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4.林家草堂(1 / 2)

作品:《鬼吹灯之抚仙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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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林家草堂1

黑灯瞎火被陌生人这么一吆喝,傻子才不跑呢。我胡八一自认为手脑健全,自然不会被他轻易叫停。转念一想,这也未尝不是从天而降的转机。甭管来者何人,他是 单枪匹马不是,我们这三个大老爷们,借车还不跟方便一样方便。这样一想,我冲胖子挥了挥拳头说:甭管什么人,撂倒再说。胖子哎哟了一声开始夸我 说:老胡你脾气见长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算付诸武力。好样的,不枉费本司令对你一片厚望。那辆驴嗓子大卡车很快就开到了我们面前,仔细一看,是辆改装 过的解放。车灯一闪一闪,晃得人眼前一片昏眩。车上那人噌一下跳了出来,看那身板,像是一条练过的汉子。不过他逆着光迎上来,整个人隐在黑暗之中,实在看 不清庐山真面目。不等那人近身,胖子一脚踩在车灯上,倍儿痞气地哼了一声。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叫先声夺人,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对方窃笑了一声,走到 我面前。我这才看清,开车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目可憎,笑容猥琐。穿着一件流里流气的黑皮衣,包着毛边领。怎么看怎么像伪军的特务头子。头子都 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狗头军师。我皱眉,问他有何贵干。那人窃笑道:失敬失敬,不知方才的鹤唳可是出自各位之手在下姓松,林家草堂的伙计。我家掌柜 的差我来问一声,看各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这人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中的鹤纹荷包,看来的确是闻音寻迹而来。他见胖子头上有伤,立刻从车里翻出一 个小包:罪过罪过,这是我们草堂的刀伤药,止血有奇效。快给这位兄弟先抹上,待会到了咱们草堂里头,再叫坐堂大夫瞧瞧。林家草堂一听就是药材铺的名 字,想来与鹤年堂少不了生意上的往来。只是凭空冒出来这么一个獐头鼠目的援兵,实在有些唐突,心理上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不过人家好心好意来一趟,连膏药 都送了,再怀疑下去反而显得我们量小疑人。胖子和四眼都没料到此人居然是闻鹤来援的救兵,特别是胖子,老早就端起了对付土匪恶霸的态度。他拉着我嘀咕 说此人瓜皮生得猥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咱们行事需谨慎,别着了人家的道。我分析说不像诈和,人家既然知道鹤唳,就算不是自己人,起码也给足了鹤年堂面 子。我们现在只求进城过夜,再这么磨叽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大老爷们哪那么多顾忌,咱们先上车再说,到时候万一情况不对,大不了给他一顿胖揍,跑路就是。 杨批评我说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胖子立马看风使舵,跟着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老胡同志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平时 我怎么教育你来着,以貌取人要不得啊。四眼倒是爽快,直接将背包甩在解放车上,学着老电影里的桥段,朝这位阿松哥一抱拳,二话没说爬上了车。胖子还打算 废话,直接被我和杨架上了大卡车。我给阿松哥递了一支烟,他看都没看就接了过去,凑在鼻子底下一嗅,咧嘴笑道:洋货,好东西。这位兄弟怎 么称呼,要是不方便,我直接叫你鹤大哥也一样。我见此人还算上道,知道有些事情问不得,就顺着他的口气编了下去:实不相瞒,小弟和朋友是到南京办货 的。半路出了点意外,实在没办法才想到了老祖宗留下的法子

第四章林家草堂2

阿松连连摆手:这是哪的话,鹤大哥太见外。我们掌柜的一看见铜鹤振翅就知道是鹤唳风声故人远到,不瞒您说,我出来的时候赶得急,嘻嘻嘻,贴身的裤衩都没 来得及套全乎。各位多担待点,一切事情等到了草堂再说。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铜鹤是什么玩意儿,但估计跟杨口中的探测装置差不离儿。因 为不熟悉,眼下我们对彼此都存着三分恭维四分距离,话不宜多,说的也尽是些场面话。原本只是打算让他载我们一程,送进城就算了。没想到林家草堂规矩颇大, 非要请我们几个过门喝茶。我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也不知道鹤家与林家近几年是不是还有来往,万一露了馅儿,叫人家看出来我们是冒牌货那可怎么使得。我让 杨和四眼坐在后排照顾受伤的胖子,自己攀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一来是方便观察沿途的情况,二来也是提防阿松耍心眼儿。老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 怕万一,我们这趟回国之旅实在算不上顺心,眼下要是再被人下个绊子,那以后回去也就真没脸说了。夜凉风寒,郊外的小道很不好走,一路颠簸忐忑,我胃里那点 隔夜饭差点给折腾出来。解放车一路风驰电掣,沿途的红绿灯全不放在眼下。阿松解释说最近城里搞大建,很多地方连夜施工,到处都是渣土车,他开解放大卡出来 有鱼目混珠之效,一般人不敢拦。我问阿松草堂具体的位置,他说总店在老城南,现在要去的分店就在傅厚岗附近,当家的是林家大小姐。草堂外铺内宅,占了半条 巷子,是五进三出老宅门。他说的那条街我心中有些印象,当初赵蛤蟆带着我满南京城地溜达,还特意领我去了那条颇为怀旧的民国巷看风景。那一片的建筑多是前 清年间就竖起来的胡同巷,住房结构有点像北京的大杂院,但又不尽相同,基本上都是单门独院的二层古宅,外头围着一圈青砖乌瓦,绿满了爬山虎,遇上落雨斜阳 的时候,颇有些风雅。听说要去的地方是自己熟悉的,我心里头顿时松了半口气,不再像刚上车时那样满心戒备。解放车行至城西的时候,果然看见遍地的渣土泥 山,不少修路工人挥动着铁锹在路边挥汗如雨,昏黄的路灯一照,整条路上腾起了一层似烟非雾的薄纱,给酷冬的夜晚平添了几丝生气。后排那三个早就累趴下了, 我强打着精神跟司机阿松一路大侃,总算在眼皮子打架的时候熬到了目的地林家草堂。胖子等人睡得正香,阿松在草堂门口猛地一刹车,他们纷纷惊醒过来。四 眼挣扎着坐起身,到处找他的眼镜:火车怎么停了,南京到了我伸手拍了拍他脑袋说:大律师你这一觉可算睡回去了。快睁开眼睛看看,南京草堂都到 了。他扶正了眼镜,眯起眼朝车外一看,很快清醒过来,调笑说自己睡迷糊了。杨原本就是闭目养神并没有睡着,车一停,她便推开了车门,与我 一同将胖子搀了下来。胖子挥手说:又不是娘儿们,一点儿小伤你们叽歪个鸟,胖爷我好手好脚的,自己会走。说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磕在路牙上。阿松并未 下车,他指着马路对面的老松树说:门前有两只铜狮子的就是草堂。大卡白天不让进市区,我先绕出去停车,省得天亮了麻烦。门房大爷姓李,各位报鹤年堂的字 号自会有人接应。说完油门一踩带着渐远的噪声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四章林家草堂3

午夜时分马路上空无他人,我们四个站在砖墙外,显得十分突兀。我抬头去看草堂的门楣,漆木红匾上林家草堂四个篆体粗豪奔放有力,铁黑的大门上头有一个 小窗口开在齐额的地方,想来是方便门房通报的小孔。草堂门口歇着两尊铜狮子,均有半人高,腰胖体壮,一个踩球一个叼崽,神态威仪。胖子建议说跑,反正城也 进了,寻个地方落脚找大金牙查清楚整件事情的原委才是正招。我说来都来了,咱们好歹该过门跟人家道声谢再走,要不然日后传出去,一源斋的人连这点规矩都不 懂,还不等于往薛二爷脸上糊泥吗杨同意我的看法:老胡现在榜上有名,我们在南京还没有找到固定的地方落脚。不如先借林家的地方休整一 下,探探外面的风声再作定夺。我问四眼怎么看,没想到那小子正撅着屁股凑在石狮子面前不知道摆弄些什么。我走上前说: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一源斋 门口的可不比这个差。四眼点头:我一直没弄明白,这狮子是干吗用的,怎么家门口总爱摆上一尊。胖子嘿嘿了一下:什么一尊,这就是你没学问了。镇宅 的狮子从来都是双的,哪有孤家寡人的道理。就拿咱们面前这两尊来说吧,四眼你分得清公母吗嗯这东西也分公母多新鲜啊。这成双成对的东西,总 不能搞两只都带把儿的竖在门口吧。快猜快猜,哪只长屌。老胡你可不许提醒他。我得让四眼在实践中寻找真知。我说:胖子,你怎么成天没事做,老喜欢折腾 国际友人。秦四眼哪见过这些,你丫别成心为难人家。杨也是第一次听说镇宅狮的事情,一下子来了兴致,跟四眼两人蹲在草堂门口研究了半天。 最后这两个在美国长大的苦逼孩子信誓旦旦地说:老胡,我们分析过了,叼崽的是父亲,我见过美洲狮锻炼幼崽的方式,就像这样叼起来,甩下山崖,然后让它们 自己爬上来。这种严苛的行为,母兽是不忍心做的。我见这俩义正词严,分析得头头是道,实在不好意思反驳他们。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声。扭头一看, 是个年轻男子,生得浓眉大眼,怀中抱着一只虎皮猫,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我们身后了。胖子最见不得这种莫名其妙掺和一脚的人,拧着嗓子问:你小 子谁呀大半夜不睡觉,跑别人家门口撒泼。那小子怀里的猫龇牙呜了一声。他自己却笑道:这里就是我家。我心说不好,还没进门呢,就把草堂里头的人得 罪了。正要开口解释,大铁门刺啦一下开了。从里头探出来一个胡须半白的老头,手里举着一盏煤油灯,看样子像是阿松口中那位门房李大爷。他一见那个抱猫的男 人,脸上的褶子立马都笑开了:哎呀,孙少爷你可回来了。今天铜鹤振翅,大小姐说老头话说到一半,忽然打住了,警惕地瞥了我们几个陌生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