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78 部分(1 / 2)

作品:《后宫甄嬛传1-7全本

的是皇子。”

浣碧飞快地看我一眼,“这事奴婢与小姐思量的一样。虽说有了皇子徐婕妤就有了争宠的依靠,可是奴婢咱们回宫已是众矢之的,总得有人在前头挡一挡才好。”

我微微垂下眼睑,“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平心而论,她这般爱慕皇上,只有生下皇子才能在皇上心里有点分量,也算成全她一点痴心罢。”

浣碧的手倏地一缩,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说过,您既然回来,就已经没有心了。”

太阳x突突地跳着,我屏息,面色沉静一如沉沉黑夜,“是,已经没有了。所以该如何做我都不会迟疑。若徐婕妤的孩子生不下来,那么就是命该我要成为众矢之的。若生下皇子,只怕咱们以后筹谋费心的日子更多着呢。”夜色中周遭景色隐隐绰绰,白日里的风光秀美只余下模糊的影子,我心内不免黯然叹息,美好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心中如斯这般想着,口中也不免怅然若失,“咱们哪里还能奢求有平静的日子呢,不过是活一日斗一日罢了。”

白露生愁,玉阶生怨,宫廷锦辉繁绣中的y毒哀怨永远无穷无尽。浣碧的目光似乎失去了焦点,伤感中透出一丝缠绵,“咱们最好的日子,已经在凌云峰过完了。”

月光清绵若他的目光,五内缠绵如凌云峰顶终年不散的袅袅云雾,不觉喃喃,“那样的好日子……”往事的丰盈与美好灿烂在眼前,我终究还是无言了。

永巷的转角处通向上林苑的繁木森森,是回柔仪殿的必经之路。空气里依稀有草木衰微之时才漫生出的清冷气息,如r如烟的月色之下,遮天盖日的树荫落成一团团浓重的灰墨色,模糊了视线。

浣碧环顾四周,皱眉道:“白天还觉得景致不错,一到夜里就觉得这儿y森森的,咱们早些回去吧。”

我点头笑道,“日日来往的地方,有什么好怕的?”我忽然凝神驻足道:“仿佛是什么花的气味,这样香?”

空气里淡淡弥漫出一股素雅的香气,浣碧轻笑道:“好似是金扇合欢的味道呢。”

我微微蹙眉,心下渐次疑惑起来,“这里附近并没种金扇合欢呀。”

我话音未落,恍惚有女子隐约的一声轻笑,我正疑惑间,一声幽长绵软的猫叫却无比清晰地落在耳中,在静夜里听来格外毛骨悚然。

不过是瞬间,左右起伏不定的猫叫生一声胜一声地凄厉响了起来。原本暗沉沉的永巷被漏下的几丝月光照亮,隐隐看见墙头瓦上站立着数十只猫,弓背竖毛,仿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低声呜呜不已。小允子“嗐”了一声,骇然道:“哪里突然来了这样多的猫!还不快护着娘娘!”

我骤然想起凌云峰那一夜,骇得寒毛倒竖,紧紧抓着浣碧的手臂,硬生生咬唇抑住了将要冲出口的尖叫。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只墨色的黑猫从永巷的墙头直跃而下,稳稳地撞向我的小腹。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它凌厉扑来,仿佛被一拳狠狠击中的感觉,整个人不觉向后踉跄了两步,那种飞扑而来的力道和冰冷刺骨的恐惧痛得我弯下了腰。浣碧一张俏脸吓得雪白,慌忙和小允子扶住我道:“小姐怎么样了?!”

我只觉得双足自小腹以下酸软不已,腰肢间痛不可当,那种熟悉的温热的痛感随着涔涔冷汗漫延而下。

小允子见扶不动我,一时惊怒交加、气急败坏,一脚朝黑猫狠狠踢去,咒道:“畜生!”他那一脚去势凌厉,足足用上了十分力气。那黑猫被他一脚踢得飞起撞在朱红宫墙上,有沉闷的声响夹杂着凄厉的嘶叫和骨骼碎裂之声,血腥的味道在四周漫溢开来。

我厌恶地转过头,低头看见自己高耸的腹部,下坠般的疼痛让我越来越心慌。我极力挣扎着扶住墙靠下,一手用力抓住浣碧的手心,维持着仅剩的意识吃力地吐出几字:“快去找温实初……”

温实初到来时我已辗转在柔仪殿内殿的床榻上。剧烈的阵痛如森冷的铁环一层一层陷进我的身体骨骼,环环收拢迫紧。我陷在柔软如云的被褥中,整个人如失重一般无力而疲惫。半昏半醒间的疼痛让我辗转反侧,眼前如蒙了一层白纱,看出来皆是模糊而混沌的,隐隐绰绰觉得有无数人影在身前晃动。

八月中旬的天气,温实初的额头全是晶亮如黄豆的汗珠,他顾不及去擦一擦,伏在我耳边道:“娘娘别害怕,一定会没有事的。”我勉力瞧他一眼,苦笑道:“辛苦你了,快擦擦汗吧。”

他急得跺脚,心疼道:“什么时候了娘娘还在意这些。”

强烈收缩的疼痛得喉头发紧,我的声音干涩,勉强笑道:“你是太医,怎么急成这个样子?更叫我不安心。”

温实初“嗐”了一声,也顾不得要拿绢子举袖便去擦。他见四周忙乱,趁着把脉的时分悄声道:“看脉象不是吃了催产药的缘故,怎会一下子就要生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按捺着痛楚道:“大约是今晚事多损了心气,左右日子到了,生下来也好。”

他的嘴唇微微张合,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只得道:“皇上一听急得了不得,丢开了玉照宫赶来了。”

我腹中绞痛,一时无力说什么。良久,沉重呼吸的滞纳间隐隐闻得炉中催产香料里夹杂了薄荷的气味,清亮苦涩地刺激着我昏沉的头脑。温实初脸上的汗珠一层层地沁出来,他不时抬袖去擦,却总也擦不净的样子。

他回头利落吩咐随侍的产婆道:“去看看催产的汤药好了没?记得要煎得浓浓的才好让娘娘入口。”他顿一顿,忽然压低了声音悄悄道:“皇上不便进来,有句话微臣不得不问娘娘,若是有什么不测,娘娘要自保还是保胎儿?”

我倏地一惊,狠狠挣扎着仰起身要去抓他的衣襟。到底是临产的人,手掌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牢牢盯住他大口喘息着,失声道:“温实初,我以我们十数年的情分要你答允,任何时候,你都不能伤到我的孩子。”

他顿一顿,霎时面孔雪白,颓然苦笑,“我早知道你要这般答我,偏偏不肯死心非要来问你一问。”

我心力疲乏,见他如此神情亦不觉心软,“世上你不肯死心的事又何止这一桩呢?”不过是一瞬,我昂起头,厉声道:“我只要你记住——能保得住我们母子三人是最好不过!若真不能保全,就舍母保子。否则,你便让我活了下来,我虽然身为妃嫔不得自尽,但你知道的,若失去这个孩子,我必然会做出比自尽惨烈百倍的事情来。今日你虽叫我活了下来,到时也必定会后悔万分!”我大口喘息着,“你晓得我的性子,我说得出必然做得到!”

他又是惶急又是气恼,脸色铁青叱道:“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没轻重的话,不怕不吉利么?!”

温实初一向温和敦厚,甚少这般对我疾言厉色,我晓得他是气极了,一时也低了头,哑声唤过槿汐道:“皇后也来了么?”

槿汐福一福道:“皇后在玉照宫守着徐婕妤,皇上带着端妃娘娘来的。”

胸腔一阵气息翻腾,失声道:“不好!只有皇后在玉照宫,只怕徐婕妤的胎会保不住。”

浣碧急得顿足,“小姐疯魔了,自己都成了这个样子还要去顾别人么?!”

我横她一眼,吃力道:“你都忘了么?!”我的气息越来越沉重,每一呼吸几乎都牵扯着腹中的阵痛,身体要裂开来一般。我沉声道:“槿汐,既然皇上来了,你就去回禀,说本宫若然有什么不测,请皇上不要顾念多年情分,断断不要犹豫,必得舍母保子。”我顿一顿,咬唇道:“再禀告皇上,若本宫当真无福养育子女,但请皇后收养这苦命孩儿,莫在襁褓之中就失了慈母关爱。”

浣碧急得要哭,“小姐何苦要叫槿汐去回禀这样不吉利的话呢!”

槿汐到底沉着,微一凝神已然明白过来,扯一扯浣碧的衣袖道:“姑娘莫急,娘娘若不作此托孤之语,如何能调虎离山保得徐婕妤母子平安。”

浣碧这才稍稍放心,槿汐旋身去了,很快进来道:“皇上说了,母子都要平安无恙,否则要太医院一同陪葬。不过皇上已命人去请皇后速速来未央宫照应。”

我微微松一口气,“槿汐,你必然把话说得极稳妥。”

槿汐低眉顺目,“奴婢只说娘娘再三请皇上断断不要犹疑,切莫顾念十年情分。”

我心上一松,只觉身上力气也用尽了,只想合眼沉沉睡去。我勉强道:“那么徐婕妤那边谁去照料?”

“端妃娘娘自请去了玉照宫。”槿汐稍稍踌躇,颇有担忧之意,“听说徐婕妤已然痛得昏死过去了。”

端妃行事沉稳,我自是十分放心,不觉长叹,“我已经尽力,徐婕妤能否无恙,只看上天肯否垂怜了……”

话音未落,腹中阵痛一波又一波抵死冲上来,四肢百骸皆是缝隙般裂开的疼痛,浑身的骨骼似乎都“咯吱”挣开来。温实初的声音焦急不堪,向产婆道:“杵在这里做什么,娘娘胎动已经发作得这样厉害,还不上催产药来!”

我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死死抓着云丝被的指节拧得关节发白,心底有低微得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呼唤。

一簇簇粉红烂漫的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中桃花始盛开。仿佛还是在凌云峰禅房的日子,在窗口望出去,风吹过乱红缤纷,漫天漫地都是笼着金灿灿阳光的粉色飞花如雨。

泥金薄镂鸳鸯成双红笺。

玄清甄嬛

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春深似海。凤凰于飞,翙翙其羽,多年所愿终于成真。

然而,榴花开处照宫闱,那明艳刺目的鲜红刺得我大梦初醒,原来种种命运与深情,都可以这样被轻易分开,百转千回,终无回头路。

玄清,玄清,我如何才能完全割舍你?

冷汗腻湿了头发,昏昧中宫人的话语模模糊糊落在耳中:

“皇后娘娘也赶来了,陪着皇上着急呢,叫奴婢进来嘱咐娘娘安心生产就是……”

“娘娘久久生不下来,皇上脸色都青了,可见皇上多在意娘娘……”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稍稍清醒一些,隐约听得外头一阵喧哗,内殿的门倏然被打开,有人疾奔而进。我正心中诧异何人敢在柔仪殿如斯大胆,却听得周遭宫人们的惊呼不亚于我内心的惊诧,“产房血腥,淑媛娘娘有孕在身如何能进来?!”

温柔的声音熟悉在耳畔,冰冷的指尖被柔软的掌心合住,“嬛儿,是我来了。”

那样温暖的声音,我在蒙昧中落下泪来,依稀还是年幼时,每到年关或是避暑时节,眉庄总是这样笑吟吟解落披风踏进我的快雪轩,“嬛儿,是我来了。”

一颗心好似尘埃落定,漫漫滋生出无数重安稳妥帖来。还好,还好,无论人世如何变迁,眉庄总是在这里,在这里陪我一起。

费尽无数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心酸不尽却先安慰笑了出来。眉庄大约走得急,鬓角散乱,衣襟上流苏纠结。她是那般端庄的女儿家,总是步步生莲,足不惊尘,一颦一笑皆是世家女子的稳重闺训,何曾这样惊惶失了分寸过?

温实初倏然立起在我面前,挡住我一床的血腥狼狈,惊向眉庄道:“淑媛娘娘如何来了?”他略略往前一步,“产房血腥如何没有半分避忌,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

他的口气是轻而焦灼的。隔着大约是熟不拘礼,他的口气有熟稔的轻责。床帐上的镂空刺绣银线珍珠水莲花纹在如昼明亮的烛光下莹光闪烁,仿佛是床头的赤金帐钩在晃动中轻微作声,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混乱中莫名觉得温实初的责备与劝阻中有隐隐的温存和关怀。

我暗暗叹气,许是对温暖的人情渴慕太久,我竟生出这样的错觉来了。

眉庄的声音是有别于对我的暖洋,清冷如碎冰,“皇上也拦不住本宫,温大人以为还能劝本宫离了这里么?”

温实初的声音多了几分柔和委婉,“娘娘怀着身孕是千金之体,多少也要当心些。”

“大人若愿意,这话大可去说与外头的皇上与皇后听,想必他们更能入耳。本宫若是忌讳就不会闯进柔仪殿,既进来了就没打算出去。”眉庄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宛然生出几许春水般婉漫的关切,亦有几丝沉沉秋水般的自责,“从前你生胧月时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在甘露寺受尽委屈时我也不能陪在你身边,如今我若再不能,岂非辜负我们自幼的情分!”

我眼中一酸,一滴清泪宛然无声隐没于枕间。她吃力在我榻边伏下,菊花凛冽的香气漾着她温暖的气息蕴在耳边,她纤细的手澈白如玉,隐隐有浅青色的血脉流转,温热地覆上我的脸颊,“嬛儿,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痛楚的辗转间,脑海中骤然清晰浮起相似的话语。这样的话,近在身前的温实初说过,一门之隔的玄凌说过,红墙阻隔外的玄清亦说过。然而此刻,却是眉庄的言语最贴心贴肺,十数年情谊,总比拗不过命运的情爱更不离不弃。

多年隐忍的不诉离伤,多年习惯的打落牙齿和血吞,此刻终于松弛了身心,把脸贴在她的手心,低低呢喃:“眉姐姐,我很疼。”

她的声音和煦如风,“很快,很快就好了。”泪眼迷蒙的瞬间,瞧见眉庄欲横未横的眼波,说不出是埋怨还是嗔怒,却别有柳枝摇曳的柔婉,向温实初道:“两碗催产药喂下去了还不见动静,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用重药么?”

温实初跺一跺脚,不觉长叹,看我一眼道:“清河王府预备下的催产药固然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否则清河王去往上京之前也不会亲自送来,就为防着有这一日。只是……到底药性霸道,不到万不得已时切切不能轻用。”

眉庄的侧脸在烛火明媚下莹然如玉,更兼玉的润泽与清冽,她一双清澈明眸牢牢迫住温实初的双眼,“既是男儿身,做事何必这样畏首畏尾!哪怕药性霸道,如今已是迫不得已之时,只要能保胎保命,何事不能权宜为之!你一向护着嬛儿如同性命一样,如今节骨眼上怎么倒犹豫起来了?!”眉庄待温实初一向客气,几曾这般厉色说话。她大约知道自己毛躁了些,缓一缓神气,忧道:“王府的东西自是好的,我只担心总好不过宫里的,清河王自己都没成家立业,何来留心这些,只怕吃下去无济于事!”

温实初满面紫涨,只低了头默默不语,片刻道:“你放心——清河王什么世面没有见过,自然是极好的物事,数月前就交到了我手里。”温实初不自觉地看我一眼,很快别过头去,敛衣道:“烦淑媛照看,微臣去加几味药就来。”

我听得清河王府四字,心头骤然一震,神智清明了些许。温实初寥寥几语,我心中已然明白过来,原来……原来……他伤心离京避开这伤心地时,也早早为我做好了万一的打算。

玄清,玄清,我心中一痛,在晕眩中精疲力竭。

后宫-甄嬛传5三十四、双生

仿佛是过了一世那样久,久得都不愿睁开眼来。魂魄有一瞬间的游离,身体疲累得似不是自己的一般。烛光刺得我甫睁开的双眼涩涩发痛,下意识地伸手要挡,已听得浣碧的声音欢喜叫了起来,“小姐醒了!”

视线所及被影影幢幢的人影遮得模糊,我一时认不出来。我什么都顾不得,心心念念唯有一桩,只含糊着道:“孩子!孩子呢?”

浑身的力气仿佛用尽了一般,耳中有嗡嗡的余音,殿内仿佛有无数人跪了下去,欢天喜地地磕头贺喜:“恭喜娘娘母子平安,喜得双生子。”

我愈加牵念,才一挣扎便觉得头晕不已,浣碧与花宜忙扶了我坐起来,塞了几床软被让我靠着。唇舌间还残余着催产药的苦涩,舌尖阵阵发麻,槿汐早端了一盏红枣银耳汤盈然立在床前。我焦急地四处张望,“都是皇子还是都是帝姬?”

那明黄一色耀目在眼前靠近,扎得我眼睛蒙蒙发花,他朗笑的声音里有无尽欢欣与满足,拥我入怀道:“是一位皇子和一位帝姬!嬛嬛,你送给了朕一对龙凤呈祥。”

有无穷无尽的喜悦弥漫上心田,仿佛整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满满腾腾被为人母亲的狂喜包裹住。我急切道:“孩子呢?快抱来让我瞧一瞧!”

玄凌眉梢眼角皆是笑意,语调都是飞扬的,“皇子出生得早些。r娘抱去喂奶了,片刻就能过来。”

心下一松,整个人都如浸润在暖洋春波中一般轻松愉悦。须臾才想起是在人前,欠身道:“恭喜皇上喜得麟儿。”

玄凌朗朗大笑:“何止是麟儿,帝姬也很好,都是你的功劳。”

我掩袖低嗔道:“皇上,那么多人在呢。”

玄凌丝毫不以为意,剑眉轩然长扬,“你是朕身边第一要紧之人,朕与你亲近些又有谁敢妄论?”

我见众人皆在近旁,独不见方才尚在身边的温实初与眉庄,不觉问道:“眉庄姐姐方才还在,怎地一转身就不见了,连温太医也不在?”

玄凌抚一抚我的眉心,笑道:“还说一转身呢,你足有半个时辰才醒。淑媛跟着皇后去看顾燕宜了,她那里倒还没好消息过来!”

浣碧在旁笑盈盈接口道:“温大人如何敢走呢?在后头亲自看着煎药呢。”

我温婉而笑,“臣妾没有大碍,与其劳温大人亲自看着煎药,不如让温大人也去玉照宫看顾吧。徐婕妤也不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