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五章、屠龙山(2 / 2)

作品:《苦海飞龙(欲海逍遥)

第一人道:“母虎有孕,师傅要得小虎,这是神兽,养熟了不下特殊高手,你懂嘛?”

第二人道:“东西尚未得到,已经先死了几个同门,这是偷鸡不成先蚀把米。”

当此之际,洞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吼。声音之猛,全洞都被震动,连湖水都起了波浪。郑一虎心知巨兽出动了,他惊注之下,只见一道大金光和一道小金光同时射向两个怪人。两怪人大吃一惊,齐声喝叱,霎时掌声如雷。一场人兽之斗,瞬息展开,在湖岸上打得激烈之极。不到一刻,湖岸上同时升起两声惨叫。郑一虎闻声骇然,惊忖道:“两人完了。”

这时他想到巨兽过去负伤的原因了,暗笑道:“这次它得到仙果之助,更加凶猛了。”忽然耳听马玲玲说道:“幸喜我们没有去捉它。”

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回来了,郑一虎道:“洞不深吗。”

马玲玲道:“不深,有人住过,我拾来一本书,一把非常精巧的刀,刀鞘上装了五色珠宝。刀是绿色,亮晶晶的,好看极了。”

郑一虎闻言一震,急急道:“快拿来给我看看。”

马玲玲先递过刀,笑道:“似剑,但只一面有锋,一面是刀背。”

郑一虎伸手接过,抽刀出鞘,突感绿芒射田,惊叫道:“是宝刀。”绿色的毫芒里,隐隐现出“绿蹈金鸾”四字,但不知何意。郑一虎道:“玲玲,你就叫它为金鸾刀罢。刀长不过三尺,正好适合你用,留着它吧,这是你的奇遇。”他把刀插好,替马玲玲佩在腰间,笑道道:“宝刀美人,多妙啊。”

马玲玲娇笑道:“我还不懂武功哩。”

郑一虎正色道:“你已有神力,惟不懂技巧而已,真要是打起架来,你只要乱劈掌,糊把拳,江湖高手已不是你的敌手。不过要是没有技巧,你不容易打着敌人罢了,因为敌人有技巧,他可以闪避。”

马玲玲道:“那你快教我啊。”

郑一虎道:“好,我把枯大师的功夫都教给你,这洞内恰好练功,我们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现在你拿书给我看。”

马玲玲道:“对面有“瑶池秘笈”四字,我不懂是何意思。”

郑一虎惊喜道:“这是仙典。”他接过打开,见字里载的全是仙技,不由大喜之至,于是不再要马玲玲练枯大师的武功,他先把书中内容仔细参详,每将一篇悟透,他就教马玲玲在湖岸上苦练。

当然,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么好的单独相处的机会,经常重温鱼水之欢。这天两人又开战了,在地上躺着的马玲玲,一丝不挂。红润艳丽的俏脸,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肌肤。浑身洁白得像只小白羊,酥胸上高耸饱满的玉乳,有如春笋般地挺立着,修长的粉腿,滑软的小腹,黑密的阴毛,好一幅诱惑的美女图。

郑一虎伸手轻轻摸着马玲玲的玉乳,又柔又细又滑又嫩,多丰满的一对奶子呀。又向下摸到马玲玲的阴毛,湿湿地伏盖在马玲玲小巧的阴户旁。郑一虎毫不浪费时间地脱掉衣物,全身光光地地压上马玲玲那雪白嫩滑的玉体。

“阿虎……”

郑一虎猛然把嘴唇盖住马玲玲的香唇上,接着舌头便深入她的樱桃小口里,交缠着香舌猛吸着,同时两只手也用力揉着那对坚挺的乳房,底下粗长的大宝贝也朝着马玲玲两腿中间的小阴户猛顶着。如此一来,直逗得马玲玲被揉得全身颤缩不已,脸儿火烫,喘气急促,娇躯发软,两腿无力,淫水汨汨直流。接着郑一虎低头埋在高挺的肉峰上,含住乳头,疯狂地吸吮着,伸手直探高凸肥嫩的小穴,在春潮泛滥的肉缝中,用手指捏弄着渐渐硬了起来的阴核。

马玲玲口中不停地道:“阿虎……啊……嗯……哦……”她被郑一虎高超的挑逗技术给弄得把持不住,春心荡然,热情如火,心痒难煞地分开两条修长的玉腿,浪扭着肥美的粉臀,娇喘咻咻地道:“唔……玲玲受不了……嗯……哼……阿虎……好痒……喔……好热……不……不要逗了……啊……啊……”

马玲玲丰满白嫩的屁股,却酥麻难耐地随着郑一虎手指的挑弄挺动着。郑一虎被马玲玲的那种销魂蚀骨,浪声连连的呻吟,刺激得无法忍受,叉开马玲玲的嫩腿,挺着屁股,挥动大宝贝,朝着马玲玲的浪穴乱顶。经过几下的顶弄,使马玲玲的穴内更是酸痒,淫水狂冒,嫩臀直抛,再也顾不得娇羞,伸手就揪住郑一虎那根在穴口腾跃的大宝贝,一握之下,忽地娇叫着道:“啊……阿虎……你的宝贝……又大了……”

郑一虎轻声安慰马玲玲道:“玲玲别怕,我会轻点儿弄,快把宝贝对准你的小穴口。”马玲玲不安地扭着嫩臀,玉手颤抖地扶着龟头直抵阴缝。郑一虎欲火如焚,等马玲玲一对准,腰部一挺,屁股下沉,大龟头便滑了进去,马玲玲娇小的阴户,紧紧地咬住了郑一虎龟头的棱沟。

马玲玲娇喊一声,道:“啊……轻点儿……好涨……”秀眉微皱,一付娇弱不胜的模样,惹人怜爱。郑一虎吻着马玲玲,用手揉着乳头,以示怜惜之意。一会儿,马玲玲被逗得桃脸红晕,小穴的骚水也流了更多出来,而且屁股一顶一顶地表示出她需要了,小口中浪浪地哼道:“嗯……阿虎……唔……人家……好痒……你动嘛……动嘛……”

郑一虎见马玲玲媚声荡气的骚态,知道她已春心荡漾,挺着大宝贝缓缓地向小穴挺进,只觉那娇嫩多汁的阴户里,肉紧紧,热温温地挟着自己的宝贝,有一种美妙的快感。郑一虎轻抽慢送,左戳右顶,浅点深插,利用技巧来使马玲玲快乐。

马玲玲用鼻子轻哼着道:“唔……好爽……啊……阿虎……人家舒……服了……嗯……哼……”才插了不到一百下,马玲玲就玉臀直抛,浪得泄出了阴精。郑一虎抽出宝贝,让淫水混合著阴精,由马玲玲抖动的穴缝中流出。

望着马玲玲如疑如醉的满足之媚态,揉摸着娇嫩的玉乳,笑着道:“玲玲,你舒不舒服?快乐吗?”

马玲玲春意盎然,骚媚如火地用粉臂缠抱着郑一虎,以鼻音娇声道:“阿虎……嗯……痛快……死了……我还要……”

郑一虎道:“好玲玲,来,把大腿分开宽点。”

马玲玲抬起玉腿,大大地开着,使阴户贴着郑一虎的大宝贝磨著,郑一虎也用手搓着马玲玲的嫩奶,经过这样的挑情,马玲玲小穴里的淫水又流满了,令她感到欲火难耐,心里酸酸痒痒地很不好受。马玲玲粉脸上呈现出妖艳迷人的媚态,这神情是郑一虎自马玲玲脸上从来也没看过的,马玲玲用双腿紧夹着郑一虎,娇声地道:“唔……嗯……人家好痒……哦……哥……大宝贝哥哥……嗯……快插嘛……人家要嘛……”

马玲玲的媚态使郑一虎看得是神魂颠倒,肉欲横生,恨不得一口将马玲玲吞下肚里。忙压着马玲玲那丰满美艳的胴体,坚硬巨硕,火热也似的大宝贝用力一挺,直捣黄龙,施展着无比的性交妙技,靠着天赋的异禀,大展男性的雄风,猛插狠插,花样百出,姿势翻新,猛攻猛打,恨不得把马玲玲捣死才甘心。

欲火高涨的马玲玲,被郑一虎火辣辣的插干,刺激得骚浪异长常,此时若录下马玲玲的媚态,恐怕马玲玲自己也不会相信,竟然会如此不顾羞耻地和郑一虎插弄着。只见马玲玲直摇着屁股,浪叫着:“啊……阿虎……插……插的玲玲好美……哎呀……干得……人家爽……爽死了……对……用力……呀……唔……哎……哎呀……哟……插……玲玲快不行了……啊……酸死了……妹妹丢了……唔……”

浪声像野猫叫春,玉臀直抛,浪肉颤抖,最后尽情地一次又一次地泄出了阴精,再加上郑一虎滚烫的阳精,射在马玲玲花心上的爽快感,美得马玲玲全身酥软地抖躺在床上。风平浪静,郑一虎温柔甜蜜地吻着马玲玲,马玲玲也回吻着郑一虎。

马玲玲问道:“阿虎,美不美?”

郑一虎道:“舒服死了,玲玲,你的嫩穴真好,使我很爽快。”

马玲玲也满足地道:“嗯……玲玲也……美死了……可是……”她突然羞红着脸,说不下去。

郑一虎笑道:“玲玲,我们都欢好这么多次了,你还害什么羞嘛,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马玲玲羞红着脸道:“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浪了,真是羞死人了。”

郑一虎笑道:“床上无淑女,女人越浪,男人才喜欢呢。”

“呸。”马玲玲啐了一口:“你们男人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个道理难道你没听说过吗?”郑一虎笑道。

“算了,我说不过你。”马玲玲顿了一顿,又轻声道:“阿虎,我发现……发现……”吞吞吐吐的,不知又有什么话要说。

郑一虎奇怪的道:“玲玲,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马玲玲娇羞的道:“人家害羞嘛,哪像你厚脸皮。”停了一下才轻声道:“阿虎,你自己有没有感觉,你……那儿好像越来越大。”

郑一虎当然知道马玲玲指的“那儿”是“哪儿”,闻言笑道:“我当然有感觉啦,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应该是因为我的武功又有长进吧。”

马玲玲羞道:“那岂不要越来越大,那怎么受得了?”

郑一虎闻言笑骂道:“傻丫头,你以为是什么地方,难道那地方也会疯长不成?再说了,男人的宝贝再大,女人的小穴也能容下,要不怎么生孩子?”

马玲玲闻言突然问道:“阿虎,要是我有了孩子怎么办?”

郑一虎道:“玲玲,女人有孕是需要多种条件都适合才能成功的,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怀上的。你要是有了,我当然高兴,真要是那样,我就把你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等我办完事之后,就回来陪你。”

“我才不希望这么早有孩子,我要留在你身边陪着你。”马玲玲道。

“我当然也希望这样了,何况我们还都小,想要孩子,有的是机会。”郑一虎也同意她的想法。

两人就这样在洞中足足住了一个月,硬把秘笈练完了才出去。出洞时,马玲玲摇身而变成一个武林高手了,可是她仍是那般美,那样温柔,虽然佩着刀,但无半点武林女子气。他们刚到洞口,忽然只见金光一闪,二人面前竟挡着两只神兽。

郑一虎立知有异,笑道:“你们送客?”巨兽竟摇了摇头。郑一虎不由大奇,啊声道:“你更懂事,那么你是不许我出去罗?”巨兽又摇头,但扭转身,口中低叫着,接着一口含住小兽向马玲玲面前送。

郑一虎会意,哈哈笑道:“你要把儿子送给她?”巨兽松了口,再点点头。

马玲玲忽然叹道:“你之意思我明白了,谢谢你,但我们却不能接受,因为你们只有母子两个相依为命,我岂能拆散你们母子。人畜一理,其心何忍,神兽,请回去罢,有空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们。”马玲玲这几句话,巨兽居然大受感动,只见它眼睛里竟流出眼泪来了。

郑一虎一见,叹声道:“世上有些人真连禽兽不如啊。”他含笑道:“你们在洞中恐怕不安全了,早晚会被魔头侵入,你如愿意,就跟我走吧,这样总比在这里好一点。”巨兽闻言大喜,雀跃不已。

马玲玲道:“它这样大,带到有百姓的地方,岂不吓坏人?”

郑一虎道:“它的长相漂亮,比狼犬好看得多,人们不会害怕的,纵有也不会太大,不过难免惊奇罢了。”说完,他真的带着两只异兽走了。

马玲玲爱极了小金虎,她这时抱在怀中道:“多妙啊,我有三只阿虎了。”

郑一虎笑道:“我这个可没这么漂亮呀。”

马玲玲道:“各有千秋嘛。”

郑一虎见她抱得紧紧的,真是美人玩猫,相得益彰,笑道:“现在能抱,长大了看你怎办?”

马玲玲道:“我希望仙果能叫它永远这样大。”

几天后走出山区,当前是大道,这时前面正有一辆马车在急驰着。马车是由一处岔路转出来,未几后面竟有五骑大汉拼命追了上来。郑一虎一看不对,急向马玲玲道:“我们出山就遇上有事了,快追,那是强盗打劫。”

马玲玲跟着追出,她后面紧随着大金虎,心道:“强盗劫什么,难道车上有金银?”郑一虎不走直路,他带着一人二兽绕道而去,他知道有把握超过强徒。连一口气都未换,他终于盯上车辆,但后面的追骑尚差半里,因为车辆被两匹马拉着,跑得很快。

车把式一见车旁不知从何时追上两个小男女,不禁大惊,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郑一虎笑道:“不是强盗。”

车把式突然想到他们竟步行如飞,立知有异,大声道:“后面有强盗。”

郑一虎道:“强盗抢什么?”

车把式道:“要杀我车中的客人。”

郑一虎道:“是男客还是女客?”

“是负伤的老客。”

郑一虎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干什么的。”

车把式道:“小的只知他姓朱,是京师人,但不知是干什么的。”

郑一虎道:“好,你继续赶车,强盗交给我,前面有镇吗?”

车把式道:“距镇还有三十里。”

郑一虎向马玲玲道,“你带着两虎随车前进,我去问问那五个人是什么强盗,事情未搞明白之前,不能乱杀人。”马玲玲依言随车走,转眼去远。

郑一虎立着不动,转眼迎上五个骑客,他当路而立,沉声道:“来骑勒马。”

五骑第一个是蒙古人,他如何肯听,大喝道:“小子找死。”

郑一虎见他驱马冲来,不禁有气,右手一伸,平推而出。他用劲虽不大,讵料那骑人马竟冲上一道墙,一齐被弹了回去,在惊叫声中,砰然倒地。后面四骑尚有一段距离,一见,情形不妙,同时勒马戒备。第一骑倒下又翻起,可是那个骑客已面无人色。郑一虎冷笑道:“你敢横行。”

大汉一看当前这小子虽是个幼童,可是拳头却硬得很,不敢再顶憧,爬上马,一领缰绳就得回头。郑一虎冷笑道:“不许动,我还有活要问。”

大汉道:“你不许我过去,难道我连回去也不许?”

郑一虎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汉道:“你明知道我们是干无本买卖的,何必问。”

郑一虎道:“但你们要命不要钱。”

大汉嘿嘿笑道:“马车内有口箱子,里面尽是黄金。”

郑一虎啊声道:“既是如此,姑且饶了这次,给我快滚。”大汉勒马回头,立即带着后面的四骑急窜而去。郑一虎看他们走得慌,暗忖道:“难道我上了什么当?”他回身追马车,但耽误这段时间,及至追到已近镇了。

马玲玲见他追来,问道:“怎么样,那几个番将收拾了。”

郑一虎闻言一怔,骇然道:“番将?”

马玲玲道:“你还以为他们是强盗哇?哎哟,那就上当了,我刚问过车上老人,他说那是番将啊。”

郑一虎跺脚叹道:“那真上当了,玲玲,车上老人又是什么人?”

马玲玲道:“他说他是京师人,他侄儿作大官。”

郑一虎道:“那番将为何要杀他?”

马玲玲道:“这老人在京师很有名望,据他自己说,全京师城的文武官员都称他为朱五叔,番人也探出他的来历,想把他捉去作人质。”

郑一虎笑道:“原来如此,但这老头又因何来到边疆呢?”

马玲玲道:“他说他生性好游,且嗜武如命,终年到头都在天下各处游历,直至倦了之后,才回京休养一段时间。”

郑一虎哈哈大笑道:“此人也是达人,他伤势如何?”

马玲玲道:“他说无妨,一点内伤,就快好啦。”

郑一虎大笑道:“他能在车辆急驰下自疗内伤,可见是位内功高手。”

说话之间,马车进了镇,车把式找到一家店,停了车,向车内问道:“老客,能自己下车吗?”

车内响起一声哈哈,道:“能,车把式,你辛苦啦,我请你喝顿酒。”

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儒者,相貌堂堂,他先向郑一虎拱手道:“小兄弟,多蒙救命啦。”

郑一虎笑道:“未到生死关头,怎能算救命,老丈言重了。”大家落店后,老人请客,就在他的房中摆了一桌酒,连车把式一道,恰好四人。

老人在酒至数巡时才向郑一虎道:“小哥,你贵姓,想不到你这点年纪竟是大英雄。”

郑一虎笑道:“你老只叫小子一声小虎就是了。”

他指着马玲玲道:“她是我妹子,叫玲玲。”

老人大笑道:“好好,那你就叫我一声五叔吧,因为京中大官,都是这样叫我。”

郑一虎笑道:“五叔忘了车上的箱子了。”

朱五叔大笑道:“你就是因番将提起那口箱子才上当的,其实那里面只是几本书啊。”

郑一虎哈哈笑道:“他们乔装江湖人,说的又合情合理,这个当上得毫无破绽。”

马玲玲道:“是强盗也不能放松呀。”

郑一虎道:“强盗若不杀人,逐之即可,干绿林的也是好汉。”

朱五叔点头道:“同时你还没有探悉我的来历?”

郑一虎大笑道:“五叔时为何不开口,当我在车旁问车把式,说声那是番将不就行了。”

朱五叔道:“当你在车旁,老朽恰好疗伤的紧要关头啊。”

郑一虎道:“那就是番将命不该绝了。”

朱五叔道:“房中两只兽只怕来头不小。”

郑一虎道:“相信五叔认得。”

朱五叔道:“认得,普天之下只怕就剩这两只了。”

车把式惊奇道:“这是两只什么兽,咬人吗?”

朱五叔大笑道:“你不要怕,这两只兽比你聪明,不随便咬人的。”

酒饭后,郑一虎告退了,他带着马玲玲回到自己房中,叫来店伙,吩咐买几斤牛肉喂金虎,之后,他问马玲玲道:“今晚就在这里住了,也许晚上有敌人来找五叔,我们夜里当心一点,此老非保护不可。”

马玲玲道:“你怎知道?”

郑一虎道:“五叔的身份,只怕比他自己说的还高,敌人非来捉他不可。”

马玲玲道:“五叔到底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现在不敢确定,因为我对官家的情形毫无所悉。”

马玲玲道:“你得把想到的事儿告诉五叔,提防出意外。”

郑一虎道:“五叔自己不是无能之辈,他可能也有这看法,通知他,反而显得我们看轻他。”

马玲玲道:“这镇是属于朝廷吗?”

郑一虎道:“是朝廷的,听说这里只有一位前卫将军驻守,兵马不多,即人所共知的宁夏前卫,除此还有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两驻。”

马玲玲道:“今天那五个番将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可能是蒙古人。”

马玲玲道:“蒙古人就是亡元罗?”

郑一虎点头道:“元靴子被本朝太祖皇帝打败后退回蒙古本上,至今仍想卷土重来,朝廷在这方面不驻重兵是太危险了,尤其右邻的绥达,其部落酋长“俺答”,经常与兵侵犯边疆,北疆迟早有大战发生。”

马玲玲道:“我乘这空隙,回房洗洗澡,换件衣服再说。”

郑一虎道:“下雪的天,洗什么澡,换过衣服也就是了。”

马玲玲轻笑道:“女人不比你们男子,不洗澡怎行,傻子,这个你不懂。”

郑一虎见她去后,他独自在房中冥思,他想到在那地底湖畔的两上怪人听说的话,忖道:“我这两把剑八成就是八仙伏魔剑了,但奇怪,这种笨剑有什么玄妙呢?”门外有人敲门,他的思路被打开,开门一看,见是朱五叔,笑道:“五叔请进来坐。”

朱五叔笑道:“小虎,你明天要去哪里?”

郑一虎道:“小子有件重要事,正想问你老。”

朱五叔道:“什么事?”

郑一虎道:“请问五叔,这一带有无流放罪犯的配地?”

朱五叔道:“有,有此去数百里的居延重镇,即蒙古边境,那儿有座名湖叫居延海,该镇本名居达营,朝廷驻有重兵。”

郑一虎道:“多蒙指点,我明天就向那儿去。”

朱五叔诧异道:“你找配地有何事?”

郑一虎叹声道:“家父犯了流配罪,现在不知生死存亡。”

朱五叔大声道:“令尊何名,老朽回京保其奉赦。”

“赦罪已有希望,无须您老人家操心了,不过我等不及朝廷查赦,必须尽快找到不可。”

朱五叔道:“这也是人情之常,好,老朽陪你去,免得配地官员找你麻烦。”

郑一虎感激道:“多谢五叔了。”

朱五叔道:“这你就不对了,你救了我,难道我连我点力都不应尽吗?”

郑一虎道:“好,我们都不必客气,请问你老出京有多久了。”

朱五叔道:“几个月了,如果不遇到你,我倒打算回京的,现在有了你这个小朋友,我的游兴又浓啦。”

郑一虎笑道:“你老不应走边疆危险之地,关内名胜多得很啊。”

朱五汉大笑道:“这就怪我也会武功,会武功的又有哪个不冒险啊?”

不久,马玲玲进来了,她见朱五叔在坐,笑道:“五叔还没休息?”

朱五叔笑道:“姑娘,遇到你们,我是精神百倍哩,那还睡得了。”

马玲玲轻笑道:“那我们到街上玩玩如何,塞外风光别有滋味呢。”

朱五叔起身道:“老朽正有此意。”

郑一虎没有话说,只有陪行,他见马玲玲抱起小金虎,于是也带着大金虎在后面跟着。街上正热闹,行人真不少。当他们正在观看一家店前时,郑一虎陡觉他的大金虎竟在用口拉他的衣服,立知有异,举目四看,原来在对街上有两个人头带皮帽、身穿翻皮衣的人,正在鬼鬼祟祟注意自己这面,忖道:“大金虎真不简单,它比我还灵敏。”想着,暗向五叔道:“五叔,对街有人在注意我们。”

朱五叔偷看一眼,笑道:“他们的皮帽连脸都罩着,不知是何来路?”

郑一虎道:“也许是盯你老的。”

朱五叔笑道:“那他就瞎了眼,现在我有两个大保镖啦。”

郑一虎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仍得当心。”

朱五叔道:“只怕还不止这两人,我们何不引其到郊外去?”

郑一虎道:“好,你老和玲玲在前,我在后,看他们盯不盯来。”朱五叔立即转身,直奔郊外。

郑一虎出镇时一回头,发现那两个真的盯上了,而且毫不掩饰。约有半里,一看四下无人,郑一虎立向朱五叔道:“可以了。”他首先回身迎去,面向那两人道:“二位去哪里?”

距离只有十丈远,那两人反而走近了,其一沉声道:“找三位来的。”

郑一虎道:“有什么事?”

那人道:“请三位到布林马拉山一行。”

郑一虎道:“不去呢?”

那人道:“那你们是害怕了?”

郑一虎冷笑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不必要。”

那人嘿嘿笑道:“玉鸾仙子已被困了三天,你们不去,她就没有命。”

朱五叔闻言大惊道:“在马拉山什么地方?”

那人道:“你们随在下等去就是了。”

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玉鸾仙子是什么人?”

朱五叔道:“小虎,不要问,我们非去不可。”

郑一虎突向那人道:“以二位为人质,大概可以走马换将。”他突向那两人行去。

那说话的摇手道:“阁下打错算盘了,在下人轻位微,你们拿在下毫无用途,甚至连个带路的也没有了,你如下手,在下等先自杀。”

郑一虎知道敌人有计划而来,于是喝道:“你们回去,明天我们一定来。”那两人不再辨,立即转身而去,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你老不能说出那玉鸾仙子是谁吗?”

朱五叔道:“你千万勿告诉别人,她是皇上的女儿九公主。”

郑一虎大惊道:“敌人也不知道。”

朱五叔道:“敌人如知道,那就不会要我去了,目前有几方面的敌人千方百计,想活捉朝廷重要人物作人质,目的在换取边疆镇市,这是另外一种入侵的方式。”

郑一虎道:“换过之后,朝廷可以发兵夺回来呀?”

朱五叔道:“发兵夺城,那就是破坏和约。”

郑一虎道:“擒人就与和约无关吗?”

朱五叔道:“擒人有藉口,他可以说被擒之人侵犯了该国的法律。”

郑一虎道:“我们也可擒他们的要人呀?”

朱五叔道:“但我们是天朝,天朝如果采取这种行动,那就有失面子。”

郑一虎叹声道:“这就是君子不敢与小人斗的道理了。”

朱五叔道:“是了,所以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为了面子不知要吃多少亏。”

三人回转店中,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之后回房睡觉。郑一虎知道晚上不会再有人来了,他就放心搂着马玲玲睡觉。自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马玲玲即不避嫌疑,总是和郑一虎双宿双栖。

第二天吃过早饭,随即一同出镇,打听方向,直奔马拉山。有朱五叔在一块,郑一虎带了一大袋饮食,他知道这老人是饿不得的。大约走了两天才进入布林马拉山,雪仍下得很大,山中无路,非施展轻功不可。该山一面是大漠,一面则是大草原,山势奇特,群峰连结,形似犬牙。两个时辰之后,郑一虎突见前面一座高峰上飘着一朵小旗,红白分明,远远可见,郑一虎回头向朱五叔道:“不派人迎接,却以旗子引路。”

朱五叔道:“可能已布下陷井在等我们。”

郑一虎道:“陷井倒不怕,就是怕以人质作要挟。”

朱五叔道:“九丫头不是敌人随便可以擒住的,我猜敌人已把她困在陷井中,以她为饵诱擒更多的人。”

郑一虎道:“要看是什么陷井,否则他困不住我。”

马玲玲道:“那两人说公主被困在一座峰上,这证明峰下全被敌人困住了。”

朱五叔突然立住道:“那两人的话有毛病。”

郑一虎道:“什么地方有疑问?”

朱五叔道:“九丫头已练成“千里如户庭”的御气之术,怎会被困在一座峰上?”

郑一虎道:“我们既然来了,倒要看看敌人捣什么鬼,公主不在更好。”到了那座飘着红白小旗的峰上时,一看旗子是在最高处的石缝中,石上还有一张用汉文写的字条,这被雪掩得只剩一点了。郑一虎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照有旗的方向走。”

郑一虎看看前面的去向,又见一面小旗在另外一座峰上,他笑着道:“都依着他,看看究竟要引我们走多远?”

朱五叔道:“这是为什么?何必冒险呢?”

郑一虎道:“也许还有其他的人,落在对方手中。”

一连见了七面小旗,时间已经快到黄昏了,最后一面旗下的字条上写道:“前面崖下有一个岩洞,洞中摆着一桌丰富的饮食,客来自食。”郑一虎笑道:“蛮荒之地摆酒席,主人待客不薄,而且蛮懂礼貌,这个敌手倒是雅人。”

朱五叔道:“吃完了,也就被困住了。”

郑一虎大笑道:“可见敌人根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他们白费心机,朱五叔,时间到了,吃一顿何乐不为,请了。”

朱五叔道,“食内可能下了奇毒?”

郑一虎道:“咱们还怕什么毒,朱五叔放心,毒死我填命。”

朱五叔大笑道:“好,走。”到了崖下,确见有个古洞,洞上横着五个大字为“古乌喇王洞”,朱五叔一见,啊声道:“这就是乌喇王古洞。”

郑一虎道:“乌喇王是什么人?”

朱五叔道:“乌喇也称乌拉,是部落名,这部落的后裔现还有一部份在松花江畔,其第一个首长据说是个奇人。”

郑一虎道:“我们进去吧,不过我留下金虎在外,万一敌人有什么举动,凭这两只兽就够他们受的了。”

朱五叔还搞不清这两个小儿女有什么神通,于是领先向洞中走进。洞内不惟宽,而且有火炬照得通明,洞分五大段,每段都有石门,深达一里有余,最后洞中确摆着一石桌食物,都是蒙古口味。郑一虎一见,哈哈笑道:“五叔请。”

朱五叔坐首席,左右分坐郑一虎和马玲玲,郑一虎先把各种饮食逐一尝尝,觉出毫无异样,笑道:“五叔吃吧,味道不坏。”

朱五叔道:“外面若有动静,里面恐怕一点都不知道哩。”

郑一虎道:“能否知道已经没有关系了,敌人显然要把前四道洞门悉数堵死,让我们永远在洞内饿肚子,饿不了时,他们提条件了。”

朱五叔道:“我们无法支持时,他们也不知道呀?距离远,喊也听不到?”

郑一虎道道:“敌人一定有秘道可以通话,这个我早料到啦。”

大吃大喝一顿之后,郑一虎陪着朱五叔在洞内到处观看,只见里面的石室共分两层,总数不下数十间,可见当初住人不少。朱五叔看完后,笑道:“乌喇王是新兴起的一支民族,他先是猎户,后来就为牧民之王。”

在正面后层一间大石室内,马玲玲指着一张大石床,道:“这儿还有一张石床存在,可能就是乌喇王当年用的。”

朱五叔道:“在床上刻有一条盘龙,也许真是罗。”

郑一虎道:“前人作的东西真笨,这张床起码要睡二十人。”

朱五叔道:“部落酋长的妻子众多,而且不分居,要是没有这么大的床,他们如何睡得下。”

郑一虎看出那床是似搬进去的,因为与里面的石质完全不相似,不由惊奇道:“普通人怎会搬得进这大的石床?”

床有四尺高,七尺宽,倒有两丈长,估计不下五万斤,因为是整石,下面全无缝隙,朱五叔也骇然道道:“你不提起,我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哩,开始还认为是就地取材呢?”

马玲玲道:“洞口比床宽,人多哪有移不进的道理?”

郑一虎道:“虽然能移进来,但这是半山上,距平地还有十多里呀,这石床显然不是本山所有,上山可就更难了。”

马玲玲笑道:“万里长城都可筑成,那不更难,古人作事往往不可以常情衡量。”

朱五叔道:“合我们三个人的内功,大概能推动这张床吧?”

郑一虎忽然想到要试试自己的神力,笑道:“五叔独自推推看?”

朱五叔道:“你估计有多重?”

郑一虎道:“三万斤差不多吧?”

朱五叔点头道,“这是地道的花岗石,跟一般石头不同,你估计的是普通石间的重量。如只三万斤,当你们的面我不说假,稍微推移一点还办得到,但这张床起码超过十万斤,因为还疏忽一点,这张床的下面还陷下了一尺多哩。”

马玲玲道:“真是陷入地面的啊.那我们合起来也无法推动哩。”

郑一虎道:“有床檐,我们可以抬抬看。”

朱五叔道:“你一个人先抬一头试试,能端动我就服了。”

郑一虎道:“那就恕我卖弄了。”他暗暗运足内功,双手抓住床檐,可是他比床还只高一肩,似乎不好施力。

朱五叔哈哈笑道:“你有十几岁了?”

郑一虎道:“十五岁了。”

朱五叔大笑道:“傻子,用手掌向上托呀。”

郑一虎依言换个姿势,大喝一声,道:“起来。”“轰”的一声,讵料床虽未托出,居然把床面揭开了。

朱五叔大惊,噫声道:“这床内部是空的。”他抢着向里面看,只见床里似乎有个大洞,而且有阶梯可下,更奇道:“这是此洞的秘道。”

郑一虎道:“我们无须由秘道出去。”

朱五叔道:“那也得探探究竟,此道按理尚未经人发现过哩。”

反正没有事,郑一虎点头道:“那就探探吧。”他先领头下去,发现里面黑暗无比,忙叫道:“五叔,把敌人准备的松油火炬拿一只来。”

朱五叔笑道:“拿什么,难道你还不能黑暗视物么?”

郑一虎道:“火炬总比运目力好呀。”

朱五叔道:“松油烟太浓,受不了。”

郑一虎笑笑,于是一直下行。及至数丈,他忽然哈哈笑道:“哪里是什么秘道,这儿还有一间秘室,除了进口之外,再无门户。”

朱五叔和马玲玲进去一看,确如郑一虎所言,惟见室角上有只铁箱,急忙道:“小虎快看看箱中一定有名堂。”

郑一虎见铁箱已锈,揭开盖,只见里面除了一把光芒四射的匕首之外,其他毫无所有,俯身拿起道:“就只这东西了。”

朱五叔接过一看,惊道:“屠龙匕。”

郑一虎道:“是宝刀?”

朱五叔正色道:“比鱼肠剑还好。”他顺手向右壁一划,真如切豆腐一般,连响声都没有,哈哈笑道:“原来这屠龙匕,竟落在古乌喇王手中。”

郑一虎道:“玲玲,你拿你的刀儿给五叔。”

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

马玲玲拿出一把刀,递朱五叔道:“你可识这刀?”

朱五叔接过一看悚然道:“仙刀。”

郑一虎道:“比屠龙刀如何?”

朱五叔郑重道:“刀为仙品中之至上者,屠龙匕是凡品中之至上者,那又不可同日而语了。”他看了又看,面上显出肃敬之情,交还马玲玲后又道:“此物千万不可乱用,否则有失天和,姑娘请记住老朽的话。”

郑一虎也郑重道:“多谢五叔指教了,请问五叔,传言八仙伏魔剑也是仙品。”

朱五叔道:“不但是仙品,而且是仙剑中最霸道的东西,听说早已失传。”

郑一虎道:“五叔如喜欢这把匕首,就请留下吧。”

朱五叔哈哈笑道:“那就不客气了。”一笑又道:“有了这东西,我又多增一份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