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5 部分(1 / 2)

作品:《狼兄

我觉得老三这样下去,迟早会悲剧,在人类中同性恋只占人群的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左右,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出于感情或者其他原因,而不是天生的对异性完全无能为力的同性恋,在动物中,比例只会更低。

遇到那只对我感兴趣的金毛狮子已经让我震惊,想也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圈子内再遇到同样的事情。

不过我始终相信,这只是老三青春期——狼也能用这种词形容这一特殊时期吧?——的迷茫,过了就好了,它会与一只小母狼相亲相爱,然后生一窝小狼崽。

在疲惫的迁徙中,我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今天出去侦查的那两只狼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是从来没有的情况,这附近并没有能够威胁它们的大型食r猛兽,我嗅到了空气传来的危险气息。

这使我开始考虑,要不要脱离狼群,草原非常广阔,狼群分散开来,更有利于隐蔽和躲藏,现在这样轰轰烈烈的前进路线,象群对周围植被的洗劫,留下的粪便,踩踏大地的震动能在十几里外被其他生物感觉到,有经验的猎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我们。

但是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老三的失踪让我别无选择。

老三是和一只公狼外出寻找那两只失踪的狼时失踪的,连续四只狼失去联系,使得狼群开始躁动不安。

我在一处灌木林——这是选定的休息场所——中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里始终没有出现老三瘦削的身影。

不祥的预感让我的血管都突突的跳动。

我决定不再等待下去了。

把跟在我后面的小金毛扔给不远处的“大个子”的时候,黑狼王走了过来。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迁徙,它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全身的气势在与狮群的对抗中,越来越威严,我们用特殊的语言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狼群不会抛弃同伴。

奔跑在草原上,掠过树木的枝桠,落日的余辉洒满我们全身,即使知道前路艰险,而我们丝毫无惧。

我们沿着老三它们留下的气味轻装前进,不再躲避,而是进攻!

狼有一个很好的习惯,会在自己经过的地方留下一种特殊的气味,以便确认领地以及回家。我们终于找到了其中一只狼,不过是它的尸体。

几只秃鹫站在它的尸体上,大半天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开始回归自然的怀抱,我们绕着它打了几个圈,算是祭奠,然后离开了此地,继续寻找其他有可能幸存的同伴。

不久之后,我们就找到了人类的宿营地。

看到他们的时候,我瞳孔不自觉的收缩,这与我们刚开始碰到的那群人有很大的不同,那群人一看就是乌合之众,而现在这群人,却秩序井然,手中的武器也更加锋利,这些人应该是军队。

他们围着一个帐篷安营扎寨,巡逻的人交错而过,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丛林,一有动静即三五成群的拿着盾牌、长矛和利剑,往草丛中戳刺。

人类居然派军队到草原捕猎,这是为什么?

营地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笼子,我看到那几只失踪的狼被困在里面正焦躁不安的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它们果然被抓了,还好,看到的不是它们的狼皮和狼牙。

老三也在其中,它默默地趴在一边,突然,它好像发现了什么似地,猛地站起来,眼睛看着我们这边,仰头一声长长地嚎叫。

我看到它的腰腹那儿有一个血淋淋的撕裂开来的口子,不大,但是足够触目惊心,老三受伤了。

失踪的四只狼,在那个笼子里只剩下两只,其中一只还受了伤。

这叫声是在向我们示警,让我们离开这里,它发现了我们。

我示意老大和黑狼王暂时离开,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我们悄悄地尾随着这支军队,寻找着可乘之机。

他们好像也不急,只是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前面的象群大部队,偶尔遇到一些落单的,也尽量抓活的。

当然,如果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痛下下手,而草原上的猛兽从来没有束手就擒的习惯,必然有一番生死搏斗,所以一路上,我们看到许许多多的猛兽尸体,他们剥下了有价值的皮毛,吃掉一些r,而剩下吃不完的则随便丢弃在路上。

一大群的食腐生物尾随着他们。

被他们抓到的猛兽或多或少都带着伤,奄奄一息的关在笼子里,军队里的人会给他们中伤势比较轻的治疗,而伤势比较重的,则任其自生自灭。

军队好像只要这些野生动物活着就好,并不提供食物,只是偶尔的时候,会把一些零碎的r扔进笼子里,然后在一边看着那些争抢的猛兽起哄。

老三原本就比较瘦弱,根本抢不到什么食物,眼看着饿得又瘦了许多,但是它精神很好,头始终扬起,专注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我知道它在寻找着我们的影子,而且我也深信,它能感觉到我们就在不远处。

没有足够的食物补充营养,伤重的猛兽大多因为伤口感染很快死去,尸体被捡出来扔在营地外。

其实我也不清楚它们到底是因为伤口感染而死,还是因为本身就不自由毋宁死所以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

如果它们在旷野中受这种伤,很有可能痊愈并且成功活下来,但是在这个笼子里,无一例外的全都死掉了。

血腥和腐臭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大营。

作者有话要说:吧唧吧唧的终于五万字了,囧

20

20、大战。。。

这是个窒闷炎热的夜晚,没有一丝风,丛林在夜色中静默着。

我把头搁在前爪上,看着树林间影影绰绰、忽隐忽现的身影,阵阵如同耳语的窸窣声、低吼声传来,狼群隐蔽在这片树林中。

每只狼都感觉到了大战前夕风雨欲来的紧张和兴奋感,野生动物的野性让它们无所畏惧,你也许可以找到怯懦的狼,却永远找不到一只背叛狼群临阵脱逃的狼。

我舔着自己的爪子,磨砺自己的尖牙,准备好武器,明天的午夜,敌人最松懈的时候,我们将去营救我们的同伴。

老大从灌木林中向我走来,我抬起头,看着它矫健的四肢敏捷的闪避着那些荆棘,它消失了大半个晚上,在这种非常时刻,让我非常担心。现在看到我不善的眼神,它识趣的摇晃着尾巴讨好地看着我。

我看着它在夜色中如同明灯一样的眼睛,也许在人类看来会觉得很恐怖很可怕,但是我却觉得很温暖。

我叹了口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没准就是和哪只未成年母狼花前月下去了。

我怏怏的扭过头,不理会它的讨好。

老大也反常的没有纠缠,只是静静地趴在我身边,我有些奇怪,扭头,就看到它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看到我终于转过头,他亲昵的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我的眼睛。

可惜,这家伙没有理会我复杂的心情,而是心情大好似地缠了过来,与我打闹嬉戏了起来。我们滚动着压平了附近的草丛,互相撕咬着,攻击,跳跃,飞扑,最后它被我推倒在地,咬住脖子,我盯着它的眼睛,还不认输?

我觉得他眼睛里好像带着一种纵容的笑意。我苦恼的用爪子蒙住眼睛,肯定是我眼花了,它怎么可能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玩了一会儿,把白天残留的精力发泄完毕,我们终于疲累的躺下来,互相舔了舔脸,蹭了蹭脖子,算道了晚安。

整个白天,狼群都没有外出,饿了就吃昨天狩猎到的食物,全部都在树林中养精蓄锐。

象群在不远处的河边玩水,甩着长鼻子互相喷水花,狮群则在不远处小心的喝水,我以前以为狮子不会游泳,后来看到一只落水的狮子在水里划拉着爬上岸才知道,它们不是不会游泳,而是讨厌水把它们的毛弄湿,雄狮落水之后,蓬松的长鬃毛黏在背上,确实很滑稽。

刚吃饱了奶水的小金毛滚动着跑到我身边玩耍,不久之后,“小个子”也跟着它来到了这里,我稍微挪动了点地方,以防止被这只还在吃奶的小象一脚踩死。

小金毛和小个子关系很好,虽然小个子一开始很不满小金毛趴在它妈妈的背上,但后来两只幼仔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关系变得跟铁哥们儿似地,形影不离,甚至小个子还想把小金毛弄到自己背上。

大个子没有随着象群一起浸泡在水中消暑,它站在河边,把鼻子探入水中,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象是草原上最聪明的动物之一,它们有一种古老的智慧传承,庞大的体型造成的无敌效果使得它们的性格相当平和。

我逗弄着小金毛,让它追着我的尾巴跳来跳去,小象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小金毛和我,有些不明白这个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它一直想把小金毛带到河里一起去玩水,可惜小金毛不领情,在河里哇哇乱叫,终于在母狮的帮助下爬上岸之后,再也不肯让小个子接近它一步。

这个c曲让我笑了半天。

平静而安宁的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夜幕降临。

象群今天只前进了三十多里,这还属于很容易追踪到的距离,所以人类的营地并没有随之移动。

我们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前进,大草原的广漠大地敞开它的胸怀容纳着它的子民。在跑动中,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大地的脉动,风从耳边掠过,远处传来一阵阵旷野的呼唤,那是一种让人既激动又平和的声音,生长于斯的动物们,都能倾听到。

我们绕过地上的一只黑猩猩的尸体,平均算下来,人类想活捉一个动物,那么必然要杀死七八个牺牲品。

人类的营地一片安静,中间的火堆噼啪作响,几个守夜的人正站在一燃了一种特制的烟草提神,白色的烟圈升到空中,渐渐消散,偶尔可以听到他们交换着只言片语,抽完一根烟,彼此捶打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又开始了惯例的巡逻。

我们最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先解决掉这几个人。

黑狼王站在最前面,它融入了夜色般,几乎毫无声息的悄悄往那几个人身边靠近,老大和另外几只狼紧随其后。

我看到一个黑影从空中一跃而起,一个守夜的人被扑倒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黑狼王死死的咬住了喉咙,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死掉了。

但是也仅仅是黑狼王这边特别顺利,其他的狼并没有黑狼王那么厉害,几声惨叫和示警声传来,整个人类营地s动起来,衣衫不整的人们抓着手边的武器从帐篷里跑了出来,睡眼迷蒙的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走。

响彻夜空的狼嚎声更是让他们心惊胆战,夜风中传来的血腥味让野兽们发了狂一样的攻击。

而我则游走于整个营地,用尽各种手段扑灭那些照明的火堆,用嘴叼着木g把火堆扒开,用爪子刨着土坑把火熄灭等等,没有光,我们也能精确的击杀敌人,而人类却成了睁眼瞎子,只能束手就擒。

军队就是军队,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中间那个帐篷里传来一声声严厉的呵斥,和一阵高亢的号角声,衣衫不整的军队拿着武器围在那个帐篷附近,背靠背,开始应付突袭的狼群。

一开始取得优势的狼群,慢慢与人类的军队形成了对峙的状态。

狼群的数量太少了,最开始趁乱杀了许多人,但是相对于军队的总人数,这些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

我跃到那个关押着老三它们的大木笼子前,老三高兴地扒拉着栏杆对我们大声吼叫,应和着狼群的嚎声,被关押的猛兽们也躁动起来,在笼子里乱哄哄的走来走去,发出各种各样、此起彼伏的嘶吼声,身体强健的还撞击着木笼子想逃出来,这些巨响让军队开始惊慌失措。

我解决完了火堆之后,跑到木笼子前,先舔了舔老三的毛,安抚了一下它。

幸好人类并没有在这个木笼子上用的锁,而是用的c销,我冲那些撞击笼子的猛兽们狂吼一声,它们的冲撞使笼子的c销越来越紧,它们好像搞清楚了我的意思,纷纷后退,我满意的点点头,我就说动物其实都很聪明。

使出吃奶的力气,用牙齿拔着那个c销,没有手就是不方便,我忍着嘴巴的剧痛,在努力了半晌之后,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那个c销“砰”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门开了。

猛兽们一哄而出,敌人就在眼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它们第一时间所做的不是逃跑而是报仇。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战线终于出现了一点松动,这只小队的指挥官急吼吼的大声呵斥着那些有些退意的士兵。

其实这个指挥官的决定没错,如果撤退的话,这只小队绝对会全军覆没,被猛兽们一个个蚕食掉。

正当战线还持续胶着时,远处传来了震天响的地动,这声音是如此熟悉,我立刻高兴地对着天空长吼了一声,是大个子它们来帮忙了。

金色的影子从黑暗中像太阳神一样出现,长长的鬃毛在跑动中迎风飘动,与它并肩而行的是老大好像融入了月光的银灰色身影,紧随它们其后的是一只只勇猛的狮子。狮群也来了。

这场战争毫无悬念的结束了。

只有那个指挥官在狮群出现的时候回到了帐篷里,再也没有出现,不知道用什么特殊的办法逃走了,我把那个帐篷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任何密道。

我们大获全胜,被囚禁的动物们在曙光中四散而去,老三和那只狼则重回了狼群,我看着老大和金毛狮子同时出现,才意识到昨天晚上老大到什么地方去了,它们悄悄地结成了联盟。

战场是血腥而残酷的。

残破的士兵尸体被扔得到处都是,秃鹫闪动着黑色的不祥的翅膀落在营地各处,它们高亢的鸣叫着,庆祝着这场盛宴。

我躲开了后续那些残忍的场面,猛兽们不会放弃那些食物,而要我吃曾经的同类却绝对不可能。

我让老三跟在我后面,查看它那狰狞的伤口,那些伤口已经有些发炎溃烂,白色的蛆虫隐约可见,看上去惨不忍睹,我知道,我必须想办法救老三,否则以它的伤势,必死无疑。

营地里的火堆还冒着青烟,我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让正在啃食一头花豹内脏的老大跟着我找来了许多的枯草和树枝,放在还有热度的灰烬上,我小心翼翼的用嘴吹着,把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之后,枯草终于冒出了一丝火花。

火又重新点燃了。

周围的猛兽们吓了一跳,纷纷避让,火对于它们来说,是个天敌。

老大强忍着恐惧试图把我推离那堆小小的火焰,我没有理会它,继续往那堆星星之火上添加燃料。

很快,火堆熊熊燃烧了起来。

我强忍着疼痛,衔来一根火g,来到不远处的老三旁边。

我用目光警告他,忍着,然后把火g狠狠地按在了老三的伤口上,它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身体一阵阵剧烈的颤抖。

我知道你很疼,但是如果不这样,你会死的,我看着它,它四肢在地上猛烈地抓挠,爪子蹭破了。

一次又一次,一直到我确定,那个伤口上腐败溃烂的部分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之后,我才把准备好的草药敷在它的伤口上。

我舔了舔它,好了,好了,痛苦不会再有了,你会平安无事,会健康长大。

21

21、黄雀。。。

满嘴被火烫伤的燎泡和被木头刮破的伤口,让我这几天坐卧不宁,连喝水都龇牙咧嘴,更不用说进食。

反倒是老三,野生动物强悍的生命力在它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第一天还像草原上缺水干死的枯树,第二天就可以大口大口的吃着送到嘴边的r,第四天已经可以到处撒欢了。

我嫉妒的看着它跑来跑去的样子,深感无奈,一边小口小口的吞咽着被老大撕成碎末的r沫。老大原本想把食物吞进肚子里之后再吐出来喂给我吃,在我的强烈反对下,只能作罢。

夜袭的成功暂时解除了危机,但是以我对人类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就此退缩,留给我们休养生息的时间并不多,很快,战斗又将来临,而这一次,将更加危险和残酷,因为吸取了教训的人类不会再轻敌。

我们依旧随着象群在草原上迁徙,天气炎热干燥,每天只有晨昏的时候,会比较凉爽,也只有那个时候,才会启程赶路。

昨天,狮群发生了一次小小的暴动。

有一只雄狮想挑唆两只母狮跟它一起离开狮群,被大怒的金毛狮王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两只雄狮的打斗难得一见,过程精彩万分,我在旁边看得非常高兴,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金毛狮王赢了之后,得意洋洋的用震痛人耳膜的狮吼炫耀着自己的武力值。

失败的雄狮被驱逐出狮群,成为了流浪汉,也许它会在外面被其他猛兽杀死,也许会碰上其他的狮群去争夺狮王。

其实我能理解它为什么在金毛狮王地位很稳固的时候挑战它,狮子不适合长途迁徙,它们早已经疲惫不堪,对持续的没有尽头的行动失去了耐性,它们宁肯呆在原地,如果遇到了人类猎手,要么生要么死,都是一个痛快,不用经历这种漫长的折磨。

可惜,它们这一次的领袖和一般狮子的脾气不太一样,不但暴躁而且很有远见,不会轻易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