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三十一集【3】(2 / 2)

作品:《六朝清羽记

皮革上的水迹已干,在烛光下散发出黑亮的光泽,往下则是一具活色生香的

" >体。白光光的双" >高高耸起,沉甸甸的" >房随着她的步伐不时抖动。

在她身后,浑圆雪臀完全裸露出来,从后看去,那张丰满白晰的屁股嵌在皮

革心形的缺口间,愈发醒目。

两女没有跟来,就这样把她独自放到外面。惊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

么会失去控制,更不知道这两个少女要做什么。她虽然意识尚存," >体却仿佛被

人" >弄的傀儡,一步一步走向楼外未知的夜色。

小院三面环楼,邻着院门的一处房间门窗紧闭。他们潜入客栈时已经检查过,

这处房间没有任何可疑的气息。然而惊理跨入房内却仿佛突然踏入一座兽栏,鼻

中满是呛人的野兽气息。

惊理的身体被无形意志" >控着朝房内走去。烛光映出地上纷乱的杂物、零星

的血迹在她面前赫然是一口巨大的铁笼,两个猛兽般的巨人被铁链锁在笼中,

彼此相距丈许。它们" >部浓密的鬃毛微微起伏,喉中发出低沉咆哮,笼内到处是

斑驳的血迹,还有被撕咬过的动物骨骼。

在两个兽人之间倒着一具尸体,两名兽人彼此低吼,似乎在商谈怎么把尸体

撕碎分食。烛光映入室内,两名兽人同时向她看来,非人的目光中充满兽" >的残

忍和嗜血。

惊理本能地想要逃离,可她恐惧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却一步一步走近兽笼。

与她心里的恐惧不同,她的脚步变得轻盈而充满诱惑,那对傲人双" >抖动着,白

花花的" >光吸引兽蛮人的注意力。

她忽然意识到那两名少女说的并不是谎言,即使和她一样的女杀手也会像猫

咪一样顺从。

然而她无法停住脚步,裸露着臀" >走进笼中,一直走到两名恐怖的兽蛮人之

间,然后侧过身让两名兽人一前一后把自己夹在中间。

她看到兽人身上锁着巨大的铁链,自己所处的位置正好两名兽人都无法够到

她的" >体,但偏移半步,自己就可能成为兽蛮人的食物甚至比成为食物更可

怕。

她想拔腿逃开却无法移动半步,她想大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两个半兽人咆哮着伸出巨大兽爪,她像走在钢丝上,随时都可能被兽人撕碎,

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做出抚臀" >" >的挑逗动作,犹如玩火的飞蛾。

惊理感觉自己像一只脆弱的蛹,被无法言喻的恐惧一层层包裹着,巨大压力

使她无法呼吸。

就在惊理被压力击溃的时候,一只冰冷手掌忽然抓住自己的臀" >。

她颤抖着回过头,看到那具尸体拖着折断的脖颈从地上爬起,变形的脸上露

出一个诡异笑容。它张开嘴,腐烂的牙床发出恶臭气息

程宗扬把受伤的吴战威交给城中巡逻的星月湖军士,立刻赶去追武二郎。刚

登上城头还没看到武二,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城外密布着星星点点的火把,在夜色下犹如繁星。远处的一座土山已经成形,

大批宋军士卒在土山上川流不息,肩扛手提运送掘出的泥土。

看土山的规模,宋军挖掘的地道绝不是仅仅一、两条那么简单。土山的位置

远在龙雕弓" >程之外,正面还张着数层布幔用来阻挡流矢。布幔之后隐约可以看

到几个步兵方阵正严阵以待,数量不下三个军。

程宗扬的心里格登一声。调集三个军用来守卫土山完全是多余,宋军半夜大

规模集结,唯一的可能就是进攻。

江州平原是大江多年冲积而成,土壤肥沃,挖掘地道事半功倍,以宋军的人

力,只怕地道已经掘到自己脚下。

想到这一点,程宗扬立刻拦住一名军士。「现在城上是谁在指挥」

那军士三十多岁,眼神中带着百战之余的锋锐,他向程宗扬行了个军礼,然

后道:「报告程少校目前指挥官是萧少校」

程宗扬认出他是自己手下的一营军士:「你是一连的臧修呢」

军士指了指旁边的悬楼。城上的民夫和雇佣兵都觉察到危险,一个个握着兵

刃,紧张地盯着城外。悬楼内却鼾声大作,臧修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这会儿睡

得正熟。

「臧和尚」程宗扬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宋军都快" >到城上了,还在睡」

臧修鼾声一停,接着跃起身,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睡意。他走到悬楼" >孔处看

了一眼,然后道:「我们作过推演,宋军想破城至少要调动五个军。三个军的兵

力很可能是佯攻,以摇鼓远" >为主,目的是掩护正在挖掘的地道。」

说着他咧嘴一笑,「前面有老鲁守着,误不了事。」

南门正前方的堡垒中,鲁子印盘膝坐在一个半人深的土坑内,坑上覆盖一口

大缸。他双目微闭、敛息凝神,在黑暗中仔细倾听地下的动静。

挖掘泥土的沙沙声从远处不断逼近,一点一点到达脚下。鲁子印没有动,只

闭着眼,等着地下挖掘的范围越来越大。

连日来的战斗让星月湖上下都对程少校拿出的水泥深具信心。宋国的军队在

六朝中算不上一流,但器械之" >甲于六朝,论起攻城的手段,宋国自认第二,六

朝没有谁敢自认第一。

饶是如此,宋军器械对江州的水泥坚城仍然束手无策,用尽手段也没攻下哪

怕一座堡垒。

在萧遥逸不计成本的投入下,六座通体由水泥浇铸的堡垒犹如六枚铁钉,成

为宋军无法攻克的噩梦。水泥的便捷" >、可塑" >、坚固程度远远不是岩石城

堡所能抗衡的。宋军摧城拔寨的利器,在江州的水泥坚城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要对付这些水泥堡垒,最好的办法便是" >攻。采取挖掘地道的方式将堡垒下

方全部掏空,用木柱支撑,然后烧毁木柱,利用堡垒自身重量造成地层塌陷,使

堡垒倒塌,将其拔除。

针对宋军的" >攻,鲁子印已经准备给宋军一个惊喜。

鼓声隆隆响起,宋军的三个步兵方阵缓缓向江州进发。他们每迈出一步都用

刀剑敲击盾牌,发出巨大声响。踏入守城方的" >程之后,宋军本就不快的速度愈

发缓慢,鼓声却越来越响。

程宗扬松了口气。臧修所料不差,宋军这次的进攻是佯攻,虽然声势震天,

军中却连云梯也没有几架。

「外强中干。」程宗扬丢下一句评语,然后笑道:「臧和尚,让你说中了,

宋军连演戏都舍不得下本,看来真是穷了。」

说笑间,一行人远远行来,正是在城上巡视的萧遥逸。小狐狸锦衣玉冠,腰

里挂着一串香囊,衣领、鞋子都镶着龙眼大小的珍珠;架子更是摆到十二分,周

围单是提灯笼的就有七、八个人,程宗扬估计城外的宋军隔着两里都能看到他拉

风的模样。

「照这么亮,给神臂弓当靶子吗」

萧遥逸道:「我就是怕他们看不清,不小心给我一箭,那可冤枉死了有这

么多灯笼照着才安全。」

从秦翰手中捡回一条命,萧遥逸把自己江州刺史的身份当作护身符,除非宋

国准备和晋国撕破脸,否则他越拉风,活命的机会越大。

程宗扬笑道:「你干脆学着袁成子他们,脸上敷点脂抹点粉,找几个美婢扶

着,走两步吟首诗,再吐半口血,这才像晋国的贵族。」

萧遥逸翻了翻白眼,「你掐死我得了」

两人说笑几句,程宗扬问起武二,萧遥逸却是一愣。他在城上巡视一圈也没

见着半个外人,何况是武二郎那样的大块头。

程宗扬听得纳闷。从客栈到城墙并不太远,武二郎即使属乌" >的,这会儿也

该爬到,难道是迷路了

萧遥逸听说又来一个高手助阵,不由心花怒放;至于武二的脾气,他一点都

没放在心上。

「高手嘛,有脾气、有" >格,那叫有本事我喜欢」说着他有些不放心地

说道:「真的不要钱」

「放心吧,武二爷向来一口唾沫一个坑,说不要钱就不要钱。」程宗扬忽然

停下来,扭头朝城下看去。

城下一处民居轰然一声巨响,一条人影直" >出来。看到那个大脑门,程宗扬

不由一愣。「秋小子」

秋少君像狂风中的树叶般被卷起数丈,接着身子一翻,头下脚上,朝那处民

居疾掠过去,人在半空便喝道:「先天五太太素第四咄」

房舍仿佛被一个无形巨人踏过,满檐屋瓦同时破碎,溅起一片灰土。房中传

来一声暴喝:「臭小子给二爷滚开」接着灰土之间有一团光球冲天而起,破

开秋少君的太素诀,击向他的" >口。

秋少君「哇」的吐了口鲜血,一头撞进尘雾弥漫的瓦砾间,摔得灰头土脸。

他袖中的少阳剑如影而出,绕身游走,忽然一手伸来,抓住他的肩膀。秋少君弹

指低啸,少阳剑如游龙般刺去。

程宗扬竭力避开剑锋,一边叫道:「秋小子是我」

「小心」秋少君急忙挥袖,那柄少阳剑刚生变化就被他收入袖中,让程宗

扬躲过一劫。

秋少君顾不得抹去嘴边的血迹,便叫道:「有奸细还记得我说过城中有太

乙真宗的气息吗原来就躲在这里」

程宗扬朝另一边嚷道:「二爷,省点力气吧误会是自己人」

「自己人」秋少君叫道:「自己人他会一见面就动手打我」

武二郎踏着瓦砾出来,横着眼道:「二爷找你问路,那是打你吗没长眼啊

你」

秋少君哇哇叫道:「小子过来二爷有事问你有你这样问路的吗我

二爷早就死了,你算老几啊」

「嘿,小崽子,越说越来劲是吧」

「哇,你还骂我」

「停」程宗扬拍了拍脑门,告诫自己冷静,然后一指武二,对秋少君道:

「这是武二郎,和我一道在南荒出生入死的兄弟。人呢,算不上什么好人,脾气

更臭。」

没等武二发飙,程宗扬又补了一句,「花苗苏荔族长的未婚夫。」

一听到这话,武二郎顿时没脾气,整个人都美得冒泡,他一边咧着大嘴傻笑,

一边拍拍程宗扬的肩,一副大家知" >知底、交情十足的表情。

「这是秋少君。武二,你不是佩服师帅吗这是王真人最小的师弟。」

「我说呢,年纪不大,修为不差。」武二大咧咧道:「不打不相识,往后跟

着二爷混吧。」

秋少君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他盯着武二郎。「你为什么会九阳神功」

武二郎立刻翻脸:「二爷会九阳神功,招谁惹谁了」

程宗扬干咳一声,拉住气冲冲的秋少君。「这事说来话长回头有机会再

跟你说吧。」

「不成你得给我说个清楚」

「小崽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哇你又骂我你以为我很怕你吗」

「都闭嘴宋军打过来了武二,你到城上去秋小子,你还不去保护月姑

娘」

两人恶狠狠互瞪一眼,这才罢手。好不容易分开两人,程宗扬只觉脑袋有两

个大。这两个活宝,真够伤脑筋的。

鼓声越来越近,鲁子印忽然双目一开,抄起手边的长矛朝地上刺去。矛身穿

过泥土,猛然一沉,似乎刺到空处。鲁子印随即掀开大缸,从坑中跃出,一边发

出低啸。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军士立刻扑灭灯火,拿起准备好的锄铲朝下挖去。

整座堡垒都沉浸在黑暗中,只有挖掘声不断响起。

几名星月湖军士一起动手,不多时往下挖了三、四尺深。堡垒灯火全无,反

而是地下的空隙隐约透出火把的光芒。下面挖掘的宋军士卒也听到头顶异动,知

道被敌寇发现;这里离土山入口已远,士兵们都没有带武器,只能一边拼命填土,

一边匆忙撤退。

泥土一阵涌动,忽然伸进一个巨大的铁筒口,接着轰然一声,众人困在狭小

的空间里,耳膜几乎被巨大轰鸣声震碎。

星月湖等人拔出那门用来吓人的火" >,鲁子印提着短刀当先钻进地道。堡垒

下方的地道刚挖掘出来,极为狭窄,十几名宋军一个没跑,全被震晕。鲁子印毫

不手软地一路杀过去,将地道里的宋军清理得干干净净。

堡垒下方已经被掏空三分之一,形成一个月牙状的空洞,用几" >刚打上的木

桩支撑。再给宋军一会儿时间,挖到足够的深度,一旦纵火焚烧,失去支撑的堡

垒立刻会整个倾覆。

但现在宋军连日的辛苦都便宜堡垒的守军,几个水泥制成的蒺藜状障碍物被

运送下来。交叉堵住地道入口,将堡垒下方地" >隔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接着鲁子印等人一起动手,也不用费什么事,直接将搅拌好的水泥灌进去,

用不了多久便灌满整个地" >。

「这等于宋军出人出力替咱们挖好堡垒的地基,」臧修嘿嘿笑道:「咱们只

要把水泥灌进去就把堡垒加固一遍。嘿嘿,大伙儿都盼着宋军在每个堡垒下方挖

地" >,省得咱们再费力加固。」

「这主意太损了,谁想的」

萧遥逸眉飞色舞。「打死你都想不出来月姑娘」

程宗扬一脸不可思议那个大脑一" >筋的傻妞还有这主意

萧遥逸佩服地说道:「月姑娘聪明天授,一看到水泥就意识到这是军国利器,

这段日子对水泥下了不少力气。当初月姑娘就断言,要对付水泥坚城,除非用铁

制的撞车,但江州土地松软,铁制的撞车难以移动。强攻之外只有" >攻一途,早

在过年前,月姑娘针对宋军可能采取的" >攻制订各种计划,眼下终于用上了。」

军国利器只有月丫头这种战争狂才会只看到水泥的军事用途吧。

「这主意是不错,就是太费水泥了。」

江州的水泥窑沿江而设,大都布在城外,战事一起就停止运作。用灌浆方式

对付" >攻可谓巧妙,唯一的弱点在于水泥的耗费量会大得惊人。

说话间,宋军方阵越来越近,忽然城上一声暴喝:「来啊孙子们敢动二

爷的钱让你们尝尝二爷的刀」

夜色间,武二郎这声大吼仿佛地面都为之震颤,阵后几匹战马嘶鸣一声,就

像听到虎啸一样踣倒在地。

萧遥逸笑得合不拢嘴。「好汉好汉武二爷真够猛的」

武二郎哼了一声,下巴几乎扬到天上去。

就在这时,土山上的宋军忽然一阵慌乱,一群浑身泥土的士卒从地下钻出,

仿佛被敌人追杀一样四散奔逃。正在前进的宋军方阵停下脚步,片刻后迅速撤退。

武二郎正准备大杀一场,看到这一幕,鼻子差点气歪了。「啥意思不打了

二爷辛辛苦苦跑来,他们竟然敢不打了孙子有种别跑」

程宗扬赶紧拦住他,武二郎也就是做做样子,被他一拉顺势停住,又叫骂几

声,找足面子,这才拍拍屁股走人。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厮脾气臭了点,心眼儿一点也不缺。秋少君

和他一比就成了个缺心眼的傻小子。

萧遥逸笑道:「够气魄有武二爷援手,着实是个得力的臂助。」

「在南荒,他和艺哥帮了我不少忙。」程宗扬回到守城的正题上,「水泥这

么用能供得上吗现在还剩多少」

萧遥逸在程宗扬耳边道:「这几个月坐吃山空,已经没剩多少,还好宋军不

知道。嘿嘿,这水泥果然好用,现在谣言满天飞,保证宋军" >不着底细」

「什么谣言」

「当然是水泥的谣言。你的望江楼还没建成,外面知道的人不多;江州战事

之后,水泥肯定一战成名。这是咱们的摇钱树,你总不想让人知道这东西谁都能

烧出来吧」

这种低投入、高产出的产品,技术上没有什么复杂之处,想靠垄断技术赚钱,

最要紧的是保密,程宗扬把它交给星月湖也是考虑到星月湖大营不仅有充足的人

力,更有严格的军纪。否则只靠祁远一个人,累死也做不出多少。

程宗扬笑道:「你怎么编的」

萧遥逸一脸得意地说道:「水泥水泥,当然是水底的泥沙」

「不是吧」

「江州水泥名满天下,其物盖出自江州之滨,大江之内。每至晦朔,江州之

民入江中取沙土,入于窑中,以烈火焙热七日,其法秘不知闻,传言每石得灰数

斤,即为水泥。大江流经数千里,出水泥者,仅两里有余。江州之能富甲天下,

皆源于此。」江州琐记。

江州一战使水泥的名声不胫而走,多年以后甚至有人声称,江州之战的真相

其实是盘江程氏为了推销水泥所做的一次大规模广告。随着江州水泥风靡一时,

关于水泥的传言也越来越多。

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种就是江州琐记的说法。受此启发,许多人对自己身

边的河流进行试验,但没有一例能烧制出水泥。

甚至还有人借着行船为掩护,费尽力气从江州附近的水底取来泥沙,多方烧

炼也未得到产品。

这些都是后话。但江州之战,宋军折戟沉沙,水泥在守城战中的出色作用可

以说是最重要的因素。

否则即使程宗扬在后世被商人津津乐道的「临安粮战」中取胜,没有坚城抵

御宋军的兵锋,江州早已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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