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七章 月亮映雪(1 / 2)

作品:《幻梦唯心

正如天开语记忆中一样,三十五号区域的“月亮城”是个风景秀丽、充满诗情画意的城市。

月亮城,中等规模,人口三百万,地处东熠腹地偏南的三十五号行政辖区。这所城市以透明湛蓝的天空、无所不在的绿色、芬芳清新的空气以及华美缤纷的服饰而闻名整块东熠大陆。同“太阳城”做为西星的骄傲一样,“月亮城”也是东熠大陆的一颗耀眼明珠。

虽然做为群载飞行器,但一艘“航龙”的设计却也仅能容纳区区的二百来人;再大型,除去载货专用的,就只有军方、政府以及集团财阀才有了。

休·比林斯一行抵达月亮城时,正是阳光明媚的下午。走出空阔的航龙,一股清爽的轻风拂面而来,学员们无不精神一振,纷纷伸臂舒展起筋骨,深深地呼吸,尽情享受名不虚传的纯净空气。

距航龙不远处,一架宽敞的接客专用浮地飞车发出轻微而富有弹性的动力声音,缓缓地升起靠近了航龙打开的舱门。天开语意气风发地紧随着武督比林斯跨了进去,身後的五个学员也逐一跟了进来。舞轻浓以玉腕上带的讯息器对准浮地飞车前的一个黄色接收窗口,然後按动信息传输钮,浮地飞车轻轻发出“哧”地一声,便悬浮着滑行了出去,速度既快又平稳,除去初始的惯性,乘坐其中的人感觉不到丝毫的颠簸。

根据舞轻浓传输的资料,自动浮地飞车迳直将行弈小组一行七人带到了航龙坪上一个红色的通道口处。天开语知道,那便是军方专用的通道入口。由此可见,他们此次行弈受到了军方相当程度的重视,故而安排了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不过天开语知道这点,其馀的五人却不一定了解。首先通波冈便叫了起来∶“咦?怎麽其他的人都是到那个绿色的通道,为何我们却要走这个红色的呢?”

“因为这是军人专用通道呀!平时你想从这儿过都不可能呢!”舞轻浓得意地卖弄着自己的见识,骄傲地扫视了身边的同伴们一眼。

“哇!这是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回去跟老爸老妈吹嘘一番了?”凉羽飞也兴奋地大叫道。

“羽飞你当然可以夸耀啦!这条通道非但是军方专用的,而且不是普通军人可以通过的哩!一定要有相当规格的军人才能进这个入口呢!”

“开语说得对,若不是这次行弈是由军方高层定下的,连我也不能轻易从这条红色专用通道过呢!”休·比林斯连连点头证实天开语的话。

别人还好,面上只是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但舞轻浓却着实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天开语居然连这种细节的规定都知道,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他可是出身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啊!

原来,舞轻浓在这些学员中,可以说出身甚为高贵。她的祖父和父亲均是军方有头有脸的将军,祖父更管辖着一个集团区的所有军种;她们此行的“月亮城”,便是其军力覆盖的一个管区!而她的母亲更是流着高贵世家血液的绝世美女——她正是随她母亲家族的贵胄姓氏。

若说依她这样有着一个显赫身世背景的人,知道一些有关军方的事情,并不足为奇;可是天开语却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居然也对军方特有的事情知道得这麽详细,这就不能不令舞轻浓惊奇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好奇心促使舞轻浓暂时忘了天开语对她的不客气,忍不住脱口问道。

“真是奇怪,奶能知道,难道天大哥就不能知道吗?”发红萼因舞轻浓先前针对自己的不友善言行,仍有着强烈的不满。因此听其这麽一问,便直截了当地反驳了她。

“当然不能!”岂料舞轻浓竟想也不想便乾脆地将发红萼顶了回去。

“奶以为奶是谁啊?天大哥是“天之拇指”,他当然会知道很多事情的啦!”陷入爱情的少女对自己深恋的情人有着可爱的盲目崇拜,发红萼自然也不例外。

““天之拇指”也不行,他就是不应该知道的嘛!”不料舞轻浓竟出奇地倔强起来,拣着这个话头死也不肯松口!

她二人在这里争执,另外三个男生自是不敢插嘴。他们明白,舞轻浓固是不好惹,那发红萼更有天老大撑腰,一丝一毫也碰不得的!

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天开语正在为自己的失言懊悔不已哩!

真想不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竟然会弄出一场风波来!而且看样子,舞轻浓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会被自己“修理”的样子。这样一来,自己好像反而不太好做得太明显呢!

心里嘀咕着,天开语只好主动硬起头皮去劝架∶“好啦好啦!奶们两个吵什麽呀?为这个,好像有些不值得吧!轻浓奶不用猜啦,我曾经在”东傲“听烈燧阳将军说过一些关於军队的琐事,所以才会知道一些的┅┅”他这话倒没掺假,烈燧阳的确在东傲的时候同他单独在一起过,而且也的确跟他说了些军方的事情——当然话说回来,他们二人谈话的内容是不是细到什麽“红色专用通道”,外人就无从查证了。

天开语一把烈燧阳将军的名字抬出来,舞轻浓便登时哑口了,一时间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朝天开语恨恨地白着美目。

天开语心中暗叫“好险”,一面主动对舞轻浓友好地微笑。凉羽飞等三个男生见此情形,均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怪怪的,却也只能彼此间做个鬼脸而已。

天开语一行走出通道,来到行李厅等行李。几个人正随便说着“怎麽”梅伊尔“中心的接待人员还没有到”之类的闲话,天开语却突然浑身猛地一下剧震!

“天哪!那是┅┅”天开语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某处,脸色也不自觉地明暗剧变!

“天大哥,你怎麽啦?你看到什麽啦?怎麽脸色这麽难看?”紧紧挨在身边,目光没有片刻离开天开语的发红萼立即发现了心上人神情的明显变化,芳心紧张之下,忍不住急忙询问。

发红萼这一问,其馀几人便也注意到了天开语的异常变化,一时不禁也奇怪起来∶“天老大,你怎麽啦?怎麽脸色变成这样!”帕帕真。不砣是最不解的人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天开语简直就近乎神话。可是现在居然有什麽能令他脸色大变,这事情就不简单了!

极力控制住狂跳的心脏,天开语暗暗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静的声调对同伴道∶“我有点事情┅┅要先走一步了┅┅”说着便抽身欲走。

“等一等!”休·比林斯一把叫住了天开语∶“开语你要去哪儿?一会儿要是接我们的人来了怎麽办?我们在哪里等你呢?”

“天大哥,我也跟你去┅┅”发红萼更是急忙赶上一步,紧紧地拽着天开语的一苹胳膊恳求道。

“红萼你听我说┅┅我真的有事,是我个人的事情——你好好地跟着轻浓和砣子他们,乖┅┅”转而又急促地对休·比林斯道∶“比林斯武督,实在对不起了,┅┅我想我暂时不能跟大家一道去梅伊尔了——你们先去,回头我自己会去跟大家会合的!”说罢用力握了一下发红萼的纤手,看了她一眼,便疾速转身离去。那速度之快,令得众人仅仅看到一条淡淡的影子掠过,随即带起一股急旋的气流,便就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了┅┅

“好一个“拂风掠影”!想不到‘风’系武学的身法竟然如此精妙,果真名不虚传啊!”休·比林斯不禁摇头赞叹道,同时对天开语是否夺得“震旦骄阳”更增添了几分信心。

“好吧!把行李拿上;我们就先走吧!回头等开语来梅伊尔找我们。”看着发红萼焦急委屈得几欲哭出的样子,比林斯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些孩子感情的事情实在不是自己能够解决得了的,只好招呼各人注意在传送带上拾取各自的行李。

发红萼心情当真是难过至极,天开语突然的离去,令她有一种心口突然被掏空的感觉。她紧紧地抱着天开语的行李,眼泪终於不争气地“叭嗒叭嗒”掉落下来——天大哥都不在身边了,他也看不到自己哭了┅┅想到这里,发红萼更难受了,眼泪也成行地流了下来,浸湿了紧抱在胸前天大哥的行李┅┅天开语急急忙地在人群中穿行着。

若不是有律法规定武者不许在公众场合施展身法,以免扰乱秩序,他早就腾起在半空了!

可是现他却只能在这川流的人群中行着该死的“跑步”去追他看到的那张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脸。

那张美丽的少女的脸。

一定要追上她┅┅

唉┅┅

天开语颓然地了气,软软地靠在街道拐角的墙上,接着慢慢地滑了下去,蹲在了地上。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真是奇怪,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丢了!

要是刚才少说两句就好了,说不定就能追上了!

天开语心中的懊恼无以复加,忍不住连连捶了自己脑门几下。

怎麽办呢?想不到老天帮忙,居然让他能在茫茫人海中遇上她!

可是老天为何又要捉弄他呢?叫他把人给跟丢了。

在墙角呆呆地蹲了足足好一会儿後,天开语才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

唉——算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就当没有见过便是了——只不知道同伴们还都在不在原处。

天开语沮丧地抬起头来——

啊!这不是┅┅

一股狂喜立时涌上心头!

看来老天爷还是很够朋友的呀!

在天开语已经放弃寻找念头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那张令他失魂落魄的俏脸。

没有丝毫的迟疑,天开语立即直奔而去!此时他只觉得全身又充满了力量——这次看奶还能往哪儿跑!

距离约莫十来步左右,天开语脚步放慢下来,心情也放轻松了。反正就在眼皮子底下了,看奶还能往哪儿跑。

想不到身材还真不错,不高不矮、苗条玲珑的;那屁股圆圆的,还蛮翘的┅┅天开语一面吊尾紧跟,一面不自觉色心流露,在心里叽叽咕咕地对自己跟踪的女人评头品足。

但没跟多久,他便感觉情形有些不太对劲。

怎麽老有人盯着的感觉┅┅

真不舒服!

怎麽?难道另有人在跟踪自己?他脑中突地冒出这个念头。

天开语登时心头一紧,气机立即从表皮溢了出来,并迅速形成一个虽薄却坚密的力场护罩——他的独门防御。

在先行把自己置身於安全保护之下後,天开语的探测气机方才由脚下向四下悄无声息地散射开去。

虽然还不清楚是什麽人在跟踪自己,但是既然鬼鬼祟祟地不敢露面,就一定不是什麽好人——但他却忘了,自己不也正偷偷摸摸地跟踪前面的那个女郎吗?

人群过於凌乱,又没有明确的方向,根本无法一一去证实哪些是正常行走的人,哪些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天开语漫无目的地探查一会儿後,便无功而返,只好收回气机,先不理会那些跟踪的家伙。眼前最要紧的,便是千万别再把她给跟丢了。

然而天开语却打错了算盘。正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他虽然不去理会那些跟踪的人,但那些人可是将他看得死死的!

就在天开语尾随前面的那个女郎走进一条僻静的小街时,异变陡生!

七,八条人影裹挟着劲风从前後左右巷道岔路不同的方向扑面而来!在顷刻间便形成了对天开语的合围之势!

“看来这些还是训练有素之人┅┅这麽多人,真麻烦┅┅”天开语不禁微皱眉头,暗自忖道。

“小子别走!把钱都交出来!”个中一名看去像是首领的彪形大汉嘶哑着嗓子低声喝道。

天开语一怔,随即觉得好笑。

要知道,现在新元世纪哪里还有人会携带现金出门呢?除了那些专门的收藏爱好者外,大多数人甚至连钱是什麽模样都不太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歹徒要拦路抢劫,而且是抢“钱”,岂不是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吗?真是做强盗都不够专业哩!

还有,这麽几个大汉,连他一个男人都敢抢,难道还怕前面那个女郎听见吗?而且还拚命地压低声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天开语心里对这群看上去貌似强横的凶汉不屑一顾、横批竖品的,眼睛可是一直紧紧盯着那个“她”。

眼见着那个窈窕的身影就要走出这条街口,他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一旦被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缠住的话,自己可就要失去“她”了!情急之中,他忽地灵机一动,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果然,在围着他的这群凶汉一下怔住的同时,前面的那个女郎也停住了脚步,袅袅娇躯转了过来!

啊,妙啊!太好啦!自己真是太聪明啦!天开语见诡计得逞,不由大喜过望,连连在心里厚颜夸奖自己。

那群剽悍的大汉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竟然会使出这麽无赖的招术——他这麽做,分明是想拉前面那个弱质女郎一道来垫背,真是无耻加可恨!只可惜这小子的如意算盘这次可打错了,因为前面那个女郎正是他们要严密保护的对象,只是她本人还不知道罢了。

只见那女郎身形一晃,竟不见怎麽动作,便已经来到了肇事的几人面前。

“好身手!”天开语不禁在心中暗暗一声喝采。

“你们在做什麽?为什麽要抢劫他?还不快走,我要报警了!”看着眼前仪态万千、娇美婀娜的年轻女郎居然出口如此劲辣,不单是那几个大汉瞠目,便是天开语这等阅历无数之人也不禁愕然。

更可怕的是,这女郎说便说了,竟还摆出了架势,并且周身杀机洋溢,显然是个中高手!

天开语不禁又是一声喝采∶“好!居然还有两下子,看来真是家学渊源了!”

那几名大汉一见自己暗中保护的对象反而针对自己这方,登时急了。

“姑娘,奶别听他的┅┅”那领头的大汉见那女郎警告地看着自己,不禁慌忙摆手否认。“我们是看这小子跟在奶後面偷偷摸摸的,所以才出来拦着问问,看他是不是歹人——再说,他说我们抢钱,难道他身上带有钱吗?我什麽不抢,要抢他钱啊?我们可是连钱长什麽样都没见过啊!”

天开语登时气得眼白直翻!他再也没想到,原来这家夥看上去块头硕大,竟也不是个蠢货,还拿自己刚才觉得好笑的理由来堵还自己!

“还有,姑娘奶看他衣衫单薄的样子,根本不像有贵重物品在身。更何况他连个代步工具也没有,奶说,我们抢他什麽呢?他又有什麽值钱的东西让我们抢呢?难不成他衣服下藏着的是女人的身体,我们劫色?那想想也够恶心的啦!”那大汉居然口才便给,一旦说起话来不但滔滔不绝,而且还有条有理,思路甚为清晰!

天开语早听得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