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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试毒

雨势不知何时停止，黎明的光线透过帷幕，在室内缓缓移动。

程宗扬闭着眼，静静感受着腹内气轮的转动。气轮缓缓旋转，仿佛一盆温热的炉火，将暖意沿着经络散布到四肢百骸。当自己心神放到丹田，气轮的转动迅速加快。一股暖流从丹田涌出，从会" >沿脊椎上行，流入头顶的百会，然后从印堂下行。

舌尖不知不觉抬起，顶住上颚，那股暖流透过百会，变得清凉如水，从舌尖细细流下，仿佛琼浆淌过咽喉，重新汇入丹田，与旋转的气轮融为一体。真气一遍一遍在经络中运行，每一次循环，身体的能量都仿佛愈发饱满，为气流经行处，带来无比畅快的感觉。

身为一个现代人，程宗扬对这种体验有种古怪的感觉──这样的练功方法好像是在对一块电池充电，但普通充电只是将电力输送至电池，而练功则同时让这块电池变得更大，效率更高。

随着真气的循环，他能感觉到丹田的气轮在缓慢的膨胀，仿佛没有尽头。身体的知觉随之延伸，突破" >体的限制，将周围的一切都纳入自己意识的范围中。

他听到光线行走的声音，像透明的水在帷幕上轻轻移动，散发着温暖而湿润的气息。

良久，程宗扬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映在帷幕上，带来满眼新绿。

凝羽静静躺在一旁。她的睡姿很沉静，整齐的睫毛一动不动，光洁的面孔犹如雕塑。她一手放在身侧，一手伸到枕下，握住刀柄，即使在梦中也不松开。

除了来自穹羽族，凝羽从未吐露过自己的身世。程宗扬不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环境，才如此缺乏安全感。

床榻另一端，则是另一番景象。樨夫人侧着身，白生生的胴体蜷缩在床榻一角，自己的双脚伸在她股间，被她浑圆的大腿紧紧夹着。那张光溜溜的丰臀向后挺起，臀间还留着自己阳物肆虐过的痕迹。她白嫩的肛洞被干得发红，里面还留着一个用过的保险套。臀后那团绒球般的兔尾随着呼吸微微摇动，又软又柔。

想起昨晚的经历，一股电流般酥麻的感觉从下体升起。凝羽因伤不能交合，程宗扬把欲火都发泄在樨夫人身上。这个被鬼王峒调教过的白夷美妇表现得比白天更加放荡，浪声媚叫着，让自己从前到后干遍了她身上每个" >洞。

单纯从" >体的感觉来说，樨夫人的" >体虽然妖艳，也没有特别之处。但她柔媚的" >态，却让人欲念勃发。程宗扬自认为并没有太多变态的爱好，可这个白夷美妇却对自己出格的举动甘之若始，似乎在引诱自己尽情使用她的" >体。

昨晚荒唐的举动，连一向冷静的凝羽也无法自控，逃也似的躲到帷幕外，直到自己把欲火尽数发泄在樨夫人体内，才上榻陪自己睡觉。

&l;程先生。&r;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程宗扬从樨夫人丰腻的腿间拔出脚，披衣起身。他懒得再把头发挽起，戴上方巾，就那样披散着来到室外。

穿着道服的易勇恭恭敬敬地向程宗扬行礼。&l;在下前来讨教。&r;

&l;坐吧。&r;

南荒部族很少有椅子，往往用蒲团或者毡毯席地而坐，白夷族也不例外。程宗扬请他坐下，然后笑道：&l;易勇是化名吧。&r;

易勇休息了一日，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他微微一笑，&l;林清浦。但在商队里，先生还是叫我易勇好了。&r;

程宗扬取出那面灵飞镜，摩挲了一下，交给易勇。

易勇没有接。&l;请问先生，此镜该如何使用&r;

&l;我很想告诉你这面镜子要用我的独门秘咒才能开启，如果想学，拿你的水镜术交换。&r;

程宗扬叹了口气，&l;可惜没有。&r;

程宗扬从背包里取出那支遥控器，按了一下，镜面随即亮起。

易勇又惊又喜。&l;这是&r;

程宗扬把遥控器交给易勇，&l;给你吧。&r;

&l;怎么会怎么会&r;

易勇语无伦次地说着，他刚才努力做出的镇静早已不翼而飞，这会儿接过遥控器，手指都在发颤。

&l;小心点，弄丢了可没地方配。这些按键我还没来得及琢磨，可能还有其他用处。&r;

易勇的心神完全被那支遥控器吸引，" >本没有听到他说的什么。

程宗扬摇了摇头，眼看着易勇握住灵飞镜，准备瞑想入定，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l;拿回去慢慢想吧。&r;

易勇不好意思地站起身，&l;在下失态了。可是可是这&r;

程宗扬打断他，&l;遥控器是在山里用盐巴换的，我也不明白它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你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就当自己运气足够好吧。&r;

&l;若非公子指点，在下无论如何也不知晓此镜别有机抒。&r;

易勇合掌躬身，&l;大恩不言谢。清浦必有以报之。&r;

易勇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凝羽在身后淡淡道：&l;就这样给他了&r;

程宗扬回头笑了笑，&l;我已经答应过云老哥。子曰：言必信，行必果。见到好东西就自己留着，未免不仗义。&r;

凝羽露出一丝讥笑，&l;是吗&r;

程宗扬哈哈一笑：&l;这灵飞镜其实是两件东西，他拿镜，我拿遥控器，大家谁都用不了，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看易勇、易彪他们身份都不简单。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条路说不定以后就是救命的。够坦白吧。&r;

&l;这也是你的生意经吗&r;

程宗扬点了点头，&l;从功利角度来说，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交换。祁远他们需要钱，用血换，用汗换，甚至拿命换。云老哥想要灵飞镜，用一条商路还有龙睛玉来换。武二和苏荔郎情妾意，结果武二就翻脸不认我这个老板，不惜耍赖，也要陪苏荔去鬼王峒，好换苏荔的芳心。还有那个樨夫人拿身体换来换去，无非是想保住" >命和富贵。这也是钱为什么那么诱人。钱是一般等价物，一种通用的交换媒介，世上大部分东西都可以折算成金钱。&r;

&l;你呢&r;

凝羽静静问。程宗扬一怔，沉默下来。

良久他说道：&l;曾经有一位导演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r;

&l;导演&r;

程宗扬解释道：&l;就是编戏的。&r;

&l;戏子吗&r;

凝羽没有在意，&l;你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r;

&l;那句话还有后半句：每个人都等着别人告诉自己想要什么。&r;

程宗扬一笑道：&l;也许是因为我想要的太多了吧。我想要命，要钱，要谁都不能威胁我，要生活过得舒舒服服&r;

说着他叹了口气，&l;现在我最想要的，就是把肚子里的冰蛊去掉。如果没办法，我只好先找到霓龙丝，再和苏妲己交换了。&r;

&l;我见过冰蛊发作的样子──&r;凝羽欲言又止。

程宗扬苦笑道：&l;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r;

他转过话题。&l;那只母兔子呢&r;

&l;今天有她继任族长的仪式，刚才已经离开了。&r;

&l;你盯着她。&r;

程宗扬说着站起来，&l;我去看看其他人。&r;

吴战威光着膀子趴在榻上，和易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伤口刚换过药，还没有包扎，黝黑发亮的背脊上显露出不止一道伤痕。

易彪脸颊明显消瘦下来，露出青色的胡渣。

&l;吴大哥，你信命不信&r;

吴战威眯起眼，&l;信啥啊&r;

&l;有人给我们兄弟算过命，说我们两个一辈子都在刀尖上走，三十岁是个大坎，能迈过去，什么事都好说，迈不过去就到头了。我哥今年三十，我比他小两岁。&r;

&l;屌&r;

吴战威啐了一口，&l;什么算命，都是那些瞎子坑人的。易兄弟，我跟你说，别信那些玩意儿。我老吴就信白花花的银子，黄灿灿的金子别的都是屌毛&r;

易彪使劲晃了晃脑袋，用手捋着浓密的头发。

&l;兄弟你瞧，&r;

吴战威拍了拍自己背上，&l;数数多少伤疤。&r;

&l;总有十几道吧。&r;

&l;十四处&r;

吴战威嘿嘿一笑，&l;兄弟，不瞒你说，我老吴以前干过黑活。被仇家逼得没办法，才投到掌柜手下。小魏，你笑什么笑&r;

小魏拨弄着弩机，嘿嘿一笑。

&l;没想到吧。&r;

吴战威回过头，对易彪说道：&l;你是兵，我是匪，谁能想到咱们会走到一块儿呢你说天命那些，哥哥我是真不信。要是老天有眼，早就该用雷把我劈了。可他就是不劈，一口锅里搅勺的兄弟没剩几个了，偏偏还让我人模狗样地活着。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