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8 部分(2 / 2)

作品:《栾氏佳人

栾玉漱却只是不置可否地笑,

“是吗?”手指捻抚着她的耳珠,暧昧的,贴近的,身体却远在半尺外。

令她庆幸的是他却并没有像开始所说的那样送她回家,而是带她到了一幢别墅。在门口刷了卡后,'嘀'一声门自己开了。玄关竟然没有灯。栾玉漱半扶半抱着她的身体,继续前行,仿佛在黑暗中行走已是本能。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已经隐隐有光。栾玉漱从墙壁上摘了两张面具,一张自己戴上,继续前行,一张为她戴上。

“受得了,就继续;不然回家。”黑色羽毛和水钻镶嵌在轻而牢固的面具上,他所戴的,竟然是一个极精致美丽的蝴蝶面具,澄黑如水晶的眼,薄而微笑的唇,让人无法自持。

她又想吻他。

这一次,栾玉漱没有拒绝。他好像也有用香氛的习惯,但是明显和哥哥袁晔不同,迷迭香与柠檬相混,强势而性感──但此刻,他却任她将他扑在墙壁上,迷乱而毫无章法地吻了许久,才轻笑出声,一手环住她腰,垂头轻轻回吻。

并没有传说中如何天雷地火般的奇特场面,袁晴却被他吻得头脑混乱,膝盖发软,不自觉朝他箍环在她腰上的手臂靠后一点,再靠后一点……

栾玉漱似乎恍然未觉,只顺着袁晴倾倒的方向贴近,再贴近……直到袁晴无比尴尬地被腰部快要折断了似的痛给惊醒回来。

他才抱起早已脚软的她,刷卡进到一个房间里。

房间的四壁竟然是由挂满衣物的壁橱组成。

袁晴还在四处打量,栾玉漱很随意地找了套蝴蝶装让她换上。

黑金色的衣料极薄极轻软,接到手里才发觉异样──穿,还是不穿?

袁晴微一迟疑,栾玉漱又开始似笑非笑。

换──就换吧!

别墅的二楼竟然是酒会的样式。

各种各样的“动物”三五成群地聊着天。

很普通的变装酒会。

不很普通的酒会音乐。

极原始的鼓点沈闷得如同撞击在心房间,每一下都鼓荡得人心里像有东西漾开。

栾玉漱携着袁晴一进来,便有一只女的“白兔”和一只“灰狼”和一只“白虎”围过来。

白兔虽然穿着一身绒衣,可也看得出身材极好,走路的样子轻盈如舞,围着栾玉漱轻轻跳了两步,想要握住他手,栾玉漱却轻轻摇了摇手指,原本环在袁晴腰际的手略略紧了些。灰狼和白虎看看没戏,礼貌地笑笑,径自转开了。

袁晴隐约猜到一些,抬头想问,却被栾玉漱以指尖点住唇,俯下脸来轻轻吻她耳侧,“这里不许交谈。你若待不下去,我们随时离开。”

他一定不知道他面具上的羽毛拂到她耳朵了。

袁晴捺住心跳,想要转开脸,视线却被稍y暗的一角给引过去──

孔雀公主正双手略向后撑坐在一张极宽的桌子上,仰着面孔与青龙相吻,硕大的斑斓的蓝色绸裙微微蓬起,直罩到地面……然而从裙摆处露出的,除了精巧的微颤的水晶鞋尖,却还有半只灰豹的身体──那她裙间微微鼓起的半球状物体……

这才发现青龙的爪子原来是覆在孔雀的胸前的,只是因为孔雀的上衣也是青中带碧的芯片,颜色太近,隔远了才看不出来。

袁晴直觉地想要惊呼,嘴唇却被栾玉漱堵住。

长到快要窒息的吻结束了,蝴蝶君的声音却变得清冷,“受不了,我就送你回家。”

如果没有酒精,如果他长得不要那么像栾玉清,如果袁晴有足够的冷静和清醒──可她没有,只是双手紧紧抱住他的黑色蝶翼,唯恐失去。

反正──

偌大的跨三层式厅堂,有黄狐面对面坐在紫象腿上打着悬空秋千,有红鲤和河蟹相拥侧卧在雪白的贝壳床上,有火鼠正动作极缓地“吞噬”着花猫……又有谁会留意到一对紧密相拥的黑蝶呢?

当左胸传来温腻的舌尖舔吮引起的局部酥麻时,袁晴几乎要站不住身体。陌生的战栗让她直觉地想要蜷起身体,可栾玉漱不让,他以膝盖撑起她的重量,让她跨立在他右腿上。

衣衫轻薄,用来覆体的蝴蝶装如同鳞甲,每一片都只有巴掌大,可以从任何地方掀开,露出所有可以露出的部位。

袁晴这样一站,s处完全l触在栾玉漱腿上。

这样的姿势,本该羞耻,可她却只觉晕眩。

栾玉漱的每一下动作都令她陌生,却又无法控制好奇,想要继续。

所以当栾玉漱轻声询问'你还是不是处女'时,怕死了再被拒绝的袁晴仅凭直觉便摇了头。

以致于陌生的贯穿的痛楚传达到全身的细胞时,咬死了嘴唇依旧压不下喉间的痛呼。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象征着处子之纯的血迹缓缓延着两人的交h处滴淌到米白的木质地板上。

其实也只有一下,栾玉漱感觉到阻碍,便抽了身。

可这样却使得袁晴腿间的血涌更明显。

一众“动物”都围了过来,“呦呦”而呼,鼓掌轰笑。

袁晴不知道错在哪里,腿间撕裂般的涩痛令她更难站稳,只能凭着本能扑住突然间避她如麻疯病人的栾玉漱。

所有“动物”又开始哄笑。围成一圈开始有序地向大厅正中的水池让过去。

栾玉漱避无可避,只能打横抱起袁晴,将她放置在正中不断涌起水流的大理石圆床上。

曾经听人说,真正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即便两个人并肩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淡淡的幸福漫延,使人心中喜乐。

拿这个当标准的话,栾漪就只和栾永祺睡过──五岁以前。而且不安静,她睡觉爱乱踢被子,栾永祺被她磨得没办法,只能紧紧箍着她,就像她后来一直习惯不了独睡后每天不得不自己抱着枕头的样子。

回到家里,意外地并没有人。

栾漪张开手,栾玉清就将她横抱进房间了。

“栾漪,有些事,我们得谈──”声音被栾漪堵住了。可是一待她放开,栾玉清昏茫一会儿后就又开始力持清醒,想要说话。栾漪瞧他在欲念中挣扎的样子只觉好玩,每当他略清醒一些,便再吻一回。如是五六回。栾玉清终于放弃了,既恨又恼地压住栾漪,几乎没将她弄昏过去。

果然认真的人做什么都认真,和他在一起时的每一次,依稀都是蚀骨销魂。

深陷在褥被和栾玉清的怀抱间,迷离之际,栾漪仍在昏昏沉沉地想:一定不是爱──不然她怎么就没法和栾玉清安安静静好好相处一回呢?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到栾漪终于困倦得再也无力逗弄栾玉清了,他才抱她枕到他臂上。可是因为他的姿势勾起回忆,栾漪虽不愿动,可也睡不着。

以为多多少少会记起些许以前和栾永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是想来想去居然全不是。

栾漪从小就并不是个安分的小孩,极热衷于发号施令。可惜这一点栾玉漱同样也爱,所以她的地位永远都是在平分秋色和岌岌可危之间──看栾玉清站在哪一边了。虽然是小孩,可是漂亮的小孩到哪都会多一些青睐。多数时间,栾玉清都是跟着栾漪的,但栾玉漱总会拿话来激他,然后一群小孩一起起哄,下一次,他就只好站到栾玉漱一边。

“在笑什么?”栾玉清的声音里隐约还有些迷离的睡意,下巴搁在栾漪头顶。

“想到小时候了,栾玉清,你说你以前怎么就那么欠打呢?每一次都骗我,胆子真大。”每一次被拉回栾玉漱那边,他竟然都敢当着她的面说他是故意混到她这摸清'情报'的。然后游戏结束了一众小孩散摊,他被她拎到角落里暴打,回家后再面不改色地撒谎说他是走路摔到撞到跌到的。而栾玉清也不辩解,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笑,笑得栾漪发毛,总觉得他又在打什么坏算盘。然后趁大人不防,拎他出去再打一顿,免得日后被暗算得无法报仇。

栾玉清想了一下,也笑起来,“那时就已经喜欢你,不想你被别人打。”

“所以五少爷亲自动手?”纤纤玉指危险地落到某只耳朵上。

似乎确实也是如此。两边混,就可以两边打,打栾玉漱时他是真肯下手的,打栾漪嘛……小孩子也不知道轻重,总觉得多碰碰也是好的。只是栾漪当惯了孩子王,总是不大愿意被'碰'到,他才会“发明”新玩法:大家先把栾漪的拥疋者全盘冲散,然后一起将栾漪往墙上挤──他当然每次都是冲在最前面,一呢,是表他对扎根男孩阵营的决心,二来被身后十来个男孩推挤,他和栾漪的无限贴近自然也是'迫于压力'、'迫不得已'……

栾玉清一笑,耳朵便马上被拧紧,可他也不在意,和栾漪在一起,总是小伤小痛不断,早已习惯了。“姐~~”他低头轻吻她额,“我们自己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们过──怎么过?公告大家我们在一起睡了,然后被人丢石头活活砸死然后化了蝴蝶过?”

“姐~~”他气得,真想掐死她,狠狠堵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顺过呼吸来,松了口,低低道,“我辞职,我们一起到外省去。你不要工作,就待在家里,我养你。”

从一呼百应的q市正局级公务员变成一无所有仰人鼻息的公司小职员,还要养只百事不做的米虫──作出这样子的决定,他确定没有昏头么?

“然后每天挤在冬天漏风夏天东西两晒的房间里每天数着铜板靠体温来忘却饥寒?”

“栾漪──”他有积蓄,有头脑,从大学开始就已经杀入股市,颇有斩获,前些年入股校友的公司,如今也小有规模了,只一过去便是高管,纵非如此,他又怎么会让她稍受些微风雨?“我有钱──”

栾漪低低轻轻地咦了声,“很有钱?”

狐疑的语气真气人。

栾玉清无奈地笑,“很有钱。”

“比栾永祺还有钱?”

“现在比他年轻,以后比他有钱。”栾永祺最初的资本,还不都是她给的?现在却在他面前做出财迷相了。若真有这么在乎,她一早就该比栾家任何一个人都有钱。

“去把窗户打开,好不好?”

栾漪卧室的窗户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虽然已是深夜了,栾玉清还是套上了衣服才去窗边拉开窗帘。

天边居然还有一轮圆大的皓月,银光皎皎,穿透玻璃,将薄淡的银辉洒到地板上。栾玉清看得怔了一怔,回头想要叫栾漪同看时,她却已然缩进被里,呼吸浅匀,竟睡着了。

chapter64

清晨第一道光线自窗外延进房内时,袁晴便醒了,只是因为宿醉,头仍是沉沉地闷疼。捂头在床被间翻滚了下,腿间的痛楚竟也都袭回来,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前晚的事。

她竟然真做了。

还是那样的聚会,那样的众目睽睽──她竟然真许了他!

还是栾玉清的哥哥……

就算只是因为寂寞,也不该找上他的……

最要命的,是他一直都有提醒她'放弃'、'回家'──是她自己执意要错到底,不肯放弃不肯回头──算来算去,栾玉漱竟然还该算是'被迫'的……

天杀的'被迫'!

袁晴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罩单之下的她光l如婴儿,通身上下竟然不着寸缕。

栾。

玉。

漱。

“我想错一次。”

“我错得起。”

这些话,竟然都是自己说过的……

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掀了被子,不太自然地找到浴室,清洗出来,才恍恍然地记起,偌大一个房间,除了自己外竟再无'别人'形影。

那人竟然就这么将自己丢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了。

寻遍整个房间,只字词组也无。

床头仅有一件设计极简单的罩衫,质料极好,却是袁晴平日绝不肯上身的样式。比划再比划,终于还是咬牙套上了,竟是出奇地合身。找到随身的小包,掏出电话,直接按了通话键,看到那个拨出通话1283次的号码,看到熟悉的'清'字,手指竟然软软地发虚,怎么也按不下去。

最近通话的第二顺位,才是哥哥袁晔的。

拨,还是不拨?

一夜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难。

最先得知栾玉漱已回国的消息的人,居然并不是栾家的任何一个人。

对此,栾玉漱的解释只是一个淡淡的笑,一句surprise,挨个派送完礼物,跟乃乃打完招呼,一句surprise,便去了四楼浴室。

'洗尘'。

家人都能理解。

确实是要'洗尘'的。

前一晚真的有点儿意外。

摘下平光金丝眼镜,随手搁在壁橱。一边走,一边除去衣物随手抛开──光l而线条流畅的身体上并没有留下太明显的纵欲的痕迹──除了腰背上有几条浅浅的痕,但也止此而已……

想到抓痕,自然也就无可避免地想起自己分身上所沾过的血迹。

酒醉中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栾玉漱不喜欢身体上有任何印记。

他并不像栾玉清,喜欢一个人能喜欢到自虐的地步,恨不能把所有和栾漪有关的一切,都刻在心上烙在身上,为自己打造一个无坚可摧的金锺罩,将全世界都隔绝在自己之外。

一到四楼的浴室设计大略都是一式一样,镜子在室内,拉开雾沙玻璃门,人像便落进镜中──惯于温和浅笑的面容永远都是精致儒雅。自从十七岁在栾漪的房间收获到来自手足的平生第一次重创后,栾玉漱行事的风格也随那一次挫折而改。

“掌握情报─诱敌─下套─收获”,相对于“看到目标─夺取目标”而言,固然曲折繁琐,却要稳妥得多。

虽然,偶尔也会被过度充足的数据得有点儿难过。

就像现在。

手指搓揉着眉心,额头抵上冰凉的镜面,想到就在自己脚下7。2米的地方,那对瞒过了所有人小度一番蜜月后又悄悄返回的男女也许昨晚还在彻夜缠绵,本来就因为休息不够充分而酸胀不已的双眼越发涩痛。

就算是现在,就只在此刻,楼下的楼下,那一对姐弟鸳鸯,也还在抱颈而眠吧?

真服了栾玉清,即使栾漪是个天仙,十五岁时就已经玩过了,眼瞅着二十五的人了,居然还能一直黏着缠着放不下。

联络再联络,诱惑再诱惑,答案永远都是'不行'。

没有解释,没有原因。

其实多少也能猜得到:怕栾漪不开心。

不是怕她伤心。

而是拼却一切舍掉所有的执意维护,只要栾玉清手里还有一点权一点钱,所有和栾漪有关的分分毫毫,别人就都动不得,也动不了。

从幼年就玩在一起混在一起的兄弟伙伴,明明白白地站在了隔河相望的对立面。

chapter65

醒来是因了楼下隐约的人声喧闹。睁开眼,栾玉清已然醒了,只是望着自己,视线也不知穿透到哪去了。栾漪下意识地顺着栾玉清的目光转一下头,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早安。”

栾玉清低低嗯了一声,将面孔埋在栾漪发间,深深地嗅了下,才回她同样两个字。

栾漪忽然想起他昨晚所说的话,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了,忍不住微笑,轻抚着栾玉清的指节,在他怀里转过身。

“楼下好热闹──这下,走不了了吧?”

“怎么可能?”栾玉清笑笑,低头蹭蹭栾漪的额,“一会儿就来接你。”

这一去,却去了三天。

栾玉清起来穿了衣服,照例从窗台跳下去后,栾漪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依稀听到电话铃响了一遍又一遍,才爬过去拎起来,

“栾漪,出了点儿事,我可能──可能暂时回不来……”声音是少有的迟疑。

栾漪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没事,那你去嘛!”

栾玉清在电话彼端犹豫良久,话筒里才传来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喀'声。

忙音乍然响起,栾漪才发觉自己居然一直捉着听筒在等他说话或挂断。一定是这几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

不然,就是刚才睡昏了,在梦游……

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

穿衣起床后,进浴室又用冷水拍脸好半天,才算感觉清醒了些。

听到一楼依然人声喧哗,栾漪索性也就不下去凑这份热闹,开了计算机逛论坛。

看了没多久,楼下竟有人在大门外喊,“请问栾漪是住这里吗?有快递。”

栾漪不想应声。

可是窗户在栾玉清跳下后并没拉上,

所以清清楚楚听到栾永祺的声音在栾娈捣乱地大喊“不在不在”之后无奈地在回,“是住这里的。”

鬼使神差地离开椅子趴到窗边。

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熟悉的修长身影立在一筒深绿对面。乌晶似的发丝映着阳光,整个人如同剪影,格外清晰明亮。栾漪看得有点儿恍惚,依稀在岐玉镇和栾玉清追追闹闹时,他立在阳光下等她,仿佛也是一般的俊朗。

“那她现在在吗?贵重物品,需要本人签收。”邮差可能是喊习惯了,面对面说话都像用喊的。

栾永祺向栾漪所住的这边看了一眼。

栾漪飞快地匿到窗后。

“她在。”随即走到她窗下,“栾漪,下来。别让人等。”

栾漪站到窗前。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俯视栾永祺。

“你叫我下来,我就下来。”

她踩着栾玉清跳窗时留下的淡淡痕迹跳下去。

栾永祺一怔,想要接住栾漪时她却已经落地了,及肩的发在空中一荡,又顺服地贴回肩膀,回头睨着他半挑衅半促狭地笑。

“栾漪。”一声叫出来,心口都隐隐地闷起来,捂住胸口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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