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23 部分(1 / 2)

作品:《一品农夫[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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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堂招呼客人的李留根跑来在门外喊:“大哥,你准备好了没有?林府的车子已经到前门了。”

“来啦。”庭霜答应一声,赶紧再整整衣冠,警告宝琪,“你这副样子会吓坏人家小姑娘滴,最好鸟悄缩后面干活去。”

庭霜一溜小跑跑到馆子里,李婶已经把客人迎到最好的一间雅间,奉上香茶果品,侍候周到,看庭霜气喘吁吁跑过来,赶紧给他整了下衣裳,悄声说:“真是仙女下凡啊,好好把握哦。”再看看他的装扮,皱起眉头:“你怎么不拿把扇子啊,你看城里的公子哥儿手里都拿把扇子多风雅,你等着我给你找一把。”

李婶火速去隔壁雅间吃饭的公子那里借了把折扇,庭霜看着手里的扇子,嘴角直抽,秋天摇扇子,还真是够装的。

庭霜在门口顿了一下,悄悄从门缝里看过去。

只见桌边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佳人,一头乌发盘起,c了一根点翠金簪,垂着一串明珠摇曳生辉,再无其它装饰,一身浅绿丝衣,袖口绣着小朵菊花,正与当前的秋景相和,拖着月白色栏杆裙,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风韵气度。

再看她团扇摭面,只露出黛眉若蹙,星眸含情。

庭霜见状,体内荷尔蒙分泌飙升,文学细胞兴奋,想起两句词:“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合上折扇摆了个自以为无比帅气的造型,推门进去,做了一揖,咬着舌头致介绍词:“小生孟庭霜,见过林家小姐,小姐光临小店,小生倍感蓬壁生辉。”

滋……酸掉牙了,好别扭,还是和宝琪他们在一起舒服,想说啥说啥,想做啥做啥,完全不考虑形象工程,就算脱得只有一条短裤四仰八叉的睡觉,顶多被踹一脚骂一句:“死猪。”哪象现在,全身细胞高度紧张中,生怕言行不得体,浑身不得劲。

林姑娘双肩微颤,秋水双眸闪过一丝笑意,庭霜忽然意识到自己好象用词不当,老脸一红,哦,语文老师你把我教成这样不觉得羞愧吗?

林姑娘仍是纨扇摭面,微微福身:“见过公子。”

声音娇柔如燕语莺啼,庭霜浑身皮酥骨软,咳,那把团扇好讨厌,影响我看美女全貌嗷嗷!再不把扇子取下来,我诅咒全世界扇子生产厂商全部倒闭破产,连裤子都送进当铺。

“敢问姑娘芳名?”

林姑娘略一犹豫,道:“小字玳玉。”

“好名字。”庭霜惊的虎躯一震,喔呀呀,果然不出我所料,史香云姑娘的闺蜜叫林玳玉,我真是太聪明了。可是,到底怎样才能把那碍眼的扇子拿下来啊?这个时代千金小姐的作风还真是看不惯。

庭霜眼珠骨碌一转有了主意,非常斯文地说:“久闻林小姐才艺双全,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小生仰慕已久,不知有幸,能聆听仙奏?”

哎哟,快咬着舌头了哎,这咬文嚼字的活真的不是咱这理科生干的。

林玳玉推辞不过:“小女子献丑了。”

门外伺候的李婶火箭速度到隔壁雅间取了琴,为了接待那些风雅之士,馆子雅间也备了琴棋之类的东西,虽然不是高级的名琴,却也能用一用。

林玳玉终于放下扇子,露出容颜,用丝帕擦擦手,纤纤玉指轻拨琴弦。

庭霜看到她的容貌,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身汗毛都麻酥酥地立起来。

“咕咚”咽了口口水。嗯,这个……咽口水声音有点大,好像、似乎不大纯洁,不符合咱新时代爱党敬业有为青年的光辉形象来着。

庭霜赶紧收了目光,做正人君子状,心里盘算着等她弹完一曲,该剽哪首诗词来表达欣赏之意。

我痛恨穿到这个位于唐宋以后的时代,虽然资本主义开始萌芽,商品经济进一步发展,可是好多佳句不能剽,这如何显示我才高八斗出口成章的惊艳才华呀。

正想着,林姑娘一个轻柔的滑音结束一曲,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庭霜立马拍起巴掌说:“好曲,真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大珠小珠落玉盘,此时无声胜有声,说的就是林姑娘的曲艺了。”

林姑娘眉头微蹙,觉得这人华而不实,浮躁浅薄,往常自己只要一曲弹毕,听曲之人无不陶醉于美妙的琴音之中。哪里象这人,等自己一弹完就马上卖弄上了,毫无欣赏沉迷之意,是真的陶醉于音乐之中,还是敷衍拍马之语,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当别人是傻子呀。

林姑娘倒是没冤枉庭霜。对于在现代听惯摇滚乐流行歌曲,到古代又听惯j啼狗吠猪哼哼的某农夫来说,本来身上的艺术细胞就缺货,再要他欣赏七弦古琴这样的古代高雅音乐确是困难了些,难度与对牛弹琴一个级别。

如果他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听不懂也罢了,美人还会欣赏他诚实谦虚,可是对于穿越人士来说,在古人面前放□段承认自己无知几乎意味着要冻死在冷库里,读者也会嫌主角小白而弃文。所以庭霜犯了个大多穿越人士都会犯的错误,就是在不该显能的时候显能。

困难当前,危机关头时显能是英雄本色,但是在本该欣赏别人才艺的时候显能就显得浮躁了。

而且他也没认真听,只顾着琢磨剽那首诗词在美人面前卖弄,一边yy着自己诗词一出,美人就无比震憾,然后嘤咛一声就倒在他怀里那啥了。没想到在美人儿心里落了个华而不实的印象,事实证明,就算是万能主角,不分场合时机的显能,反而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滴。

美色当前,庭霜智商降成负数,见美人儿眉头微蹙,以为是自己显能不够,没能征服美人芳心,盘算着接下来剽哪首诗词才能震得她嘤咛一声倒在自己怀里。

这时李婶在门外回报:“公子,菜齐了。”

“哦,赶快上菜。”

庭霜亲自把菜从捧盒拿出来端上桌子,又亲切布让劝菜,准备用美食俘获美人儿。

“林小姐请尝尝这个一品烧j,全城只此一家,吃过的人都说好。”庭霜热情推荐香味扑鼻的烧j。

林玳玉以丝帕掩鼻:“味太浓。”

“那么尝尝这个。”庭霜再推荐馆子的另一招牌菜,生炒鳝丝,“这个生炒鳝丝鲜脆香美,最是可口。”

“太腥腻。”

庭霜郁闷,看样子肥浓腥膻之味她是不吃的,那就吃蔬菜吧。把一碟清炒黄豆芽推过来,《红楼梦》里三姑娘和宝姑娘不是还特意点油盐炒豆芽吃么?

“尝尝这个,很清淡。”

林姑娘略皱眉:“样子好难看。”

庭霜一头黑线再把一碟凉拌藕片往前推推,雪白的藕片拌红红的辣椒丝,红白相配非常漂亮。

“这个,又爽口又脆嫩,样子还好看。”

“太辣。”

庭霜要晕,她倒底能吃什么呀?求助地望向旁边的丫环,丫环很熟练地拿茶水淘洗了一撮米,再佐以香菜数根,豆腐一小块,就算一餐饭了。

庭霜目瞪口呆,不是一碗米,是一撮米哎。

看她慢条斯里极文雅的进食样子,庭霜欲哭无泪,他向来吃相很豪放,现在也只得陪着斯文秀气地用筷子挑几粒米嚼起来,一边看着一桌子的j鸭鱼r暗咽口水。

这餐饭吃得郁闷之极,庭霜不敢出声不敢说话,也不敢狼吞虎咽吃出响声弄出动静,看林小姐停了筷也跟着停了筷,桌上的菜仍是满满的鱼r,只略动了几样,李婶带人撤了下去。

庭霜恋恋不舍地看着满桌鱼r被撤下去,转头对林玳玉说:“小姐吃得太少了,需知五谷养气,血气跟不上,人难免生病。”

林姑娘说:“我自会吃饭便会吃药,闻到腥腻油水之物便有厌恶之感,略吃多了就觉不适,所以每到春秋两季,便药饵满榻。”

庭霜暗自皱眉,如此一朵娇花,风吹吹就坏了,如何养得起。

旁边的丫环说:“我家小姐是全城第一美人儿,在全省也是数一数二,若是常食油腻腥臊之物,怎能气如湘兰,体如白玉,人如月华?所以小姐不食油水,每天吃燕窝粥养身,还有人参养荣丸补益。”

庭霜明白了,美人怕有体味怕发胖怕皮肤不好,所以不食油水。

啧啧,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啊,其实最补身的不是燕窝人参,而是五谷杂粮哎,不过,不吃药又如何显得这种人的娇贵和与众不同呢。

吃完饭,庭霜搜索枯肠找话说,自然不敢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说起那个他可要出丑了,说起他感兴趣的军事论坛二次世界大战,美人肯定不感兴趣,说起稻田养鱼池塘养鳝麦稻复种养猪喂羊啥的,美人更不敢兴趣。对了,霜降时节是给羊配种的季节,得提醒家里别忘了,池里的藕也该踩了,地里的庄稼不知有没有被可恶的水鸟野兔祸害,山j养殖成功可以长期多量供应,那么馆子里又多了道独特的菜色……

庭霜想法子寻找话题,脑筋抽抽想到养j种地上面,竟把林姑娘晾在一边。

林玳玉见他不吭声,轻咳一声,正要开口,忽然房门推开,一个面涂白粉口若血盆花花绿绿状如女鬼的生物扭着腰进来。

庭霜目瞪口呆,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可怕生物。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小宝要让沉于美色的某人清醒一点。咳咳,明天就要正式开学了,不能日更了,改一周六更,也可能五更,周一休息一天。虎摸乃们……(@ ̄︶ ̄@)

纸醉金迷

面涂白粉,一身花哨的宝琪翘起兰花指在空中戳了一下,发着嗲:“公子,才几天不见就这样看着奴家,难道不认识奴家了?两天前奴家还伺候公子来着。”

林玳玉和丫环看着这五颜六色的一坨,不禁惊恐万分,花容失色。

庭霜脸皮抽动不知所措,只觉身上j皮疙瘩如待检阅部队,全体立正。你丫的存心捣蛋是吧?

宝琪再接再励,挪动尊臀坐在庭霜身边,直往他身上蹭过去,又嗲声嗲气说:“公子不是说过,最喜欢奴家这样妖媚的容貌和脱俗的气质来着,还说其它女子和奴家一比,都是狗屎一坨,你永远只爱奴家一人,你忘了吗?”

林姑娘和丫环粉面含怒。庭霜一头黑线,身上冷汗嗖嗖直冒。

“公子……”花手帕晃着往脸上扑来。

庭霜被浓郁的脂粉香熏得几乎上不来气,勉强开口:“快滚。”

“嘤嘤嘤……公子好狠心,你不要奴家了吗?难道是因为有了新的美人儿?”宝琪瞟了一眼面无人色的林小姐,又严肃地说:“这位小姐,你和他不合适的,他喜欢的是那种丰满爽放型的女人,你太瘦了,不适合他。”

宝琪又拿兰花指戳庭霜,说:“你说过,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喜新不厌旧,保证对所有的相好都会均分雨露。奴家可记着呢,咱相处那么久,奴家一颗心都在你身上。”

庭霜看着他向自己近,双手捂胸惊呼:“别,别过来,我要叫了。”

“前儿晚上饿虎扑食扑向奴家的是谁啊?现在怎么成君子了?”宝琪又扭成蛇形蹭过去,庭霜挣扎想把他推开,一推一拒之间,某人胸前揣的伪装某部分的馒头掉了一个下来,在一屋子人的视线中左旋右旋,最后掉在地上。

庭霜受惊过度的小心肝恢复了正常,挑衅地看着宝琪,叫你丫的捣乱,叫你装s,这回看你怎么收场。

不料宝琪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淡定地看着地上的馒头一眼,再淡定地装回去,再淡定地整理一下,最后淡定地继续发嗲撒娇:“公子,你说过你不嫌弃奴家平胸的,你爱的是奴家的品德和才华,而不是外貌,奴家也爱你重德不重色的高尚品质,一直心存爱慕,只是没有表白的机会……”

庭霜再也扛不住,抄起脸盆架上一盆净手用的水朝他脸上泼去。

宝琪被泼了个通透,脸上的白粉冲掉了,发髻也掉了下来,五颜六色的花朵滚落一地,露出本来面目。

“你瞎捣什么乱,还不赶快圆润的出去。”庭霜顾不上做温文尔雅佳公子状,化身小怪兽,穷凶极恶地朝他吼。

林小姐象看大戏一样看着这一幕,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宝琪象被虐待的小媳妇,恢复正常声调,委屈地说:“不是说好了,我帮你看美人合不合适吗?所以我来了。”

庭霜一脑门子瀑布汗,赶紧向林小姐解释:“不好意思,他是我家的跑堂,最是淘气。请小姐勿怪。”

“没关系。”林玳玉打量了一会儿面前的两个男人,抿嘴一笑,坐了一会儿,带着丫环告辞离去,庭霜送她出门,又再三道歉,告别前,林姑娘说了一句:“祝两位百年好合,恩爱永久。”

庭霜听了嘴角直抽抽,默默看着身边的宝琪,宝琪微微一笑。

默然良久,庭霜说:“这林姑娘看上去满腹才华,想不到如此……”

“咳……”宝琪想说,她看上去娇柔,其实见识不凡,不拘于世俗眼光的。

“想不到如此没文化,居然对两个男人用这样的词,见过用词不当的,没见过这么雷死人不偿命的。”庭霜说完评价。

宝琪无语望天,半晌才接一句:“你说得对,她是没文化,你不要再理她了。”

庭霜认真想了想,一脸的猥琐加y/荡:“可是她好漂亮。”

宝琪脸色黑下来:“咳,你不要被美色迷惑,要看本质。”

庭霜挠挠头:“男人不被美色俘,命中注定万年处,被美色迷惑,不是很正常吗?”

宝琪脸冷得可以做速冻饺子,说:“这是谁说的?难道又是那个毛爷说的?你以后不要跟他玩。”

庭霜脸蛋狂抽,是人家不屑跟我玩哎,懒得理你这号人。

宝琪暂时不计较他以后跟谁玩,严肃对某人的相亲过程提出意见:“那位林姑娘人虽美也聪明,但是你和她不合适。”

“谁说她和我不合适?”庭霜炸毛,“她聪明漂亮又斯文,摆在家里看着赏心悦目,又不嫌贫爱富,还慧眼识英雄,从砂砾中挖出我这块真金,哪里不合适?你一定是嫉妒我。你捣乱的事我还要和你算账,别岔开话题。”

宝琪对惑于美色的某人很无奈,继续做工作:“你先明白自己的心,明白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是个能供在家里的漂亮花瓶?还是在风雨坎坷中能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人?”

美女不在跟前,庭霜的智商又恢复正常,脑细胞开始正常运转,凭心而论,那林姑娘的容貌才华品性也挑不出啥毛病,可是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时,就觉得不自在呢?担心在她面前言行不得体,担心暴露自己的弱点让她笑话,话也不会说,饭也不敢吃,手脚也不知往哪放,连气都不敢出大了,怕把她吹坏了。

也许如宝琪所说的,他和她并不合适,就象相隔一条深沟,可远观不可亲近。

宝琪看看他脸色,又说:“你说过,如果不能忍受和对方分离,就是喜欢了,你不要再和她见面,分离一段时间,看看是不是分开后就想念她。”

“好主意,”庭霜高兴起来,一想到以后几天不用再见林姑娘,居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接着又有了一件别人看来是喜事,但是庭霜不觉得算多大喜事的事。

齐重煜把庭霜叫到县衙,告诉他这件喜事。那个陈松得到了省里唯一表彰的名额,得到一个八品衔,没多久就被人举报说他二十年间生了五个孩子,都是在为父母守墓期间生下的,居然在守孝期间生子,如此虚伪之人怎么当得起“孝悌”二字,怎么当得起表彰。最后这个表彰落在庭霜头上,齐重煜自然是恭喜他,他本人倒是觉得无所谓,七品以下都是佐杂官不说,而且他这官衔还只是虚衔,不是实职,只是听上去好看,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倒是齐重煜这次因为修水利得到省里表扬确是实实在在的。

看齐重煜落落寡欢,庭霜问道:“这次修好水利,涤翁也受到了上司嘉奖,大计时也会评个优等,仕途风顺,怎么不开心?”

“心烦。”齐重煜一脸愁容,郁闷不已,因为他成亲几年了都没有孩子。

庭霜很同情,奔三的人了成亲多年还没生孩子,搁现在也是很急人的,更何况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怪不得上回见到县令夫人时,她眉宇中带着忧郁。

“生孩子不仅是女人的事,男人身体有问题也会使女子不能受孕,看大夫了吗?”庭霜马上又热心地献计。

“看了,大夫说我和夫人的身体都没问题,也曾求过神佛,不中用。”齐重煜愁得拧眉,“我和夫人自幼由父母作主订下亲事,多少年的艰难过去,她一直支持帮助我,我不想纳妾,可是……”

“涤翁别急,我来想想办法。”庭霜有了个想法,如果他能治好县令夫妇的病,以后开药店就可以打出名气了,本钱或许可以从县令的腰包里掏,这个机会要把握。

庭霜从县衙出来,店里来了一些富家公子,得知他得到表彰的八品衔,都来向他贺喜,胡群宪提议,大家凑分子给他庆贺,地点选在大丰楼,庭霜觉得盛情难却,翻出自己最好的衣裳准备赴宴。

宝琪看着他对镜打扮,穿一身湖蓝长袍,腰上是玉石腰带,手里还拿把装的折扇,端的是无比s包。

不高兴地问:“这样的宴会是不是要叫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