名被易虎舍命救上来的军士浑身都s透了,在岸上身t发抖。

山洪来得极快,去得也快。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汹涌的洪峰就奔往下游,只留下满是泥沙的河道。留在河道里的j匹健马走骡都被洪水卷走,其中一匹战马被冲到岸边的乱石上,浑身的骨骼都被撞碎,蜷成一团。

吴战威低声道:“别看了。说不定已经冲出了二一十里。”

说着他咧了咧嘴,“走南荒是刀口t血的勾当,比的就是谁命大。运气不好,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他是我哥。”

易彪的声音像破了的风箱一样沙哑。

吴战威去拍他肩膀的手僵在半空。

云苍峰微叹一声:“南荒之行九死一生,但贵主人心意已决”

易彪久久跪在岸边,最后他重重磕了个头,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迹,头也不回地朝岸上走去。

第三章历史

朱老头逃得最快,山洪还没到,他已经钻到一处山坳里,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等山洪退去,他才伸出头,余悸未消地说道:“好厉害好厉害”

程宗扬咬牙道:“死老头,知道有山洪,还带我们走山涧”

“天地良心啊”

朱老头叫道:“j天都没下雨,我怎么知道会过蛟”

吴战威也有些纳闷:“没下雨怎么有山洪”

“这是旱蛟。”

祁远道:“山里人把发山洪叫过蛟。下雨发的山洪叫水蛟。有时候上游下雨,河道被堵住,隔了j天才冲下来。山里人说那是蛟龙被困在山上,渴极了往山下找水,叫早蛟,比平常的水蛟更厉害。”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