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10 部分(2 / 2)

作品:《青莲记事

晚餐比平时的菜多了五六道,我府上厨子还不错,红凤理家很有方的。

不过曲白风好像觉得刘春溪是急功近利之辈,有点不屑搭理他,只跟我说话,刘春溪也因为私下有关于年选的话想对我说,不免有点对曲白风的在场不感冒,也不理会他,他知道姚锦梓和我的关系,便去殷勤同他搭话,可惜锦梓无事尚且喜欢扮酷,何况此时心情不好,便有一句没一句,爱理不理。全场只有我在拼命调节气氛,一顿饭吃下来,身心交瘁。

曲白风突然拿出一个古旧木匣子,对我说:“张大人,晚生此次来,是因为前几日得了把古剑,遍请行家名儒,也未曾考证出剑名,所以来给大人看看,瞧认不认得,若也不识,便请大人赐名。当今天下,若论文采风流,白风只服大人一个,便是周大哥,白风也只服一半,是以如此宝剑,天下也只大人配得上给它起名。”

千穿万穿,马p不穿,何况是真心崇拜你的人说出来的赞美。我一时也不禁有点飘飘然。便拿起盒子,盒子入手极重,木纹暗丽,隐隐有股清香,我说:“这……便是沉香木么?”

曲白风赞道:“大人好见识。”

刘春溪也好奇起来,凑过来看。我打开盒子,便见到一把长约九寸的短剑,剑鞘破烂,抽出来剑锋也不寒气人,锋刃甚钝,只沿刃边有一条隐隐流转的虹色光泽。

我拔下一根头发,往剑刃一吹,果然立刻断成两截,大家忍不住齐声赞:“好剑!”

刘春溪也拍马p说:“如此好剑,请大人给他一个好名字吧。”这家伙可不像曲白风耿直,见我样子知道我决不能知道这剑的名字来历,立马揭过这一层。

我拿着剑沉吟不语:取名字,我可不擅长,难不成叫紫郢青索,倚天屠龙?

突然一只手把我手中的剑取走,我吃一惊,一看是锦梓。

锦梓拿过剑在光下端详了一番,开口沉声说:“是‘含章’。”

“这把剑在史上籍籍无名,我是听先师曾提起过。”

大家都是一惊,锦梓小小年纪,竟认得大家都认不出的古物。曲白风看着锦梓的脸,突然惊讶的叫起来:“你……你不是‘锦貂’姚锦梓么?”

我知道这位仁兄是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从不注意的,所以直到现在才看清锦梓的脸,却也不禁暗暗摇头。

那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又叫道:“当年我看过你会武,后来大家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想不到居然会在张大人府上!姚兄在张大人府里做什么?”

锦梓当然不喜欢别人戳他伤疤,冷冷沉着脸不应。刘春溪大致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也尴尬不已。

我只好又出面救场,拉住锦梓手臂微笑说:“姚公子武功极好,如今是我的护卫。”

曲白风看看我又看看锦梓,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神色:“原来如此,两位一文一武,真是英雄美……那个,英雄才子,坊间将大人传得不堪,竟是为了这样的事!”激愤地说:“两位若心心相印,与旁人何干?两位都这般人才,何尝不是一段风流佳话?大人放心,我曲白风决不是那般浅薄的假道学!”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慷慨激昂的脸,又好笑又好气。

这个没神经的……白痴!

曲白风又缠住锦梓要求切磋一下武艺,锦梓这样的高手岂肯和他切磋,我看刘春溪很想单独和我说两句话的样子,就使了个眼色给锦梓,锦梓却当作视而不见。我急了,从桌下去掐锦梓的大腿,锦梓却把我的手握住,我抽了两下,都没抽出来。

“既如此,曲公子请。”就在我要更用力试时,锦梓突然清清冷冷地松了口。

我斜了他一眼。

曲白风大喜,和他相携走了出去。

果然,他们一出去,刘春溪便舒了口气,开口说:“大人,其实春溪此来……”

我按住他的话头,微笑说:“我知道你的来意,放心吧,春溪,我一定会给你个大施拳脚的机会……”

刘春溪大喜,纳头便拜,我连忙扶住他,又嘱他说:“只是春溪须知持重二字,便有所为,也当循序渐进,戒骄戒躁啊。”

刘春溪说:“大人金玉良言,下官谨记在心。”

我又说了一些收买人心的亲切话语,好让他感恩戴德。

之后锦梓和曲白风便进来了,曲白风气喘吁吁,身上满是土,头发上有片树叶,看来被锦梓小整了一下。锦梓自然是连条衣服上的褶皱都不曾多,干净整洁一如方才。不过,曲白风现在看锦梓的那种赤ll的崇拜眼神和看我也差不多了。

曲白风走的时候要把“含章”送给锦梓,锦梓不肯收,曲白风坚持说:“宝剑赠壮士,只有姚兄这样的英雄才配使用这把剑。”一定要送。我也很喜欢这剑,便让锦梓收下。锦梓不好当众下我面子,便收了下来。

利益与性

事关年选的大事,我必须去找邵青商量,再说,这两天我都躲着他,他也不动声色,颇有点看你打算如何的意思,只怕再躲下去就糟了。

我去邵家时,故意把锦梓支开,带了老田老朱。

邵家的家丁在门口迎上,一个飞快地去里门通传给邵青知道,另外的招来府内坐的二人便轿,扶我从马车转移到轿子里。

这里不是邵家祖宅,不过是邵家在京城的别业,但还是比我的赐第大多了,邵青常年征战,邵家老夫人和邵珉夫妇一年有大半年都住在京城这里替他料理。

轿子一路抬到会客厅走了大约十几分钟,邵家累代豪门,气度森然,便是下人接待之间,也与别不同。我下了轿,邵青已经迎在厅门前,见我下来,走上前握住我的手,说:“青莲,终于过来找我了。今日怎么有空?”

我笑道:“生受了你的好马,今日特来回礼。”

邵青看着我的眼光一热,歙唇大概想说句调笑的话,但又碍着下人,又缩了回去。只有些哑声说:“这里人杂,青莲,咱们去我的书房。”

我心中一跳,但又不好拒绝,他已经拉着我的手往前走了。

邵青的书房十分简朴,并无多少雕琢,壁上挂了一琴一剑,青纱白帐,有几幅字画看得出不菲而已。

他让我坐下,一个俏丽的小侍婢奉上茶,邵青便让她退下,不疾不徐地端起茶,喝了一口,微笑说:“我猜猜……青莲是来和我商量年选的事?”

我暗吃了一惊,面上却绽出一个笑容,说:“真叫你猜着了,这事确实要和你合计合计。”

邵青看着我微微的笑,许久才说:“今年确实有肥差重职空出,御史胡大人年老求退,户部季尚书丁忧,古大人李大人他们估计要抢疯了,不过你手下那帮人虽众,成气候的不多,资历都不大够,只怕不容易啊。还是你想让谁外放?”

我笑了:“珍馐当前,也得不怕烫啊,我也不贪心,御史这职位虽极重要,我这里却没人吃得下去,你只管荐人,我必会在朝上帮你兜着。但是户部的刘春溪才思敏锐,人又精明,对户部陈弊颇有见地,我想提拔他管管这摊子事。”

邵青不由皱起眉来,说:“户部左侍郎刘春溪么?我知道此人,确有几分才力,只是心高浮躁了些,假以时日倒堪大用,如今年纪尚青,资历还浅,——擢拔户部尚书?只怕不能服众。”

我微微一笑,说:“也不须擢拔,只要把古韵直和李闵国他们荐的人都推掉就行,反正也是暂代,就叫刘春溪维持原职,参议暂领户部就是。”

邵青说:“这倒可行。”然后又与我商量了一些职位和人选,还推敲了一些古李二党可能推荐的人,找找人家的毛病到时好挑刺。然后突然对我说:“崔家和人鸭的事你是不是掺和了一脚?”

我吃了一惊,还没想到说什么,邵青就接着说:“我也知道你的为难,只是此事办得不干净,幸而我大哥和宇文伯伯还不知情,这事我来接手,你就别管了。还有前月你在宫中时是不是皇上被下过毒?”

我点点头,邵青埋怨我说:“为什么不灭口?暗地里下手做得干净点就是,青莲,以前你可不会忘了这种事,添多少麻烦,多少后顾之忧?”

我被他训得无话可说,邵青起身走到我面前,温柔地托起我下巴,柔声说:“青莲,到底怎么了?我走这半年发生什么事了?你与以前很不同啊……而且对我更冷淡敷衍了……”

我有点心虚,想避开他的手和眼睛,但是邵青的手虽然轻柔却不可撼动。

邵青把我拉起来,搂进怀里,低头搜寻我的嘴。

我心里真是矛盾不已,要不要坚拒呢?不拒绝不行,可是,再不安抚一下邵青会不会……

在我天人交战时,邵青辗转吮吸我的嘴唇,又企图把舌头伸进我口中,我心里很不舒服,他却把我搂得死紧,吻得越来越热,越来越深,手也在我身上乱摸。

我终于推开他一点,气喘吁吁地说:“敏之,我,我喘不过气来了……”话音未落,他在我腰间的手突然运指如飞,飞快的点了我身上几处地方,我立时浑身酥软,一丝儿力气都没有了,软倒在他怀里。

“敏之!”我又惊又怒,失声叫起来。“你想做什么?”

邵青打横抱起了我,轻轻松松地跨进旁边的耳房,里面有一张午睡小憩用的贵妃榻,他便将我放置榻上,动手解我衣裳。

我动弹不得,眼睁睁看他将我的衣裳逐一脱光,我的身体没有遮拦的暴露在空气里,我又急又怕,颤声说:“敏之,为什么要点我的x道?”

邵青一手抚摸我的臀部,一边俯身在我的背上烙下一串吻,我忍不住一阵颤抖,他抬起头,柔声说:“青莲,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压在下面,不过,我实在是忍不住……很想进入你身体里……”说到最后,声音因为欲望而嘶哑了。

我一向排斥,也许是害怕过于强烈的欲望,何况现在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只觉得心一点点凉了,沉到底……

邵青把我翻过来,一点点一寸寸的抚摸亲吻我的身体,抬头凝视我的脸,声音低哑混浊地说:“这具身体,还是这么美丽……”

我很想哭,但是忍住,冷眼看着他摆布我,仿佛灵魂游离到了一旁,甚至想他玩弄的是张青莲,并不是我。

邵青拿出了一盒什么膏,我已经彻底绝望,开口说话,声音又低又涩:“……。敏之,把我翻过来吧,从……从后面好了……”

我不想看着自己任人宰割,不想在做a时看到他的表情,也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表情。

邵青想了想,同意了。依言把我翻过来。

我感觉他的手指慢慢进入我体内,很疼,尤其是他的指甲,虽然很短,还是会让我觉得被刮伤,他慢慢转动手指,似乎在把药膏均匀地抹开,我感到一阵清凉,那药里一定有薄荷之类的东西。

邵青把手指撤出去,然后听到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他终于用双手抓住我的腰时,我全身都绷紧了,但还是不能阻止一个物体缓缓进入我的体内。

我极力说服自己就当作正在接受灌肠,可是灌肠不会这么痛啊,比我当初失掉童贞的时候还痛,比有一次骨折还痛,痛得我完全不能忍受,想要大哭,尖叫,哀求,想说怎么都好,只要停止这种痛苦,即使让我立刻死掉都可以……现在才知道那些被严刑拷打就出卖党和组织的叛徒实在是情有可原。

但是我很骄傲自己既没有痛哭也没有尖叫,更加没有哀求,我咬住被子的一角,拼命忍住,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邵青已经解开了我的x道。

可是我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邵青压住我,在我后面不停的运动和撞击,除了痛,我的下半身几乎没有什么知觉了,哦,还有就是我觉得有一种温暖的y体慢慢从我身体里淌出来,在我身上蜿蜒滴下,从邵青的动作判断不可能是他的jy,那么,就是我的……血了。

疼痛最大的折磨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结束,而我的疼痛的施与者的动作越来越疯狂,不受控制,给我每一波的痛苦都叠加上更痛更强烈的下一浪……

邵青一边动着,一边把手伸到我前面抚弄,另一只手安慰地抚摸着我的背,一边喘息说:“青莲……青莲……”

这样叫着有什么意义呢?从他而言,叫的是不是挚爱者的名字?

我没有回答,我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已经开始作用,用失去意识来对抗太过强烈的r体疼痛。

我渐渐晕了过去。

当时月光

我醒过来的时候,马上判断出自己已经不在邵青那里了,我躺的是自己的床,平平趴着,浑身疼痛得像要散掉,尤其是那个地方。

有一只手尽量轻柔地在我身上抹拭,指尖带来清凉的感觉,所过之处,疼痛都得到缓解。

是红凤在给我上药吗?

我不想回头看,不想动,怕牵痛伤口。闷闷地趴着,我说:“红凤,锦梓在哪里呢?这事别让他知道,知道了只怕又要同我闹了。”

抹药的手停了一下。

我等着红凤和我说些什么,此时此刻,我很想听到她说什么的,同情心疼我也好,责备我也好,但她什么都没说。

人在自己觉得悲惨时,果然是需要别人的反应来安慰的。

真是庸俗可笑的情绪啊。

我头伏在枕头里,惨然无声地对自己笑。

那只手继续抹着药,在我身上零星分布的淤伤上。动作那么慢而温柔,我觉得有一点受到安慰,她逐渐涂抹到我的臀部,轻轻分开,然后一个声音低声说:“忍着点。”

这个声音……?

酸痛也不能阻止我跳了起来,骇然望着那个面无表情,拿着一瓶药的人。

“锦,锦梓!”我惊骇莫名,连疼痛都忘了。

锦梓此刻的面无表情实在是把面无表情发挥到极致了,以前他也总是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我还是能看出其中所表达的情绪,而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怵。

“躺好。”他说,一只手把我按躺下,手坚决,力道却温柔。

我的腿被微微分开来,他的指尖粘了一大坨药膏,轻轻塞进我体内,我咬紧嘴唇,蹙着眉,忍不住暗地里用手用力绞紧床单。真的是又羞又窘,疼痛都还在其次,却比被邵青那个还要尴尬百倍。

因为疼,我忍不住轻叫了一声,锦梓呼吸一顿,神色不自在起来,把头扭过去不看我,定了一会,突然冷笑一声,说:“你也太娇气了,这点都受不了吗?”

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他话里好几层的意思,心中不由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他把我又摆回趴卧的姿势,这样比较不容易压住伤口,我一边伏在枕头上抽抽搭搭地哭,一边在心里怪自己丢脸,可是真的用尽所有力气也忍不住。

锦梓冷笑说:“你不是早就作好打算了吗?既然如此,是男儿自有担当,你还哭什么?”

我没理会他,继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正都丢了脸,干脆丢到底。

锦梓后来终于忍不住心软了,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到我头发上,才叹了口气,低声说:“放心吧,他不会再找你了。”

我听了这话,突然一震,惊慌起来,转身倏的坐起来,一把扯住他衣裾,切切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急促仓皇:“我怎么回来的?你去找我了?你看见什么了?你同他说什么了?你——受伤没有?”我疯了一样拉扯锦梓的衣服,想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锦梓被我状若疯癫的动作弄得很无措,只好用力握紧我双臂,把我按着固定在床上。

“冷静下来,”他低低的声音很有镇定作用,“听着,我受伤了,但只是一点小伤。”他脱下上衣给我看,在上臂上回夜里遇刺的浅浅伤疤旁边平行地裹了一圈白布,并无血渍。“邵青同我没什么仇怨,若想杀我也是为了你,他这人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嗜杀之辈。——我去晚了,不过,他以后不会再找你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年轻、俊美而忍耐的脸,像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他的话,后来终于回过神,放声大哭。

这次锦梓没再阻止和安慰我,就任凭我哭得天昏地暗,哭到黄昏渐渐降临,哭到黑夜星子月亮又替换掉暮色如血苍茫。一直坐在我身边。

“手。”我终于哭累了的时候,用因为哭泣又哑又闷带着鼻音的嗓音闷在枕头里说。锦梓没听懂,不解征询地看我,我又含糊不清地说了一遍:“手。”

他这次听清楚了,把手伸给了我。

我抓住他的手,拉到我哭湿的脸旁,他也就任我拉着,他的手端正修长,虽然有练剑的薄茧,却仍说得上漂亮。我把我的手放上去,在他掌心轻轻摩挲,他的手掌比我的要粗糙一点,也比我的手热,这来自另一个生命的热度渐渐使我安下心,就这样居然也慢慢睡着。

睡到半夜醒来,我让锦梓上了我。虽然还是极痛,也许是因为月光照进来的温柔,好像不是那样难以忍耐。

此时此刻,我必须这样做。

就好像一只狗嗅到汽车轮胎上另一只狗撒的n,在其上再n一泡覆盖掉原来的味道。

不过经过这两回,等到我可以下床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第五天下午觉得自己好多了,这些日子憋也要憋出病来,所以便偷偷下了床,我心里还记挂着年选的事情,便想出去看看风头,听听坊间传闻,知道锦梓和红凤都不会同意,我只带了老田和老朱去。

想不到出了府没多久,就碰上罗耀祖带着小绿和锦枫,我一惊,颇觉尴尬,便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正色说:“罗夫子带他们出来玩吗?怎么不叫下头备车?”

罗耀祖一向很害怕我,不过这次好像好了点,笑笑说:“大人,两个孩子说要出来听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