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马后桃花马前雪(2 / 2)

作品:《御街行

他携着阿椮,指引着我一一面见其他人,带我和阿椮入宫见北宛王。

北宛王病榻已久,此时强打着精神坐起,一见阿椮,老泪纵横不断叹息,阿椮埋首在他膝前,呜咽的叫了声:”父王。”

“我的好儿子,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北宛王拍着阿椮的肩,“父王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阿史那,她临去前一直求我把你带回来,我也一直没有做到。”

阿椮泣不成声。

他本是北宛王最受宠的小王子,生母是北宛王最宠的王妻,却因是宋人在北宛没有母家势力。在选王子入宋时,所有人都默默的指向了乌邪椮。自此数十年,再也没有肯让阿椮回过北宛。如今回北宛,昔日故土,已成陌乡,只有鬓发虚白的父王,成全他最后一点的回忆。

旁人嘘唏或幽深盯着久别重逢的两父子,我眼睛酸涩望着大殿,北宛的王宫本质上和大宋的皇城并未有什么不同,纵使没有柔顺的宦官,没有成群成堆的宫女,没有层层深锁的院落,没有诸多繁琐的规矩,但都是一样的温情与阴冷相融,一样的看不清人心。

是日,日月城大庆,家家户户都分得奶酪酒几升,一庆北宛四王子阔别多年终于回国,二庆四王子娶大宋公主。阿椮和我在日月城,举行了一场北宛国的婚典。

离开汴梁一身凤冠霞帔红衣如火,在日月城银佩叮当白裙如雪,在喧笑的人群中,乌邪椮紧紧的牵着我的手,一步步迈上城楼,在万民的注视下,接受雪山山神的祝福。

肩头被祭司用特殊的草汁,画上一个小小的图腾,七七遍,水洗不落,唯有见胸口的心血才能消除。

阿椮告诉我,那是雪山顶的一种十年生根百年开花的妄见花,也是北宛的王族标记。

阿椮在我额头落下轻吻,低声笑道:“无忧,我终于娶到你了。”

自此,我已是北宛王妃,是他的妻。

我胸口有玉,肩头有印,两种都烙着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