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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完

然而,毕竟是病了太久,即使御医的医术再高明,也只能选择用最稳妥的方式一点点帮她调理身体,猛药不敢用,怕以她现在的体力承受不住。

她的病情时好时坏,唯一庆幸的是,她已经可以自己吞咽药物。

七殿下倒不常来探望,偶尔过来瞄一眼,望着桃小薇瘦成的皮包骨模样,眼神便燃烧起来。

御医们战战兢兢的不敢与七殿下对视,大呼冤枉。别说桃小薇还只是个孩子,即便是大人,被这着的急病缠上,不死也要脱层皮吧。瘦,是正常的,以后补回来就是,只要命还在,少了几斤r又有什么打紧。

这话虽然在心里怎么绕怎么有理,当着七殿下的面,几个白胡子老头就又都哑了嗓子,一个字都不敢蹦出来。

好吧,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认了,谁叫他们怠工慢行,还被七殿下抓个正着呢。一辈子养尊处优的老太医们总算尝到了落魄滋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等着主子走后,又围在一起讨论怎么把车上那位“贵人”的小命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晋级亲王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

进入燕国京内,大军分兵,沿官路回到各自的区域继续驻守。四十几天后,快到京城附近时,仅余下一万五千名精兵,护送着战俘财物,缓缓而行。

桃小薇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虽然清醒的时候不多,但是至少不再一日接一日的高烧不退。御医们适当的加重药物,她也没有觉得不适,喝过之后,每每大汗淋漓,昨夜还嚷着肚子饿想吃东西,这正是大好的症状。

她的命保住了,御医们的脑袋也安全了。

皆大欢喜。

颜曦又来了几次,桃小薇刚好睡着,他撩开帘子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策马走开。

谁也不知道这位爷是什么心思,说在乎吧,也不见他来看几次。说不在乎吧,稍有怠慢,他便立即能察觉并当场发飙。反反复复的,倒也真没人敢小瞧这位亡国的公主。大家尽心竭力的照顾着,吃穿用度皆是最好。

入京后,颜曦的马车载着桃小薇一路直驶回七殿下的果郡王府,只派了几个侍卫沿途保护着,没有特别的话捎回。

他在宫外换好朝服,直接赴金殿朝拜皇帝。

已经过了午时,到了饭点。王公大臣们却全都恭敬的站立等待着。

今天七殿下颜曦得胜凯旋,几家欢喜几家愁。

颜曦进门拜倒,三跪九叩刚进行了五分之一,皇帝微笑的双手虚浮道,“我儿免礼,快过来,让父皇瞧瞧,可是消瘦了许多。”

颜曦几乎可以听到朝堂上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他冷漠的脸没有半点变化,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让他的皇帝老爹可以有机会再表演一番父慈子孝的戏码。

果然,又是一番赞叹,无外歌颂他辛苦一年打下齐国的战果。颜曦垂着头听的无聊,渐渐脸上爬满了不耐。

终于一连串的赏赐分配完毕,果郡王颜曦,晋亲王,赐府邸,掌管京城内侍营。

父子相处

颜曦冷笑,把内侍营给了他,还真是嫌他日子过的清闲,非要把他驾到风口浪尖上,被烈焰炙烤一番。瞧瞧左侧低头露出各种表情的“亲兄弟”,此时此刻,怕是脑子不闲的在思考着怎么算计他吧。

总算皇帝自己也觉得饿了,这才一挥手把大臣们都撵出去,只留下颜曦,说几句悄悄话。

“儿子,干得好,你真是父皇的骄傲。”

哼,是齐国的两个公主把您伺候的非常骄傲吧。

“父皇,儿臣可以回府了吗?”

“等等,为父还有件事要问问你。”皇帝拖着颜曦的手臂一同走到大殿侧的小书房内赐了座。“这齐国的公主果然是绝色佳人,只是孩儿啊,难道宫廷之内,就仅有这两位倾城娇颜吗?”

颜曦泰然自若的抿了一口茶,“齐国的皇帝共有三女,二名公主已经送入宫内,父皇想必已经见过,还有一个是养女,今年四岁多一点。”

才四岁?这群该死的奴才,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漏掉了。皇帝内心气愤,表面却笑的更加和蔼,“却是这样,那小女孩在你手上吗?”

“正要请父皇赏赐,这小东西对了儿臣的胃口,请父皇恩准,赐予儿臣。”

皇帝一拂胡子,慢吞吞道,“皇儿,此次你虽立下大功,在朝堂之上,父皇却也是论功行赏过了,这小女娃身份不一般,好歹是个公主,即使是亡了国的,此时给了你也不好向其他人交代。”他一副为难的表情,生怕颜曦感觉不到自己得到了多少赏赐,絮絮叨叨的重复一遍。

“儿臣要那些身外之物没什么用,愿用这些金银和父皇交换。”颜曦适时低下头,掩去唇角的嘲弄。

倒没有想到颜曦应的这样痛快,皇帝反而有了疑心,是什么样的绝色能让他这个儿子放弃几百车金银珠宝的赏赐。

“皇儿,倘若你自愿拿战利品交换这位亡国的公主,朕思量着,你的兄弟们必然无话可说,好吧,朕就做主,同意啦。”

说的好像颜曦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无可奈何

深知自己的父亲为人的颜曦倒也不意外,施礼谢恩,一丝不苟,

父子之间,再无话可说。

皇帝忽然想起了什么,端起了父亲的架子,“皇儿,这位公主你玩玩便好,他日立妃,父皇会另选良配。”

颜曦狭长的眼睛徐徐眯起,恭敬的谢恩。

皇帝错愕,怎么今天他家老七这么乖,说什么应什么,一点都不叛逆,难道一场仗打下来,就让他学会了尊老?

还未等皇上爽完,颜曦接口继续道,“您是天子,喜欢指哪个女人为妃,儿臣自然没意见。不过儿臣不敢保证这些女人过门后,能享受几天亲王王妃的荣耀。”

燕国皇帝陛下听的白眼一翻,“不孝子,你这是威胁你的父皇了?”

颜曦眼睛一瞪,他的声音立刻由高昂转为慈爱,“你是父皇的骄傲,那么你的一切都是父皇所关注的,放心啦,父皇一定给你选个集美貌才情于一身的贵族小姐,风风光光的让你大婚。”

颜曦神色古怪的点点头,掰着手指头在那数,在食指和中指间,艰难的抉择。

皇帝看不明白,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回禀父皇,儿臣在算,大婚后第几天举行王妃的葬礼,比较合适。”

皇帝猛然一拍脑门,神色沮丧,指着颜曦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为什么你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对朕恭顺些,天大的荣耀,在你眼里,连个p都不如吗?”

“好吧,就第三天好了,父皇可以为儿臣物色人选了,不管是哪家的姑娘,提亲的同时请一并交代,做好办后事的准备,免的到时候麻烦。”颜曦声音冷淡,只是冷酷的双眼中闪过嗜血的冷芒,证明他绝对是一言九鼎的实在人。

“你呀,这样倨傲的性子,难道是倚仗着朕对你的宠爱就敢为所欲为?你就不担心,有一天,朕终究会对你失去耐心,摘去你的封号,把你贬为庶人吗?”

颜曦却因为这句话眼睛一亮,“儿臣倒是无所谓,反正到哪里,都可以活的很好。”

荣耀

他期待的表情彻底打败了老皇帝。

大家彼此心里都明白,从来不是七皇子颜曦离不开宫廷,而是他这个皇帝离不开这个七儿子。怪只怪颜曦实在太好“用”了,无论是什么艰难的事,只要交到他手上,便可高枕无忧,等着他将胜利的果实捧回来就好。简直可以用万能来形容。

而且他还是唯一一个从不觊觎皇位,不追求荣华富贵,没有企图心的孩子,即使在他拥有了不逊于任何人的缜密头脑,卓越的军事才能,和高强的武功时,仍然对这些皇子们热心追求的东西丝毫提不起兴趣。

只是无所求,便没有可被c控的棱角。

也许,这便是他唯一的缺点吧。

果郡王颜曦因军功卓著,被皇上提升为果亲王的消息早已传回郡王府。

午时过后,皇帝钦赐的匾额也送到了,望着府邸正门上明晃晃的果亲王府四个字,老管家激动的频频擦拭纵横而出的老泪。

他家郡王,不,是亲王今年不满二十,除了太子以外,在皇上二十几个儿子中,是第一个被晋级为亲王的,这番荣耀,他这个奴才脸色也光彩的很。

早有在皇宫外等候的仆人回报,七殿下已经参见完皇帝陛下,八成是要回府了。老管家立即率府内一干大小在门前等候,生怕有丝毫怠慢让殿下感到不快。

不一会,果然见穿着着亲王府,面色威严的颜曦骑着战马,被内侍们簇拥着,疾驰而来。老管家迎上去俯身下跪,大礼拜见,用的是接待果亲王的礼仪。

颜曦点点头,把马缰绳递给一旁的小厮,大踏步的走进已经大半年没回的王府。至于头顶上新换的匾额,看都不看。

老管家一路小跑跟在身后,简短扼要的汇报着这大半年来府内比较大的事务。待颜曦踏入饭厅时,他便住了嘴,组织仆佣奉上丰盛的午餐,算是为他举办的接风宴。

公主侍女

这一餐饱食,令颜曦y郁的心情好了些。望着他略微舒展的眉头,老管家轻轻道,“主子,还有一件事需要您来决定。”

颜曦的冷眼望着他。

“就是您带回来的那位小娇客,是否以后要长住在府内呢?”老管家其实早就从随行的内侍口中得知了还昏沉病着的小女孩的真正身份,正因为来头太过显赫,他才不敢随便的安置了。

颜曦的头轻轻的点了下。

和自家这位主子说话是需要一定技巧和耐心的,即使已经大略摸准了七殿下的脾气,老管家仍觉得每次对话都像把脑袋悬在了铡刀下的感激,冷幽幽,打身子里冒着寒气。小心斟酌着措辞,生怕哪句不得体让七殿下心生不快,“那以后我们是以什么理解对待这位小娇客呢?”

这个颜曦倒还真没想过。

垂下眼眸,眼前仿佛出现了小东西那张俊俏的小脸,两个腮帮子气哄哄的鼓着,尖利的小牙似乎随时都要找机会咬他一口,果真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

“就做个侍女好了。”颜曦淡淡道。

老管家的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他曾经虚拟的想了七殿下的许多安排,独独猜不到,他居然只给这位亡国公主一个侍女的位置。

他还以为,至少要尊称为小姐呢。

看来,殿下对这个小女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视。先前他煞有介事的为她郑重安排的一切算是白张罗了,嗯,等下出去立即让人把那女娃送到仆人房去,免的被殿下知道了还要怪他办事不利。

“让她来侍奉我吧。”颜曦不慌不忙的咂了一口茶。

管家落下的心立即提起来,贴身侍女?一个刚满五岁的娃娃,叫她去服侍殿下?开玩笑了,到底是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可是,这是七殿下的命令,即使不合理,身为管家的他也要照办。

亡国的公主给她做贴身女仆,哎,他家殿下就是会享受啊。

就这样,懵懂的小公主被人从客房直接抬到颜曦卧房外的小床上,以前住在这里值夜的内侍,现在这里归她了。

责罚

亡国的公主,被病痛折磨的还未真正清醒过来,完全不知道将来等待她的,是怎样的命运。

。。。。

又过了几日,桃小薇的病情终于彻底痊愈。

被软禁在果亲王府的四个太医放回去了三个,剩下一个还得再呆几日,以防止她的病情反复。

管家给桃小薇准备了一套和府内女仆一样款式的衣裙,还派了一个年长点的侍女来教她学“规矩”。按照级别,桃小薇算是七殿下颜曦的贴身内侍,平素里杂活不多,一般也就端茶倒水问安传个话,很简单,算是王府内级别最高的仆人了,领的薪俸也最高。

问题是,桃小薇实在太小了,在她短短五年的生命中,也一向是别人服侍着她,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去服侍别人了。

于是,颜曦傍晚回府时,就看见挎着一张包子脸,头顶上挽着丫鬟包包头的桃小薇坐在卧房的门槛上,低着头拿g子捅蚂蚁。

他从她身边走过,桃小薇都没有发觉,玩的这个认真,十几只硕大的蚂蚁,在她暴虐的g子下四下逃窜,可是她脸上并什么高兴神色,撅着嘴,一下接一下的戳着。

颜曦没理他,进了房门,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已经冷掉了,喝到嘴里冰冰凉凉。

小女娃跟着他p股后边走进来。

她的怒火看起来比受到冷待的颜曦更炙,委屈的扁着嘴,伸出手掌,“坏人,我要回家,你什么时候送本公主回家?”

白嫩的手掌上,青红遍布,应该是被藤条抽的,看样子挨了不少下。

颜曦声音冷了几分,抓着她r呼呼的小手问,“谁干的?”

一提这个,桃小薇忍了一整天,在挨打时都没掉下的眼泪像决了堤似的流出来,使劲的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你这个大坏人,居然派那些胖女人来教我怎么伺候你,她们让我泡茶,结果茶杯掉在地上,她们就打我,呜呜呜,好痛,从来没有人敢打我。”

公主架子

颜曦走出门,冷哼,“叫管家。”

一抹黑影无声的疾步离去,不多时,老管家微胖的身子,颠颠的跑过来,“殿下,您找我?”

颜曦背着手走进屋,望了一眼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斜靠着桌子发呆的小女孩,“怎么回事?”

管家的大脑立即告诉运转,由小女孩的泪痕联想到交叉握在小腿上的双手,心说这次八成又办错事了,但愿殿下不要太追究才好。斟酌着语句,尽量挑平和的词汇回道,“殿下,府内的规矩是这样的,办错了事,当罚;有所贡献,当赏。这丫头今天一共打碎了八个茶壶,十几个杯子,还没学会怎么沏茶,所以。。。”

就被罚了。也就是她,换成另外一个仆人,被打死都有可能,当时他在一旁看着,有几次,这小女娃明明是故意的,这般傲气,不打,是消不掉的。

管家只说了个大概,颜曦却听的明白,其实这事儿还真怪不得管家,哪一个进府当差的没经历过这个阶段呢,桃小薇虽然还小,但毕竟也是府内的一员了,别人要承受的,她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只是由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下转变为低三下四的仆人,这个巨大的落差,小家伙还没有适应而已。

“以后不许再碰她。”颜曦若无其事的下了命令。

管家点头如捣蒜,决定回去以后立即再派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住在外间,至于桃小薇,还是当祖宗供起来吧。瞧殿下对她若有若无的宠爱态度,这位主,虽然成为女仆却坚决不能与一般的下人等同对待。

桃小薇仍旧不高兴,望着管家那种带笑的脸就更加生气,下午被人揍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板着个老脸,跩的二五八万一样。

他是帮凶!!

桃小薇心里已经这样为老管家打下烙印,而现在颜曦回来了,她便好像有了主心骨,再也不惧怕这些家伙。把平日里的公主架子端出来,高贵的气质即使是最下等的衣物也掩盖不住,隐隐不敢视。

啥也不会

可是,公主的肚子却极其不给面子,发出一连串响亮的咕噜噜。

“还没吃饭?”颜曦平平板板的问。

桃小薇点点头,捂着小腹,像只被丢弃的流浪猫。

冷幽幽的视线又调整回管家身上,“怎么回事?”

“殿下,按照规矩,犯错的人应被罚不准进食。可是因为她年纪还小,我便做主,还是给她送了一些吃的,没想到。。。”管家双眼迅速的瞟了一眼颜曦,放低了音量,“她说吃不下这些寻常的饭菜,还发脾气把粗粮馍馍都扔出了老远。”

桃小薇不服气的接口,“可是你不是紧接着又打了我吗?”她伸出另一只手,果然上边也是鞭痕密布,甚至更加严重。

“去把我的晚饭端进来。”颜曦挥挥手让老管家出门,待他走到门口时,才冷冷的补充,“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在薇薇身上看到任何伤口。”

老管家直接被门槛绊倒,以不雅的姿势摔趴在台阶上,鼻子和冰冷的地面亲密接触,老骨头几乎要散了架。

。。。

晚餐很丰盛,三素二荤一个汤。

桃小薇偏食的很严重,简直是无r不欢型,一餐饭,r渣都让她挑个干干净净,但是青菜却被她很厌恶的扒拉到一旁,沾也不沾。

颜曦注意到了她的小举动,好笑的摇摇头。果真是公主的身子丫鬟命。

吃过饭,他随手拿了一本古籍,坐在床前看的出神。桃小薇吃完饭,用袖子抹抹嘴,跳下椅子,蹲在地上,研究她自己脚上的粗布鞋子。

小孩子总能自己找到这样或者那样的小乐趣,专心致志的玩耍着。颜曦也不理她,两个人各忙各的,居然彼此互不打扰。

夜深了,颜曦合上书卷,准备休息。

桃小薇来到他身边,指着自己的衣服可怜兮兮道,“坏蛋,你帮我脱衣服好不好?”

“自己脱。”他背过身解开长袍,随手搭在一旁。

桃小薇使劲的拉扯几下,郁闷道,“我不会。”

同床共枕

她曾经是公主,连吃饭都是有人喂的。

颜曦拎起她,来到内间的小床上,把她往上一丢,三下五除二剥干净,转身又走回到自己的床前。

吹熄蜡烛,颜曦合上眼。

又听到内间的小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子悉索的爬下来,赤着脚,怀中抱着小枕头,摸黑走到他床前,带着哭音道,“坏蛋,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睡。”

“总要习惯的。”他决定不再一味的纵容,对这个孩子,他已一再破例。

r呼呼的小手伸到颜曦脸前边,“手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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