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回:(1 / 2)

作品:《逆侠

才指定我为岳麓剑派的下任掌门接班人,吕晋岳第二天就扔了个工作给我,那就是要我负责教导派中其他弟子练剑。

还真亏吕晋岳会想,他自己懒不懂得教徒弟,上次看我和慧卿练剑的时候诱导慧卿的教法,竟然想到把教徒弟这件事推给我来做,把我这个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的“掌门接班人”头衔进行最大剩余价值的榨取,真是让我再一次领教了吕晋岳的老奸巨猾之处。

但是吕晋岳聪明,我也不笨哪!他说要我负责教大家学剑,我可不会真的乖乖去教那些岳麓剑派的弟子练剑,好让他们提高实力,将来在吕晋岳的带领之下来攻打太阴神教,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但是,当我从练武场上经过、看到那些“师兄师姊”们施展着笨拙的招式在互相对打的时候,我终于还是作出了自找麻烦的决定。

“各位师兄、师姊!”

我拍着手、吸引其他岳麓剑派弟子的注意力。“请到这边来一下,师弟我有事情要说。”

虽然我在岳麓剑派的排行是最小的师弟,但是我好歹也是吕晋岳指名的下任掌门接班人,那些师兄师姊总是要卖我这个未来掌门人一些面子的:所以大家都停下了对打,来到我前面。

“萧师弟,有什么事情吗?”

“各位师兄、师姊,我想你们都知道,师父要我负责指导你们练剑。”

我看着面前的岳麓剑派弟子们,上从刘振、贾巍,下至樊平,每个人都点头表示知道。

“那好,我现在就要指正大家练剑上的一个错误观念。”

“有哪位师兄师姊能够告诉我,我们学剑练招,为的是什么?”

我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在我面前的那些岳麓剑派弟子们立刻大眼瞪小眼,对我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感到大惑不解。

“为了克敌制胜?”

终于有个“师兄”回答了我的问题。

“这位师兄说得好,对,是为了克敌致胜。”

我点头同意了那位师兄的说法。

“各位师兄师姊,你们或许觉得我问的这个问题很蠢,但是我们读书人有一句话,叫做”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说白一点就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搞清楚目的,如果连自己做一件事情的目的都搞不清楚,那就常常费劲忙了半天也没把事情做好,白费力气。”

我解释着,而那些岳麓剑派的弟子们也看在我是未来掌门人的份上,虽然有很多人脸上已经露出了“你们酸秀才的事情关我们江湖人物啥干系”的不耐烦表情,但是还是安静地让我把话说完。

“所以,今天我才会问各位师兄师姊,我们学剑练招的目的,这就是要”名正言顺“,只有把学剑练招的真正目的搞清楚了,我们才能把剑练好,而师弟我说一句不客气的,只怕就是因为师弟我练剑的时候有先搞清楚”名正言顺“的重要性,而各位师兄师姊没有,所以师弟我练剑的进度才会比起各位师兄师姊要快得多。”

听我这么一说,每个岳麓剑派的弟子脸上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让我把话题回归正传:我们学剑练招,是为了克敌致胜,是吗?”

我故意问着,所有岳麓剑派的弟子同时点头。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各位师兄师姊,你们练招的时候,为的是”克敌致胜“,还是只不过因为师父教你们这样使招,所以你们就照着师父的教导,把剑放到师父指定的位置上去?”

我又问着。

“这有区别吗?”

一众岳麓剑派的弟子们都不懂了。“师父教我们的剑招,不就是为了克敌制胜?那我们照着师父的教导来使剑,有哪里不对吗?”

哦,我的天,一群不懂变通的猪脑。

“三师姊!出来帮我个忙!”

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慧卿听到我叫她,急忙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耗子,你要我帮什么啊?”

“三师姊,本派剑招”星落长空“这招,该怎么使?”

我故意大声问着。

“星落长空?不就是以虚招直刺敌人面门,趁着敌人受骗封挡面门的时候,改刺胸腹要害吗?还能怎么使?”

慧卿不解。

“是吗?那麻烦师姊你对我使一招”星落长空“来看看!”

说着,我随手抄起一张长凳,竖在身前,一下子就把胸腹给护住了,只露出头脸。“来啊,师姊,对我使一招”星落长空“啊?”

“你这样用长凳先把胸腹给护住了,我这”星落长空“还怎么使啊!你这不是作弊吗?”

慧卿有些不高兴了,其他岳麓剑派的弟子纷纷点头同意慧卿的说法。

啧,吕晋岳是怎么教徒弟的啊?万一碰到了敌人,对方拿长凳来当武器,难道岳麓剑派的弟子就只剩下指摘对方“作弊”的份了吗?难怪长凳的近亲折凳会居于七大武器之首啊!确实有道理!

“师姊,我虽然用长凳护住胸腹了,但是我的头还露在外面,对吧?”

我问着,慧卿点头。“那你的”星落长空“就不能改刺我的头脸吗?”

“可是,师父教这招的时候,是要我们刺对方胸腹的。”

慧卿又说着,其他岳麓剑派的弟子们再度纷纷点头。

哦,我的天啊!连这点变通都不懂,难怪岳麓剑派的弟子没一个成材的。

“师姊,你脸上怎么长了一个痘子啊?”

虽然我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和刚才学剑练招的主题毫不相关,但是慧卿却吓了一大跳,双手拼命往脸上乱摸。“哪里?哪里?哪里长了一个痘子啊?”

“喏,自己看!”

我取出一面靶儿镜来,竖在慧卿面前:慧卿一看,镜面上贴着一张纸,纸上还被我画了一个特大号的猪脑袋,猪脑袋的脸上被我用朱砂给点了几个红点。

“你这是啥啊?镜子上贴张画了猪脑袋的纸?”

不只是慧卿,连其他岳麓剑派的弟子们都不懂了。

“让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脸上的痘子长在哪里啊!”

“那你贴张画了猪脑袋的纸干什……好啊!萧颢,你绕弯骂本姑娘是猪头来着?”

慧卿突然之间明白了我在镜子上贴张猪头画的意思,气得火星直迸,一招“星落长空”直直朝着我的脑袋就刺了过来。“看本姑娘不教训你一下!”

“师姊,”星落长空“不是只能刺人胸腹吗?你怎么刺我头脸啊!师父是这样教的吗?”

看到慧卿一剑刺来,我急忙把举起长凳,把脑袋往长凳掩护后面一缩。

“随机应变你不懂吗?”

慧卿嘴上骂着,手中木剑毫不停留,绕过长凳向我刺来。

“咦?”白虹经天“可以绕弯的吗?师父是这样教的吗?”

我侧过长凳,将慧卿这一剑格挡在外门。

“只要能教训到你这只耗子,没什么不可绕弯的!”

木剑被我格开,慧卿左手一起,一巴掌就朝着我脸上扇来。

“师姊,你怎么可以空手呼人巴掌呢?岳麓剑派的弟子不用剑还使什么剑招啊?”

我低头闪过慧卿的那一巴掌。

“只要能够克敌制胜,本姑娘哪管你那么多的!”

慧卿刚收回的右手剑一起,再次朝着我的面门直刺过来。

但是,这次我可没躲闪了,而是伸出食中两指夹住慧卿的木剑,逆向一扭,逼得慧卿不得不松手放开木剑,免得手腕在我这一扭之下脱臼了。

“这不就是了吗?学剑练招就是为了要克敌致胜,只要能克敌制胜,为什么非得坚持”星落长空“只能刺对手胸腹呢?”

我将木剑还给因为看到我突然换了个正经态度而有些发愣着的慧卿。

“而且,各位师兄师姊,你们在比武较艺的时候都和三师姊对练过,三师姊好像没赢过你们任何人啊!但是三师姊和我对练的时候,却常常有攻有守,特别是三师姊火起来的时候,那个招式的凌厉啊!现在各位师兄师姊知道是为什么了吗?”

我看着面前那票满脸疑惑神情的岳麓剑派弟子。“因为三师姊只有在和我练剑的时候,才不会坚持一定要把师传的剑招使得一丝不苟,不会坚持一定要把剑”放到师父指定的位置“上去,而是会临机应变使招的,所以每次三师姊一开始临机应变,她的剑招就很有威力了,就能够和我打得不相上下了,这点各位师兄师姊们能明白了吗?”

那些岳麓剑派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是神色复杂之极。

“可是,萧师弟,要是师父问起我们为什么没照着他的教导来使招,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师兄”突然问起这句话。

“那还不简单,你就和师父说,是我要你们那样使剑的,让师父来找我麻烦不就好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岳麓剑派的弟子们脸上都露出了放心的表情,有些人甚至还跃跃欲试,看起来已经在想像着该怎样不照吕晋岳的规矩来使剑了。

“那么,各位师兄师姊,请继续练习吧!”

我宣布着。“只是这次记得,为了克敌制胜,使剑就算没按照师父的指导,也是没关系的。”

岳麓剑派的弟子们轰然散开,又开始捉对练起剑来,而这次就打得相当热闹:虽然大家因为吕晋岳长期积威影响的关系,使招的时候还是不太放得开,但是我从他们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正在试图抛开吕晋岳给他们的束缚,让自己的剑招“活”起来,而不再是死招呆使。

对嘛,这样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突然,一柄木剑从旁边横过来,架在我脖子上。

“耗子,我没对手,你来陪我练剑吧?”

慧卿露出杀人的微笑。“而且,只有和你练剑,我的剑招才会随机应变,不是吗?”

“啊,哈哈,师姊你还没消气啊?”

这下子我惨啦……

对于我教大家抛开规矩来使剑,吕晋岳是没说什么,毕竟这是提高岳麓剑派弟子们实力的诀窍,虽然我一直很奇怪吕晋岳为啥自己不教?难道是因为他不懂怎么教?

不过,吕晋岳虽然对于我教大家活使剑没有意见,但是却对慧卿找我一起练剑很有意见:在慧卿找我练了两天剑以后,第三天开始,慧卿就没出现在练武场上了。

“师姊,你知道三师姊去哪里了吗?”

我找了一个女弟子来问。

“三师姊啊?师父说要亲自指导三师姊武艺,所以三师姊就没出来了。”

那个女弟子回答着,脸上神色似乎有些吃味。“萧师弟你在担心啊?”

啧,吕晋岳这家伙,怕慧卿和我走得太近会影响到他利用慧卿去卧底的计划,竟然把慧卿禁足了。

我本来就不太想代替吕晋岳教徒弟,之所以还会在这边做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主要也就是图个能和慧卿一起见面练武的机会:但是现在吕晋岳不让慧卿出来和我们一起练武了,岳麓剑派剩下的这些女弟子又都姿色平平,虽然说看着我这个“掌门接班人”的身分,她们不要说是陪我练剑,就是陪我上床只怕都没问题,但是我可是很挑食的,不是美女我可吃不落嘴,可绝对不是什么“奸女不挑选”的色中饿魔。

既然吕晋岳不让慧卿出来和大家一起练武,我也懒得认真教,而且还开始怠工抗议,本来每天我都上山去教大家练剑的,慧卿“失踪”以后,我就开始两天才上山一次,没几天以后就变成三天上山一次,而且每次上去也都是随便看看,我也懒得管那些岳麓剑派的弟子们使剑的招式到底精妙与否,除非他们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离谱到我看不过眼,我才会指正他们的招数。

不过,我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我对“离谱”的忍耐度还真的很低,几乎每次上山的时候,都会忙着在指正其他师兄师姊的“离谱”剑招:所以虽然我有意怠工向吕晋岳抗议不让慧卿出来和我一起练剑的事情,但是我的怠工却因为无法容忍其他师兄师姊的“离谱”剑招、常常出声指点他们而没起到太大效果。

于是,在我的指导之下,岳麓剑派弟子们的剑术还是大幅进步着。

这么半认真半怠工地教了十几天剑,这天吕晋岳又把我给找去了,一同被叫去的还有大师兄刘振、二师兄贾巍和其他几个师兄。

“萧颢,我要你和贾巍去一趟福建武夷派,把这封信递交给武夷派的掌门人。”

吕晋岳拿出一封信交给我。

“是,师父。”

脸上假装着恭敬接过那封信,我心里可是骂开了花:吕晋岳叫我把这封信送去福建也就算了,却偏偏叫上了二师兄贾巍和我一起同去,这下子我本来打算趁着送信途中,回黄花山总坛看看情况的如意算盘就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