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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百年孤独

远处的歌声似有若无,靳阳随便抓了个旋律就跟着轻唱,思念在歌声中酝酿发酵,不自觉的,歌词就变成了:“你在我的远方,等着我,此刻我正风雨兼程,去往找你的路上。”

山顶的风渐渐带走白天的燥热,夹杂着灰尘的晚风扑在脸上,有种顿挫的触感。靳阳学着姜洧,伸出手在空中的虚无中抓了一把,闭上眼睛,眼泪却慢慢滑了下来,喃喃道,姜洧,这就是风的重量吧。

七年前。

“姜洧,姜洧!”

靳阳从教室跑出来,不理会我手里提着的快赶上我人高的包,没心没肺地笑着。

“座位都给你占好了,哥们够意思不。”靳阳指着最前排正中间一个空座说。

我问那你坐哪?靳阳说像我们这种爹娘不亲的都挤在西北角看龙珠,你不一样,是好学生,要时刻分布在老师伸手就能爱抚到的范围。

我叉着腰,一抹汗抬腿就朝靳阳腿肚子来了一脚,也跟着没心没肺地笑着。

“你真舍得下手。”靳阳揉着腿一边躲开我的第二波攻击。

“大爷下地是脚。”

刚才喧闹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里面近百双眼睛从半尺宽的窗户挤出来,盯着我跟靳阳。

熟人之间打招呼的方式有很多种,一种是口头问候,一种握手言欢,还有一种就是撞胸击掌霸气侧漏。我跟靳阳显然习惯了最后一种。

所以当其他人看到两个膀大腰圆的男生击掌撞胸、胸前四两波涛汹涌的的时候,他们会感觉人生是如此精彩。

开学第一印象就这么毁了,“沉稳”两个字果然与我隔着银河。

靳阳溜到宿舍帮我铺床,打水,擦窗、修灯,然后按照我的使用习惯帮我摆好日常用具,并且细致到有点变态。

靳阳是我发小。我们三岁开始打架,6岁就能翻墙,7岁已经在树上把邻居普大爷梨树上的梨摘个精光。每次跟在靳阳屁股后面疯跑在路上,总有路人或侧目而视,或破口大骂:姜洧,你二大爷!

跟靳阳混在一起的童年,直接导致我没有在正常的环境中生长,更导致“聪明伶俐”这些本应该修饰我的词语彻底与我无缘。

但每次回忆起开学那天靳阳为我鞍前马后,俯首称臣,就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是浓墨渲染的黑色岁月中少有的亮色,到现在,我还记得他拍着我肩膀时轻描淡写的笑容,阳光打碎了抛在嘴角,成了我记忆中温馨却悲壮的刻痕。

回忆在穿过七年时间的纷乱荒芜后,安静地躺在我很少触碰的角落里,庆幸的是,即使曲终人散,最起码还有值得珍藏的岁月。

时光离散在阡陌纵横的空间隧道,远去的夏日一骑绝尘,带走百合香味白衬衫,顺手也掐去悠悠青春里暗誓的诺言和曾经引以为豪的梦。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排斥去回忆高中三年的生活。

我宁愿把音响开到最大,躺在地上,感受</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