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章 再会(1 / 2)

作品:《短发少女

「嗯┅呜┅哇啊!」少女在有如被鬼压床的恶梦中突然惊叫,随即醒了过来。

这里是自己房间的床上,透过窗户可以听到麻雀鸣叫声,十月初旬的清爽朝阳从窗帘的空隙射了进来。

「那是┅」因为场面突然的转换,一瞬间,少女竟茫然不知所措。

是梦吗┅

少女夏川果林知道刚刚是因为作梦而让自己这麽痛苦,不觉长长叹了一口气。

果林是在两个月前才迎接十七岁生日的高二学生,她在床上半坐起来,用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原来是梦,居然看见┅

由於刚从恶梦醒来,所以表情还是很阴沉。

它的发型是剪得很短的短发,甚至会让人误认为是男孩子,从中间稍稍偏右的地方中分,但睡一觉醒来,发型整个都乱了。

她穿着青色纵向条纹的男女共用睡衣。那睡衣好像有些大,袖口折回约十公分,可看见白色衬里。

已经到了早晚温差很大的季节,清晨时有着些许凉意,但果林还是冒出一身的冷汗。睡衣因为汗水而整个黏在背後,所以感觉很不舒服。她的手轻轻拍着噗通噗通跳的心脏。

睡衣的前胸跟背後看起来几乎没什麽分别,中学生时期最庸人自扰的就是面临青春期发育的瓶颈,但是最近果林以乎已经死心完全放弃了。

「唉!为什麽总是那样的骨瘦如柴呢!」

其实同年龄的女孩们都因为她的苗条而暗中羡慕她,果林一点也不满意自己的身材,甚至还在想,是由於她那头短得像男孩的短发吗?她自己其实也搞不清楚。其实今年的情人节她还收到不少的巧克力呢!

从热爱篮球的运动也可以看出,上半身发育不良一事决不会让她苦恼。但是她那小小的脸蛋,却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小。

醒来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了,但内心澎湃的感觉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为什麽又会作这种梦呢?

当年的季节,刚好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在寺庙里痴痴等着的疲惫。

一直都没来的小修。西沉的夕阳、渐暗的天色、冰冷的秋风。长发随着微风摇曳,眼泪不自主地涌出。

那一夜,在自己的房间中,一边哭泣一边将头发剪短。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但却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清清楚楚的浮现在脑海中。

果林伸出手往後脑勺抚摸细长的脖颈。小时候到背後的长发,现在已经不见了。沉淀在记忆深处里的伤心往事,现在却慢慢的浮现到意识的表层来。

被剪落的头发飞散一地,痛苦的眼泪也汩汩的流下。和小修种种回忆,以及当时剪刀剪断头发的声音,一直迥绕在耳际,而无法忘记。

嗄吱、嗄吱、嗄吱、嗄吱┅

上了小学後,好多次这种场面都曾出现在梦中。也有好几次从可怕的恶梦中,被母亲和姊姊摇醒。但是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做恶梦的次数也就变的越来越少了,到最近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次是不是因为感冒发烧所以才又梦见的呢?

早晨的篮球练习测试不是已经快到了吗?果林在起床後好一段时间,模糊地想到一些事,但当她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时┅

「!」果林那睡眼惺忪的眼睛马上睁得好大。

原本设定闹钟会在七点半响的,但现在时针已经走到八点了。

糟糕!迟到了!

「啊!已经没有时间了┅」果林带着尖锐的喊叫声,从棉被里弹跳了起来,赶紧从自己的房间飞奔出来,一口气冲到楼下。

哒、哒、哒哒!这个声音是由在厨房洗碗的小百合姊姊所传出来的。

小百合比果林大七岁,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她的头发在脖颈下整理成一束,从发根到发稍松开成三束发编。发结有三个,她用橡皮筋绑住辫子的尾端。

姊姊穿着白色衬衫,外面套上双襟毛衣,穿着长裙,一副年轻太太的样子。其实小百合,目前还是单身,大学毕业後就在家里面帮忙家事,照顾两个年幼的妹妹。

从围裙的围兜内侧隆起的是90d的巨乳,不论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有一股想将脸埋进去的欲望。除此之外,她的脸蛋也是标准的美人哪!

虽然在那完美弧形的眉毛之下的眼睛,却稍稍约有点眼角下垂,但这决不能算是缺点,相反的却更成为她独特的魅力。她的全身散发出一股温柔的气息,有如少女般的天真浪漫。

「唉呀!早┅」小百合轻快的向果林道早安。

「为什麽没叫我起床呢?」她边说边走进化妆室。不一会儿传来哔啦、哔啦的水声,接着就听到吹风机的声音。虽然没太多时间,但还是想稍微的整理一下头发。

小百合来到餐桌旁,对着走向楼梯的妹妹说:「果林,还有早餐呢?」

「没有时间了,所以我不吃啦!」

「可是早餐完全不吃的话┅」

果林斜着眼看着姊姊,不说一句话的往楼上走去。

过不久,果林从二楼下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重新再换过,打扮好了。她穿着深蓝色的法兰绒,以及相同的深蓝裙子。

「姊,便当呢?」

「装好了!」

「谢谢!」

在餐桌上放有两个四角钱包袋,虽然花纹相同但颜色却有很大的差异。果林从这里面拿了较大的一个,放入她的书包中,而剩下较小的那个是留给比果林小四岁的妹妹奈奈的便当。

果林从餐厅走出来接着就到客厅,走到放在电视上的相框前。

「爸爸、妈妈,早安!我要走了。」

相框里的相片是果林的双亲,照片里的背景是浓密的热带丛林,两人穿着探险服装并肩站在一起拍的。满脸胡子如达摩的巨汉是父亲武夫,相对的身材较娇小且头发剪得很短的是妈妈加代子。加代子抱着一只还很小的小猩猩,而在武夫的右肩上则停着一只极为鲜艳漂亮的鹦鹉。

二十几年前,加代子本来是晚武夫一届的学妹,而且在当时她还是该研究室之花。周围虽不乏追求、仰慕者,但是谁都不敢有非分之想,不曾展开追求。没想到满脸胡子其貌不扬的武夫最後却蠃得美女的芳心。

一看这相片就知道,现在夫妇两人在非洲内陆的一个小地方,连电气或自来水都没有了,更无法掌握足够的饮用水,是一个连地图都没有记载的秘密之境。两个人将爱女们留在日本,而为了野生动物的调查而远赴非洲已经三年了。

在最初的一年,为了准备正式的调查而滞留在沿海岸边比较开发的城市,所以用航空信或国际电话和家里的连络也比较频繁。但是来到热带丛林内地後的两年中,一个月仅仅来一封航空邮件。这并不是武夫和加代子懒於写信,而是现在两人为了现场作业而滞留在当地的村落,但是邮件的收取一个月只有一次罢了。

当初父母亲说要去非洲时,还是中学二年级的果林就非常强烈的反对。他们说什麽都是为了研究,到底是什麽样的研究她不知道,但是要这样弃孩子们於不顾,两人自己去那麽遥远的国外,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其实这只是表面的理由,她的内心是不希望跟父母分离。

但是孩子的心,父母怎麽会不知道呢?只是身为一个学者,长年的梦想就是赴现场调查,所以双亲的意志是非常坚定的。结果他们使用所谓的「为了科学的进步」或「野生动物的保护」的名义前去。

加代子忙於平常的研究,所以从小百合很小时就训练她帮忙做家事,现在一切家事及照顾两个妹妹的责任,都落在小百合的头上。

「小林姐,真的还在睡懒觉啊┅」

一边斜眼看着慌张的果林,一边说着这些话的是三个姊妹中最小的奈奈,她穿着制服坐在餐桌旁,两手抱着装满着温咖啡牛奶的马克杯。

「林姊」当然是指果林,最小的奈奈为了区分两个「姊姊」,而将「果林」和「小百合」名字的头一字去掉,而直接称呼「林姊」和「百合姊」。

奈奈在今年春天就刚满上中学的十三岁,和长姊小百合整整相差了十一岁。

用傲慢的态度来斗嘴,对於倔强的果林来说,早已习以为常,每天的冲突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奈奈这种高傲的态度,是从懂事以来就一直是这样了,从五年级开始她就穿着胸衣,也不理睬同年的男孩子┅种种行径,因而有「冰山小姐」之称。

和小百合相同,她遗传自妈妈稍微栗色的头发,并将它分成两束,用细小的缎带绑起来,在左右耳上面的头发,发质因为非常柔顺,所以总觉得好像是啦啦队所使用的绒球一样的膨松。

奈奈的胸部和屁股都还没有发育完全,包住瘦小的身材是高级灰色的法兰绒套装,且是同质料中最好的。在白色女衬衫的领口交叉的地方,有个很大的钮扣来作点缀。下半身绿色花格子裙则显得非常的短。

和匆忙的果林有很大不同,不慌不忙的奈奈慢慢的将杯里的咖啡牛奶喝完。抬起头来,对果林嘲笑道:「一早脚步声就那麽大,奶就是这样,所以即使是高二,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

将便当放入书包後,从奈奈身旁走过的果林,特别停下来对她伸了伸舌头,一脸不屑。

「好讨厌!像奶这种小兔仔子,才会交不到男朋友呢!不要跟你好了!」

「奶发誓!」

「什麽?」

「我是奈奈,不是什麽小兔仔子,我和奶不一样,因为奶根本没有男朋友了。」

「奶说什麽?就算没有男朋友,还是比奶强,那像奶,连那个都还没来过,而且奶不是还会尿床吗?」

姐妹俩吵嘴,竟然会说到这种事,那个还没来┅真是太夸张了。

但是奈奈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还会尿床这是事实啊。

算了,再怎麽吵架也不会蠃奶,仅仅说些过去的事,我怎麽知道奶过去发生什麽事,这样是很不公平的!

搬出以前丢脸的事来,使得奈奈答不出话来,但是她马上脸一横,装作「没听到」的表情。

仅管每次都这样,因妹妹高傲的态度而生气的果林,都会趁着对方头转向旁边的机会,很快的将她涂满果酱而咬过的土司给抢走。

「给我!」

「啊!奶干什麽!」

奈奈放下马克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一不小心,短裙下摆那漂亮的膝盖碰撞到桌子的边。

「锵!」

不顾危险的奈奈,在她恢复站姿的时候,果林的脚步声早已经往走廊的玄关飞奔而去。

愤怒追赶的奈奈一到玄关时,涂满果酱那一半土司已经消失在果林的口中。发觉到奈奈已经追过来的果林,一边穿着运动鞋,一边将叨在口中的土司勉强的塞入口中。

奈奈发觉已经拿不回来了,就翘起嘴巴来说:「很可恶,将奈奈的早餐┅还给我!」

「好啊!那奶┅」

因为嘴巴塞满东西,所以听不清楚,好像是说:「好啊!因为奶的学校比较近┅」

好像是这样说的吧!

通往果林的学校,坐巴士还要经过四个站牌,再从站牌至少走十分钟才会到。而奈奈只要从家里步行约十五分钟就到她的私立学园的中学部。就算重新再烤面包,慢慢的享用早餐,时间上都还很充裕。

「跟那个没有关系。」

虽然刚刚才吵完架,但总是姊妹,奈奈好像可以理解果林所说的意思。但是果林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的争论着关於那些事,而背对着奈奈将口中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果林对着才刚到玄关的小百合说:「我走了!」果林很有神精的说完後,就往门外飞奔出去。

「啊、林姊!」奈奈对着渐渐远离的姊姊的背影,继续用着粗鲁的声音不停地叫骂着。「笨蛋!小偷!爱吃鬼!」

傍晚,拖着疲惫身躯的果林一回到家,在玄关发现一双陌生的运动鞋。好像刚脱下来不久,而且还很乾净,鞋尖朝外整齐的排放着。

在这个家里,是谁的运动鞋自己应该很清楚的,这样的话┅是客人吗?

从样式跟型号来看,这绝对是男孩子的鞋子。如果是奈奈的男朋友的话,就没什麽好看的了,一边想着这无趣的事件一边走进屋内,隐约可以听到客厅那边传来热热闹闹的说话声。

「我回来了,是谁呢?这客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客厅的果林,突然停止说话。

在客厅总共有三个人。小百合姊姊、奈奈妹妹、还有一个人是年龄和果林相彷。是一个长的很秀气的男孩子,从白色运动衣的领口露出格子纹的法兰绒衬衫的领子,下身则是穿着褪色的牛仔裤。体格略嫌瘦弱了一点。发型是从旁边往後面梳的,仅仅只有前面头发留的很长,在左边眼角有一颗爱哭痣。

这一瞬间、果林还不知道他是谁。但,不久之後,她终於发现那个少年┅那少年是┅小时候的玩伴『小修』小修┅

果林的书包从手中掉了下去,发出很大的声音。那个声音使得围着餐桌聊天的三个人,一起转向果林这边。

桌子上放着红茶的杯子和蛋糕的盘子,看起来好像是正在喝茶、聊天的样子。

「啊!奶回来了!」坐在最靠近餐厅门边位子上的小百合,微笑的说着。

但是,果林一点反应也没有,木然的表情,呆呆的凝视着坐在小百合身旁的那位少年。

已经过了十年,虽然因『成长』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这个少年千真万确的就是『小修』。已经开始有男人的味道,但纤细的脸庞,和当时的面貌并没有改变太多。

隔了十年再相会。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因为实在太过突然了,再次相会,使得果林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

「果林小姐┅是吗?」

听完少年的话,果林稍微的点着头。

我┅。

对面的『小修』好像因为害羞而微笑着。

「好久不见┅」

「啊、嗯┅」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餐厅的门槛边,果林暧昧的回答着。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着,小百合好像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解说员,而且故意将嗓音提高。

「瞧、果林,奶还记得吗?以前,住在附近跟你很要好的高梨修作君啊!」

不用她说果林也知道。但是,果林真正想知道的是,修作为什麽、为什麽会来到这里呢?

「为┅为、为什麽┅?」

想要问的事情如排山倒海而来,但是、因为受到这毫无预警的冲击,果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小百合像是在替她做解答似的,自顾自的开始说明这整件事情的缘由。

「果林,修作君的妈妈已经过世了,这奶应该知道吧!修作君从那时起就和爸爸两个人一起相依为命的生活,这次他父亲因为工作上的关系要派遣到海外去,所以┅」

听说到海外的分公司任期是两年。

本来儿子修作也要一起去的,但是修作现在已经是十七岁的高二学生,他和其他大多数的同学一样,希望能继续上大学,因为这样所以不得不留在日本。

但是,才十七岁的年龄要他自己一个人生活,还是稍微有一点不妥。尽管他父亲再怎麽不愿意,但是因为这是公司的命令而不得不赴任,所以也真的是毫无办法。

修作的父亲修平,自从太太死亡至今已经十年了,而妻子那边和自己这边的亲戚都已经完全的疏远了。所以这两年期间,很难找到可以请托照顾儿子的适当对象,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远在非洲的朋友,两用等待救援的心情在信笺上商量此事,结果就意外得到令人满意的回答。

他们在信中这样说着:「我们夫妇正在非洲进行研究工作,如果是聪明的修作君的话,我们是非常的欢迎。我们在海外的这段时间,留下来的孩子们互相照顾的生活也算不错吧!最近,我因为要去领取以船运过来的研究器材,而必须要到海港地区的大城镇去,如果马上动身的话,应该很快就到了,到那个时候,我再用国际电话同孩子们详加说明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就这样,在孩子什麽也不知道的情形下,仅仅只是双方家长之间自己进行商讨後,便做了决定。

「如果说照顾修作的话,小百合比起你、我来说可能都更称职,这点我倒是相当放心的。」加代子这样对修作的父亲说,也许是不想让他太担心吧!再加上如果没有其他理由的话,只要小百合说声『好』就代表一切ok了。

「是这个原因┅」在听完小百合说完後,果林迫不及待的开口。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吧!但是为什麽到现在奶还不说半句欢迎的话呢?」

「那是┅」

「那是什麽呢?」小百合逼近果林,像小女孩般故意恶作剧的追问着。

「那个┅是┅因为┅我想我吓了一跳┅」

「什麽、奶说什麽?」小百合对於她突然这麽说,震惊看着果林。

「喂、喂,我可没有别的恶意,只是果林和修作君,从前是非常好的朋友,因此┅因此┅」

对於果林这样强烈的反应,小白合真的是连作梦也没想过!之前在小百合脑中想像的,大家的对白应该是这样的:小百合:「果林,从今天起修作君就要跟我们住在一起了。」

果林:「耶!真的啊!」

小百合:「因为果林和修作感情很好,所以很高兴吧!」

果林:「嗯、很高兴!」

小百合:「奈奈呢?」

奈奈:「奈奈也很高兴。」

修作:「那麽,就麻烦你们了。」

小百合:「不会、不会,哪里的话。」

全体:「那太好了、太好了!」

一团和气的完美结局。应该是像这样才对。

「爸妈不在的这段期间,虽然不是说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要经过我们三人的商量才能决定,但也不能由姐姐奶一个人自行任意决定啊┅」

「对不起!我只是认为,如果是修作君的话,果林一定会赞成的┅」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呢?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姊妹俩的立场完全不同,在小百合和果林对话的同时,奈奈插嘴说:「林姊,奶不要那样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让修作住下来,奈奈是一定赞成的。」

「奶、给我住嘴!」

对於果林不分责红皂白的指责,傲气逼人的奈奈不高兴地鼓起脸颊来。

「什麽嘛!我们家里面的事,再怎样都要经过我们三人一起商量後才能决定吧?因此奈奈应该也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吧。」

如果再这样谈下去,情形一定会和早上一样,果林好像没听到奈奈的话,只是直接面对着垂头丧气的小百合。

「我们家就仅仅住着三个女孩子而已,如果有男孩子住进来,是极不恰当的事,这麽简单的事,奶稍微用脑子想一下应该就很明白的吧!」

「啊!为什麽呢?」小百合好像觉得不可思议的歪着头。

「为什麽┅奶不觉得危险吗?三个女孩子住的地方,竟然住进来一个男孩子,如果发生什麽事的话,那要怎麽办呢?」

「奶说的『什麽事』是指什麽呢?」小百合一脸不解的询问着。

「那、那是,那个┅」

在旁边的奈奈发现果林的脸颊上竟然闪过一抹红晕。

「果然、林姊、果然」「不、不是这样的,我又没有别的意思┅」

「那是什麽事呢?」奈奈还在记恨着早上果林抢夺土司的那件事,所以有点想要趁机报复。

「那、那是┅那个、这个┅」一时之间,果林困窘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

「啊!果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奶很吵耶!叫奶这小鬼住嘴,没听到是吗?」

「可恶,一直叫什麽小鬼、小鬼的,奈奈跟林姊不是只差四岁而已吗?」

「耶┅」

两个人还是一直斗嘴,在一旁默默观望的修作,终於战战兢兢的开了口。

「如果这样会给奶们带来困扰的话,那我再回去跟父亲商量看看好了┅」

「这样做好吗?」小百合打断修作的话,并狠狠的瞪着果林。

「可恶,难道奶完全不理睬受困的修作君吗?奶要叫没有住处的修作君去哪里呢?」

「啊!不,用不着来┅」

小百合用着严苛的眼神瞪着她,教果林不由自主的退缩着,小百合拼命地想要说服她。

「那,赞成吧!请赞成修作搬进来一起住好吗?」

「那是┅」面对小百合不停的劝说,果林开始吞吞吐吐,答不出话来。

奈奈在这时突然插进两个姊姊之间的对话。

「姊姊,如果再这样吵下去的话,不知到什麽时候才能解决,所以我们用公平的表决法来决定吧!」在果林还没说『好』或『不好』时,奈奈就拉着大嗓门喊着。

「那麽,赞成的人请举手┅」

「我赞成!」奈奈和小百合说着并举起手来。

「那麽、反对的人呢?」

果林面无表情的举起手来。

「好,三比一,所以我们决定讨论的结果是『赞成』。」

啪啪啪┅小百合和奈奈高兴的拍着手,但果林却不高兴地皱起眉头。

「林姊!」奈奈一边瞪着无话可说的果林,一边用着淘气的口吻说着:「因为这是多数决定的,所以奶应该没意见吧?」

可恶┅果林用着恐布的眼神瞪着骄傲的妹妹,而奈奈好像被阴冷的风吹过般,不禁感觉到一阵寒意。

「不管怎样,我就是反对到底!」果林在临走时丢下这句话。

「啊!果林,等一下┅」

果林不理会小百合的叫唤,自顾自地爬上楼梯。

「呼┅」高梨修作大大的吐了一口气,将他那瘦弱的身体沉入浴缸里,满满的热水溢了出来,使得烟雾弥漫了整个浴室。

浴缸大得可以让他将脚伸直,之前和爸爸所住公寓的浴缸很小,如果不弯腰曲膝是进不去的,二者相比较之下真是有天壤之别。室内铺满绿色的磁砖,在磁砖的接缝处擦拭得非常乾净,用手指摩擦浴缸内侧的话,还会发出啾啾的声音。

果然,女孩子住的地方真是乾净┅

这十年来修作和父亲两个人相依为命,连浸泡个舒服的热水澡,都是一种奢侈的期盼。

两个男人的生活虽然说是无牵无挂也算得上无忧无虑,但是也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教他感触最深刻的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罐头食品是在百货公司的食品卖场中买来的,修作和父亲面对面吃着晚餐,简直是非常的食不知味。

对於吃惯了罐头食品的修作而言,已经好久没吃到现做的饭菜,这的确是件让修作感激的事。

「奶做的味增汤,真的很美味啊┅」

喝了一口小百合煮的白萝卜和炸豆腐味噌汤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实在是太好吃了!

「如果让小百合照顾的话,那大可以放心了!」加代子说这些话果然不是骗人的,小百合做的饭菜真的没有话说。

她煮的料理,不管任何人吃了都会认为很美味。对早就失去妈妈的修作来说,能吃到她煮的菜真教他开心不已,所以当小百合叫他多吃一点时,他也就真的毫不客气的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