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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惠惠

转眼到了08年7 月,邢路未娶,我未嫁。

07年姐姐曾经来过一次惠州,跟我聊了很久,因爲有姐夫的先例,她很理解我不能接受邢路做销售的事情,不过她提了一个解决方案,她说服邢路回广州转行做技术,然後问我那样的话我愿不愿意跟邢路和好。

我很斩钉截铁的说,只要邢路不做销售,没工作我都愿意嫁给他。

姐姐说好,然後说她一直视邢路如亲弟,她也不想邢路做销售,姐夫现在公司发展的很好,邢路其实可以回来,到公司做技术总监,她回头会好好劝劝邢路。

然後,想法不出意外的失败了,邢路还误以爲这是我的主意,还特地跟我解释,他实在不愿意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下面。

我气的没理他,心说,不管你了,爱喝成什麽样就喝成什麽样。

闻闻的处境变化却很大,07年初,她去香港生下了一个男孩,小名叫康康,直接拿的香港的身份。带孩子回来之後,在小珏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在石处家里办了个过门仪式,算是正式成了石处家里的一员。

仪式的主要内容是给石处的父母敬茶,改口称爸妈,两位老人之前逢年过节时也见过闻闻,印象据说不错,现在又如愿抱了孙子,对闻闻态度超级好。

然後闻闻和石处的原配正式以姐妹相称,小珏改口叫妈,她居然也没什麽抗拒。

再後来,闻闻的父母被石处接过来住了些天,对这种情况也认可了,在他们的眼中,闻闻的生活富裕程度是他们不敢想象的,他们走的时候甚至叮嘱闻闻好好孝敬公婆,照顾姑爷,尊敬大姐什麽的。

我看着闻闻呱唧呱唧的说着,一脸满足的样子,莞尔一笑,就算和我的价值观不符又如何呢,她开心就好了。

我笑着问:「小珏真的管你叫妈了?是在很难想象啊。」

闻闻点了点头:「不过石哥让她叫二妈,她却坚持叫小妈。」

这个鬼精灵,我笑着问闻闻:「她和你说了爲什麽了没有?」

闻闻笑着说:「她不想再有三妈了呗。」然後,又轻轻笑了笑:「石哥跟全家保证了,不会再有老三了。」

是啊,儿女双全,家庭起码表面和睦,相安无事,石处也过了40了,该满足了吧,对闻闻可全是好消息呢。

闻闻毫不顾忌的敞着胸在我面前喂奶,雪白的乳房晃来晃去的,比原来好像还大了不少,看着小宝宝咕咚咕咚的样子,我居然有点馋了,我轻声细语的跟闻闻商量:「也给我一点尝尝呗。」

闻闻以爲我在逗她,笑着想打我,然後看到我吞咽口水的样子,吃了一惊:「惠惠,你说真的啊。」

我谗笑着凑了上去,闻闻犹豫了一下,把衣服敞开,另外一边露出来给我:「只能尝一点,你这个超级吃货!」

然後,我就真的去吸了两口,完全没有书上说的腥味啊,甜丝丝的,很清淡的。闻闻趁我品味的时候,赶紧把胸遮住,一副生怕我和宝宝抢食的样子。

我继续嬉笑着:「闻闻,再给尝点呗。」

闻闻虎着脸:「不给,康康现在正是猛长期,爲了供他的奶,我喝鲫鱼汤都喝吐了,你还来抢。」然後又板着脸教训我:「想喝的话,赶快生一个喝自己的,都快25了,也不说赶快找个对象,对了,邢路不还单着麽,你找他去生一个啊。」

我很无语:「闻闻,你生完孩子比以前笨多了,我还不到24呢。」

闻闻反应却少见的快:「那邢路呢,三十多了吧,他做销售的,你要是不赶快去,过两年他可能就生不出来了。」

我有些愣了,是啊,邢路已经三十一岁了,突然感觉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我们分开时他才20多岁呢。好吧,是29岁,不过那也是20多岁。

我曾经在qq上问过邢路都三十多了,爲什麽还不找女朋友,邢路一直是那句话:「好女孩不愿意耽误,不好的女孩不愿意找。」

邢路也问过我爲何还一直单身,但我从未回答过他。

他走了这一年半多了,我们仍是qq上的好朋友,岁月有如静水。

这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工作邀请,我在博客上连载的一系列漫画,被一个新成立的漫画工作室发现了,想拉我入夥,给各漫画杂志画些长篇,也接些广告创意的案子。

他们的主创是个和我同龄的女孩,管我叫姐,苦口婆心的劝我加入,说北京的生活虽然会辛苦,但是发展机遇多,空间大,她想不通我会呆在一个小地方一辈子做一个高中教师。

我听到工作地是在北京,犹豫了一下,对她说,让我考虑几天。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并没有真正的做到心如止水。

不过,我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考虑清楚了,我不能去。

我下载了一个评估选择器,从各个方面分析惠州和北京的优劣势,依次给生活、工作、子女教育、亲友、气候、饮食几个方面赋予了6 到1 的权重值,然後每一项给一个1-10的评分。

生活,不用比了,我现在过的这麽舒适惬意,北京那种上班挤一小时地铁的生活,算了吧。6 :3 吧。

工作,我是挺喜欢画漫画,可是真的当成工作就绝对不会有趣了,我可是知道有些签约画手被编辑要逼疯的故事,但是语文老师这个工作我可是真的喜欢呢。9 :3 吧。

子女教育,我去北京的话,又拿不到户口,小孩学籍落不在北京,连好中学都上不了,还得回惠州来高考,不过,也许邢路能帮我搞到北京户口呢?5 :5吧。

亲友,我父母可就在惠州的郊县,回家连一个小时都不用,大学同学大多留在广东,朋友那麽多的,北京有什麽呢。9 :1.

气候,北京那个破地方,天天沙尘暴,惠州可是全国空气质量前十的地方,9 :1.

饮食,听说北京有好多好多吃的哦,不过,北方的饮食我会习惯麽?5 :5吧。

我看了看最後的结果,分差在一半以上,差了将近一百分啊,我想了想,在北京那栏的备注里写了两个字:邢路。

该给邢路多少分呢,我挠了挠头,如果是大四时的我,恐怕直接写个200 ,就不用算了,可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爲爱不顾一切的小女孩了。

我念起三年前在邢路房间里同居的两个月时光,惊讶的发现,那些焦虑和不快的回忆,已经淡的快要忘记了,深刻在我脑海里始终清晰的,是我每次翻出新的性爱花样找邢路尝试,是我被急色的邢路摆在桌子上白日宣淫,是我在女上位的时候被邢路揉的胸好疼,是我的屁股被邢路打的连椅子都没法做,是邢路嘶吼着用力把阴茎顶在我身体最深处射精,是我被邢路抱在怀里充满爱意的拥吻。原来真的是这样啊,人真的会自己把不好的记忆忘掉,把美丽的珍贵的东西留下来。

那,我还要去北京麽,我现在去的话,也会很忙,会不会就不会在意邢路的销售生活了?算了,怎麽可能呢,还是别再经历一次炼狱了,磨去我好不容易留存下来的美好回忆吧。

我认真的在备注的邢路那一栏写了个0 ,然後把生活的6 :3 ,改成了6 :6 ,因爲,北京毕竟有邢路在。我看了看还是差了几十分的表格,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心里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就在我想回绝那个工作室的时候,黄威来电话了,悄悄告诉我,邢路回来了,要呆一周。黄威并没有说其他的什麽,我明白他的意思,很奇怪啊,爲什麽只有我和邢路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但其他所有人,全都认爲我们应该在一起呢?

挂了电话,我想,要不要找邢路商量下呢。算了,我自己都分析的那麽透了,就算邢路想让我去,我都不能去的,这还找他商量什麽呢。

但是,我自己也说不清爲什麽,我却一直没有正式的回绝那个工作室。

邢路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发消息,我心绪不甯了好几天,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拨通邢路手机,我不管了,我总要见他一次。

「邢路,你到广州了?」我声音低低的,有些不自然。

邢路嗯了一声,我又小声说:「爲什麽不告诉我。」

邢路沉默了,我犹豫了一下,:「邢路,你记不记得,你惠州中标时,答应过我一个承诺。」

邢路说:「记得,全国境内随叫随到一次,不过,这次不行了。」

我突然觉得心好凉,邢路从来没有食过言,他爲什麽这麽说,我做错了什麽,他要这样对我。我忍着眼泪,说:「那好吧,祝你一路平安。」

邢路却笑着说:「惠惠,我已经到惠州了,刚在酒店办完入住,正想去找你呢。这次是我主动的,所以那个承诺你留到以後用吧。」

我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我捂住嘴,不让他听到我的哭泣声,然後挂断了电话。

我流着泪,啜泣着,很生气,却又满心欢喜。然後静了一下,赶紧拿湿毛巾擦了下脸,又给邢路拨了回去,说:「刚才手机没电了,一会怎样,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邢路犹豫了一下:「你打车过来接我吧,我们去西湖边走走。」

我嗯了一声,知道他怕去学校接我被别人看到,他还是那麽细心呢,不过,在西湖散步就不怕被别人看到麽?哎,没法说他。

一小时後,我和邢路并排坐在出租车上,邢路看到我仍穿着他买的那件红裙,笑着说:「你还在穿这件衣服啊?」

我很郁闷,这衣服一共才穿了两次好不好。这火一样的顔色,除了穿给你看,还能有什麽机会穿呢,而且还花那麽多钱。我绷着脸没说话,我还要装着生气呢,把我逗哭了,好玩麽?

邢路讪笑着:「惠惠,你的身材完全没变,穿的还是那麽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