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七章 若愚(2 / 2)

作品:《六朝清羽记

萧遥逸收起折扇,快步走上台阶,来到内堂,远远便朗声笑道:“丞相大人安好?”

王茂弘身材不高,颔下一丛胡须收拾得整齐雅致,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特色,目光锋芒不露,看不出多少誉满天下的样子。

“坐吧。”

王茂弘慢吞吞道:“看茶。”

萧遥逸拂衣坐下,洒然笑道:“适才从阶下过,见到贵属受杖。那板子举得上拂云根、下击地足,令人大开眼界。”

萧遥逸揶揄他施刑徒具其表,王茂弘却像是没听出来,他摩挲扶手,半晌才犹犹豫豫说追:“只怕还是重了些吧?”

看着萧遥逸哑口无言的样子,程宗扬暗自偷笑。碰上这个不知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的老家伙,难怪这小狐狸吃瘪。

王茂弘像刚想起来似的道:“世侄还兼着羽林郎,今日莫非是来谈公事?”

萧遥逸收起嘻笑,老老实实道:“正是。”

王茂弘摆了摆手,又了曰休沐,公事就免了吧。”然后自顾自道:“刚才太原王家的老五子猷来,我问他现居何职,子猷寻思良久,说时常见有人牵马来,自己似乎是个马曹。我间他有几匹马,他说子日不问马,怎么知道有几匹?我问他死了几匹,他说未知生,焉知死。就这么夹七杂八说了半晌,等他告辞离开,我才想起来他两年前就做了禁军的骑兵参军--你说他糊涂不糊涂?”

程宗扬听得好笑,竟有人当了两年官,连自己是干什么都不知道。

萧遥逸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顺着他的话道:“这样糊涂也少见。”

王茂弘却道:“子猷这人傲达放诞,视官位如敞履,唯以声色为念,是个聪明人啊。”

禁军由萧遥逸老爹亲自掌管,王子猷这个骑兵参军当成这样,大家真是其乐融融。萧遥逸听得明白,也只能装糊涂,陪着王茂弘东拉西扯,又听他吟了几首诗,不咸不淡地足足谈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机会起身告辞。

王茂弘一直送到阶前,拉着萧遥逸的手呵呵笑道:“我年纪大了,外面人都说我昏愦,想来也有些道理,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萧遥逸唯唯诺诺,好不容易躬身告辞。一上车程宗扬大笑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坐立不安的样子。王茂弘有一手啊。收拾你这头小狐狸就跟玩一样。”

萧遥逸惨笑道:“何止有一手。再聊下去,我的底子就被他摸透了。”

“有这么厉害吗?”

萧遥逸靠在厢板上,呼了口气,喃喃道:“真是小看他了。”

王茂弘负手立在阶前,望着远去的车马,背脊不堪重负似的微微佝偻。

属吏过来道:二一十板已经打完了,请大人示下。”

“唔,”王茂弘点了点头,良久摆手道:“让他回去歇两天吧。”

属吏忍不住道:“大人,那厮私移内府财物,已经犯了重罪,何以处罚得如此之轻?”

王茂弘道:“你也想说我昏愦吧?”

属吏躬身道:“小的不敢。”

王茂弘叹了口气。”让他回去吧,过两曰再来复职。”

属吏只好领命退下。

秋风拂过,阶前空无一人。王茂弘负手低叹道:“人道我昏愤,后人当思我这分昏愦……”

接下来两日,程宗扬以养伤的名义在宅内杜门不出。现在自己手里已经有了铜器坊、盛银织坊和石灰坊这三家作坊,分别生产拉炼、丝袜和水泥,手下几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好在祁远已经来了,程宗扬索性把这些作坊都交给祁远打理,让吴战威和小魏协助。

秦桧和吴三桂不愧是殇侯精心挑选的人物,对阴谋造反兴趣不是一般的大。

两人一面在宅中守护,一面轮流与云家、影月宗和易彪的北府兵周旋,程宗扬看着都替他们累,那两个家伙却乐在其中。倒是自己落得清闲,在宅中好好歇息两日。

中间石超来过一趟,先是打躬作揖、赔罪不迭,然后藉着送翠烟出阁,给自己遇袭压惊的名头,狠狠送了份厚礼。张少煌、桓歆等人也一同前来探望,还送来几个美婢。但程宗扬赶在小紫见到之前,抢先回绝了。

宅里的女人已经不少,除了雁儿几个,还有兰姑和两个歌妓;虽然自己一个都没碰过,但那死丫头脸色越来越难看。程宗扬心头志忑,就怕哪天自己一觉醒来,满院的女人都香消玉殒,被那死丫头杀个干干净净。

唯一能让自己消遣的只有后院囚禁的那个大美人儿。按着自己的意思,卓美人儿内力被制,又在太乙真宗的内斗中败北,不怕她飞上天去,小紫却执意不肯解除她的脚镣,更不肯让程宗扬带她回自己卧室伴寝。

自己只好每天作贼般溜过来,掏钱让小紫解开她的脚镖,干完看她戴上脚镣再离开。本来一桩风流美事被那死丫头搞得不尴不尬,自己心里的郁闷就别提了。

好在卓云君没有半分不情愿,小紫当日的痛打早巳打掉她的傲气,如今每天在羯贤褡谢叮蔷呤煅奕馓逶谧约旱男量喔畔卤谎杆倏13套谘锩看窝乖谀蔷叻崦廊馓迳希寄芨芯醯剿男杂栈罅u嚼丛角苛摇

尤其是她裸着白美雪臀赤条条坐在自己膝上,让自己探乳抚阴、遍体摩玩时羞媚的淫艳姿态,更让程宗扬深醉其中。

但遗憾的是,从卓云君口中没有得到多少自己想要的线索。卓云君说,太乙真宗法术以五行分类,数目不下百余种,没见到禁咒之前根本无法猜测。

程宗扬本来想找条捷径对付那妖妇,听卓云君这么说,只好放弃。后来想起王哲临终的一幕,又问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这是什么意思?”

卓云君讶然看了他一眼。“这是道家的六甲秘祝,临危念咒,无所不辟。”

程宗扬道:“我看六甲秘祝似乎很厉害啊。”

程宗扬把当日的一幕讲述一遍,卓云君想到掌教身死,教中已不知乱到何等地步,自己竟是宁留此处为妓也不肯返回龙池,不禁神情黯然。

程宗扬见她眼神凄婉,岔开话题道:“我跟你学太乙真宗的法术怎么样?”

卓云君默然片刻,“不。”

程宗扬用力挺了一下,干得她皱起眉头,故意怒道:“这会儿还嘴硬!”

卓云君颦起眉峰,紧紧咬住牙关。

程宗扬看着她坚决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不教就不教吧,用得着摆出烈女的样子吗?嘿嘿!”

程宗扬笑着在她耳边道:“不过你这副贞烈的样子还真诱人。你瞧,我是不是比刚才更硬了?”

卓云君被他无赖的样子逗得禁不住一笑。

休养两天时间,程宗扬肩胛和腹侧的伤势已经痊愈,体内更是真阳鼓荡,无论体力还是精力都充沛之极,有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也难不住自己。程宗扬一把将卓云君抱起来,低笑道:“卓美人儿,换个花样,咱们来试试这张美人椅……”美妇香滑的肉体软绵绵伏在怀中,柔若无骨。她面带羞色,顺从地倚在春凳上,然后分开双腿。

“呀……”

一缕低婉的媚叫从窗棂间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