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十六章(1 / 2)

作品:《情艰不拆

</br>一间狭小凌乱的房子,门窗紧闭。

房间里光线昏暗,隐隐站着两个人,两人靠得极近。气氛很安静,除了彼此的呼吸,几乎听闻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她感觉到她身边的那个人突兀却又理所当然地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实,掌心带着一股灼热的温度,从她的手指、手腕,沿着她身体外敏感的皮肤,一路缓缓向上,拂过她的手臂、肩膀……直到她的脖颈。他的动作格外轻柔,仿佛只是不小心随意擦碰到她,但是她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那份似蝴蝶轻展蝶翼般的让人麻痒酥软的颤动。

直到他的手掌抚上她的颈侧,才稍稍用了点力道,他的拇指有一层颇厚的茧,抵在她脆弱的颈动脉上,其余四指握住她的后颈。她隐隐有种错觉,如果他再用点力,她死在他手里轻而易举,她的脖颈正岌岌可危地架在他的五根手指上。

有一瞬间她甚至幻想过被掐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她的整个身体有些发软,几乎找不到重心在哪。她本能地想挣扎,却不是挣脱他的钳制,而是她自己的那种虚无失重感,但很快他让自己忘了那些杂念。他的手腕稍稍向内一按,她便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怀中倒去,她的脸贴在他紧实的胸口,他的手牢牢地搂住她的腰,以防她站立不住地滑下去。她完全没想到要摆脱,他身体的温度让她感觉温暖,踏实,那种抓不住重心的虚无感很快被驱散了,她内心出奇的安定,不过当他的手游移地触摸过她的后背时,她又立刻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变得敏感紧张起来。

她靠在他的胸口,以为会听见他的心跳声,但“咕咚、咕咚”的细微节奏声传进她的耳膜并响过好一阵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心跳声,每一次轻响都应和着她体内心脏如鼓的跳动。

心跳越来越急,几乎丝毫不见平静下来的迹象。她对这种状况不知所措,却又害怕被他察觉,于是她开始略略地挣扎起来。他伸出一只手,轻易地捕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并将它们反剪到她的身后,然后更加搂紧了她,让她和他之间再无一点空隙。

这样的情景更加出乎她的预料,她傻在那里,茫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谁知他勾起她的下巴,头微微一低便吻住了她的唇。

唇瓣间的温热快得仿若一瞬,还来不及细细体验这份慌乱而微妙的亲昵感,梦……便醒了。

这是莫可在程否吃完晚餐后离开她家的当晚,莫名其妙做的一个梦。

其实整个梦境很零散,几乎没有完整的情节,她能记得并记得很清楚的,就是她和他拥抱在一起以及他朝她落下一吻的那个片段。

荒诞莫名,却又……真实得仿佛她身临其境,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个梦的每一处细节。

莫可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她甚至有刹那间的遗憾,遗憾为什么梦境不能继续下去,或者她再晚一刻醒过来?

这个梦极大地刺激了她。在洗手间前对着镜子准备刷牙的时候,她清楚地看见她脸上不同寻常的红潮以及两眼之中的一抹氤氲。

她下意识地反应是赶紧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好好地给自己洗了一把脸。

这个梦太要不得了!她怎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可以说跟春梦相差无几的梦?

莫可长到这么大,虽然没谈过恋爱,倒是多多少少也看过几本爱情漫画,你要说她没做过跟男女爱情有关的“春梦”,估计也没几个人相信。但是,以前做的有限的那几场梦,只是很抽象的,没有实体人物的幻梦,就跟看着漫画书里的那些限制情节一样,你会对着漫画人物大发春情吗?有的话也多半是些自己头脑里臆想出来的虚幻绮思,跟现实世界毫无关系。

但是这一次,她头一次梦到自己跟一个真实的男人发生这种暧昧,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有点享受那种陌生的、奇妙的肌肤之亲的感觉。

这才是最要命的!

她说不清自己会梦到这些,是不是跟程否那天对她做出的那些动作有关。在此之前,程否对于她而言,只是跟朋友,或者比朋友更复杂一点的年少偶像差不多。曾经可望不可即的偶像跟她成为朋友,当然是件值得高兴兴奋的事,但其他的,她就不曾多想了。

但通过这个梦,或者更准确点来说是他那天的行为,打破了她一贯对他的认知,原来心目中不可侵犯不可亵渎的偶像,是可以触碰、亲近的。他和她一样,都是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只能被放在高台用来膜拜的神祗。

这种认知的转变,从某种意义上无异于打开了她曾经一直不敢轻易肖想和窥探的大门。

她并未纠结在这场梦的问题上太久,叶珞的电话解救了她。治安办已经正式进驻了他们这个社区,办公点就设在社区居委会旁边的一排临时盖起来的平房里,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拆迁办也来了,只跟治安办相隔一座社区居委会大楼,他们在社区的另一侧。

叶珞说等会儿她会抽空过来一趟,带她去治安办拜访一下,顺便认认人。莫可自然不敢有异议,迅速地洗漱好之后,还换了一套能够见人的连衣长裙,一改她平时清汤挂面、t衫长裤的朴素形象。

叶珞没有让她等得太久,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就过来了。她打量了莫可几眼,满意地点点头。“还行,你就这样跟我出门吧!”她会特意来她家,也是怕她穿着打扮不合宜,现在看来莫可也不是真的不知世事。

莫可乖乖地拿上手提包和她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