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10 部分(2 / 2)

作品:《美神禁猎区

马克西米安轻轻地放开环抱著他的手臂,用毛皮裹住休琍尔的身体,自己穿上衣服,在他身旁坐下来。

但是,休琍尔浅浅的睡眠,在门打开,鲁本斯进来的那一瞬间,让从走廊流入房间内的冷冽空气给驱散开了。

下肢还甘软酥麻的休琍尔,无法起身,只能横躺在壁炉前的地板上,看著老总管。

休琍尔大人的寝室已经准备好了。鲁本斯拿来了为休琍尔准备的衣物,是以前休琍尔穿过的绢制睡衣:只有女用的衣物。

不,在我的衣服烘乾以前,我这个样子就行了。

将l体隐藏在毛皮之下的休琍尔,拒绝换穿睡衣。同时在心里想著,只要马克西米利安肯借他一件自己穿的衣服就可以了,但却难以启口。

怎麽了?不喜欢女人的衣物?

不知何时已整顿好身上衣服的马克西米安这样问他,无可奈何地,休琍尔只好回答。

我不想被你夫人误会。

两个男人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然後,鲁本斯抽身退出房间。

我没有妻子。

鲁本斯走了之後,马克西米安这样说。

这一句话中所蕴含的重大意义,休琍尔一时间无法理解。

似乎是感觉到了休琍尔的困惑,马克西米安接著说:我没有结婚。

为什麽?

休琍尔无法理解的返问。

结婚是一种无法逃避的仪式,是生为贵族的人所必须背负的职务。

休琍尔知道马克西米的婚姻,含有重大的意义。亚美利斯国王与爱妾所生的公主,与王妃私生子的马克西米安联姻。是为了使长时间以来,一直处于冷战状态的国王夫妻之间,能够得以和解的重要因素。

我和艾斯德里的贵族不同。不会为了守护家名与财产而结婚。我不要非出自本心的婚姻。

马克西米安坚定地说。

休琍尔清楚地感觉到他内心的热情。

但是,这时候,休琍尔却想起了,那个站在窗边,从窗帘後看著自己的面色白皙的女子。

那个用蕾丝将黑发编绑成复古发型的女性究竟是谁呢?

城上的窗边,站了一位黑发的女性……

为了让休琍尔穿上衣服而走近的马克西米安,听到这么说,若无其事的回答。

你是看见幽灵了。栖息于城内的,过去的思想波。

过去的思想波?

重复一遍之後,休琍尔轻轻说我从来没有在城堡内看见过幽灵。。

幽灵只对有著强烈思绪的人产生反应,平常人是看不到的。

莫非马克西米安曾经看过?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死去,在这座城内飘荡徘徊。让来造访的人看见我,偶尔吓吓他们,警告他们。然后,不停地重复同样的回忆,变成幽灵的我,将不断地再生。

这个男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回忆呢?休琍尔很想知道。然而,休琍尔的思念又将停泊到何处呢……?

在想什麽?

由瞳孔的颜色,马克西米安可以知道他内心的变化,开口询问。

在想……你的回忆到底是什麽?

听到休琍尔这样说,马克西米安顿了一会才回答。

和你一起渡过的时间。

休琍尔抬起头来看著他,马克西米安显得有点不耐烦。

总之,就是这麽回事。

这更无法理解了,休琍尔用一双充满迷惑,晶亮的眸子凝视马克西米安。

什麽意思?说清楚点我才能了解。

他并不习惯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马克西米安低下头,将视线自休琍尔身上移开,咬著手指。

休琍尔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的习惯。可见他心里相当困惑,但男人决定豁出去了。

意思就是我爱你。

休琍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骗人……

我有说过谎吗?

休琍尔的反应,让马克西米安感到愤慨。但是,就因为如此,男人才忍不住的说出:就算我死了,这样的心情还是会飘荡在这座城中吧……这样的话。

怎麽可能……你什麽时候开始对我……

和男人一起渡过的时光一遍又一遍地,化成耀眼的光流过休琍尔脑侮,他全身都沐浴在这道光中。

从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开始。

所以,马克西米安才不得不憎恨休琍尔,无法原谅他。

是我去了都城,分别的那段时间才了解的。所以,我很痛苦。

怦咚,休琍尔的体内,有某种新的东西在跳动。那是全新的、刚诞生的东西,以飞怏的速度成长,涨满了他整个体内。

我……

马克西米安却不让休琍尔再说下去。这种状况下,他就像所有的男人一样,变得很胆小。

他没有自信自己的告白能够得到认可,害怕著休琍尔的反应。

把衣服换上。然後,总之,今晚先好好的睡个觉。一切的问题等明天再解决。

他一反平日的作风,奇怪地找了个理由搪塞,逃也似的从休琍尔眼前离开。

休琍尔迅速地抓住马克西米安的手臂。男人惊讶地回过头来,双目炯炯地盯著他看,令休琍尔十足不自在,但,他还是决心说出心中的话。

我也是……

马克西米安的身体因惊愕及幸福的预感而大幅动摇。

我的思念应该也会留在这座城里。所以我回来了,想回到这里,终老在此。

说完的瞬间,休琍尔被马克西米安紧紧地抱住。

马克西米安注视著休琍尔那宛若从古画中,被赋予生命,走到这个人世间来的紫萝兰色双眸,在口中低喃。

多美的亚历山大青金石之眼,闪烁著妖艳的紫色光芒……

第一次有人说他的眼睛是紫色的,休琍尔用那双紫萝兰色的双眸惊讶地看著马克西米安。

紫色的?我的眼睛?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

深邃的,像汲自潭中最纯净的绿,淬炼而成的眼眸,有人说过它闪烁著不属于人世问的、冷冽的光芒,可却从没有人称读过它美丽。更何况,休琍尔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瞳,会闪烁著妖艳的紫萝兰色。

但是,甜蜜的时刻总是消逝的特别快。

通往走廊的门传来敲门声,马克西米安不得不走过去。

男人将手里拿著的睡衣丢向休琍尔,等他换好衣服後才开了门。

那里,站著满脸紧张的鲁本斯。

刚才,我看到拉蒙.高尔雨将军悄悄地潜入这里。

休琍尔不禁惊呼,捂住了嘴。

即使如此,悲叫声还是从指缝间泄出。

休琍尔彷佛看到那个一身褐色肌肤的大男人,已打开虚掩的门,大步走进房里来。

男人野兽般的嗅觉,一定马上就知道这个房间内发生过什麽。

马克西米安回到休琍尔身旁,抱往他。

拉蒙在哪里?他问。

在圣堂之间,样子很不寻常……

让拉蒙进入那间天花板高耸,神圣静肃的厅堂,是鲁本斯的临机应变。希望两个男人在神之前,能够冷静地解决事情。

知道了,休琍尔就拜托你了。

将休琍尔托付给鲁本斯,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马克西米安!

阻止想追上去的休琍尔,老总管说:您还是别见他的好……

城内的空气,紧张得有如绷在弦上的箭。仿佛城堡本身,也感受到入侵者拉蒙.高尔的气息一般。

或许,这就是马克西米安所说的,飘荡在古城内的思想波,在对休琍尔提出警告吧!

同时,也许也是马克西米安所说的飘荡在这座古城内的过去的思念对休琍尔所发出的警告。

休琍尔甩开要带他进入寝室的鲁本斯,冲入构造复杂的走廊。

城的内部,他几乎都很清楚。

也知道通往拉蒙所在圣堂之厅的秘密阶梯,隐藏在那道墙壁後。

休琍尔感觉到的警告,成真了。

当他打开通往圣堂之间,神圣殿堂的最後一扇门时,拉蒙.高尔与马克西米安早已处在剑拔弩张的对峙情况下。

看到两人的同时,休琍尔也发现到呆呆地站在一边的赛森.里卡德。

为了知道越境时的捷径,拉蒙是带著赛森来的。当然,也是为了要他为让休琍尔逃走一事赎罪。

看到赛森还活著,休琍尔多少松了一口气。

但是,对峙中的两个男人虽然以眼角馀光看到休琍尔,但此时两人已非关谁的情人,而是以军人的眼神相互瞪视。

或是男人之间。

趁夜色中翻越边境追来的拉蒙,全身湿透,但也许是心中的熊熊怒火给了他力量,他丝毫都不在意。

精悍的脸上写著疲累,但是闪烁著金光的双眸依旧锐利。

把休琍尔交给我,马克西米安。如此我们的友情还可以照旧维持下去。

强自抑制著内部翻涌的感情,拉蒙以低沉的嗓音冷冷放话。

眯起黑曜石般的双眸,马克西米安看著眼前的男人,平静地开口。

要选择谁,由休琍尔自己决定。

拉蒙精悍的唇角上扬,笑得有点邪气。休琍尔巳发誓要当我的妻子了。

休琍尔根本无须辩解他是被迫的,马克西米安完全能了解。

在r体的折磨下,受胁迫而说出的誓言,不能算数。

拉蒙仰头赫然大笑。

喔!我可是学你的。

大圣堂内响彻了拉蒙的声音。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趋险恶,终至膨胀扩大到无法挽回。

回去吧,拉蒙。这里是罗兰德的领地、是我的城堡,光是凭就这点我就有权利杀了你。不但没有平息男人的怒气,马克西米安还用更加挑衅的语气,挑起拉蒙的怒火。

有趣,说要杀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拉蒙回瞪著马克西米安,两人之间的情势更加一触即发。

我再说一次,交出即将要成为我妻子的休琍尔。否则,我不惜动武也要把他抢回来。

叫喊的同时,拉蒙快速地拔出佩在腰间的长剑。

去拿剑吧!马克西米安.罗兰德……

身为武士的骄做及绝对的自信满拉蒙全身。

穿过硬直地楞在一旁的休琍尔身边,走出圣堂之间的马克西米安,很快就取了一把剑折回。

马克西米安,别为了我决斗。拉蒙,你也是……

对著想要介入两人之间的休琍尔,拉蒙大声叱喝。

闭嘴,休琍尔。我很快就会让你付出背叛我的代价。你该担心的是那个才对。

你们两人都住手…

然而休琍尔叫声彷佛成了信号般的,两个男人相互凑近对方的距离,找寻有利的位置。

赛森,按住休琍尔!

眼角瞥到想要冲过来的休琍尔,马克西米安大声怒吼。

拉蒙以锐利的目光斜睨著赛森,暗示他照著做。

放手、放手!赛森,快阻止他们俩人。

不停扭动身体的休琍尔,很快就被赛森制往。

赛森明白,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这两个男人了。紧张的空气、弥漫的杀意,瞬间就满了宽广的圣堂。

两人彼此对峙,时间彷佛冻结了一般。然而,只听得当的一声,两人的剑已互相交锋,迸出青白色的火花。

拉蒙挥舞著剑当头劈下,马克西米安及时挥剑挡住,并顺势带动身形,将对方退。

他得理不饶人的连连挥剑,将拉蒙得一步步後退。

但是,男人瞄准一个破绽,挥剑从横里削来。

马克西米安弯腰避开剑锋,拉蒙突然飞身一脚踢过来。马克西米安却及时张开手肘,挟住男人踢来的脚,并顺势一扭。

眼见就要跌到地上的瞬间,身材高大的男人蜷起身子,像猫似的抵消落地的撞击。

毫不留情地,马克西米安举剑就要自拉蒙的头上劈下。

马克西米安!

休琍尔情急大叫。

剑锋犹疑地顿了一下,拉蒙趁隙向後飞身退开。

原来如此,男人惊叹地勾起嘴笑。

你是故意露出破绽的,真是个危险的男人。

声音不再像先前的狂傲,拉蒙也感受到压力。

胜负并未分出。

但是,男人就像两头怒目相瞪的猛兽,全身都笼罩在高昂的斗志下。

嘶嘶……烛台上的烛火微微摇晃,更增添了男人之间的紧张。

打算迅速做个了结的拉蒙,发出低沉的怒吼,突然飞身跃起,举起剑对著马克西米安劈下。

以剑身挡住三击的马克西米安,由于对方来势过猛,瞬间失去平衡,脚打了个踉跄。

不放过难得的破绽,拉蒙立刻闪电般的刺过来。

马克西米安间不容发的避过追击,但身法已老,被拉蒙的脚踢中,登时单膝跪落地面。

在还来不及站起时,拉蒙已先一步挥剑砍下。瞬间,剑锋前飞出一条人影。

啊……

惨叫声几乎是与剑挥下的同时发出的,拉蒙的剑撕裂了甩开赛森的手臂,冲到两人中间的休琍尔的背部。

喔喔!

发出像野兽般低嗥的人,却是拉蒙。

休琍尔为了保护马克西米安,挺身c入已呆若木j的两个男人之间。

拉蒙忿然将手中的剑丢向地板。

傻瓜!

在低吟的男人面前,休琍尔不支倒下,马克西米安急忙扶住他的身子。

赛森,去叫鲁贝斯来!必须马上止血。

赛森弹起来似的飞奔而去。

努力撑起身子,休琍尔将视线转到愣在当场的拉蒙身上。

不要因为我而争执……说著,身体抖颤。

休琍尔!马克西米安大叫,休琍尔以一股必须保护他的意志,紧紧偎著他。

此时奔来的鲁本斯,立刻将休琍尔自马克西米安的身上拉开,接著脱下衣裳,检视他的伤势到底有多深。

呱呱渗出的鲜血,令男人们心痛如绞,当白皙肌肤上的伤口露出时,拉蒙不忍卒睹地别开了脸。

刚才我已指点赛森路径,要他去找富里斯医生。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必须觉悟,可能会留下伤痕。鲁本斯如此说。

这句话,使拉蒙知道自己犯了一件多麽严重的错误。

叫个像样点的医生来,一个可以让他不留下伤痕的医生!

拉蒙激动地怒吼,宏亮的声音,使休琍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冷静点,富里斯的医术很高明的。

马克西米安要男人平静下来,抱紧樱唇微启,无力地娇喘的休琍尔。

休琍尔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臂上。

拉蒙眼见两人深情凝视的样子,还发现休琍尔的眼眸开始发生变化。

突然地,他自怀中掏出数张图稿,一口气地往前掷出去。

你太愚蠢了!

拉蒙用他那独特宏亮的低沉嗓音大叫著。

你居然不要我,选择了这个男人。

这位高大的男人,难忍心中愤怒的狠狠跺脚。

你要想清楚,那个男人是引起国王不快,被罚闭门反省之身。这座城堡又荒凉得彷佛随时会跑出怪物来,还连个仆人也没有。你能够忍耐这样的生活吗?。

休琍尔温润的双眼静静凝视著这个愤慨的男人,然後,轻轻开启唇瓣。

拉…蒙…

但是,意识忽地飘走,妖艳的紫眸失去焦点,昏倒在由後面抱住他的马克西米安的怀中。

拉蒙.高尔在看到休琍尔微启的樱唇中刻印出自己名字时,摇晃著後退。

今天就先放过你们。因为伤了你,我才暂且退出的,但是,我绝不是放弃了。

拉蒙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让休琍尔的身体受伤。

你记住,今後我绝不会和任何人结婚。这都是因为你!

即使如此,他最後还是蒙头野兽似的狂吼。

喂他服下富里斯留下的镇痛剂後,马克西米安将口唇印在意识已模糊不清的休利尔唇上,彷佛要将他从睡眠中唤醒。

你做了傻事。语气中,有著生气与不舍。

休琍尔朦朦胧胧睁开的眼,映出了马克西米安。

紫萝兰色的,美得令人心醉的眼眸。

被吸引著,马克西米安在他的眼睑上落下一个吻。

好似还没清醒的样子,不过,听著,下次不准再做这种事了。

马克西米安紧紧地将他的身体抱在怀中:你要活下去。真正活著是怎麽一回事,以後我会慢慢教你

亚历山大青金石之瞳闪动著妖艳的柔光,安心地慢慢阖了起来。

下一次再醒来时,休琍尔已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我的马还在外头……自己都奄奄一息了,却还担心著外头的马,对这样的休琍尔,马克西米安点头要他宽心:鲁本斯马上就来了。

马跑了很久……很累了。

我知道,一切交给他就行了。

一边说著,马克西米安一边抱著休琍尔回到自己的起居室。

让他横躺在温暖的壁炉前,褪去仿佛结了霜的披风,剥掉所有湿透的衣物。似乎是觉得轻松了些,休琍尔微喘著放松了肩膀的力量。

但是,身体尚未回复温热,马克西米安用纯白的毛皮包住他。

在几乎要冻伤的手脚上,涂上由动物脂肪精练出来的药,打开包裹著他身子的毛皮,仔细确认他哪儿受了伤,或是冻著了。

洁白胜雪的白嫩肌肤上,刻满了爱欲的痕迹。

马克西米安别过视线,再次用毛皮包裹往他的身体。

休琍尔?

像是从梦中被叫醒似的,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湖绿色的眸子,映出了马克西米安,很快就敛聚成焦点。

知道他的意识很清晰,像是放心了,马克西米安站起,走到墙边的装饰柜子前。

对著选了一瓶可以提神的烈酒回来的男人,休琍尔忍著心痛的询问。

她呢?

……谁?

目光凝视著休琍尔一身比纯白的毛皮还要白皙的肌肤,由滑嫩的颈项移到光洁的肩窝,马克西米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