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廿一章、白马山战魔鬼(2 / 2)

作品:《苦海飞龙(欲海逍遥)

白女惊问道:“前面出了什么事?”

天香狐道:“你们在此勿动,我先去看看。”

慕容妮道:“当心点,我还听到兵器交锋声。”

天香狐道:“如有我们所怕的人在场,那就没有兵器声了。”转了个弯,天香狐即看到膝陇的晓色照亮处立着五个黑影,可是在当地的地面上似还躺着几个死人。她知道出了大事,不由考虑一下才向前走去。

五条黑影发现有人走近,其一即大喝道:“什么人?”

天香狐冷笑道:“叫什么劲?我是过路的。”

有个大汉提剑迎上,但一看是个美丽的少女时,立时显出惊异之色。在这种深夜里,一个少女竟敢毫无所惧,那大汉就知不平凡,他拱手问道:“姑娘贵姓?”

天香狐道:“这不是问姓查名的时候,这里出了什么事?”

大汉道:“经过一场打斗,在下有三个师弟遇害了。”

天香狐道:“对方是谁?”

大汉道:“魔鬼党徒。”

天香狐向后一招手,白女等赶上去,一听原因,慕容妮道:“为什么?”

那大汉又见来了三个,而且有两上不同种的少女,不禁更奇,接道:“四位可是从曼谷来的?”

天香狐道:“正是由曼谷来,现在你可放心说实话。”

大汉道:“在下等是衡山派的,今夜在此经过,竟被魔鬼党拦截仇杀。”

白女问道:“他们多少人,事后向什么方向去了。”

大汉道:“他们是十个,三女七男,下手后向对河退去。”

天香狐道:“诸位快把同门师弟埋了,我们助你追查他们。”

那大汉沉吟一下道:“在下等不明白四位姑娘身份,虽蒙仗义援手,但不敢接受。”

慕容妮接口道:“贵国名门正派,莫不有此规矩,不过请放心,我们是天朝飞龙的朋友。”

大汉闻言大喜道:“在下正是替郑大侠办事而来的。”

白女骇然问道:“诸位替他办什么?”

大汉道:“在下姓何名钦,三日前接到掌门人手谕,吩咐追查一批神秘的劫金大盗。”

黑女向白女道:“师姐,小虎可能无暇顾及此事才托衡山派追查,我们何不协助办理此事。”

白女道:“这是应该的。”她向何钦问道:“至今尚无线索吗?”

何钦道:“没有,但估计尚未离开三湘地带。”

白女道:“如此就请火速完当前之事,我们须立即过河。”

大汉何钦道:“四位姑娘请到河边岸边去,那儿有我们的船,等在下办完事就过河。”

四女依言行去,到了岸边,天香狐道:“劫金的一定是魔鬼党,否则他们不会在此截杀查案之人。”

白女道:“很难说,也许有牵连。”

过不了一会,五个大汉都回船了,何钦向四女介绍道:“这几位是在下的同门师弟,从左起是张明、李子和、刘飞、周申,希望姑娘们多多指教。”

白女道:“别客气,我叫蒙蒂,右面是我二师妹娜姬,左面是三师妹慕容妮,这位是牡丹妹子,请快开船过河。”

过了河,何钦留下二个师弟守船,带着周申及四女上岸。有是查到天亮还没有动静,于是何钦又陪着口船,吃了早餐再出去。这一交,何钦把三个师弟派回山了,他们驾船放流而下,只有他仍带着周申陪四女上岸作长途查探。方向是向北,但他们是曲折而行,凡是可疑之处都不放过。一连四五天,他们连一点点影子都没有查到,这日傍晚到了隆回城。何钦征得白女的同意,这晚就在城里住下,因为离几十里外有座白马山,他们准备深夜去查探一下。

隆回城是座山城,市面不太热闹,他们吃了饭就准备休息,可是天香狐反对,她却要白女一同出去。蒙蒂十分尊重她的意见,于是她叫黑女和小妹先行休息,同时叫何钦兄弟也不要离开。天香狐不马上要走,她和白女蒙蒂等到初更才由房屋顶上出去,甚至她还在房顶上停留不动。白女看她举止有异,轻声问道:“为何不走?”

天香狐道:“我们进城,提防有人注意,因之我们在此守一会。”

白女道:“有人注意也要等到三更才来呀。”

天香狐道:“三更是下手的时候,初更是探路的时候,没有探路,今晚就没有人来下手。”

突然一条黑影自不远处街上冲起,白女一见骇然道:“夜行人。”

天香狐道:“西面也有一条。”

两条黑影直朝西面会合了,白女急急道:“快去追。”

天香狐道:“不要动,这时追去,反会使他们有所警觉。”

白女道:“等会他们岂不隐没了?”

天香狐道:“他们行动很大胆,也许是城里的办案人。”

白女道:“他们出城了。”

天香狐才起身道:“掩着身形,我们可以暗盯了。”

二女轻功高,行动隐秘,一直追到两条黑影后面不放。两条黑影出城的方向是西门,他们也是全力向前奔,一口气就离城四五里。就在这时,前途又有一条黑影,那人更胆大,竟向奔去的黑影大叫道:“头儿,他们向白马山去了。”

这面两条黑影原来是一伙,其一闻言,大声道:“看清楚有几个?”

这人的声音很苍老,先前的黑影见问,飞快接近上来道:“七个,可能是劫金贼的一伙。”

苍老声音想了一下,接着催道:“带路,咱们非查确实不可。”

天香狐在暗中所出,回头向白女道:“他们是官家的捕快,姐姐请回去叫大家来,我随在他们后面。”

白女点点头,摆手道:“一路留记号。”

天香狐道:“不要留记号,大家来时直奔白马山就是了。”

二更不到,前面二条黑影已经赶到白马山下可是他们不敢直上主峰,仅在山脚上徘徊。天香狐知道他们不是贼人的对手,因上此不怪他们胆小,于是在暗中停下。两下里停未多久,突然有个阴笑声发自三步远的前面。二捕快闻声齐喝道:“什么人?”

阴笑一声再停,接着就走出一人来冷笑道:“大爷尚未查问你们,倒被你们抢着鬼叫了,你们是隆回城的狗腿子吧。”

那苍老的声音大怒道:“朋友,开口伤人,可见你就是贼党。”

那人在月下,看来是个青年,他忽然向后一招手。他后在黑影如幻,一连走出三个。那青年大喝道:“兄弟们,将这些狗腿子收拾下来。”

三捕快一见,齐一拔出兵器,立即准备打斗。就在这时,天香狐露面娇喝道:“谁敢拒捕。”她如风走近捕快:“你们退后,这几个小贼有姑娘代为处理。”

三捕快看到闪出个少女,俱都感到莫名其妙,又惊又喜,苍老的捕快拱手道:“女侠,他们是劫军饷的大盗。”

天香狐道:“他们还有六个同党未来,但今晚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贼党一见天香狐,不但不惧,而且齐声大笑道:“兄弟们,宝货送上门来了。”

天香狐慢慢走近冷笑道:“你们是魔鬼党的?你们都上来。”

贼首将手一摆,回头道:“你们后面,派一人上山禀明五首领,只说有个十全十美的宝货送上门来了。”

天香狐闻言忖道:“魔鬼党共有十首领,原来这批东西竟是五首领带来的,看样子今晚有场硬仗要打了。”忖思中,她希望白女等快点赶到。

贼青年横握长剑,亦慢慢的向天香狐走近道:“姑娘是哪一门派的?”

天香狐冷笑道:“你能资格问嘛……”嘛字才出,她已如电闪出,一上手就是猛攻。

贼青年可能是魔鬼党中二流人物,一见大笑,剑势幻成一团银光,居然毫无所惧。天香狐出手就是十几招,可是立知对方是强敌。三捕快中的老人见识广,他知道贼党竟是一流高手,回头向左面大汉道:“黄猛,快回去叫人,贼势太强了。”

黄猛还只应声转向,贼党中就有一人厉声喝道:“不许动。”

老人冷笑道:“谁敢阻拦?”

贼党中从侧面绕了一人道:“想回去救援嘛?那就先留下人头来。”

远远的响起一声娇叱道:“二妹三妹,向两侧抄他们,一个也勿放走。”原来这时白女等已赶到。

白女蒙蒂一到,天香狐知悉娇声道:“姐姐们,快上山去,他们是魔鬼党人,山上有他们的五首领。”

黑女和慕容妮已向两侧抄出,蒙蒂闻言说道:“山上有人去,我们只负责收拾这里。”

天香狐这时已占了上风,那青年到底不如她甚远,因此她有充裕的精神向白女惊问道:“姐姐,是谁上山了。”

蒙蒂笑道:“是我们的永远伙伴。”

天香狐不懂,娇声道:“别卖关子,到底是谁。”

蒙蒂道:“说给你听你也不认识,快收拾了那家伙再慢慢告你。”

慕容妮和黑女各自向两个魔鬼党,因双方功力悬殊,不出十招,二女同时得手。四声惨叫传出,只吓得与天香狐动手的家伙魂飞魄散,招式大乱。天香狐趁势迫近,左刀脱手飞出。魔鬼党青年一见大惊,但已措手不及,短刀直插而入,胸口血如泉涌。天香狐在他惨叫声中,如电补上一掌,同时拔起短刀,接着又飞起一腿,竟把尸体踢到十丈之外。

白女一看全胜,这才走上去道:“我们快下山,马姐可能得手了。”

天香狐骇异道:“哪个马姐?”

白女道:“就是和我共夫的姐姐马玲玲,其实她只比我大几天,不过她是天下女子中最可爱的人儿,你见了一定也喜欢她。”

天香狐惊奇道:“她一个人来此?”

白女道:“的确只有她一个人,我还没有问原因。”

天香狐道:“那两个衡山派的大汉呢?”

白女道:“叫他们了信去了,找失金的事我们自己接下去了。”

天香孤立刻向三步捕快道:“你们三位不上山了,快点回城去罢,这里有我们负责。”

那老捕头早已听出这批女子定是闻名天下的飞龙大侠手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连声应是而去。众女这时联袂奔向马山峰,可是天香狐仍旧向白女追问道:“马姐姐能闯过魔鬼党第五首领嘛?”

白女笑道:“她连阴火祖师都不在乎哩。”

天香狐奇道:“我怎的未听过她的大名呢?”

白女道:“她不出名,不过另外两个你是知道的。”

天香狐道:“是谁?”

白女道:“一个被称“西域凤”,一个字号“玉鸾仙子”,这二人也都是我姐姐。”

天香狐道:“啊呀,西域凤是白紫仙,玉鸾仙子是九公主啊。”

白女笑道:“你的见闻真不坏,知道的确是不少,可是就不知她们都是飞龙的的妻子,更不知道我们六个人共一个夫婿。”

天香狐羡形于色地道:“你们真是一群好妹妹。”

黑女道:“就只有我是个小黑炭。”

天香狐正色道:“姐姐是黑人中第一号美女啊。”

黑女道:“但在你们黄种人看来就一文不值了。”

天香狐摇头道:“那只是世俗之见,有识之人决不会这样想。”到了峰上,只见地面上倒了四个,但不见马玲玲的影子。

慕容妮道:“马姐姐哪去了?”

白女道:“不要慌,死人中一定没有魔鬼党第五首领,她一定是追赶去了,等会就会回来,我们就在这里休息。”话未说完,忽见峰后冲上一条小黑影。

黑女首先看到,认出就是马玲玲,不禁娇笑冲去迎上道:“姐姐。”

马玲玲含笑道:“那是牡丹妹妹嘛?”

黑女知她指的是天香狐急忙道:“是啊。”

白女和慕容妮带着天香狐走上去,大家高兴极了,一面介绍,一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马玲玲忽然呼口气道:“好啦,魔鬼党十个首领总算全部没收了。”

白女惊问道:“真的。”

马玲玲道:“说来话长,大家坐下来听我说。”峰顶都是光滑的青石,众女依言坐下来,人人望着她。

马玲玲接道:“我和朱姐,白姐随着小虎哥一直不停地向北进,结果在离黄河边不远的一个小镇上,追上了申瑶姐、濮萃华姐、陶蓉姐与吕素姐、珊娜姐五人。”

白女道:“她们真快。”

马玲玲道:“到了黄河边时,突然会到了少林寺的掌门大师。”

黑女道:“发生事情了?”

马玲玲点头道:“对了,据少林掌门说,他已接得一件非常严重的消息,听说非洲符神和斯巴达符祖已率大批徒从要占嵩山。”

白女惊叫道:“少林是中国佛门重地啊,那怎么办?”

马玲玲点头道:“在当时的情形下,京师比少林更重要,小虎当然不能去,因此就请申姐、濮姐、吕姐、陶姐、珊娜姐、白姐过了黄河赴少林,可是竟在河对岸遭遇了整个魔鬼党的拦截。”

白女惊骇道:“那是有计划的安排,否则魔鬼党的拦截,否则不会那样的巧。”

马玲玲道:“小虎也看出苗头可疑,因此大怒,立即与魔鬼党展开火拼。”

天香狐听到这里才接口道:“魔鬼党大败了。”

马玲玲点头道:“好在有半天时间,魔鬼党全部被斩,仅仅这个老五带着一批漏网了。”

白女道:“这个东西是从姐姐手中脱逃的吧?”

马玲玲笑道:“姐姐不会那样没有出息。”

白女道:“那是什么原因?”

马玲玲郑重道:“当魔鬼党眼看快完了的时候,不知由哪里跑来八个神秘邪门高手,两个困住小虎,四个缠住陶姐、吕姐、申姐、朱姐、濮姐、珊娜姐,一个帮这魔鬼党老五来围白姐,另一个则缠住我。”

众女同声惊叫道:“人人都是强敌?”

马玲玲道:“人人都有阴火祖师那样惊世骇俗的神通。”

白女道:“这如何得了。”

马玲玲道:“这如何得了。”

马玲玲道:“从黄昏开始,一直斗到四更天,我的对手才逐次后退,但他不是被我打败,只是略占下风而已。”

天香狐道:“他们的面貌呢?”

马玲玲道:“一点看不到,连手指都看不到,他们穿的是血红怪衣,真有点像我们在曼谷所穿黑衣的形式。”

天香狐紧张地问道:“结果怎样?”

马玲玲道:“小虎看到我的对手有点逃脱主意,他从来没有那样急躁,当时他怒吼道:“玲玲,不可放走,追到天涯下也要消灭他。”我一听之下,知道他是真个动了肝火,于是死逼不放。”

众女更紧张道:“姐姐一直就是这样追着杀着?”

马玲玲道:“是的,我追了一箭之地后,耳听白姐连声娇叱不已,原来那魔鬼党老五已乘机逃脱了。”

慕容妮:“小虎那一面呢?”

马玲玲道:“他的功夫真是莫测其玄,两个对手被逼得一个也攻不上去,但这时我的对手撤招狂窜。”

白女道:“他的轻功如何?”

马玲玲道:“他不走空中,显然竟知悉我能在空中停留,那东西的地面轻功真不坏,加上诡计多端,结果逃到黄河岸上,他竟借水脱身。”

白女道:“姐姐仍旧不放松?”

马玲玲道:“那还要问?我也入水追杀,可惜我想错了……”

慕容妮讶然道:“想错什么?”

马玲玲道:“我想他不走上游就必奔下游,其实他已由河对岸上去了,等我发觉时,却再也追不及了。”

白女忽然笑起来道:“姐姐之后就一路查访到这里。”

马玲玲道:“不是有意追向这里的,而是在路上还发现一个三流魔鬼党现身,那东西就是魔鬼党老五身边之人,我想由他身上查到他首领,再上他首领查那逃走的神秘之人。”

天香狐道:“峰上有黄金嘛?”

马玲玲道:“劫军饷的不是魔鬼党,那是阴火教的亲信党徒,魔鬼党只是阴火教的外围组织,我们要查黄金,只有唯东侵西掠是问了。”顿了一顿,又道:“我饿啦,你们有没有吃的?”

白女道:“牡丹姐有一手非常高明的神功,那就是在全无饮食之地也可马上找到吃的。”

天香狐道:“那就请等一会儿,你们在此勿动,我去去就来。”大家见她跳起来就朝峰下奔去。

慕容妮看到娇笑道:“她真能干。”

马玲玲道:“这丫头身上还有娲皇镜哩,这点恐怕你们都不知道?”

慕容妮惊叫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马玲玲笑道:“魔王和鬼王骗了阴火祖师,他们把蜗皇镜据为私有,不久竟被眼前这丫头偷走了,而且连她的影子都未查出哩。”

慕容妮道:“如何才使她交出镜子呢?”

马玲玲道:“令师已有传言,这宝镜暂时无法归海底城,但在十五年后要拿镜去海底城镇压地火。”

慕容妮吁口气道:“那就让牡丹丫头带在身边吧,师傅也说过,宝镜已被禁制,非等十五年后无法解禁,就是别人夺去也没有用处。”

白女道:“到洞庭湖作什么?”

马玲玲道:“我杀魔鬼党老五之时,曾在他口中逼出一点消息,听说与我们在黄河对岸打斗的那批神秘高手曾在洞庭湖住过。”

白女道:“他有没有说出那是批什么人物?”

马玲玲道:“这东西说,连他们也不知道呢。”

白女闻言冷笑道:“八成这这东西死了不肯说,哪有这种道理?”

马玲玲道:“就因为他不说,我才下手杀死他呀。”

黑女道:“这证明他所说的洞庭湖必有阴谋。”

马玲玲道:“不管怎样,我们只要有一点线索就去查。”

不到一顿饭久,天香狐自山下走上娇笑道:“这都是买来的。”

白女笑道:“我们不管,只要有吃就行了。”

天香狐走到大家面前,放下一只大提盘,里面装满了吃的和喝的。众女一见,真是馆子里买来的,她们围上去,立刻大吃大喝。时间尚不到二更,她们吃完再休息一会就动身,不回城,直奔洞庭湖去了。走到四更天时,忽然一阵凄凉的哭声传进了众女的耳朵,马玲玲徒然立住,仔细听了一会奇道:“这哭声有异。”

白女道:“大概是有人忽病吧?”

马玲玲道:“不,那是野外的声音。”

天香狐道:“是顺路,我们寻寻看,莫非又是江湖恶徒在作恶。”马玲玲领路,循哭声加紧奔去。不出两里,居然在一处土山顶上看到一个青年女子在放声啼哭,而且是伏在一堆新坟上。

马玲玲怕吓了她,未近先出声,问道:“这位姐姐,因何深更半夜在此荒郊野外啼哭?”

那青年女子起初似未听到,一会儿却抬起头来举目四顾,虽然停了哭泣,但却一无所畏,仍旧哭泣不已。众女慢慢的走近,马玲玲又问道:“你是附近的人吗?”那女子摇头不语,这时才显出一脸愕然之色。

马玲玲知道她是看自己这方都是女子之故,又和声道:“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

只是那青年女子似乎不超过二十岁,甚至还有几分姿色,穿着也不错,她这时坐起来道:“小姐们是由哪里来的?

马玲玲道:“我们由白马山来的。”

青年女子叹声道:“那是我五年前经过的地方。”

白女接问道:“你贵姓,这坟里是你什么人?”青年女子一见问他坟里堆的人,不禁又放悲声了,话也说不出。

马玲玲蹲下劝道:“人死不得复生,你就看开点,快回答我们的话,我们还要赶路呢。”

那女子经过一再相劝后才又接道:“坟堆里的人是我父母,我是江西鄱阳湖人,爹爹曾在广西作官,一个月前告老回乡,但经过这里时遇上盗贼被杀死了,而且把我弟弟也杀了。”众女闻言大惊,莫不愕然叹息。

马玲玲道:“你们是不是坐轿经此的?盗匪有多少?”

女子道:“我们坐的是车,车夫也被杀了,事情是早晨发生的,这里的百姓到晚上才帮我葬了父母。”

马玲玲道:“你还没有说遇上多少贼人哩?”

女子道:“我也不知道,我单独骑一匹马在前面,到达前面镇上时就听说后面出事了,因之我就赶回来,可是我赶回时,贼人已经走了,行李一点未留。”

马玲玲听说她能骑马,而且有胆量赶回来,不禁暗忖道:“莫非她也懂武功。”于是问道:“你学过武功?”

女子叹声道:“我是青城山青城大师之徒。”

白女道:“难道你有胆子在此守坟了,那好办,我们情愿替你追贼,你快收拾一下。”

女子道:“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了,连一匹马也卖了来葬父母。”

慕容妮道:“我现在你可以说出姓名了?”

女子道:“我姓刘,名青萍。”

马玲玲道:“姐姐的年龄比我们都大一岁,今后我们以姐妹相称就是了,不要小姐不小姐的。我们去洞庭湖有事,你就和我们向这条路查一查,也许冤家路窄,竟在这条路上有线索。”

刘青萍叹声道:“各位妹妹竟有这样的好心,我当然感激不尽了。”她忽然想起还没有问人家的姓名,于是一面随着去,一面请问众女姓名,边走边聊,走到天亮,前途出现一座城池。

刘青萍道:“这里是新化城,我曾经经过好几次。”

马玲玲道:“我们在城里吃早餐,休息一个时辰再动身。”

一行六个少女,肤色各异,在路上非常引人注意,不过有马玲玲同行,白女等胆子大多了。清早的路上,近城处仍有不少作买卖的行人,及至城门口,慕容妮忽然看到一个可疑的背影,她忙向白女道:“你看前面是谁?”

白女触目一怔,同样惊声道:“好似春之神。”

走在最前面的马玲玲闻言回头道:“什么“春之神”?你们怕他嘛?”

在后面的黑女道:“姐姐还不知道?那是一个邪毒青年。”

马玲玲道:“是个厉害的人物吗?”

天香狐走上接道:“我们一路上遇上两个刚出道的青年人,一个叫须弥子,一个叫春之神,前者骄狂冷傲,后者淫邪阴毒,他们的武功竟与阴火祖师一样高强。”

马玲玲道:“这两人有何独门绝技?”

白女接道:“须弥子有破天钻,但我们未见到,春之神有件藏天网,我们曾亲眼见到他害死五个女子。”

马玲玲道:“前面那人你们看清楚没有,到底是不是春之神?”

白女道:“后影和衣服都像。”

马玲玲道:“你们慢慢来,我过去看看。”

白女急阻道:“不可,没有想到破他邪网法之前,我们最好匆接近她。”

马玲玲道:“在这么多行人之中,谅他也不敢胡来,同时又在城中。”

白女道:“这种坏蛋哪里有还顾忌这些?”

马玲玲道:“我不信,非去看看不可。”

白女道:“要就大家一起去,我不让姐一人去冒险。”

马玲玲忽然道:“快看,他回过头来了。”

天香狐吁口气道:“不是的,你们竟谈虎变色了。”

黑女道:“那还要讲,遇上他就完了。”

马玲玲道:“你们都这样怕,那今后如何行动?”

慕容妮道:“有姐在身旁,今天我们才敢走大道理哩,以往这段日子,走的都是荒郊之地。”

马玲玲笑道:“你怕他如此厉害,那就非告诉小虎哥哥,然而谁去北京呢?”

白女道:“这两人已有铜铁公和大腹公知道了,二老也许会通知小虎。”

马玲玲点点头,这时已上了大街,她们就在一家中叫八珍楼的馆子里吃早餐。馆子里食客还不多。因之坐下不须等,点了茶,伙计就送上来了。在六女的左面一桌上先有两个老者在座,看来已吃了八成。天香狐比其余女都有经验,她看出两个老者不是普通人,因此她轻轻的向马玲玲道:“马姐姐,留心你的背后。”

马玲玲笑了笑,轻声道:“我一上来就看出了。”

大香狐道:“不知是何来路?”

马玲玲道:“凭他们的眼神看,决非邪门。”

吃完顷,当众女要下楼时,忽见两个老人同时起身向这边行来。马玲玲看到天香狐向她递眼色,于是回身笑迎道:“两位老人家有何指教?”

两个老人都是白发苍苍,而且都有点驼背了,其一呵呵笑道:“老朽正欲向姑娘有所陈说话哩。”

马玲玲道:“不敢,请指教。”

那老人间道:“老朽得先问姑娘,你可是“太上君”所称道的“小龙女”姑娘?”

马玲玲摇头笑道:“那你恐怕找错了,小女既不识什么“太上君”,也不是“小龙女”。”

另一个老人接口大笑道:“不会错,你这“小龙女”三字,普通武林是没有人知道的,只有一些老古董才这样叫法,乖姐儿,也许你自己亦未听过哩,得了,老朽等没有找错。”

马玲玲骇然道:“哪有一个人的字号竟连自己都不知道的?”

第一个老人真乐了,又呵呵笑道:“乖妞儿,字号是人家喊出来的,你当然不知道啊,你是不是姓马?”

马玲玲道:“姓马的多得很啊。”

第二个老人道:“你见过老朽的徒儿无敌神嘛?”

马玲玲闻言,不禁悚然一震,急忙见礼道:“原来是老前辈。”

慕容妮和白女、黑女同时扑上跪下道:“师祖,徒孙不识,恳允恕罪。”

老人啊声道:“你们三个丫头就是慕再生之徒。”白女连声应是,忙把名字禀告。老人回头向另一老者道:“想不到慕再生尽收女徒,难怪他不敢回山见我了。”

那老人笑道:“这只怪你订的规矩不好。”

这老人呵呵笑道:“哪是什么规矩,当他小的时候,我说不收女徒是逗他玩的,谁知他竟认起真来了,哈哈。”他把二女扶起道:“你们听到没有,日后见了你们师博时,就把师祖的话告诉他。”三女再叩头起立,恭敬的站在一旁。

老人向马玲玲道:“乖妞儿,你现在可知道老朽没有找错了。”

马玲玲恭声道:“二位老前辈有何指教?”

第一个老人接道:“老朽人称土地公,这位是山神公,这些怪字号现在已没有几个江湖人知道了,这且不谈,老朽等奉了太上君派遣而来,他老人家要送你一件小礼物。”

马玲玲更不知太上君是何许人,但知必是老辈武林中至高无尚的人物,连忙道:“小女如何敢接受厚赐啊。”

山神公呵呵笑道:“太上君的礼物,在武林确实还没有人接受过,不过你是第一人了。”说着由身上拿出一支玩具般的小小经头拐杖来,不知是什么质地的,他交给马玲玲道:“随身带着,日夜不离,如有无法避免的危难时,你就拿出来挥三下,口中暗念“太上助我”四字即可。”马玲玲真有点莫明其妙,只得接过来收在身上。

土地公接口笑道:“这不是杀人取胜的东西,这只是太上君送你永保平安的礼物。”

马玲玲点头道:“请二老转禀太上君,只说小女子愧受了。”

山神公哈哈笑道:“乘这难得一见的机会,老朽何妨泄漏一点天机。乖姐儿,假使你在江湖上遇到一个行路如娲牛慢步的老太婆时,你不妨叫她一声“婆婆”,你如可怜她,扶她走一程,包你有好处。”

马玲玲道:“扶老携幼,那是武林人的本份。”四个老人同声大笑,摆摆手,转身下楼去了。

六女送走后,白女向马玲玲道:“姐,想不到这里竟遇上我们的师祖。”

马玲玲道:“你们已往都没见过师祖。”

白女道:“不但未见过,连听师傅说过都没有,我们还当他老人家早已仙去哩了。”

马玲玲道:“他住在哪里也不知道?”

慕容妮道:“是的,不过家师曾提过虚无洞学艺的事,也许师祖就住在虚无洞,然而这洞又不知座落在哪里。”

吃过饭,她们又起程上路了,出了城,马玲玲向刘青萍道:“萍姐,你见了那两上老前辈为何不礼?”

刘青萍叹声道:“我是惊呆了,山神的名字我倒听说过的,他是两百年前的人物哩。”

马玲玲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青萍道:“我的师祖当年还是个小尼姑,她听说的山神就是这个样子哩。”

白女笑道:“山神跟我师祖是一双永远不分离的江湖怪人,听说一个在天山独斗七百大盗而出名,一个则在曼谷取得一下第一而成为海城的传人。”

六女在一起叽叽喳喳,十分的热闹,相处得也十分的友好,她们却没有想到,郑一虎今天早上刚从此地经过,并且恰好发现了被匪徒杀害的刘青萍父母和弟弟,其时匪徒已经走远,郑一虎立即追了上去,在一山脚将一干匪徒全部以重手法击毙,这是他痛恨匪徒对不懂武功的老人如此狠毒,抢去财物还不满足,还害其性命,甚至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实在该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