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郊区一个没有牌子的建筑群门口停下，一个懒洋洋的保安看了下司机给的一张卡，在刷卡器上刷了一下，按了自动门的开关，然后让司机径直开车进去。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个废旧工厂一样的建筑群，两米多高的墙将院子划分成若干曲折如同迷宫一样的道路，没走几步就进了带顶的隧道，每个分岔路口都挂着带字母编号的指示牌，什么a01，b03，c01等等，但是并不是所有分岔路口都开着门，陈雷注意到只有c开头的岔路口才开着门，车也只能走c开头的岔路口。

戴长兴介绍道：「这个地方比较隐秘，老板背景也比较深，在这里玩儿比较安全，要什么有什么。这里是会员制，每个卡都有尾号字母，只有符合尾号字母的路可以走通。」

陈雷问道：「谁弄的这个地方啊？大手笔。不怕被中央查么？地面上也许不知道，卫星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

习燕兵道：「这地方头顶上还盖了假的顶，卫星看起来跟个工厂一样。反正戴哥带咱们来，咱们只管玩儿。」

显然他是知道的，而且不是第一次来了。

陈雷点点头。

他也不想多问了。

能弄这么大阵仗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自己个小老百姓还是不知道得好。

戴长兴兴致勃勃地说：「一会儿先别忙着吃饭，先参加节目，参加完节目后再吃。」

说着给习燕兵打个眼色。

习燕兵心领神会的说：「兄弟头次来，有个惊喜的。」

弄得陈雷感觉两人神秘兮兮的。

车走了10多分钟终于在一个露天的小停车场停下，几人下了车进了一个像是破旧办公大楼一样貌不惊人的没牌子建筑，陈雷只觉眼前一亮，原来别有洞天。

大楼的门不大，就跟一般临街商铺的门面一样，进去以后是个30多平米的小厅，像一个宾馆的前台一样，摆着沙发、茶几、前台柜，两个漂亮的前台穿着套装短裙黑丝袜，打扮得和ol一样，看到三人进来齐声喊道：「欢迎老板光临」，看样子训练有素。

迎着大门的吧台斜对面沙发上坐着个30多岁的瘦削男子，穿着一身西装留着寸头，看起来精明干练，一看戴长兴进来了立马站起来微微躬身道：「领导，都安排好了。」

戴长兴点点头，拉着那人给陈雷介绍道：「这是我的秘书小周，」

说着又拉了拉陈雷道：「这是习部长的弟弟，陈雷陈经理，以后有什么事多听陈经理指教。」

陈雷看这架势，戴长兴是认为自己比较重要，就伸出了手，果然，小周立刻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道：「陈大哥，小弟周立，恭任戴主任的秘书，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陈雷也道：「指教不敢，戴主任但凡有命，咱们如过河卒子只得向前。」

这话一出，戴长兴高兴地点点头，跟习燕兵说：「咱兄弟文化人就是会说话。」

习燕兵颇为自得，这个兄弟带出来无论说话做事从来都是给自己长脸的，他点点头道：「别客气着了，咱先给兄弟安排安排节目再吃饭，一会儿谈正事儿呢。」

周立立刻拉着引着三人到吧台前跟前台说：「人齐了，开始吧。」

前台左侧的姑娘微微鞠个躬道：「几位上午好，欢迎光临鄙山庄，我叫丽丽，这位陈先生是第一次来，请跟走左侧同道，其他三位请走右侧通道。」

说着比出请的手势。

陈雷看了看戴长兴三人，见他们三个都给自己点头，便跟着丽丽走进了左侧的同道。

同道不算甬长，也就10几米的样子，墙上装着粉红色的灯光，看着有些奇怪。

走过同道后右拐了几米再往前走，就是一个遮着门帘的宽门，小丽一指宽门道：「陈先生，您直接进去根据主持人的提示进行下一步环节就可以了。」

陈雷点点头掀开门帘就进去了。

一进门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舞台上，屋子里响起非诚勿扰男嘉宾出场的音乐，仔细一看，霓虹灯光下的舞台上站着36个美女，每一个美女前都有一个指示台，台上写着号码。

美女的背后是一个大屏幕，显示着其中一个美女的特写。

在灯光照耀下，这些美女都被他一收眼底，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到自己面前也有个指示台，台上有36个号码按钮，还有脸，上身，下身等等。

幕后一个很像孟f的声音说道：「欢迎1号男嘉宾出场，现在请一号男嘉宾选择女嘉宾。」

陈雷被这场面雷得说不出话来，心说我?太牛逼了，谁tm想的这个招儿啊。

说着便仔细端详起美女来，边角看不清楚的，就用自己面前指示台上的按钮来看。

他本身不是经常涉足风月的，这么多美女让他选弄得他有些看花眼，半天还没选出来，这时候，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他扭头一看，习燕兵和戴长兴在后面站着，各自领了一个美女，搂着美女的腰，看样子很熟稔的样子，忙说：「哥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习燕兵笑道：「兄弟你第一次来，没有相熟的姑娘，所以可以多挑一会儿么。」

说着对戴长兴说：「咱兄弟脸嫩，怕是不好意思。」

戴长兴搂着一个美女上下其手，一边说道：「兄弟随便挑，怕啥？你年轻，挑两个一起来。哥哥我这身子骨，应付一个妹妹就不行了。」

说着捏了一把那美女的丰臀，惹得那美女一阵娇吟道：「戴哥，你还说呢，哪次不是弄得人家死去活来啊？」

说完给戴长兴抛了个媚眼，又饶有兴趣地看了看陈雷。

陈雷摸摸自己后脑勺道：「哥，这不好挑啊，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习燕兵眼神儿有些近视，在指示台按着按钮浏览了一圈儿后说：「好办，你看见21号和26号了没有，你觉得这俩有什么问题？」

陈雷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两个女孩儿的脸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目颇为相像，他奇怪道：「莫非这俩美女是姐妹？」

戴长兴道：「是，这俩妹子一个叫莺莺，一个叫燕燕，是这儿有名儿的姐妹花儿，可惜你老哥我吃不消，不然早就一起拿下了。」

说着颇为遗憾的样子，说着打量了一下陈雷，「兄弟你年轻，试试她们俩好了。」

陈雷说实话虽然也和几个女人好过，但是双飞可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更别提是姐妹双飞了，也有些意动，他看了看戴长兴道：「哥，这花费会比较贵吧？」

戴长兴笑了笑：「怕啥，又不是我掏钱，放心，咱们兄弟想高兴高兴，大把的人巴不得跳出来埋单呢。你哥我是白混的啊？」

陈雷放下心来，问习燕兵：「那咋选啊？」

习燕兵指了指指示台上的麦克风道：「你就喊就是了。」

陈雷于是在麦克风上说：「我选择21号和26号女嘉宾。」

说完，21号和26号两个女孩儿的指示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幕后那个孟f的主持人声音响了起来：「恭喜男嘉宾选择了21号和26号女嘉宾，配对成功，请三位一起进入下一环节。」

说完，非诚勿扰那个配对成功的背景音乐响了起来，两个女孩儿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走下舞台，和陈雷他们一起出了门，通过一个过道，到了另一个停车场，坐上一辆小巴，离开了这里。

又经过10来分钟的隧道车程，他们出了山，来到一个别墅区，几人到了别墅区中间的一个饭店，下了车，周立在门口等着，见他们来了道：「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几人就跟着进了饭店，随着周立的引领到了一个套间。

服务员进来询问了下，在周立的指挥下上了菜。

这一桌子饭菜看起来价格不菲，鳄鱼、巴西香猪、海参鲍鱼应有尽有。

戴长兴作为事主，先让周立倒了一圈儿酒，举起高脚杯道：「今天呢，主要是和陈雷老弟正式认识，我和老兵是几十年的兄弟，我这人呢，相信物以类聚，鸟以群分，老兵的好兄弟，就是我的好兄弟，我先乾为敬。」

说着对陈雷一示意，举杯乾掉了二两多白酒。

他这首杯没有敬看起来年龄和职位更高的习燕兵，而是敬几人中最年轻的陈雷，让几个女人不由得将注意力集中在陈雷身上，都在琢磨这年轻人是何方神圣，按理说如果陈雷是那种官二代的话，应该坐主位，但陈雷却有坐的是主客位，甚是奇怪。

周立又给戴长兴添上酒，他又兴致勃勃地对着陈雷说：「我这个人呢，没啥长处，和老兵一样，好交朋友，靠着这么多兄弟们走到今天，陈雷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希望你能把我当哥哥，在开发区这一亩三分地，哥哥我说话还是算数的，有啥作难的地方尽管跟哥哥我说。」

说完又乾掉一杯。

待周立添上第三杯，戴长兴又说：「今天呢，我特别高兴，老兵这个货不厚道，自家这么出色的兄弟不介绍给我认识，害我难为了这么多天，老兵，这一杯你得和我一起来。」

说完举着杯子走向习燕兵。

习燕兵立马站起来道：「你怨我？你咋不早问？我这兄弟拜在我家老爷子膝下七八年了，你逢年过节来都是坐坐就走，你要在家一起吃饭不早认识了嘛？活jb该，喝就喝。」

说完两人一碰杯，干了下去。

喝完这一杯，习燕兵问道：「你说完了吧？该我了？」

说着放下杯子，他旁边的女人很识色地开了瓶酒给他倒上。

习燕兵满意地看了看自己旁边的女人道：「看看人家小月多懂事。」

然后扭头对戴长兴说：「咱们都是大老粗当年一起在一个泥坑里刨土，咱们哥儿俩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人小五可还年轻呢，咱就拉着他一起嫖嫖娼好了。」

说着不怀好意地看着坐着的四个女人，得到八只白眼。

他也不以为忤，说道：「我兄弟斯文人，给你这老坏蛋带一带肯定带成小坏蛋，到时候我家老爷子非得拿拐杖抽你。」

说着举起杯子道：「先给小五接风，以后多跟戴哥亲近亲近，我俩正经的战友，一个连的，一起在学习班学习，一起下乡调研，再加上一起在这儿，有啥事儿你找他跟找我一样，喝一个！」

说着干掉了酒道：「酒我就敬着一个，然后给小五。还有，小五的酒量不如咱哥儿俩，你别让他喝多了。」

戴长兴听了点点头道：「都自家兄弟又不是敌对外人呢，哪儿能啊。」

陈雷看到习燕兵给自己打的眼色，连忙站起来道：「俩哥哥赏脸，兄弟也不能太不懂事儿是吧，兄弟酒量真心不行，就乾这一杯，之后小口来。祝几位哥哥步步高升！」

说着也学着习燕兵举着酒转身比划了一圈儿，一口饮尽，然后跟周立说：「周兄也辛苦了，是不是表示表示？」

周立连忙站起来道：「我就是给领导服务的，谈不上辛苦，一会儿和陈兄还得好好商量下正事儿，酒就喝这一杯好了。」

说着干了杯中酒。

四人寒暄过后，戴长兴提议在座的敬各位美女一杯，气氛活跃了起来，觥筹交错间，宾主尽欢，几个女人也体现出高超的职业素养，不断配合宾主间的各种荤段子黄笑话或娇或嗔。

酒至半酣，周立才和陈雷交待了，原来戴长兴年纪偏大，急需在这一任上做出点成绩来。

陈雷揣度了一下，觉得戴长兴的年龄恐怕再不做出点政绩来官路就到此为止了，难怪急着拉他搞这个所谓的「政务软件」。

周立作为戴长兴的秘书，在戴长兴的「提纲挈领」下，全盘负责软件的各种业务流程，希望陈雷这个「专家」能够提出意见，双方合作搞好软件的需求设计，然后再弄个招投标项目，找两个陪标的公司一操作，大家都有钱赚的同时给自己顶一个政绩。

由于这是一个区的办公系统，业务量肯定不小，戴长兴和周立心里没底觉得走常规公司的路子一两年未必搞得好，希望陈雷能够特事特办速度上马，半年内拿下。

陈雷看了看周立在纸上给他写的功能单子心里算了算道：「周兄，咱不是外人我也不说外话，你这个需求技术上没啥问题，但是走正常的政府流程，恐怕一年拿不下，主要问题不在我这一边，在你们。」

周立奇怪道：「怎么在我们？」

陈雷吃了口菜说：「其实以前类似的东西我们做过，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给各级领导审批设计书、修改需求和界面了。真做，俩月就够了。以前做这类单子，都是从办事员开始，到副科长、科长、副处长、处长、副局长、局长，一层层主管部门，每个部门卡你一个月，你算算可不就得干一年么？」

周立一想也是，说道：「这个你放心，戴主任全部关照下来，兄弟我来协调，我这边出个大体的需求表，陈兄你那边根据需求表出设计书，没问题就开工，做完了我和局长这边先看，没问题了再根据软件写标书，价格方面咱们就按照行路走。」

陈雷想了想于是说：「那这样，周兄你什么时候能弄完需求表？我这边安排人写设计书和做原型。」

周立说：「这个事儿我尽快吧，下周四之前给你，我还得和领导商量一下，然后再问问下面局委的意见。」

陈雷点点头道：「那我这边就下下周写设计书，放心，如果没问题的话，这个产品三个月内应该能开发好。」

同时向看着他俩的戴长兴点点头。

戴长兴一听十分高兴：「还是咱兄弟靠谱，那哥哥我可就靠你了。」

说着举起杯子。

陈雷立马也跟着举起杯道：「戴哥这您放心，技术上没有问题。」

说着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众人吃喝得差不多了，周立看到戴长兴和习燕兵喝得有点高了，就问戴长兴是否还去钓鱼，戴长兴看了看习燕兵，说道：「今天见了兄弟高兴，喝得有点多了，你们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