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38 部分(2 / 2)

作品:《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

退一万步,即使云焰能认出来是他,颜融一个人开溜也容易些,带着这些个拖累的手下,谁都甭想离开。

这一夜,守了大半天边境大门的云焰辗转难眠,上下两排牙齿都要磨平了,胸腔中的怒火挥散不去。

同样是这样清冷的夜,颜融抱着薄被呼呼大睡,幸福的伸展开手脚,想怎么翻身就怎么翻身,半点也没想起还有个为他茶饭不思的男人,失眠不睡。

无冕之后10

云焰排查的重点仍是放在女子身上。

赝品桃小薇无论从脸蛋到身段,怎么看都不似男儿,即使最后她发出了几声以假乱真的男子音调,云焰仍然觉得她是女子的可能性更大些。

或许是他不愿意相信,陪伴他一路的娇娘,是他非她。

种种不合常理之处,云焰自然而然的帮忙解释。

她武功高强,她嗜酒如命,她大大咧咧,她不拘小节。

女子自然也可以如此。

就是因为她是这样的特别,云焰才无法把她从心中挖去。

如果侥幸还能再见到她,不管怎么样云焰都要将她带回火神教总坛,捆在身边不许她再离开。

是的,她一定是她,不会是他。

绝对不能是他!!!

若真的是他,云焰身边骤然冷凝,瞳眸里闪过一抹殷红的血色,敢以情欺骗,他也就没有活在这世间的必要。

绝对不能传扬出去,火神教的教主云焰居然会为一个男子魂不守舍,千里追踪。

他丢不起那个人。

。。。。。。。。。

颜融穿着月白色的长袍,脚上瞪着同样色系的缎子鞋,一根浅蓝色的发带将长发挽成书生髻,头上抹了油,脸上擦了粉,一副奶油书生的文弱样,手里更应景似的还拎了一把名家提名的折扇,当然也是赝品,稍稍凑近就能看出很明显的纰漏。

散去一身武功,颜融拉着他随便买了的驽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边境的城门走去。

燕国和鲁国早有通商协定,虽然之前两国宣战暂时停了一阵互通有无,可昭阳公主和亲这件事明显的缓和了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相应的这条商道再次开启,且比之前更为繁荣。

神教的人一早就在城门上分散展开,不远处的大树底下,一架挂着火焰徽记的乌篷大马车静静的停在树下。

车内坐着的,正是找不到‘桃小薇’,火气愈发暴躁的云焰,他亲自在这儿守着,隐隐泛红的瞳孔警惕的来回扫视排成长队准备出城的贩夫走卒。

无冕之后11

颜融若无其事的乖乖排队,前边那位是扛着扁担,担了一筐青菜去城外与燕国交界的集市去贩卖的老丈,后边则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抱着小娃娃准备回娘家探亲,颜融惬意的拿扇子扇呐扇,明知道云焰就坐在不远处的那顶轿子里,拿犀利的目光来回巡视着,他就是不去看,偶尔还将几记疑惑的目光瞟向协同检查的白衣侍卫,目光触及立即怯怯的移开,仿佛不太想招惹是非的老实书生。

排在最前边的手下顺利过关,他们来回的手续齐备,出城理由也听不出破绽,这种往来于燕鲁之间的商贾非常多,守城的习惯了也就不会过于仔细的盘问。而白衣侍卫更多的将目光关注在年轻女子身上,年轻俊俏的男人还留心的看几眼,除此之外几乎不加阻挠。

轮到颜融的时候,他笑容满面的模样倒是让守城的官军很不爽,已经有好几个俊俏的小媳妇儿用含羞带怯的眼神偷看这个手无缚j之力的粉面书生了,其中一个沉不住气的用刀背拦住颜融的去路,凶狠狠道,“喂,你是捡了银子还是新娶了媳妇儿?笑成这样也不怕苍蝇飞进去。”

“我媳妇儿快生啦,心里喜悦,所以总是忍不住想笑。”颜融假意胆怯,捂住嘴唇连连道,“这就不笑了,官爷别恼。”

不远处坐在轿子里的云焰远远的听到这个声音脖子立刻昂了起来,一挑车帘从马车上跳下,怒喝道,“拦住他,不许放他出城。”

守卫的白衣侍卫唰啦啦的靠拢集中,把颜融围成个环状,利刃长剑像内翻的刺猬似的抵住,如果此时谁在他身后猛推一下,颜融的胸口绝对会多上个几十柄形状各异的兵器。

他双手抱头,怯怯的蹲下去,耷拉着脑袋,抖动如风中的落叶。

白衣侍卫给云焰让出一条路,让他可以靠近这个‘香气四溢’的男人,云焰一搭眼就看见颜融抹的明晃晃的脑袋,那股子熏人的香味让高高在上的神教教主眉头打了一个结。

无冕之后12

“官爷,别杀我,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媳妇儿肚子里还有个就要生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笑了,你们别杀我,别杀我。”若不赶紧喊出来,颜融都要控制不住笑出声了。他扮演过各自角色,这样惹人厌恨不得上去踹几脚才解恨的脂粉书生,是最近燕国流行的时尚,他看着好笑一直想亲自体验一把,可惜竹叶瞳对此种装扮可是厌恶的很,她说一闻到头油的味孩子就踢她。

为了让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儿少遭点罪,颜融就把这个愿望压抑住没敢付诸于行动,这会儿终于往脑袋上抹了一把油,他哪舍得什么都不发生就混过去,若只是这么简单,他即便是平时的样子也无所谓的。

所以,刚才官军问他话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刻意改变音调,还有意的放大了声音,果然敏感的云焰一听到立即飙过来,怒发冲冠的样子好像要剥了谁的皮似的。

看来,他给他留下的y影不浅,云焰几欲暴走,出离愤怒。

颜融无良的继续闷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这位火神教教主仿佛是天生的死对头,看他难受看他郁闷,颜融的心情就无比的愉快。

老鼠和猫没法当朋友,他与云焰大概就属于那种天生的死对头,凑到一起就得掐个你死我活。

“抬起头来,看着本尊!”一路上云焰惯有的温和音调彻底消失了,他冷冰冰的声音比本家老七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还是修炼不够哇。

颜融心中默念到三,才环顾着抵着他的兵刃把脑袋抬起来。

烈日下,云焰居高俯视,只见蹲在地上的男人长了一张极为出色的相貌,但眼中的猥琐和懦弱却破坏了整体五官的气质,还有那一身的脂粉味,更令云焰好感皆无。

他还是个男人么?打扮成这样,真是耻辱。

“官爷,我身上有银子。”仿佛还嫌不够似的,颜融瑟缩着靠近云焰,把手伸到衣怀中,翻腾半天才摸出一小块散银,苦着脸道,“家里媳妇儿管的严,出来就给这么点零花的,您莫嫌少。”

无冕之后13

云焰失望的移开视线,这会儿听颜融的声音,仿佛也不怎么像了。

不是她,绝对不是。

白衣侍卫再次散开,整齐一致,各回岗位,方才的剑拔弩张消弭于无形。

颜融却还抱着头蹲着,不肯站起来。

守城的大兵看不惯,粗生粗气道,“还不赶紧滚,蹲那儿下蛋呐?”

颜融这才拄着腿踉跄的站起来,夸张的抹了几下脑门,心有余悸的偷看不远处傲然而站的云焰,又立即移开眼神,牵着他的丑马,缓缓穿越过城门。

云焰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开,待那花里胡哨的书生背影消失不见,心中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远去,空落落的难受。

他忍不住又追过去,几个呼吸间已到了颜融身后,“桃姑娘?”

颜融几乎是反s性的抱着脑袋立即蹲下去,“别杀我,我以后不敢笑了,到哪里都不笑了,别杀我。”

云焰再次失望,这书生,真的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你走吧。”

这回,颜融倒是动作迅速的站起来,踩了两次马镫,才笨手笨脚的爬上马背,一夹马肚子,歪歪扭扭的闪开,消失在云焰的视线之内。

仍旧是失望,莫名的,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吧,是苦苦搜寻多日以来,唯一的一点慰藉。

那么一个女人,究竟躲在了哪里,连火神教遍地的教众和信徒都寻不到,只要她身在鲁国,不可能是这样半点音讯皆无啊。

他亲自守在这燕鲁交界,从早到晚不眠不休,竟然也是毫无发现。

难道,真的就此与她错过,从此再无相见之日。

恨不相逢未嫁时,是想要告诉他,如果早一步与他相识,她定会倾心于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杳无芳踪。

她说她抓错了人,不对,不会错的,她一定就是真的桃小薇,不然她怎么会写下‘未嫁时’这三个字?她嫁的人是颜曦,恨的是这么迟才遇到他。

对,一定是这样,云焰的心境豁然开朗,只要想清楚她是谁,那么再见到她,自然也不会是难事。

因为,桃小薇一定会再回到燕国京城颜曦的身边。

无冕之后14

三日之约,如期而至。

明天就是颜曦入宫探病的日子。

相较于宫内紧张的为新皇第一次走进后宫而铺张准备,睿王府这边却好像没有那件事儿似的,一如往常般平静。

昭阳贵妃病了,皇帝要来探视,对所有的宫妃来说,不亚于喜从天降的好消息。

虽然她们不是被探望的主角,可一个病人又能让陛下耽误多久的功夫呢?按照惯例,说说体己话,安慰几句,一盏茶或者一炷香的功夫,陛下也就会离开了。

这来时和去时的一段长长后宫路,可以制造出几十个不期而遇的契机,旖旎浪漫的邂逅,或许某位幸运的宫妃能够吸引住皇上的双眸。

只要明天能让皇上夜宿宫中,破了第一次的例,那么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的多,有一必然有二,三四五六七接踵而至,待皇上尝便各色女子的美好,他还会守在睿王府那个没名没分的女子身边,拒绝回宫吗?

未来也许宫妃们会因为争宠而各自为政,这一次却空前团结在一起,大家都知道,不把共同的男人留下,她们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从一百多名女子中选出了几名特别美丽的,各色风情不一而论,或冷艳,或娇媚,或可爱,或纯真,或有一双盈盈欲诉的水眸,或有一对勾魂摄魄的细腿,占据了几个宫中景色雅致也必然会‘偶遇’皇上的“黄金地段”,千百次的演练明日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哪怕一个眼神,一个转身,或是不经意的撩开碎发,都要经过严格的练习,不能出半点差错。

三天来兢兢业业的守在昭阳贵妃身边服侍的贵喜太监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不愿意阻止。

皇帝才是这整座后宫的支柱,他不回来,这女人堆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而贵喜付出的大部分努力,陛下也看不到眼中。

老太监也是希望陛下能回宫居住的。

陛下,是唤醒后宫勃勃生机的甘露。

无冕之后15

太阳,在无数双期盼的眼睛中缓缓落下,这一夜,燕国后宫内,有一大半的宫妃失了眠。

她们其中,几乎没有人知道陛下的相貌如何,从成婚到现在,竟然没有半次机会接近皇上。

他上朝下朝,匆匆来了又匆匆去了,隔着两道宫墙一座小院,就仿佛天涯海角一般的距离。

无法逾越。

明天,就能见到他了呢,耳畔听来的无数传言即将化为有形的实体,在日后的冷冷长夜中,也好有那么一个可以挂念的幻象出现在梦中,不会没招没落的浮荡不安。

女人苦,宫中的女子时苦上加苦,像她们这样,身为地位尊贵的宫妃,却还见不到皇上的,就仿佛日日夜夜都浸泡在黄连水中,竟然连身子都融进了拔不出的苦涩。

第一道光线s进窗棂,透过薄薄的窗纸撒在室内,不约而同,这宫中期盼帝王的女子悄悄的爬起来,沐浴更衣,换上平日里都舍不得穿的华丽衣裳,让巧手的宫娥们挽出高贵的发髻,宝珠玉钗c满了头,连母亲送的陪嫁宝贝也挂在了身上。

这一个普通的日子,因为皇帝,而变成了宫中所有女子的大日子,虽然可能根本就没有作用,她们还是会抱着一丝侥幸,不放弃的贴上最华丽的妆容,世事难料,谁都不知道会成为第一个走进陛下身边的幸运儿,大家机会平等,不谨慎的对待就等于输在起跑线上。

殷切的盼望着,终于快到正午时分,各宫派出打探的奴才回来报讯,陛下的御驾已经来到后宫之外,不出片刻必定会来到。

最后一次对镜梳妆,确定妆容完美后,几十个女人才踩着小碎步来到预先地点集合。

踢踏。。。踢踏。。。

是开道的御林军所骑的顶马发出的声音,每四匹一排,共计八排,各有手执利刃的御林军威武端坐,每匹马都是精挑细选的良种,在淡淡的光线下,反s出暗黄色的光泽。

。。。。。。。。。。

ps:今日结束,明天见。

帝宠娇容1

明黄色的伞,八人手执,端稳的徐徐向前,打伞之人身穿暗红宫服,尖顶的帽子扣在头顶,目光平视,昂首而行。

接下来便是后边的轿子,也是刺目的黄色,皇帝专属,由三十二人稳稳的抬着,步伐整齐,没走一步,节奏都踩在点子上。

唰!唰!唰!

里边乘坐的人,自然就是被殷切盼望了日日夜夜的皇上,隔着刺绣的九龙图轿帘,阻去了众多包含情绪的视线。

还不等御架走到跟前,宫娥、太监、甚至是各宫的娘娘全都不由自主的屈膝跪下去,头深深的埋着,不敢稍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驾并没有停下来,威风凛凛的从一干宫人面前缓行而过,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几十位如花似玉的俏丽宫妃依照品阶跪在沿路的最前方,而直奔着昭阳贵妃的寝宫而去。

“怎么办?陛下不下轿子,咱们还是见不到他,悉心排练了那么久,难倒就这样白费了?”一名宫妃因为大喜大悲,情绪起伏剧烈,竟掩不住失望,失声道。

“慌什么?”惠妃咬紧牙关,让贴身服侍的宫娥搀扶着站起,“咱们这就跟过去,守在昭阳贵妃寝宫的门口,大家一会一齐跪倒,见到了陛下,就给我哭,把心里的委屈都表现出来,法不责众,总要上陛下瞧瞧咱们在宫里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就是,与其这样守活寡,咱们还不如拼一拼,大不了被逐出宫,也好过日日夜夜的熬着。”

说这话的都是有家族势力,底气硬的娘娘,娘家不那么强干的宫妃相对怯懦些,

“这样不大好吧,没把皇上请回来,再惹恼了陛下,咱们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不爱去的就回宫猫着去,有胆色的姐妹咱们去守着。”惠妃冷冷一笑,“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如果咱们姐妹把打动了陛下,到时候那些个不去的,可别想着分一杯羹。”

帝宠娇容2

一句话,隐隐将宫妃的阵容化为两块,宫内宫外势力大的紧密的站在一起,她们可是不怕的,外有娘家人顶着,宫内自身品阶也是不低,而且还是这么多人抱成团去做一件事,胆色更是壮了几分。

而另一边是内外皆一般的平凡宫妃,娘家没什么权势,自身在宫中也是踉跄度日的尴尬位置,平素里没少挨欺负,对这种事儿不那么上心,皇上在不在宫里对她们的直接影响不大,即便陛下往后真的回来了,想靠恩宠博出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万一龙颜大怒,顶在前头当炮灰的还是她们这般没有地位的姐妹,身旁底气十足的那几位,皇上即便想动,也要考虑下她们身后所代表的家族。

盘根错杂的利益纠缠,各怀心思的宫闱暗斗,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若只是自己还好,真的把宫外的亲人也牵连进来,悔之晚矣。

当然,也有不少没什么势力的低品阶宫妃愿意跟着去昭阳贵妃门前守着,她们大多稍有姿色,还抱有那么一丝幻想,与陛下相遇,煞那间天雷勾动地火,传出一段佳话。

只要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自身的荣华,家族的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最后,极少的一部分宫妃谨慎的返回到住处,反锁住宫门,做出安分守纪的姿态。

大多数还是远远尾随着御驾,寻找适当的机会,或须真的能抓住这一线希望。

。。。。。。。

御驾终于缓缓停在宫门前。

威武的御林军井然有序的将整间宫殿包围,有侍卫左右掀开轿帘,穿着明黄色帝王龙袍,高大威严,冷面薄唇的新皇颜曦优雅的从轿中而出。

站在不远处的宫妃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皇上吗?

她们共同的夫君。

好俊逸,好帅气,好强大的感觉。

那不就是千百次在各色女子心中幻想的形象,甚至,比她们想象中的更加卓尔不凡。

帝宠娇容3

好幸福。

好高兴。

好像凑到他身边,哪怕不说话,就只是靠近些,能更清晰的看到他。

只远远的一个侧脸,颜曦却收获了一地芳心,排成整齐的阵列,摆在他脚下。

若是他愿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只要他回来,这暗潮汹涌的宫闱城墙内,不要又要掀起几番滔天巨浪。

颜曦稳稳的在皇轿旁站定,若无其事的、漫不经心的,犀利的眼神迅速的瞟过全场,那是他多年征战留下的习惯,每到一处不熟悉的地方,都会认真的将重要的景致记在心中,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他的瞳眸中终于有了各色女子的倩影,但也只是一眼,就将目光抽离,毫无惊喜更别谈留恋。

他挥手谢绝侍卫的再次帮忙,亲自掀开轿帘,大手伸进入。

立即,一双女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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