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23 部分(1 / 2)

作品:《超黄大侠魂

.

.

华云龙道:“拣你听到的讲吧。”

蔡昌义道:“总括起来,不外五点:第一,他们设法对付华家。第二,他们曾提到玉鼎夫人。第三……”

华云龙又是一凛,道:“他们想对玉鼎夫人怎样?”

蔡昌义道:“这是那端木坛主讲的,他请九y教教主务必设法找到玉鼎夫人,目的何在?我却未曾听到。”

华云龙暗暗叹一口气,道:“好啦,请往下讲。”

蔡昌义道:“第三,玄冥教准备于六月六日开坛,说什么要请九y教鼎力支持。”

华云龙双眉一耸,道:“这就是奇怪了,两教既然相互勾结,玄冥教开坛立派,九y教岂无默契,为何还要特别商议?这中间怕是另有y谋了?”

蔡昌义道:“是否另有y谋,我不知道,我听到的就是这些。”

华云龙微一凝思,道:“你可知道,玄冥教的总坛设在哪里?”

蔡昌义想了一想,道:“好像是西蒙山城。”

华云龙道:“哪里有个西蒙山城?”

李博生接口说道:“没听说有个西蒙山城,恐怕是沂蒙山区之误。”

蔡昌义眨眨眼睛,忽然叫道:“对啦,沂蒙山区,沂蒙山区的黄牛坪。”

李博生微微一笑,道:“恐怕又听错了,我到过泰安、莱芜、新泰、蒙y一带,由泰安折向东南,经徂徕山而至蒙山主脉,靠近新泰附近,倒是有一个地名叫做放牛坪……”

蔡昌义又道:“你到过沂山么?”

李博生摇一摇头,道:“没有。”

蔡昌义道:“这不结了么?蒙山有个放牛坪,怎见得沂山没有一个黄牛坪?怎见得是我听错了?”

余昭南朗声一笑,道:“好啦!好啦!不要争啦!放牛坪与黄牛坪不过一字之差,只要是沂蒙山区,将来不怕找不到。昌义弟,你讲第四。”

蔡昌义乃道:“这第四点,可是正对你的,你尔后的行动,可要特别小心一点。”

华云龙暗吃一惊,道:“怎么说?”

蔡昌义道:“他们谈你谈得最多也最久,总之要设法将你掳去。”

华云龙脱口问道:“可是那梅素若的主意?”

蔡昌义道:“不是,那天晚上,姓梅的女子神情淡漠,一直没有开口。”

华云龙讶然道:“那是谁的主意?九y教教主么?”

蔡昌义摇一摇头,道:“据那端木坛主说,乃是他们教主的主意,要请九y教教主通力合作。”

华云龙越发讶然道:“什么道理啊?我是无名小卒,玄冥教教主为何这般重视我?”

蔡昌义道:“你目前固然还是无名小卒,但咱们总要创一番事业,九y、玄冥两教难免兴风作浪,咱们准备拥护你来领导,好好给他们一点教训,那时候,你就不是无名小卒了。”

余昭南接口说道:“不错,咱们这一代总该有个领导人,这个人你最合适。”

李博生道:“如果玄冥教的总坛确实设在沂蒙山区,那么,咱们这一代的形势就与上一代差不多。上一代一教、一会、一帮鼎足而三,侠义道的领袖是令尊。咱们这一代,西方有星宿派的魔教作怪,南方有九y教盘踞,沂蒙山区再创一个玄冥教,那也是鼎足而三,由你来领袖咱们年青的一代,可说最恰当也没有了。”

这三人异口同声的讲,华云龙内心确是激动不已,但他并非狂妄自大的人,此刻的心思也未放在领袖群伦上面,因之讪讪然道:“三位兄长太抬举我了,我自忖德鲜能薄,不足以担当重任,况且这也是想像中的事。那玄冥教教主这般重视我,自然与我的武功、才能、意向等无关,其中的道理,令人莫测高深,三位兄长还得先帮我想它一想才是。”

蔡昌义道:“不必想,反正与令尊令堂有关就是。一边寻思,一边喃喃道:“第五……第五……”头脸一抬,忽然叫道:“没有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李博生接口道:“你不是说,总括起来,不外五点么?”

蔡昌义道:“j零狗碎,那不能算。”

余昭南道:“什么j零狗碎?讲出来参考参考也是好的。”

蔡昌义道:“没有参考的价值。”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说他们闭门密谈,商谈为非作歹,制造杀劫的事,但我听到现在,尚未听见一点较为具体的事实,这是什么道理?”

蔡昌义眉头一皱道:“事实如此嘛!听到的我都讲了,若有未讲的,那也不过几个人的姓名而已,还有什么道理不道理。”

华云龙道:“什么人的姓名呢?”

蔡昌义道:“什么刑纣啦,任玄啦,慈云头陀啦,天乙老道啦,黄山瞿天浩啦,他们提过的姓名不可胜计,讲得又复时断时续,我一时也记不清楚,纵然记得清楚,也辨别不出对是不对。这些怎能归结成一点,叫我讲出一个道理来?”

他认为没有道理,认为是j零狗碎的事,所以不讲,殊不知这些人的姓名,听到华云龙的耳中,华云龙却是心神俱震,暗暗忖道:这就是y谋了,他们提到这些人的姓名,谅来不是蓄意笼络,定是计划暗杀,就像杀害司马叔爷一样,不然的话,这些人归隐的归隐,失踪的失踪,提他作甚?

不过,这是他心中猜想,表面却未流露震惊的神色。他顿了一下,觉得事无佐证,还是不要说出为是,免得徒乱人意。于是,华云龙展颜笑道:“这就讲来,所谓窃窃私议之事,也就是这么多了,是么?”

蔡昌义道:“我是归纳起来讲的,其实他们边谈边饮,直到午夜才散席。”

华云龙道:“散席以后呢?”

蔡昌义意兴阑珊地道:“走啦。”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散席以后,玄冥教的人定是走啦。”

蔡昌义一愕,道:“怪事,你怎么知道的?”

华云龙笑道:“这还不简单么?我那高叔父大概不久也就到了,玄冥教的人设若在场,那该是一场大战,九y教教主便不致于回老家去了。”

蔡昌义一掌拍在腿上,高声叫道:“有道理,你听我讲。”他兴致来了,未容华云龙开口,抢着说道:“酒宴过后,玄冥教的人告辞而去,九y教教主好像心事重重,遣散了部属,独自一人在那庭院之中踯躅不已,我便趁此机会转了一圈,搜查你的影子,等我再回前院,九y教教主的面前却已多了一人,那人便是你那姓高的叔父。”

华云龙道:“我那高叔父为何半夜去找九y教教主?”

蔡昌义眉头一扬,道:“找你啊。”话声一顿,倏又接道:“九y教教主的气派倒也不小,等我回至原处,只见她寒着脸孔,冷冷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夜闯民宅?你那高叔父干脆得很,朗声答道:高泰,来向教主讨个人情。哈哈,这两句话答得妙极,我蔡昌义恐伯一辈子也学不像。”

华云龙唯恐他岔开话题,连忙接道:“后来怎样?九y教教主如何回答?”

蔡昌义道:“九y教教主先是一怔,接着冷声一哼道:名不见经传,向我讨个什么人情?你那高叔父确实是干脆得很,他答道:在下固然名不见经传,华天虹之名教主当不陌生吧?我来向教主讨还他的公子。他这样一讲,不但九y教教主当场怔住,便连我也怔住了。”

华云龙道:“难怪她要发怔,那时我已走了,但不知她怎么说?”

蔡昌义道:“她怔了半晌,你那高叔父更妙,他也不回答,抬臂一抡,轻轻向左挥去,我正感不解,忽听九y教教主骇然叫道:困兽之斗,你是什么人?你那高叔父道:不错,当年叫困兽之斗,如今是孤云神掌。他这里话声刚落,只听哗啦啦一声巨响,左侧那株高逾五丈的榆树,已经贴地折断,倒在庭院之中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接道:“九y教教主倒也干脆,冷声说道:我有一句话,怕你不肯相信。你那高叔父道:你是一教之主,只要你讲,在下全信。九y教教主道:傍晚时分,华云龙已经不告而去,你信么?若说不告而去,谁能相信?当时我便在暗中骂她鬼话连篇,不料你那高叔父楞了一下,却是抱拳一拱,说了一声打扰了,随即转身而去。”

余昭南接口问道:“就因高大侠一掌折断一棵榆树,九y教教主便回老巢去了么?”

蔡昌义道:“当然不那么简单。高大侠的气派,我是万分心折,但那九y教教主却是怒塞胸臆,见到高大侠转身便走,当即冷冷一哼道: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你太目中无人了。高大侠闻言之下,顿时止步道:教主可是心中不忿,想要指点在下几手武功么?那九y教教主冷然道:你且接我一掌,再走不迟。高大侠坦然说道:在下候教。于是,两人便交换了一掌……”

余昭南急声问道:“结果如何?”

蔡昌义道:“我是看不出来,但他二人掌风相接,高大侠退出半步,九y教教主摇幌了半晌始才站稳。等她站稳,高大侠早已道过承教,飘然离去了。”

余昭南道:“这么说,九y教教主并未落败啊?”

蔡昌义道:“我也不知道,但等高大侠离去以后,九y教教主忽然喃喃说了两句老了、老了,然后又在庭院之中踯躅起来。”

余昭南追根究底地道:“那也不能断定九y教教主回老巢去了啊?”

蔡昌义道:“话是不错,还有下文哩。”他顿了一下,始才接道:“九y教教主一边踯躅,一边思虑,半晌过后,突然步向大厅,传来了堂主以上的徒众,当即宣布将那教主之位,传给幽冥殿主梅素若,她自己便将克日南归。至于其中的细节,那也不必细述了。”

余昭南听他作了结尾,乃道:“嗯,这也算得一掌将她打回老家去,不过……”

蔡昌义浓眉一皱,道:“还有什么不过?”

余昭南目光一抬,道:“这似乎谈不上魔劫已兴四个字。一般讲来,老魔功力深厚,心肠比较狠毒,小魔接任,无论功力与手段,总该比老魔稍逊一筹,以咱们的立场而言,那该是一个喜讯。”

蔡昌义眼睛一瞪,道:“喜讯?你道梅素若是位温柔多情,心地慈善的闺阁千金么?你问华兄弟,那女子该有多冷?有多狠?谈到武功,恐怕华老弟也不是她的敌手哩。”余昭南凛然一惊,不觉目瞪口呆,答不上话来。

华云龙听说梅素若接掌了九y教,心中五味翻腾,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辣,总之惘惘怅怅,怎样也不是滋味。他性情烦躁,不愿多想,因之找个借口,道:“昌义兄,这事不谈了,咱们走吧?”

于是众人相继随行,默默地上了官道。此刻已是申牌时份,艳阳斜挂在天空,那燠热的阳光,辐s在人们身上,令人有一种焦躁烦闷的感觉,心头杂乱异常。到得城中,华云龙因为已见着他们,所以也放下了心,遂与他们告别。

华云龙在那定远城中寄宿一宵,次日天色未明,他已出城往南驰去。这一日到得赤镇,只见街道尽头一座茶楼,悬着一块宜兴楼的招牌,他心中一动,当即紧行几步,进入那茶楼之中。这宜兴楼兼营酒食,生意兴隆,打尖的时刻虽过,进出的人却仍不少。

他一身劲装,腰悬古剑,臂上搭着一件披风,伟岸的身躯风神飒飒,登上茶楼,立时便将全楼的目光引了过来。他选了一处临窗的座位坐下,一个店伙哈腰走了过来,歉然道:“小店的人手不够,怠慢公子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别客气,随便弄点酒菜来,再泡一壶茶,回头在下有话请问。”那店伙连忙应是,再哈腰,转身退去。

霎时间,私语之声窃窃而起:“谁家的少爷啊?顶随和的。”

“嗯,气度不凡,定是豪门子弟。”

“看他英气人,秀逸中别有威严,怕是少年侠士哩。”

小地方嘛,几曾见过华云龙这等人品,那是难怪他们窃窃私议了。须臾,店伙计送来酒菜,端上一壶茶,替华云龙斟了一杯,道:“公子辛苦,请先用茶。”

华云龙端起茶怀,呷了一口,见那店伙计并无退走之意,心知是在等侯自己问话,于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请问,贵镇有客栈么?”

那店伙计连忙陪笑道:“不伯公子见笑,敝镇总共不过六七百户人家,又是穷乡僻壤,过往的行人少,哪儿有客栈?不过,公子想投宿,小的可以替您设法。”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接口道:“够了么?那该招呼咱们了。”清脆的声音宛若银铃,回肠震耳,华云龙不觉一惊,急忙循声望去。

但见左墙角下,靠近楼梯之处,赫然坐着一个白衣纶巾的少年文士,另外一个十四五岁的书童陪侍一侧,正自眉目含笑,朝他这边望来。那文士相当俊美,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只见他眉黛远山,目如朗星,挺秀浑圆的鼻梁,红若涂丹的嘴唇,那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线形若编贝的牙齿,丰盈的双颊,居然还有一对深浅适度的酒涡,脸上的肤色晶莹如玉,无邪的稚气尚未褪尽,但那无邪的稚气当中,却又隐含刁钻顽皮的慧黠神情,令人见了,顿生舒坦喜悦的感觉,恨不得要去逗他一逗。

可是,这时的华云龙其感觉又自不同。一者由于那少年来得突兀,话声震耳,再者,那少年虽在全楼茶客目光凝注之下,却能神色自若,坦坦然毫不在意,足见非是泛泛之流。眼下乃是多事之际,此处更是穷乡僻壤,他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乍然见到这等人物,也就不觉暗暗警惕了。

这片刻间,茶楼的空气,好似突然间凝结起来,沉寂得落针可闻。华云龙瞧着瞧着,忽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噫,此人好生脸熟,好象在哪里见过?究竟在哪里见过呢?这一发现,顿时令他挤眉蹙额,目光如电,一面凝注,一面深深的沉吟起来。

忽见人影晃动,那店伙计颠着p股,走到那少年文士的面前,哈腰陪笑道:“怠慢,怠慢,少爷要什么?敢请吩咐。”

但见那少年眼角一挑,道:“你好势利啊,称他公子,称我少爷,可是见他身佩长剑,是个武人,欺我一介书生,手无缚j之力,不敢揍人么?”

那店伙啼笑皆非,只得作揖陪礼,涎脸笑道:“公子说笑了,您请……”

岂知话未讲完,那少年已自噗哧一笑,朝那书童道:“麒儿啊,这年头当真要凶一点,你看他改口多快?”

那书童以袖掩口,忍住笑声道:“小……少爷说得是,一声公子,听起来挺新鲜的。”

华云龙不觉暗暗失笑,忖道:这是谁家的小少爷?看起来比我华某还要顽皮古怪,哈哈,我且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要知华云龙本身便是调皮捣蛋、精灵古怪的大孩子,眼前这位美少年与他的性情不谋而合,那是多么畅心悦意的事。霎时间,他那佻达不羁的顽童之性抬起头来,顿时就将警惕的意念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听那少年说道:“我娘讲的不错,车、船、店、脚、衙,这些人见风使舵,最是滑头,你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