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22 部分(1 / 2)

作品:《青莲记事

另外,七宝项链可以转载。

丫鬟生涯原是梦二

其实,接下来几天张青莲也没有如何过分,因为他很多时候都不在府里,有的时候他要宿在宫中,这样的频率,大约三五天一次,张青莲给了她一间房,他不在府里时,红凤就自己睡在那间屋里。

有一次张青莲从宫里回来时,红凤给他送参汤进去,结果着实吓着了:张青莲正躺在床上,挣扎着给自己上药,朦胧不清映着灰尘旋舞的缕缕阳光下,他洁白纤美的肢体扭曲成怪异的位置,长长散乱的黑发如同一条条无鳞的黑蛇,身体上点缀着花瓣一般深浅不一的红色伤痕。

红凤惊喘了一声,手中的磁盏“乒”然落地,摔得粉粹,汤汁四溅。

床上的人僵住了,维持怪异的姿势停顿在那里,好像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突然被做成了风干的标本。

他颓然倒下来,脸贴在床上喘着气,微量的汗珠沁出他如玉的肌肤。

“愣着干什么?”又是那样尖厉起来的语气,缓缓挣扎着翻过身子来,某些地方又开始流血,“过来替我敷药!”

红凤好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步步走到光与影的纵横纠缠更深的大床前,慢慢蹲下身子,接过他手里的药,张青莲仰面躺着,闭着眼睛不看她,如玉的胸膛起伏,身上遍布血水与汗珠。

坦然l裎的美丽身体,令人羞耻的部位,不忍猝睹的伤痕,红凤一点点地轻柔擦拭,好像处理着精细脆弱的东西,一点点地敷好药……她的手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当她哆嗦的手从他身子里取出一小块带血的酒杯的碎瓷片时,终于忍不住喉头发出一声崩溃的细小哽咽,双肩抖动。

张青莲却因为这个东西被取出来而松弛了身子,松了口气,也睁开眼睛,嘲弄地说:“这样单女侠就受不住了?陛下毕竟是九五至尊,心慈手软,比起我以往所受的,如今不过是儿戏……”

红凤好像被戳了一刀,身子一晃,不过她银牙一咬,反而加快了手下的活,迅速地把伤口处理好,一言不发,起身就往外走。

“慢着!”张青莲不顾伤痛,一把握住她手腕,将她扯了回来,沉声说:“你要做甚!”

红凤被拉住,挣脱不得,慢慢回头,已是泪流满面:“我去杀了他……他就不能折磨你了……”

张青莲粲然一笑:“杀了他?怎么杀?你如今的武功,只怕赢我都非易事,大内多少高手?”

红凤凄然望着他,紧握的手指发白。

张青莲眼神一软,轻轻把她拉近,柔声说:“不要紧,其实这事也不常见,偶尔陛下喝多了才犯一次,你别……难过……”

她大哭起来。

张青莲把她拉在怀里,温言安慰,渐渐拉到了床上,他的嘴唇亲吻她的眼泪,嘴唇,渐渐移到胸上……

泪水和伤痕都化成某种火焰时,红凤没有反抗,虽然很是受了点痛楚,她却有被净化的感觉,在因为过于疲累而导致的睡意前失掉意识的最后,她想:我要和青说,我们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两个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不做官,也不见这些人了……现在的他,一定会答应我了……

醒过来时,看到张青莲微笑的脸,虽然伤还没好,他却很愉快,眼睛明亮地看着她,于是红凤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并不觉得他还会反对,还说:“青桐哥哥,以前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

不料张青莲面色大变,冷笑起来:“忘了?你不用忘,我不能忘……单女侠真是宽宏大量,愿意忘了!可惜,我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要和你去过穷日子?你不过是我的侍妾,凭什么这般僭越?”

红凤目瞪口呆看着他,张青莲把她的衣服扔给她,冷冷说:“滚出去!”

红凤回到自己屋里,不久发现田纯和朱纤细被派来守在她门口,不准她走出房门。晚上的时候,张青莲摸进她屋里,硬要了她,她略有反抗,他就狠狠地咬她,然后伏在她身上,疯了一样说:“不准走,你答应了要跟着我,就不能反悔……”声音像哭一样难听。

红凤后来觉得,自己已经不想再想什么问题,未来,对错之类的,已经是很遥远的话题。

生活变成了一种本能。

张青莲那次之后就没再要过她,甚至躲着不见她,但是她走到哪里,好像都被监视住。

直到有一次,他半夜叫她去,她披衣过去的时候,他在床上,床上还有一个人,是一个俊秀剔透的美丽少年,在他的身下呻吟喘息,满脸情欲之色,他在他身上驰骋,漂亮的长发被汗粘在身上,月光下美丽如画,看见她来,他停下来,侧过脸朝她微笑:“红凤,你来了,这个怎么样?我们一起玩玩好不好?”身下不知名的少年也微微睁开一线眼睛,迷离地望着她,甚至伸出一只手来。

红凤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尖叫,有没有夺路而逃,不记得自己的心在什么时候轻微一响后碎掉。

日子浑浊起来,好像不再流动的水。

她有一次好像想振作起来摆脱,离开他,可是她刚在房里收拾东西,他就惊慌失措地跑进来,从后面抱住她,痛哭起来,浑身发抖。

他一直很倔强,很小的时候被大点的孩子打得那么惨也没哭过,于是她又心软了,自愿沉沦下去。

只要不想,不想就好了。

反正,我已经找到他了,之前生命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只要不想,就可以安安稳稳这样下去。

桃花开了又谢,柳树绿了再绿,我的青春韶华就一年年这样消耗,在这浑浊的水里,离过去的单红凤越来越远……

爱情,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病,对的人,不对的时间,有的可以治好,有的变成恶性。

而习惯呢,真的是最强大的力量,他的恶行,他的放荡,他的脆弱,他的不稳定,一点一滴……因为无法离开,也就只好习惯……

他爱不爱我,有没有爱过我,现在还爱不爱我,我又爱不爱他,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我早已经不想。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有的鲜明,有的模糊。

有一天他又从宫里带伤回来后,这个府里常来的,就多了一个叫邵青的客人,看他的眼光一天天的不一样。

接着是谁?

是那个叫姚锦梓的男孩子。他花了好大气力把他抓住,比对所有人都狠地折腾他。

对这个游戏,他热衷了很久,乐此不疲。

那个男孩子很可怜,可我却总觉得他态度冷静得很可怕。

为了他,我好像还和他吵过,他当时笑着问我是不是吃醋。

我是吃醋吗?他有没有爱上他?

我都已经不知道,也不再想。

我已经不过是只被麻醉了中枢神经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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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真不好写,写得我都郁闷了,到此为止吧,下一篇写点愉快的,比如说壁炉的番外。

壁炉的哲学思考

马在这个世界上占有什么样的位置呢?我想,这个问题除了我,会去想的一定很少。

人类不会去想,拉磨拉车的马儿们大概也没什么时间精力去想。可是我呢,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了。

我算是幸运的,就像人类里头出生在朱门贵户一样,马的血缘也很重要,甚至比人类更重要,因为虽然人类里面出身也已经决定了大部分东西,但是毕竟还有机会争取,而马,血统已经决定了所有,快与不快,能不能跑,速度,力量,耐力,这就是一切。

我很幸运,我的父母双方的血统都是马里面最高贵的,我的汗是红如血色的。

小的时候,我生活在一个大牧场里,那时候我不知道有中原,也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叫作西域,也不知道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我以为世界的中心就在西域,就在这个牧场,就在我脚下,就是我。

这个牧场有很多人,也有很多马,我还是小马驹的时候,和我的母亲单独住在特殊的圈里,我从没见过我父亲,因为是对外借种的。

我们的待遇和别的马不一样,那时候,我唯一的事就是吃着最肥美的青草,闲时撒撒蹄子,看看天上有时飘得快有时飘得慢的白云,如果有粉黄色的蝴蝶停在草丛的蓝色小花上,我就突然冲过去把它吓得飞起来。那时候,我以为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类只是为了替我们打开圈门,送来草料而生的。

这样的生活在我的体量开始长大成一匹成年雄性时慢慢发生了变化,虽然当时我还没有真的成年。

母亲不知道是被卖了还是送给了达官贵人,我于是和大队伍一起,但还是受到优待。头马一开始很警惕我,后来也就好了。离开母亲虽然很不安,可这是所有生物的宿命。

我找到一些年龄和我相近的伙伴,它们大都比我要瘦小一些,但也不妨碍我们每天从队伍前头跑到后头,后头跑到前头,恶作剧惊吓一下年老的母马和脾气温和的骟马。

我最好的伙伴是一匹枣红色的小公马,和我差不多时候出生,体形速度都比我差很多,它很小时母亲就不在了,有一段时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我对于生命的思考正是从它的经历开始的。

小公马一岁多的时候,因为要发情了,就要开始面临一项对人类而言完全是从便利考虑,但是对个体的马却很严酷的事情:除了被挑选出来的种马,其余的公马都要被骟掉。骟马性情温顺,不会有发情时的暴躁和麻烦。

像我这样的血统,当然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但是我的朋友却没有这种好运,我亲眼目睹了那一天,大家的不安,我的朋友痛苦的嘶鸣,和空气里淡漠的血腥气。我在圈中焦躁地人立,但是我冲不出圈,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我的朋友从此成为和我,和牝马都不同的另一种,在群体里降到最低等的那一类的怪物……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无能为力,第一次明白人类这种瘦小脆弱的生物比我们都要强大得多,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我们只是在其下的附属和工具。

从那一天起,我不再看云,不再追蝴蝶,不再恶作剧,慢慢变成了一匹坏脾气的马,慢慢地成年,踢坏过很多次篱笆,踢伤过很多人,甚至连那些默默忍受的我的同类,我也很觉得讨厌,人和马都渐渐绕着我走。

他们管我叫“烈马”。

我上鞍那天,是整个马场的大事,那些人既兴奋又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鞍,蹬和辔头,被突然地装到我身上,很不舒服,我不安地嘶吼,刨地,威胁着这些讨厌的人类,企图踢任何靠近我的东西,骑手是远近闻名的好手,他灵巧地跳到我背上,我开始又颠又跑,前足直立,但都不能把他摔下来。

他的腿紧紧夹住我,马刺刺进我的腹部,血涌出来,我的口鼻处也被缰绳拉出血来。从来没这么疼过。

我暴怒。使出所有的招数,用尽所有的力气。

最终我失败了。

原来人类真的是比我们更强大的生物。

那个骑手从我背上下来时,路都走不稳了,他大声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马,我的汗湿了三层衣服。”人们爆发出大声的欢呼,恭喜他的驯马生涯完美的无失败纪录。

那天晚上有专门的篝火晚会,人们大声说笑唱歌,围着火跳舞,姑娘小伙子们溜到僻静处幽会。我独自待在没有光的角落里,独自感受伤口的刺痛,我还记得那天晚上苍蝇围着我的伤口嗡嗡作响的声音,无论我怎么用尾巴赶都赶不掉。

后来,我被献给了国王。

国王就是位置在所有人之上的那个,据说比头马更重要,我如果愿意也可以做头马,却永远也当不了国王。

我还是以我的坏脾气著称,还是人和马都远远躲着我,然后国王就来看我,他是个老头子,年轻时大概很威武,现在却已经虚弱,这在马里面当然不可想象:一匹头马如果老了,就会被别的年轻公马赶下台。

国王的笑声很宏亮,不论臣子们多么反对,他一定要亲自驯我,还说:“回鹘的男子汉,如果不能骑烈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爬到我背上,我装模作样地跳了几下,然后就乖乖的了。国王惊喜地爬下来,又爆发一阵欢呼,比上回还激烈。

我对国王很客气,但是别的任何人要靠近我都会被咬被踢,脾气越发暴躁,国王对此高兴坏了,认为我是识得真命天子,忠于主人的神马,把我看得比他女儿,比他的王国还重要。我住在华丽的屋子里,睡在锦缎和毡毯上,吃着最好的草食,再没有马比我地位高了。

那时候我想,主人什么的,没什么关系,我比大多数人类都重要,这就行了。

然后老国王被灭了,杀他的不是本国的年轻男人,而是来自遥远的中原,我的生活也被打破。

我想也好,去看看遥远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然后我走了很远的路,过程很不舒服。

再然后我被送到了他的家里。

换个主人是无所谓的,反正我那一套可以对付所有人。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却很不好。

然后那个人就出现了,他很年轻,很美丽,看到我很高兴,拿又香又甜的东西讨好我,试图接近我的时候我咬了他,但没有怎么用力。他虽然很疼又受了惊,却没有惊叫怒骂,他温柔地看着我,柔声对我说话,安抚我,以为我很害怕。

他的眼睛让我想起很早就离开我的母亲,但是他忍着疼的样子却像一只可怜的比我还弱小的动物,我不屑欺负他,就放开了。

我们相处得很好,他没有给我华丽的马厩,却精心地照料我,让我过得很舒服,经常一个人跑来看我,对我絮絮叨叨说很多话。

我慢慢地喜欢上他。

第一次开始喜欢一个人类。

那一天,他骑着我,和一些人远足打猎,遇到了敌人。

我拼命跑,我感觉到他的焦急恐惧,可是背上有三个人,林子的路很跑不开,敌人追上来了。

他从我鞍上滚下去的时候,我觉得很悲伤,很惊慌,但还是听他的话,背着那两人往前跑。

风掠过我的耳朵时,我想,和上次不同,如果再也见不到他,我会很难过很难过,我已经不愿意再换主人,不愿意再换地方。

所以,再见到他的时候,我觉得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即使他不给我松子糖,我也肯让他骑了。

听说,我的脾气越来越好了。

对了,说起来,我一直弄不清楚他是男是女,如果是男人,不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睛;如果是女人,不会这么勇敢。

我的主人是世界上最勇敢,最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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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久等。

最近在赶正文,而且写得很艰苦。

第一本简体三月会出,然后应该跟繁体一样,每月一本的出(其实总觉不太好,又不是漫画,而且大陆和台湾习惯应该不一样,不过也没法子。。。偷看下小编不在。)。具体情况我仍然不知,有下文再通知。

我做了一些修改,比如说小皇帝改为九岁。

好了,大家元宵节快乐,情人节快乐。

恢复更新公告

已经和出版社商妥,下周起恢复更新。

不过每周只能更新一章,直到赶上出版进度。希望大家不要郁闷。

小编说,如果不是因为盗版,我才不管。

简体,繁体封面两边都正在紧锣密鼓绘制中,大家有什么好意见也不妨说来听听。

答疑:每周一固定更新。如有变化另行通知。

本来定有两部,梁王之后还有一段对外战争,但由于出版社作为新开的书系,每月一册地连载,所以就干脆不分部了,一块儿写,写完算。

再来,目前前面的还不能解锁,要等出完那一部分才可以解一部分。之所以现在恢复更新,是因为我怕老读者等得太难受,才跟出版社商量缓慢上传。(我也追文,知道追文的痛苦。)所以。。。。。。对不住没看过前文的新读者了,如果有兴趣想看,只能等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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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又来答疑:我追两本书,一是紫川,还有一本叫做《可怜盗贼自传》。

其实呢,恢复更新大半还是因为自己,没看到回帖我就没动力,没人催我就不想写,没有互动就不能迸发灵感。

非被人催着干活,人性真是。。。。。。

或者只有我这种懒人是这样吧?

总之讷,恢复更新我自己也很高兴,还没开始已经觉得状态回来了。

夜来娇客

我打开窗,外面出现的,却是早该回回鹘的某位公主大人。

一双剪水明眸望着我,半晌无语,一跃而进屋里,她仍然穿一袭夜行紧身衣,但这回却是深宝蓝色的,锦缎刺绣,甚是华丽,耳上还戴了一对小指甲大的蓝宝石,脸上似乎也施了脂粉,俏生生立定,艳光顿时照得一室黯然,灯焰也随她明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