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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虎戏情

还真是豪放的女性,唐无波心想,只好尴尬地留下来做观众。老天,这会是怎样一个令人脸红的场面呢?

流凤涂着豆蔻的纤纤玉指,诱惑地抚摸着江寒天如雕刻般的俊容,轻笑道:“今晚,全江南的年轻女孩可是嫉妒死我流凤了。”边说着,媚眼得胜似地望向唐无波,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唐无波有些受不了地转开晶莹的眼波,假意欣赏床前火红的布幕。

江寒天默不作声,猛地一把将流凤拉入怀中,修长的手指将她螓首靠在自己颈窝上,使她只能看到自己宽阔的肩背,同时埋首于流凤乌黑的发丝中。但,湛然的黑眸却是越过床前红幕,紧盯着帘外的唐无波,眼光冷冽得足以杀人。

红幕外的唐无波,感受到那双黑眸中强烈的不满,回以一抹顽皮的笑意,随即非礼勿视地转开。

流凤娇吟一声,柔软香馥的雪白身躯整个倚在江寒天怀里,水蛇般的白皙手臂环绕着江寒天的颈项,顺势坐在江寒天膝上,红蓝相间的石榴裙因坐姿而往上褪,直褪高至大腿,露出修长白皙的一双美腿,引人遐思。

江寒天昂藏的身躯依然挺立,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臂无情地搂着流凤的纤腰,修长优雅的手指轻拉襟带,俐落地褪下流凤身上的罗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

静默的江寒天,一分一秒也没有浪费,一手在流凤白皙的大腿上游移着,摩挲着细嫩敏感的大腿内侧,另一手则沿着流凤光滑细致的颈脖,慢慢往下移,碰触那浑圆挺立的玉峰,手掌轻托着柔软丰满的茹房,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粉嫩的茹头。

“啊……啊……”流凤发出销魂的娇吟,樱唇微张,星眸陶醉地闭上。

持续的娇喘声听得帘外的唐无波双颊绯红,同时心里却有一丝丝的不屑,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即使是像江寒天这般外表看来不近女色的英雄豪杰,挑逗女人还不是和我爹爹那种风流才子一样拿手?

对男人不屑完之后,唐无波开始担心了:糟糕,江寒天久未近女色,会不会一发不可收拾,假戏真作起来,那……我要逃可就难了。

正自开始担心时,流凤的娇吟声突然如风筝断线一般戛然中断,无声无息。唐无波感到奇怪,又不好意思探头进去看,怕撞见两具赤l交缠的r体,静默了一段时间,然后是一阵衣服摩擦的沙沙声响,显然有人在着衣。

红帘外的唐无波,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出来了。“江寒天到底”得手“了没有?还是计谋败露,反被流凤制住了?”

终于,一只修长优雅的手掀起红帘,探出来的是江寒天俊美、面无表情的脸庞。

唐无波呆呆地看着江寒天颀长英挺的身形步出,想问他:“搞定了没有?”却觉得这种话似乎很难从姑娘家口中说出。

江寒天湛然的黑眸看了她一眼,沉声道:“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快走!”

唐无波闻言连忙拔腿就跑,跟上江寒天潇洒的白色身影。虽然她很好奇,不知江寒天是用什么法子制住流凤的,但显然这不是问的时候。

唐无波加快脚步,尾随江寒天在百禽楼中穿梭,寻找出口。不料,一阵y侧侧的声音传来:“重伤的白老虎,居然还逃得出地牢,老夫我真是低估你了。”

江寒天听出那是秃鹫的声音,剑眉一凛,黑眸一沉,英挺的身形挡在唐无波前面,白色长袍下的双足画土成桩,稳稳站住,手成避击式,全身处于高度备战状态。

百禽楼的头号杀手秃鹫终于出现了,人如其名,是个满脸y蛰杀气、头秃体壮的人物,甫一出现,即使是不懂武功的唐无波,也感觉得到一股冷冽的杀气,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江寒天头也不回,冷然地对身后的唐无波说道:“打斗一开始,你即刻离这里,想办法逃出去。”

唐无波心想你不说我也知道,最厉害的角色出来了,我当然是逃之夭夭。

秃鹫狞笑道:“过了今天,名震天下的天虎八式将永远消失武林!”说完夹带雄厚内力的掌风疾扑江寒天。

唐无波一见秃鹫出手,就转身拚命地跑、没命地跑、使出毕生所有的力气逃跑!

跑了一阵子,见后面没人追来,显然江寒天牵制住了那可怕的杀手头子。唐无波停下来稍微喘一口气,回头望望,却远远看见秃鹫狠狠地一掌中江寒天,江寒天颀长的身子如纸鸢般飞出了好几十尺距离,在她身后不远处落下。

老天!唐无波心中惊叫,受这么宏大的一击,江寒天还活得了吗?不知为何,唐无波不加思索地跑回去,背起江寒天,拚命往前冲,没天没地、脑中一片混乱地往前冲,她只知道,现在只有逃跑是唯一的生机。

突然,脚下一个踏空,背负着白虎寒天逃命的唐无波,掉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六章

且说江寒天和唐无波两人在百禽楼中逃命时,跌落一个埋在地板下的暗井,井底是一滩软泥,两人虽弄得一身污泥,但毫发无伤,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昏迷了好一会儿的江寒天,这一摔之下可给摔醒了,缓缓睁开眼,黑暗中依稀可见到唐无波纤细的身躯,和那一双明眸。他此时五脏六腑剧痛难忍,仍是语气如常平淡地道:“你怎么没走?”

唐无波爽快地一笑,随口应道:“逃得大慢了。”

江寒天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聪明如他,怎会不知此乃推托之词。只是,他从未想过,女子也会有患难之义。女人向来愚蠢无知,只会碍事。向来公正无偏颇的江寒天不得不承认,唐无波不但不碍事,甚至比一般男子还要精明能干又果断,若不是她那些愚蠢无知的姊妹,早就脱身去求救兵了,虽然江寒天对她策划的美男计大发雷霆,但心下不得不承认她料事如神。

即使心中对眼前的女子,已有几分赞赏,语气仍是冷冽刻薄。“没事留下来碍手碍脚,这不像你的作风。”口气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严酷无情,但是“不像你的作风”这句话,却十足是朋友间才会出现的言语。

唐无波笑道:“的确是不像,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百禽楼底下似乎有价值连城的秘密。难得到此一游,下来看看,也许可以发一笔横财。”这当然是借口,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在看到江寒天被秃鹭掌击吐血时,胸口一热,不加思索地冲过去背走昏迷的他,白白放弃大好的逃命机会?算了,再想下去,她会越来越后悔,而她唐无波最讨厌“后悔”这两个字,反正唯利是图的绢坊主人唐无波,偶尔也得做做赔本生意,算是积y德吧!

“这是何地?”江寒天勉强抬头四望,四周漆黑一片,唯一的亮光来自头顶他们掉落的井口,就着稀微的光线,他试着看清四周,不料,却因牵动颈部肌r,突然引起疼痛而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身旁的唐无波听到他疼痛吸气的声音,心中同情,很自然地。将手轻覆他的额头上,轻声道:“你的伤很重,不要乱动。”

痛彻心肺的内伤,使江寒天无法抗拒唐无波的好意。

额头上的柔荑冰凉柔嫩,微妙的感觉涌上江寒天心头。

唐无波从未对他有倾慕之色,这只手,和那些花痴姑娘攫取他白袍衣袖的手,是截然不同的。

现在覆在他额上这只柔荑,付出的是真诚而温柔的关怀,而不是贪婪的占有,长年在刀光剑影下出生入死的江寒天,首次受到女性温柔的照顾,心中挑起难以言喻的情绪。

唐无波见他静了下来,便道:“你身上有火折子吗?这里到处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掉到蓬莱仙岛的地窖还是阎王地府的第一层。”

江寒天沉静地说道:“我身上有火折,但是手动不了,你来取出。”

唐无波闻言笑了,想起吃了他两次手肘的经验,领域性极强,不让人近身三尺的猛兽,居然允许陌生女子碰触他,看来的确伤得不轻。她蹲在江寒天身边,调侃道:“我可没有隔空取物的本事。”

江寒天对她的调侃没做任何表示,他已经看出唐无波在困境中谈笑风生的天赋,而个性严谨不苟言笑的他,此时不得不承认,爱说笑的人,未必不会办事。

“打火石和火折子在左襟的内袋里。”他平静地说道。

“那么,得罪了!”唐无波轻手轻脚地从江寒天身上取出火折点燃。火光一亮,照亮了两人周身十尺,他们正处在一个看不见尽头的甬道内!

两人不自觉地对望一眼,脸上都是不知所措的神情。这真是个富有创造性的情境,他们两人接下来的命运就和这甬道尽头一样,是未知的。

唐无波叹了一口气,对江寒天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江寒天闭上双目,平静地说道:“你看着办吧!”他现在连动一下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除了等死外,没别的事能做。

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弱女子和重伤垂死的武林高手,真是毫无希望的组合。唐无波心中自嘲道。

“看你伤成这样,是动不了了,”唐无波望一眼躺在地上满身是血、丝毫动弹不得的江寒天。“但是如果我们一直坐在这里,不是饿死就是渴死,所以,只好往前走,看看这条路究竟是信道还是死路啰!”她顿了一顿,然后转头对江寒天说道:“走吧!”

江寒天睁开眼睛,沉声说道:“要怎么走?”他现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遑论走路了。

唐无波皱皱眉头。“现下你是绝对动不了,我只好……背着你探路了。”

说罢,卷起衣袖,扶起江寒天,见他剑眉纠结,脸上满是不乐意的神情,不禁秀眉微皱。

“难道我没事喜欢自找麻烦吗?徒冒这男女授受不亲的罪名。”

这男子还不是普通的冷僻!

心里虽抱怨,却已勉强背起江寒天颀长俊伟的身子,缓缓向前行。

她前辈子一定是江寒天养的马!才会三番两次要背着他到处走,第一次背着他是在翰林府花园,第二次是刚才在百禽楼,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俗云:“事不过三。”也许她该高兴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在翰林府花园中,这男子躯体的沉重她记忆犹新,如今这噩梦再度来袭,江寒天外表虽俊秀,身材可是一点也下含糊,肩宽臂壮,站立时看他一派贵介公子般的闲雅,背起来,体积足足大了她一倍有余,像张大毛巾似地披在唐无波背上,白袍内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结实的手臂环着她单薄的肩,温热的气息不时喷到她的颈间。

唐无波忽然想到如果现在是红香背着江寒天,如此紧密的接触,早因江寒天纯阳刚的男性气息而心旌陶醉,喜不自胜。而对她来说,背上跟一块大石头没什么两样,唯一的感觉除了好重,还是好重!只想赶快找地方“卸货”。

这不是江寒天第一次和女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适才为了讨好流凤不得已的“权宜之计”才是他“痛苦的第一次”,但这第二次和女子的肢体接触,却丝毫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对向来不让人近身的他来说,和流凤接触那短短的时间,真是比杀了他还难过,想起流凤那只白哲柔弱无骨的玉手抚摸他的感觉,即使隔着衣物也觉得恶心。

而现在紧贴着唐无波纤细的娇躯,手臂扣着她窄而单薄的肩,没有任何的排斥感,只是觉得女子的身子骨原来如此纤细,尤其是这名叫唐无波的女子,如此单薄的肩膀,似乎一捏就碎了,修长的双腿,撑不起多少重量。看她巍峨地站起,举步维艰,走没几步路,颈间已渗出一片汗水,若是他,像狂狮那般魁梧的人背在背上,跑个十里八里气都不喘一下,而唐无波才走几步路就已经气喘如牛了。

“要随时调整呼吸,气息紊乱,会让你更累。”江寒天冷静地提出建议。

“喔……呼!呼!”此刻唐无波因急速气喘而胸部窒闷,有说不出的难受,武林高手的建议也听不进去了,只是虚应一声,殆欲毙然地往前走。

江寒天见状心想,如果今天是武功不弱的朱雀救了他,也许还有逃出困境的希望,但是这个朱雀的妹妹……实在是弱不禁风,他堂堂白虎如今也只有束手待毙的分了。

突然一个颠簸,唐无波脚下似乎被什么给绊着了,身体往前跌倒,江寒天赶紧抓紧她的肩头,否则整个身子就要飞出去了。不过这一下剧烈晃动,已使他五脏六腑疼得似乎要翻过来似地,他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有火折子照路,居然还会跌倒?”武功绝佳的他,从未想过有人在平地上走路还会跌倒。

唐无波从他咬紧牙关的语调中察觉出对方身上难以忍受的疼痛,歉然道:“这地上不知有一块什么挡着路。”说着,她将江寒天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扶他躺在地上,凝眸一看,找着了让江寒天疼痛的元凶——一小块石碑,这石条上隐约有着字迹,唐无波用衣袖擦了擦,看清石碑上的字念道:“此石至金刚墙前十丈深三丈五尺。”

江寒天闻言皱眉道:“这是什么?”

唐无波没有回答,莹眸流转,陷入沈思,江寒天静静地望着她沉思的脸蛋,并没有追问。

“走吧!”唐无波素净的脸庞绽出一朵笑容,说道:“我曾经在书上看过古代工匠建造帝王陵墓的记录,由于皇帝和皇后通常不会在同一个时间逝世,所以当皇陵建好以后,如果是皇后先行殡天,在移入皇陵,将地宫入口封住时,工匠通常会留下辨识入口的标示,方便将来要移入帝王棺木时用,而这个辨识的标示,叫做”指路石“,就是长这个样子。”唐无波比了比地上的石碑。“你说百禽楼的地下有一座帝王陵墓?”江寒天冷峻而微上扬的语调,显示他认为这种说法荒诞不经。

“我没这么说。”唐无波哪里听不出他略带嘲讽的语气,连忙否认道:“只是这块石碑上的文字让我想到古籍上有这么一段记载而已,咱们还是快走吧!”

唉,这个白虎一定认为百无一用是书生,唐无波心道,虽然她读书万卷,向来认为书中包罗天下学问,但是碰到危险的时候,除了能以喀什语唬人以外,却是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就拿现在来说,孱弱的身子连自救都有问题了,身上还背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简直就如苦刑一般,走这短短一段路,却已累得半死的她,开始后悔小时候没和冷云及回澜一样跟着白云容练武。

两人又慢慢前行了十丈左右,这时唐无波已走得满身大汗,浑身湿得像浸在水里一般。

这时在甬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道墙。

江寒天看到这道墙时,俊目微闭,轻叹一口气,心想,此路不通,这回真是没生路了。

唐无波却不那么丧气,她一直对“指路石”的说法抱着一股希望,如果石碑上所说无误,那这道墙应该就是“金刚墙”,也就是地下玄宫的入口!

她放下江寒天,将他身子轻轻倚靠在墙边,自己走近细看墙面。此墙用五十六层城砖和灰浆砌成,真是如擎天金刚一般稳稳地站着。唐无波举起火折子靠近墙面,发现墙面砖头色调并不均匀,有深有浅,且形成一个“圭”字形的轮廓。

她心下一喜,知道这就是地下玄宫的入口,转头对江寒天说道:“你身上有刀剑没有?”

无力地倚在墙角的江寒天静静地说道:“我有一把匕首。”他心想,不知这个诡计多端的姑娘这回又发现什么了,虽然一脸冷淡漠然,他却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贴身匕首交给唐无波。

唐无波接过匕首,见他贴身收藏,知是重要之物,便轻笑道:“我好象稍微可以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