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225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杜时巽把锥一挥,将那金铃打落在地,再全力驾驭飞舟,紧紧咬住着前方那道遁光不放。

俞长老因取了阵牌逃窜,时间一久,依仗阵枢截取而来的灵机便慢慢流散,再如此下去,此座阵图便不攻自破。

他知是败局已定,无可挽回,索性一招手,整座阵图化一道灵光收入囊中,随后头也不回朝另一座阵图中仓皇逃去。

那处阵图主阵之人见状,立刻放了他往里进来,内中一个老道看他狼狈模样,大笑道:“道友遁法可是不差,再逃得慢些,可就性命不保了。”

俞道人却是脸皮极厚,却是大义凛然道:“杨真人先前嘱咐过,要我等尽量保全自身,俞某这才如此,否则也定然会以死相拼。”

那老道知晓他的脾气,哪会信他这话,手中幡旗一晃,把阵门后路放开,道:“道友且去后面再立阵吧。”

俞道人冲他拱了拱手,就穿阵出去了。

杜时巽破了一座阵图,也不贪功冒进,纵身往来路飞回,回了飞宫后,便到韩王客面前复命。

韩王客详细问了他此行经过,最后道:“杜道友,若是再遇上此人,你可有把握再胜”

杜时巽坦言道:“我此番能破阵,乃是靠了一粒能辨机识气的归素珠,只是此珠只得一枚,要是再来一回,恐难得胜。”

韩王客点点头,又点把葛童山蔡容举二名自家师弟唤了上来,嘱咐一阵,也命他们前去破阵。

大约过去小半个时辰,二人返回,皆言已破去敌阵,只是可惜的是,主阵之人都是提前跑了。

韩王客不由思索起来,若说只是一人逃遁,那可能说是贪生怕死,但若个个皆是这般,那只能说是对面主事之人特意有过关照了。

他沉声言道:“看来你等虽是破阵,但对其等而言,却是损伤不大,主阵之人不死,还可在后依次立阵,如此层层阻截,若我等冲去,待杀至灵岤之前,恐是魔岤已然凝化而出了。”

葛童山言道:“师兄,这却不难,我等合力齐冲,当能破开前路。”

韩王客摇了摇头,阵图破法各有不同,有些时候,一人破阵与百人破阵,实则并无什么大区别。

况且如此简单的应对之法,魔宗又岂会没有防备

休看适才守阵之人并不如何厉害,但他敢确定,其必有一二阵法大拿坐镇,他们若是当真行得此举,定被为其所算计。

除此之外,这里他还有一个不能明说的理由。

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中,有九人到得此地,这些人皆存得功之心,眼下虽还暂且听他调拨,但那是看在张衍面上,可若是抱作一团前去,那就无从立功了,到时其可能会自作主张,不再听从他的命令。

权衡考虑下来,他传命道:“传书出去,命彭师侄由东向攻打阵门,广源派沈长老由西而进,我则北路进袭,门下弟子可自择一路破阵,每斩杀一名魔宗主阵之人,我便会为其记上一大功。”

溟沧派此番动静颇大,立刻就有人报知杨破玉知晓,他冷声道:“既是分作三路,那么溟沧派此来为三名三重境大修士的消息当是不假。”

纪环尘笑道:“可遣得力之人上前搦战,只要败得其等,余者不足为虑。”

元婴三重境修士方是决定彼此胜败的根本,若能把对面三重境修士尽皆击败,那破阵再多,也是无用。

且在未分出胜负之前,寻常元婴修士根本不敢放心胆大往前突入。

何长老心中一动,言道:“既是对面只三人有此修为,纪真人与大师兄同去,想来也可拿下了。”

杨破玉却是否了此议,沉声道:“绝不可如此。”

他这处三重境修士确实数目胜过对手,但他亦曾闻得消息,溟沧派此回除了韩彭沈等三人外,还另有十六名余渊部长老,此皆力道四转妖修,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

杨破玉自忖如是调集全力,再加纪还尘等数人,也未必不能杀败其等,但那样一来,自身付出代价也必是惨重。

他而今在此守御,只为拖延时间成得洞天,而非是要把教中根基断送在此。

他自座上站起,沉声道:“韩王客乃是白阳洞天门下,道行当也不弱,我去与他一会。”

这时底下有一名手拿玉板的老道人步出,慢悠悠道:“杨师侄为本门此辈大弟子,需在后主持大局,这等事不如就交由老朽吧。”

杨破玉见得是他,稍作考虑,便就点头道:“那就有劳廖师叔了。”

廖老道打个稽首,踏烟而起,往阵前飞去。

纪还尘也是离座,笑言道:“那彭誉舟是与溟沧齐云天乃是同辈,纪某早有心一会,愿去领教其人高明。”

素道人也是站了出来,道:“师兄既然去回彭誉舟,那沈老道就不妨交由小弟。”

杨破玉起手一礼,正容道:“那就劳烦二位了。”

两人对他打个稽首,便各自起得遁光飞去,分头去寻对手了。

第两三十八章 焚气心炉 还神大丹

魔宗这边同时出动三名元婴三重境修士,一时之间,东西北三处方向上各有一团数里大的罡云铺开,声势汹汹,欱野喷山。

如此大的动静,溟沧派这处哪会察觉不到,立知是有大敌来袭,各处弟子都是警凛万分,原先行动也是顿住。

韩王客却很是镇静,安抚身边之人道:“别慌,此在预料之中,来人自有我等挡住,你等只管依照先前安排行事就是。”

蔡容举葛山童等人对他一揖,便就纵光向下。

而另两路弟子见得这边似是丝毫未受影响,也是放心大胆出了飞宫,各自下去寻敌破阵。

韩王客看了几眼,见对面一团乌黑云烟翻翻滚滚,径直往此处来,便把法力一转,立化虹光一道出得星枢飞宫,往其迎去。

那烟云瞧他过来,立时顿住,而后向两旁一分,一股青烟冉冉飘起,其上站有一名高长清隽的老道,赭色宽松道袍罩身,手持玉板,颌下长须随风飘动,一股道骨仙风之貌。

他在云头上一礼,道:“韩道友,上回一别,已是四百余年未见,闻你又归溟沧门下,原先以为你当在门中受食灵机,参研玄理,以期大道,偏何又来此处需知天机流转,非人力可挽,你今来此,难免要受那一劫,不如退去可好”

韩王客知这老道在魔宗之中,向来以口舌便给著称,是以不与他做言语上的争辩,只沉声道:“韩某生死,自有天定,就不劳道友挂心了,道友此来。想也不是与韩某叙旧,便请出手吧。”

廖道人叹息摇首,仿佛为他所选而惋惜,打个稽首。退去百余丈之外。随即身形一晃,渐渐化为一团灰烟。继而淡至无有,仿佛融入天地之中。

韩王客容色稍凝,他立时辨出,此是“九伤涵烟遁法”。乃是魔宗三大遁术之一,与黄泉遁法与化血遁法不同,这门遁术能在斗法之际随时匿去身形,出没无常,极是难以防备。

以往玄门弟子与擅长此术者争斗时,就是自身道行在对手之上,也往往拿其无可奈何。

他伸手一抓。使出禁锁天地之术,仍而这一摄之下,非但灵机落空,连带感应之中也毫无此半分人踪迹。心知对方定有遮掩之法,不是这么轻易可以找了出来。

他乃李革章亲传弟子,自不会无法应对,当下在原地静立不动,只把身上玄功运起,

倏忽间,身周围灵机震荡,似起潮啸,身周围渐渐生出浪涌之貌,并兼海涛风波之声。

对方遁法胜在防不胜防,难以捉摸,可现下他这般施为,方圆数里皆在法力浪潮涵盖之下,只要这片周域之内,任凭对方从何处发动攻袭,都可被他提前察知,做出应对。

廖道人在外圈见得此举,淡笑道:“早知你会如此,且让老道我看一看,白阳洞天门下是否只这点手段。”

把法力张举开来,蔽绝暗袭,此正是对付“涵烟遁法”的正路。

他在以往斗法时,许多对手自然而然便会使出此法应对。

可如此施为,却有一个大缺漏,需修士时时戒备,片刻也不能放松,因而法力耗损极大。

此等情形下,根底稍弱之人,往往他只需佯攻几次,就能耗尽对手,进而将之杀死。

不过他深知韩王客有所不同,其身拥九百余载道行,溟沧派五玄功之一的“玄泽上洞功”已是练到极深处,只是如此撑开法力,对其而言轻而易举,坚持十余天也不在话下,是以他也不会只用寻常手段对付。

他身形一纵,化一缕轻烟无声无息到了韩王客侧后方,慢条斯理起指一点,登时就有数十道百丈长的惨白云光飞闪半空,再一掉头,撕开大气,往下劈斩而来。

韩王客神色一肃,此刻若起身闪避,则定会露出破绽,那么必然中了对方下怀,此下唯一选择,就是起得大法力正面硬挡。

沉声一喝,身上法力奔涌,立时自身后掀起一卷半洒云天的瀑流,自高处横泻而下,霎时就将那袭来刀光冲了个支离破碎。

廖老道看在眼中,一点也不为自己道术被破而懊恼,反是淡淡一笑。

此举不过是为试上一试,看韩王客会以何种法子应付自己攻势。

现下看来,对方却是要与以守御为主,不欲速定胜负。

这也可以理解,溟沧派此来不过三名三重境修士,一人折损,战力就失了三成,稳扎稳打的法子乃是首选。

他心下有数之后,身形一飘,转去另一边,轻轻一甩袖,就是一大团云烟狂喷而出,发出隆隆之声。

韩王客略一皱眉,观此术外间形貌气机,却是极似冥泉宗“九幽大悲风”,但此等神通,不是浑成教弟子所能习得,极可能是虚有其表,但修士斗法历来讲究虚虚实实,谁也不知是否如自己判断,故而绝不能掉以轻心。

心神一引,四周法力浪潮之中立时生出无数金光电芒,汇聚起千百之数,喀喇喇一声,撞向那团烟云。

他非是门中十大弟子,未曾正经得传十二神通,现下所使,乃是白阳洞天一脉所传“金阳御水真雷”,此术可把雷法蕴在法力浪潮之中,法力积蓄越久,则威势越强,便是对面当真来得是九幽大悲风,也能仗着绵绵不断的后力将之抵挡下来。

两方霎时间便撞在了一处,那些烟气果是外强中干,一触之下,便即溃散,然而却不因此灭去,反而化为丝絮也似,在周围徜徉飘动,每与法力浪潮一接触,就将之吸纳半分。

廖老道看此情形,目中露出险诈光芒,心中暗道:“看你能撑得多久。”

方才那烟气看去气势磅礴,轰轰烈烈,但其实的确只是唬人而已,不过是为把一件法宝暗藏在其中,才故意如此。

此物名为“焚气心炉”,若是那等源源不绝发出的法力灵机,一与此气相触,无形中消耗会大上数倍不止。

虽在边角之地,一时看去只是少许,但驾不住积少成多,往往斗到后来,等对方反应过来时,局面已是难以挽回。

过去许多与他对阵的修士,也不乏在此等情形下就被生生拖死的。

下来两人又交手数合,韩王客不论对方来袭手段真假虚实,他一概是起大法力回敬。

并非他不擅施展其他手段,而是这等斗法方式最为中规中矩,哪怕被人看去也是不妨,且纵然不能一下杀灭对手,在自己法力耗尽前,对手都拿自己无计可施,如此把其拖在这里,底下溟沧派弟子就可放开手脚破阵。

但弊端很快显现,过去一刻后,他察觉到自身法力用去不少。

他并有因此慌张,而是自袖内拿了一枚丹药出来,往嘴中一放,含在舍下,气机一转,登时躯内法力又自充盈起来。

此丹名为“还神丹”,乃是周崇举费尽心力所炼,一共只炼得七枚,修士吞了,哪怕斗法时肉身半损,只要元灵仍存,不但可在数个时辰内救了回来,还不致因此损了根基。

不过此丹能补益元真,亦可用来填补法力亏损,虽如此似有大材小用之嫌,但用在斗法之时,修士哪怕肆意驱运神通道术,也足以斗上数日夜。

早在出行之前,张衍赐了三枚下来,他与彭誉舟沈殷丰三人一人分得了一枚,今番他这斗法路数,正是绕着围绕着这枚丹药而定。

此刻阵内一艘法舟之上,杨破玉坐于玉榻之上,正借用一面观玄水镜观看二人斗法。

他见韩王客气吞下一枚丹药后,原先弱去数分的气机突然又一次旺盛勃发,便知此必为增补法力之药,且如此之早就使了出来,当不致只顶片刻之用。

是以他判断下来,这二人斗法没有数个时辰是万万分不出胜负的,于是不再去多看,袍袖一拂,镜中景象立生变化。

里间显现而出的乃是素道人与沈殷丰二人,这二人这时亦是动上了手。

本来他并不如何把这广源派的道人放在心上,以为战局当是一边倒,哪知看了一会儿下来,却是微微动容,皱眉道:“这沈殷丰法力犹在在素道友之上,手段也极是老辣手段,同辈之中,可以胜他过的可是不多。”

因此处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出结果,他又把镜光转至最后一处,还未等他细看,一名弟子匆匆来报,道:“师父,方才有飞书来报,元阳派有数十名修士正驾驭行遁法器,飞速往此处赶来,为首之人乃是西明洞天门下文庶江夫妇。”

杨破玉动作一顿,冷笑道:“终是忍不住了,南华太昊两派可有动静”

那弟子道:“那处倒还未有任何书信到来。”

杨破玉忽然问道:“距上回传书,已是过去多久”

那弟子道:“约莫一个时辰,还未到可要弟子去书催促”

杨破玉冷声道:“不必了,元阳派一动作,这两派又岂会不动那处眼线定是已被察觉,所幸大阵已趋稳妥,眼下只消应付了溟沧派,再过半日,便是来得再多人也是不惧了。”

第两三十九章 缺劫阵

正东位上,彭誉舟立于一片百丈大小火海之中,神情看去轻松无比,但其内心深处,实是异常警惕。

放眼望去,他前后左右皆是一团团祥光瑞云,内中还有彩光气虹喷涌,天花纷坠,更有云龙大凤穿游其中。

元蜃门擅长幻欺之术,他明明知晓这只是对方以法力神通营造而出假象,但在自身感应之中,却是丝毫辨不出虚假来。

这时云中香风一起,有无数灿烂花叶向他飘来。

只是还未到得他身前火海,就自撞上一股无形灵机,好似遭灼火炙烤,顷刻间化一缕缕黑烟散去。

彭誉周脸上浮起讥嘲之色,他所习得乃是溟沧五功之一的赤霄瑞玦书,这门功法练到他这地步,灵机早可随心而转动虚实,身前火海不过刻意显化而出,虽看去只得百丈方圆,其实灵机早已扩到了三里之外。

这时侧方忽觉法力震动,侧首看去,见有一枚银丸自千丈外打来,上面裹有一团灵火,竟然是毫无阻碍往里破入,顿知此非虚幻之物,当即起袖一挥,登时有一股气息纠缠上去,那银丸立被一团火焰包裹,只过去几息,就化作了一团灰烟飘散。

冷笑一声,道:“纪还尘,若你还以为这点手段来攻,却是白白让彭某小看。”

天中并未有任何回言,过得须臾,突闻箭矢破空之声,嗖嗖不绝,万数金箭自云中穿出。

他哼了一声,好似有些不耐烦,道:“看你有多少法器。”

轻轻吸了一口气,再朝外一吹,那袭来万千光箭忽然无火自燃。轰然一声,成了漫天飞灰,一阵罡风吹过,便就卷去无踪。

彭誉舟满意点头。他这一口“皓夷三阳气”乃无形火气,沾上一点。便如跗骨之蛆,不断燃烧灵机,若是不得破法,哪怕上品玄器亦能一气焚毁。

此门神通唯一瑕疵。就是法力消耗太大,但这缺陷现已被张衍所赐“还神丹”弥补上了,如今他可以肆无忌惮发动神通。

只是他虽看去在场面上占得上风,但自斗法以来,一直固守原地,始终未有过主动进逼之举。

这倒并非他不愿出力争斗,而是纪还尘为元蜃门大弟子。以此等身份,一身道法神通且不去说他,最令人忌惮的是,其身上必是带有厉害法宝。

而他自己虽身为昼空殿为长老。可背后却无有洞天真人支持,此次出来,也只携得几件寻常法宝,无法与对方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