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34 部分(1 / 2)

作品:《青莲记事

比得上我?我从小伺候陛下的母亲;汪(王)后啊,四十多岁的时候都广(光)彩照人,就算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也压不过她的广(光)芒。”

“谁知道陛下葱(从)小却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喜欢吴(舞)刀弄剑,对打扮一点也不关心……”

说到这里,奶妈又长长叹了口气,一副怀才不遇英雄落寞的样子。

我点头表示理解。

奶妈突然警觉起来,狐疑地问:“不顾(过),张学士,你削(学)女人可真像啊,长得漂亮不说,据(举)止姿势怎么也那么像?”

我大汗。

当然不能告诉她我本来就是女人,当了二十多年,从心理到习惯都是女人。想当初我模仿男人的动作走路还真是费了好大劲,但是一年的生活习惯不可能像从小养成的那么根深蒂固。

奶妈被我糊弄走了,估计那边又要设宴款待沮渠二王子,这次我没再去听壁角,而是去看我的壁炉。

走了好几个马厩,包括公主的专用马厩,也不见壁炉的身影。因为语言障碍和我残疾人的身份,我又没法跟人问路,只好自己找,寒冬腊月的,找出一头汗。

我当然不能放弃,在辛苦了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被我发现了:壁炉被单独关在一个偏僻的马厩里,看上去瘦了不少,自己闷闷不乐地站着,显得十分孤独。

我心中一酸,看左右无人,轻轻喊了声“壁炉”。

壁炉耳朵抖了抖,抬起头来,眼睛四处寻找。

我小跑过去,壁炉不安地跺着蹄子,鼻子急躁地喷着气,出来就被冻成白雾。它扭着脑袋想甩开拴着它的绳子,朝我这边挣扎着。

我连忙打开马厩的门,闪身进去。

壁炉一头把鼻子扎到我怀里,拱来拱去,我搂住它的大脑袋,一边用眼睛检视它身上是否有伤口。

还好,不像受过什么虐待。

壁炉焦躁不安地踢着后蹄,抖动尾巴,喷气,蹭我,漂亮的水汪汪大眼睛似乎在指责我丢下它这么久。

我愧疚无地。

不停拍着它鼻子上沿和脑袋,安抚着我的骏马的不安,我习惯性在身上摸索,却摸不出壁炉喜欢的松子糖。

壁炉盼望地看了我半天,终于失望,不满地拱我,我只好小声许诺去给它找,转身却被它咬住衣角。我诧异地回过来,壁炉偏着头,拿大脑袋蹭着我。

我心中一暖,大喜过望:我在壁炉心目中,终于超过松子糖的价值。

正搂着我的宝贝马儿互相撒娇,突然听到身后的人声,我抬头一看:一堆人簇拥着公主和那对贵客兄弟。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除了公主,她见过我骑壁炉,所以并不诧异。

沮渠无定脸色很奇怪,他突然说了一句什么,当然我听不懂。

一边担心他会不会认出我,却听公主声音清脆,扬声回答了一句什么。

沮渠无定:“!%……%#!?#¥?#?¥%……—(?”

公主:“??!(—……%#?%—#??!),!?#?¥%——¥?¥%%……。”

沮渠无定神情惊异地看着我,“噢”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沮渠狐城微笑着朝我挥挥手。我也冲他微笑了一下。

沮渠无定和公主还在一边看着我一边你一句我一句,沮渠狐城也不时c句嘴。

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明知到对面的人就在堂而皇之地谈论你你却一句也听不懂还要装哑巴郁闷的事情?

我十分气闷。

朝公主谦和地做了个我先退下的手势,公主礼节性温和地微笑,挥手允许我退下。

我又朝沮渠兄弟俩微笑着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唉,我要怎样才能得到一个随身翻译呢?

不行阿,果然外语在任何时代都是有重要性的。要不然为什么锦梓,原庆云,公主,沮渠哥俩,甚至奶妈这些时代精英们都会呢?

我下了一个重要决定,我要学外语。

凭我学习英语法语的经验,要学一门差异不那么大,而且发展得并不太发达的语言,相信不会那么难。

虽然时间很短,能学几个词也好。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奶妈,得到了她的赞许。

因为我身份秘密尴尬,所以不能用侍女,这段时间公主是让奶妈来承担贴身照顾我的工作,奶妈对于这份专职工作正嫌清闲无聊,大材小用,很高兴能兼职我的外教。

所以我们立刻开始学了。

一学才知道,原来回鹘文比较类似突厥文,和后来的阿拉伯字母似的文字不一样,不像察哈台文和现代维吾尔语,里面还有不少汉语借词。

书写的文字有点像字母,但又不大一样,大约有20个左右,发音还是有难度的,有大舌音。不过目前我并不需要学书写和口语,我只是要先尽量听懂一些词。

所以我定下的学习方法就是我说出一些常见词,让奶妈告诉我回鹘语怎么说。

就这样一直兴致勃勃学到天黑,直到公主来找我。

公主神情有点疲惫,她挥手让我的外教先退下,在我对面坐下来。

我看又变成我们俩人独处,生怕她又借酒调戏我,不由有点紧张,不过经过仔细观察,发现公主除了稍微有点精神亢奋,并没有喝过酒的迹象。

夜话

公主在灯下面孔有点嫣红,不知道是烛火映的还是风吹的,看她态度,倒不像是害羞。

说实话,公主当了女王后,比以往多了不少女人味,日渐妩媚起来。可惜这句赞语,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这种时候,并不想再增加她的幻想。

“要不要叫人拿点酒来?”

“不,不,算了。”我连忙反对,我可不想再被她借酒装疯调戏。

她微笑了。

她这样微笑的时候,又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刚强,像个骄傲的男孩子。

自信地微笑的公主,要比为了我患得患失的公主美丽许多。

“今天累了吧?”我看着她散下的长发在灯火下流光溢彩。

“嗯。”她含糊地应着。

“追求者太多也不好应付。”我微笑说。我当然很不希望公主嫁给匈奴的任何人,但是作为拒绝了公主的立场,我也很不方便表达我的意见。

她斜了我一眼,“并不多。只有沮渠无定向我求亲,这个,他已经求了好几年了。”

“哦。”我问,“狐城呢?”

“他只是不时送我这个那个,从来不曾提过什么。”

“哦。”这小子还挺狡猾。

公主厌倦地叹了口气:“我讨厌沮渠无定,那个人向来好色,身边女人数都数不清,没有才具骄傲自大,将来一定不是他弟弟的对手。可笑他还自信得很,居然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他,”她突然笑了起来,“今天还有件笑话……”

“哦?”

“今天在马厩见了你,估计被你的‘美色’迷住了,沮渠无定后来拐弯抹角说你残疾可怜,明着暗着让我将来把你当作媵带过去。”她哈哈笑起来。

我一怔,又觉好笑又觉恶心,身上不由自主寒颤了一下。

“狐城比他哥哥强多了,不过他现在羽翼未丰,不敢跟他哥明抢什么。”

“陛下属意狐城?”

“他这个人并不讨厌,不过……”公主伸了个懒腰,颇有几分娇慵可爱。“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哦?”为什么?

“他这人野心太大,我不想成为他的棋子,也不想被他利用。我好好做我的女王,为什么要趟他们兄弟的浑水?要是那样,我还不如找个没有野心的普通人。”

“陛下是个明白人啊。”我微笑着说。

她眼睛朝我一瞟:“张大人,你好像很高兴。”

我一愣,觉得被她说中了,我确实心里高兴了下,不由脸微红。

公主却会错了意,不知不觉凑近了我,声音也多了一种甜腻风情:“匈奴以往与我国也时时交战,我知他们狼子野心,所图不小。祖父在世的时候,常说我国在西域是大国,木秀于林,必会招致匈奴和圭的窥视,匈奴近而圭远,匈奴好战,喜劫掠,圭好名,不过上书称臣,每年进贡点东西。两相权衡,才对圭称臣。可惜到了我父亲手上,他性格桀骜,不愿意向人称臣,才起兵相向,结果……”说着叹了口气。

我轻拍她肩膀宽慰。

“其实我私下也知道祖父的见解是对的。”

“既然如此……”我说,“为什么还跟匈奴结盟进攻我国?”

“既然已经兵戎相见了,”她仰头微笑,“何况也是替父亲报仇。所以梁王找到我的时候,我觉得是个好法子。”

“他想让我们牵制邵青的军队,我本来就与邵青有仇。”

“匈奴则是惟恐天下不乱,正好趁机削弱圭。梁王允诺事成以国土相赠,永为友邦,这个我倒是知道靠不住。”

“我们躲在匈奴后头居多,没怎么上战场,损耗并不大。何乐而不为?”

“如今梁王没了,邵青死了,我并不想和匈奴结盟到底。”

公主的意向看来很好嘛,我高兴了,握着公主的手:“既然如此,何不与我国结盟,共抗匈奴?”

她幽幽望着交握的双手,并不抽回,隔了半晌才说:“我虽是女王,登基不久。前次国亡家破,父亲被杀,许多人心中,恨死了圭朝。现在邵青已死,民愤略平,但并未完全息止,我这时与你们结盟,朝中军中,定有许多大臣将军反对。”

“所以,我才想嫁给你。”她说到这里,转过脸,眼睛深深凝视我。

“你是圭朝重臣,嫁给你,就情有可原,而且大家也觉得有了保障。”

西域民风热烈纯朴,看来果然是啊。

女王嫁给敌国的大臣,大家还会觉得情有可原……

我沉默不言,这个时候,相信换了任何人都会同意。

一个妙龄美女,一国之富,能完全挽回现在战局。

任何一个因素都足以令人心动,何况是三个。

我如果不同意,真是圭朝的罪臣。

“陛下,除了嫁给我,我们一定可以有别的法子。”我温和地说。

公主脸色沉了下来,眼睛里不但有失望,还有愤怒。

她奋力要抽出我在我手中的手。

我轻轻放开。

“陛下,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我声音的低沉让她从愤怒中安静了一下。

“你很迷人,何况还是一国之主,何况我一点都不讨厌你,”我缓缓低声说,“何况娶了你对现在有百利无一害。我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

她彻底安静下来,冷冷看着我:“为什么?”

任何人都会想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我微微一笑:“因为我把你当成朋友,我是真的十分欣赏和喜欢你。所以,我不能害你。”

她愣住了:“害我?”

“你没有听说我那些不堪的事吗?我根本就是先帝的男宠,要不为什么出身低下没有功名就爬到今天的位置?我只喜欢男人,对女人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我为什么至今不婚娶,连个侍妾都没有?我现在喜欢的,还是个男人,对女人我没有反应。你嫁给我,就是守活寡……”

“你骗人。”公主脸红了。

“我有没有骗人,你一查就知道。实际上你也该听过这些流言……”

公主突然扑了过来,把我的后半截话堵住。樱唇紧紧贴住我的嘴唇。

我想推开她,发现被她紧紧抱住,她身子和嘴唇都火热,虽然不大熟练,她还是企图用舌头撬开我紧闭的嘴,我坚持了片刻后失守,被她的舌头伸了进来,她把我压在地上,手在我身体上上下游走。

她浑身滚烫,我的衣服被揭开了么?

我死命坚持住不让自己的某些部位有物理反应。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这种时候,果然要借助心经啊。

我身上的是红粉骷髅,骷髅……努力对自己催眠。

最终我赢了。

公主失望地,失魂落魄地看着我:“你,你真的……”

她喘息着,身体还酥软,衣衫不整,几乎站不起来。

我很温柔地扶起她来,几乎在她耳边说:“陛下,你已经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了……”当然还有红凤。

“可惜……”谁叫我本来也是女子呢。

眼泪如珠滚过她白玉面庞。

“不要说了。”她哽咽。夺身而出。

这种时候,我连叹息都显得矫情,只好发愣。

然后,果然,有个人鬼魅般出现了,脸上虽然没有表情,眼睛传达出的却很像是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我比较忙,这次更新较慢,见谅见谅。

芙蓉帐暖

“锦梓,”我吃了一惊,“你这样跑进来很危险啊。”这家伙冷笑什么,又吃醋了?

锦梓“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你还真受欢迎。”

这家伙!

“我不是很守身如玉,坐怀不乱了吗?”我压低声音怕被发现。

他还是很不豫,看来是心里不爽,撒娇来了。

“你这么进来会被发现……”我把声音压得更低。

“没事,我点了外头老婆子的昏睡x。”

“什么老婆子!要尊重女性。”奶妈听到了该多伤心啊。

他很无奈地看着我。

灯下锦梓的面庞如玉一般光华流转,隐约微红,可能是冻的,嘴唇因为不悦而紧紧抿着,形状一如既往的美丽,眼睛里有点恼怒的意思,越发显得幽黑莹亮,墨黑的头发上和眉毛上都有冰碴子,甚至连长长的睫毛上也沾了一点。

我心里一软:估计他在外面冻了许久了,这么冷的晚上。

我走过去搂住他,用手去暖他的脸庞,把他眉毛上的冰碴抹掉。果然入手寒冷,他怔了怔,眼中露出柔意,望着我。

我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放开他,脸上发热,便转过身去:“夜间肃寒,咱们快睡吧。”说着便快步走到榻前掀开被子,转身看他。

锦梓怔在那里看着我,一言不发,气氛便暧昧起来,我脸上更热,旁边的灯烛突然噼噼啪啪吐出灯花。

我自己钻进了被窝里。

锦梓慢慢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低头看着我,我居然心跳加快起来,低下眼睛不看他。

可笑啊,锦梓和我早有肌肤之亲,不知道多少次了,我怎么突然这样了。

锦梓开始脱衣服,外衣,中衣,层层褪下。

黑色的华贵大氅,里面是貂皮,夹衣是紧身的样子,为了保暖,中间不是常见的棉,而是羽毛,中衣也不是最普通的白色,褐色团花的府绸,上面有精致的裹边,刺绣……

锦梓的衣服,全部是我一手c办,挑的布料,定的样子。

“这么冷,你脱那么慢干吗?”我忍无可忍,终于出声抗议。

又不是脱衣舞秀,故意的,这家伙。

闷s的家伙。

他白了我一眼,丹凤眼平日都冷冰冰的,这一刻倒是妩媚了。

他终于脱光了上衣,我便顾不上害羞了,盯住他线条优美的背和腰看,年轻的肌r并不张扬地体现着,但是颀长有力,真是漂亮啊。

他掀开被子钻进来,带着寒冷清新的空气。

我哆嗦了一下,本能朝他拱过去。

他却拿手轻轻挡住我。

我愣了一下,不解地望着他。

“我身上冷,你等会再碰我。”他低声说,声音腻在喉头,有股暖意,仿佛被窝里的热气。

我心中微痛,又觉甜津津的,便执意贴身靠过去。

果然……好冷。

冰寒彻骨啊。

锦梓无奈:“你一向怕冷,逞什么强。”

“你这哪是腿啊,是冰g子……”我一边哆嗦一边数落。

“叫你不要过来了。”

“给你暖暖嘛。”我还是很伟大地巴住他。

他僵硬着身子,尽量减少与我身体的接触,只有脸埋在我颈窝,深深呼吸。

“我又不是体生异香,你闻什么?”

“你身上味道……真暖和。”

笨蛋,哪有什么味道是暖和的?

“我女装好看吗?”

他沉默了下:“差不多。”

“怎么会差不多呢?”

他恼火了:“大男人,穿女装好看有什么好骄傲的!”

“那到底女装,男装哪个更好看?”

他认真思索:“不穿。”

啊啊啊……锦梓居然,居然……会用言词调戏我了!

我的投资回报很快,锦梓的身子很快就能当暖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