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25.画门(2 / 2)

作品:《鬼吹灯之巫峡棺山

数以万计的蜂群争先恐后,很快就用蜂溺把蜂巢淋得湿漉漉的,不消片刻,蜂溺已经淌满了蜂巢,不断滴落到正下方的青石板上。

蜂溺触石,如酸腐铁,地下的青石表面上,顷刻间就被蜂溺无声无息地蚀出一个直径约有数尺的大坑,随着更多的蜂溺滴落,蜂巢下方穿石破土,迅速形成了一个很深的大窟窿。

我看到此处,终于看出了头绪,原来是这么个画地为门,地仙村古墓的入口不在干枯的瀑布处,而是在对面的老树之下,当此情形,我也不得不佩服观山太保之术果然奇诡无方,又想起好象搬山分甲术中,也曾有过类似的记载。

深山里的野胡蜂本来无毒,有穿土破石之效,只是自蜂巢上淌落后,不能保留,所以这洞只能打直上直下的,另外如果用野胡葱汁与之混合,能制巫毒, 涂于箭簇,以之刺狸子,狸子走一步而死,以后用此箭射熊,熊中箭后同样也走一步即死,倘若狸子走两步而死,熊也同样走两步而死。其中原理外人难窥奥妙,现 在这些土人巫术也已失传日久,在盗墓之术中,仅有蜂溺穿山的办法流传下来。

我想到此处,不禁蓦然生出一阵感慨,自己平生所见所闻的奇绝秘术,如今大多都已失传,各种倒斗秘术也已式微没落,传下来的内容越来越少,估计过 不了多少年,同样会彻底失传断绝,就象我们进入过的那些古墓,古代人死了就喜欢把生前的秘密和财富一起带走,宁可在地下腐朽成泥,也不愿留给不相干的世 人。

眼看着山石上的窟窿越来越深,仍然见不到底,我们心里都开始有些犯嘀咕了,实不知那座古墓藏在地下多深,地仙村里又会是什么光景

孙教授这时缓过了神,看到青绿色的泥土下,全是银白色的岩层,立刻显得格外激动,颤声道:肯定是地仙村古墓了那白花花的岩层都是死银子,这就是铁壁银屏啊。

据说白银堆积年久,便会腐朽为银泥,也就是民间俗称的死银子,朽烂的银泥风化后坚硬如铁,用开山的榔头锤子去砸,也仅仅只能砸出一道白痕,如果用银屏作为墓墙屏障,远比普通夯土墙来得结实稳固。

而且银屏厚重,声音难以传导,即便有耳音敏锐者,都无法使用听风听雷之术,探测到地下古墓的方位,死银子另有一个妙处,若是附近有聚银蚁之类的 昆虫,银层中间出现破损,它还以通过虫蚁的活动来自行滋生填补,也就是说,这座古墓的入口,只是暂时出现,随后银屏铁壁又会再次关闭,仍旧被泥土草木覆 盖,不知具体地点的人根本无法找到准确位置。

此法原自金苗之术,是古代金苗头领才能掌握的一种古老迷咒,会的人本就十分有限,而且由于太过保密,现在已经失传了数百年,世上无人再 通此道,只是学方术之人大都知道几百年前曾经有过这么一套神秘的符咒。金苗使用的所谓方术,也可以称为法术,实际上这个法的意思就是方 法,是使用术的方法,是包括符咒、诀语、字号、卦歌、道具、秘方诸多法门在内的总称。每一伙金苗中都有一个首领,被视为金头,只有金头掌握 着古老而又神秘的方术憋金咒。

深埋地下的金银财宝,时间久了,便得精气灵生,这套憋金的古代逆咒,就是专门用于将金魂银魄从地下逼出,然后用针扎住它,顺藤摸瓜,就能找 到地下宝藏。可要是没有金头的迷咒使金银之魄归位,挖出来的全部金银会腐烂得如黑泥朽木,毫无价值,土人谓之金银粪,但死银子物性特殊,坚固异 常,斧砍锤凿一个白点,故称银屏铁壁。

只不过大量死银子需要沉年积累,并非在短期内可以轻易形成银屏铁壁,在墓藏中并不多见,唯独地仙村古墓中早就有此类传说,所以孙教授当即断定,这银尸岩层之下,必定是地仙村古墓的入口无疑了,只是谁也不曾料到,古墓的入口会以如此方式出现在众人眼前。

干涸瀑布故道处的鬼火药味渐渐暗淡下来,群蜂兀自不停地滴落蜂溺,忽闻地下砖石崩裂之声暴起,一缕白烟从地穴中直冲上来,将树杈上那巨大的 蜂巢惯向了半空,蜂巢裂为数瓣,有的落在林中,有的撞击在峭壁之上,那许多野胡蜂被地穴中的白烟一冲,更是非死即伤,地上留下一大片死蜂,其余的见巢穴没 了,便树倒猢狲散,都逃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正躲在附近的岩石下观看动静,突然见到地穴中喷出白烟,半空里下起了一阵蜂雨,无数死蜂噼哩叭啦地掉落下来,落得满头满身都是,浓烈的白雾随即扩散而至。

众人急忙捂住口鼻向后闪躲,但还是晚了半步,觉得脸上象是突然被人狠狠撒了一把石灰,又辣又呛,鼻涕眼泪顿时淌下来,耳鸣眼花之余还不住的咳 嗽,好在是在地穴侧面,距离也不算近,没有直接被古墓中冒出白烟喷到,即使是这样也觉恶心干呕,难受了好一阵子,那阵刺人眼目口鼻的白雾,来得急去得快, 瞬间就消散无踪了,等我们拨落身上的死蜂之后,再看那株老树之下,只剩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窟。

胖子在地上吐了两口唾沫,探头探脑地向地穴中张了一张,骂道:什么味儿这么窜真他妈能呛死活人啊,我说咱可别小看地主阶级呀同志们,这伙观山太保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看这架势,墓中的明器宝货肯定应有尽有,咱甭犹豫了,直接进去抄就是了。

我也过去看了眼,铁壁银屏很深,用狼眼手电筒照不到尽头,而孙教授翻出防毒面具套在头上,急不可耐地想要下去看看,我拦住他说:这回可是要动真格的了,怎能当真让您去古墓里趟地雷还是我先下去,等探明了情况你们再跟下来。

我不容众人相争,等会儿由我先下去探探,若是一切正常,再全伙一同进去,本不想让幺妹儿跟着去冒险,可又想指望她来破解墓中机括埋伏,考虑到她 参加过民兵训练,对当时通用的民兵简易通讯办法也很清楚,除了胆大心细之外,还具有一定的军事素养,便决定让她同往,只不过嘱咐她寸步不离 杨,并且永远不要走在探险队的最前边或是落在最后。

我让大伙着手进行最后的准备,派不上用场的事物全扔下,护具能戴的全戴上,又清点了一下装备,把照明工具平均分给各人携带,三人份的防毒面具加上备用的,分给五人后仅余一具,以做应急之用,防毒面具的携行袋都挂在胸前,可以随时随地使用。

匆匆准备之下,已过了一个多小时,料来墓道里面过够风了,我就先向地窟中扔了一根冷烟火,看清洞穴中约有十几米深,随和罩了防毒面具,用飞虎爪拽地,拎着金钢伞垂下地底,银屏岩层上的蜂溺都已干了,但空气中充满了杂质,地下能见度极低。

我落到地底,脚下踏到实地,这才在冷烟火的光芒中打量四周,厚密的银层下是个天然洞窟,不算空阔,约是四间民房大小,尽头岩壁收拢,地面凿有简易的石阶,曲折地通向黑暗深邃处,整个洞窟地形狭窄,环境潮湿压抑。

我先摘掉手套摸了摸墙上的墓砖,只觉岩层缝隙中有丝丝冷风侵骨,可能地下有空气流通,或是风水位里龙气氰氲,也许可以不用防毒面具,但对此不敢过于托大,在墓道中点了支蜡烛,见烛火毫无异常,这才扯下防毒面具,吹响了哨子,给地面上的人发出信号。

杨等人听到哨声传出,便跟着陆续下来,站定了四下打量,孙教授看了看洞中地形环境,疑惑地对我说道:奇怪这里不象是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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