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209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些讶异。

他发现此人见闻广博,对九洲之事皆能说上一二,哪怕一些上古秘闻也是言之凿凿,而且言语之时使人如沐春风,使人不自觉被吸引,远胜他以往所接触过的修道人,不由暗忖:“难怪遣得此人出来,这嘴皮子功夫着实了得。”

待把玉霄一行人在仪馆安顿完毕后,他便赶来清鸿宫中回命。

婴春秋见他入内,冷声道:“为师听闻,你扬言要与玉霄来使斗剑”

冉秀书微觉尴尬,把头一低,嘀咕道:“不如此,怎么堵住他的嘴巴恩师放心,徒儿只是吓他一吓,玉霄使者是绝然不敢在我少清地界上撒野的。”

婴春秋脸色一沉,道:“你还有理你可知你如此做,乃是开一恶例,我少清莫非今后就不遣使往玉霄去么”

冉秀书撇了撇嘴,他这师父就是顾忌太多,少清派行事,何时要看他人脸色了

婴春秋也是敲打他一番,少清门下皆有一股不受拘缚的心气,尤其这弟子是修习极剑,最为讲究随心所欲,若是他当时在场,恐不会开口阻止,见他不再出声,便把语气缓和下来。道:“要是彼等再打听溟沧使者之事,你随意敷衍过去就是了,尽量安抚住两派人,别让他们照面就是。”

冉秀书笑道:“师父放心,量他们也未必有胆子再在打听。”

玉霄派使者虽至,可对张衍并无半分影响。

自得了玉简之后,他每日皆在洞府内推演蚀文,不知不觉之中,就过去二十余日。

全篇蚀文不长,共是千余字。解读初时还很顺利。可越到后面越是晦涩,往往要用上一日功夫,才能释出十余字来。

眼看只剩下数日,却还有百来字未曾推演出来。他更是不敢放松。起了全副心力往里投入。

实则如他这等境界的修士观览蚀文。多是只能看得十之一二,便就到了时限,被门中收回道书。能从头至尾看完,且又能有所领悟的,也便只有洞天真人了。

而今他凭着残玉推演,这才能看至最后。

又过三日,当他落下最后一笔时,还未来得及再多看一眼,那玉简忽然一合,就化一光虹飞出洞府。

就在其离去那一刻,他惊讶发现,无论自己再是如何回忆之前所见蚀文,却都是无法回想起来,仿佛自己从未看过一般。

只那解读而出的道书及那前人遗笔,倒是一字也不曾忘了。

心下不由思忖,这必是清鸿真人所施高深道法所致。

所幸他对此早有预料,若是可用默记法子记了下来,那一月之限便是笑话了,是以从也不曾动过这方面的念头。

以他眼下功行和对蚀文之领会,对这篇法诀的解读已是到得顶点,无法再进一步了,除非未来修为能踏入更高境界之中,再重翻此这本密册,才会有更为深刻的领悟。

正想着,这时洞府外忽有声传来,“我既应允秦掌门传你真法,便不会欺你,若你有缘成就洞天,我可容你再观此书。”

张衍听出是岳轩霄声音,当即自榻上下来,对清鸿宫方向一礼,诚心道:“多谢岳掌门。”

那声音笑道:“你能到此一步时,再来言谢吧。”

张衍等了一会儿,待外间再无声息,便回了榻上,把案几上道书再观一遍,便就一抖袖,将之化为无数碎屑。

这一月来强解蚀文,好若接连不断与人斗法,还不曾有过停歇,尽管根基深厚,却也耗费了不少心神,是以并不急着参修,而是回了榻上吐纳调息。

一夜之后,他自定中醒转,已是疲累尽去。

他望着洞外冉冉升起的旭日,心下暗忖,“化剑之道,无人可以指点,只能靠自身研习摸索,而今我在少清派中已是待了三十载,现下有了这卷推演出来的道书,却已是不必在此久留了。”

想到此处,当下就有了去意,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不能忘了。

他起身出得洞府,足下一点,乘风往荀怀英修炼之地寻来,须臾到得门外,言道:“荀道友可在”

玄光一闪,那名刘姓弟子纵身飞出,恭敬道:“恩师方才做完功课,张师叔快请入内。”

张衍径自往里去,到了内府,见荀怀英早在阶下等候,便就一个稽首,道:“荀道友有礼。”

荀怀还了一礼,笑道:“道友自回来之后,便闭关一月,荀某猜想,应是得化剑一脉的青玉简书”

张衍一笑,这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要将来自己使出剑招来,那自然便会被人认出手段,便道:“荀道友说得不差,得岳掌门之赐,准以研修化剑之道,只是贵派妙法高深,虽是竭力参悟,却也不知能得几分皮毛。”

荀怀英认真道:“道友何必过谦,荀某可是知晓,道友当年正是以蚀文入得溟沧下院,在此一道上实是同辈翘楚,只是荀某修习杀剑一道,却是难以助得道友,不过有几位同门,却是此中好手,道友若有意切磋讨教,荀某倒可代为引荐。”

张衍心下微微一动,与人斗剑,确实是能极快提升自身剑法,特别对方那个是少清弟子,那更是机会难得,只是这却有前提,要等自己把那剑法摸熟才成,少说十余载是免不得了。

但恐是那魔岤还有数十载就会出世,他身为溟沧十大弟子首座,离门三十年,既已取得想要之物,那却不便再多留了,于是言道:“自入得贵派门中来,已是颇多搅扰,未敢再有多求,今日来次,是自觉来离门已久,要来告辞的,只是我这处有一物什,入得手中已有百多年,恐本为少清所有,却需交与道友。”

荀怀英不禁好奇道:“不知是何物”

张衍伸手入袖,自里取出一枚黯淡无光的剑丸,道:“荀道友可是认得这枚剑丸”

荀怀英立时目光一凝,上前几步,随后伸手拿过,又在看了几眼后,激动道:“道友自何处得来这枚剑丸”

张衍言道:“前次星石斗剑,斩落风海洋后,自他袖囊中取得此物。”

“冥泉宗”

荀怀英冷笑几声,眼中有杀机透出,只是又似想到什么,叹了口气,拱手道:“道友且先不忙着走,在此请多留片刻,此事不小,容我先去禀告婴师伯。”

张衍点首应下,道:“苗师兄此刻未知在何处道兄可否遣一弟子引我前去相见”

荀怀英道:“这却容易,找我徒儿就是。”

他关照了那方姓弟子一声,命其招呼好张衍,就匆匆出门,一道剑光清鸿宫来,不多时到宫阶前,上前言明来意后,立刻便被唤了进去。

婴春秋正坐于案后,冉秀书则是侍立在旁,一见他入内,立刻站起,道:“师侄,快把剑丸拿与我瞧。”

荀怀英将剑丸托出,婴春秋看了几眼,叹道:“果是班师侄之物,你是自何处得来”

荀怀英立时将来由说出。

冉秀书怒气上涌,拍案道:“既在风海洋手中,那便是被此人所害,此仇不可不报”

婴春秋目中也是蕴有一丝冷芒,他沉思了一会儿,缓声道:“我少清真传弟子遭人毒手,确然不能如此算了,不过便是要动手,也不必急于一时。”随后语气严厉起来,关照道:“此事你二人不得说了出去,可是明白”

再过三四十载就是魔岤现世之时,他已是提先做了安排,只等那时动手,要是这消此时传了出去,门中必是群情汹涌,人人叫嚷报仇,那定会打乱他的布置,这非是好事。

冉秀书迟疑一下,道:“师父,便是大师兄那处也不能说么”

婴春秋沉声道:“清辰师侄参悟神通,正是关键时候,无需去惊动他。”

荀怀英这时道:“张道友虽有这剑丸在身,但却一直未曾言语,而今临别之际,却是取了出来,他如此做,显是不想我少清误以为他挟恩图报。”

婴春秋缓缓点首,道:“风海洋虽已死,但溟沧使者把剑丸送回,此人情确实不能不还。”他抚了抚胡须,道:“只是却不知该以何物为谢。”

以张衍如今在溟沧派内的身份,功法神通,修道外物一概不缺,现如今就最为短板的剑法一道也已学到了手,他实不知该给些什么。

冉秀书冥思苦想,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什么,道:“恩师,何不况真人所留下那处剑潭送了张真人”

婴春秋唔了一声,眼神动了动,随即轻轻拍了拍案,道:“这主意甚好。”

这剑潭乃是数千年前少清一位洞天真人所炼造,剑修若与人魔修拼斗,要是剑丸遭了污秽,以潭中之水洗练一番,就可尽去浊垢。

可出乎意料的是,少清门中弟子却多把剑丸遭污视作难得考验,宁愿自家运功炼去,也不愿用得此水,是以摆在那里也是无用。既然如此,那不如赠与了张衍,做一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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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剑中秘法隐玄机

冉秀书见自家师父也是赞同把剑潭赠了张衍,便就道:“那剑潭在魏师叔洞府处,还请师父赐下令符,弟子好去取来。”

可就在这时,荀怀英却是横出一步,伸手一拦,道:“冉师兄,慢来。”

看向坐在殿上婴chun秋,起手一拱,肃容道:“师伯,只赠剑潭,有些不妥。”

婴chun秋看他一眼,抚着胡须,沉默不语。

少清派若是门中剑丸遗失在外,只是有人送回,皆会酬以重谢。

表面上看去,只以为此是少清将剑丸供奉入剑台的规例,但其中实则另藏玄机。

凡是少清真传弟子,剑丸之中皆是有一道法箓,哪怕剑主故去,只要剑丸未彻底损毁,还了门中,那便可藉此看出其人究竟是如何输掉斗法的。

要是能查看明白,下一回便可有所提放,其价值无可估量。

不过这事极为隐秘,少清门中,除了洞天真人之外,也只有极少数元婴修士知晓,而荀怀英恰是其中之一。

显然他认为这个人情不小,只以一个剑潭回报,却是不够。

冉秀书见婴chun秋久久不开口,便转首言道:“那荀师弟以为该送何物”

荀怀英沉声道:“我少清虽不会欠人人情,但又何必急着还上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重劫即至,张道友若ri后有事来求,再出手相助即可。”

婴chun秋一叹,人情若能主动还上那是最好。一旦到了ri后,那保不准会付出更多代价,可能门下弟子并不在乎,可他这当家之人却有些难为了,只是荀怀英这话在正理上,他无法不应,只好道:“那便如此。”

朝阳阁仪馆之中,周沆正拿着一本书册观览,此书是乃是大岳墩周围十五国风物地理志。

修道者动辄数以百计的寿数,常是坐看世间王朝更迭。若是玄族世家。不会对凡俗之事有任何兴趣,可他却偏偏看得津津有味,有时能还能自里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来。

这时竹帘一掀,一名头挽双刀髻的美貌女子入至阁内。万福一礼。用甜腻声音道:“师父。徒儿来了。”

周沆放下道书,笑道:“蝉珠回来了,可曾打听到什么”

经由上回冉秀书之事后。他再没有去自讨没趣,只是命这名弟子找到与少清弟子结作道侣的周族族人打听消息。

蝉珠正要开口,却迟疑一下,美目瞧了瞧四下。

周沆看出她的顾虑,摆手道:“不打紧,这处我已布下禁阵,你放心说就是。”

虽以少清修士的脾xing,十有是不会来的窥看的,但身在他人地界,如何小心也不为过。

蝉珠明显轻松下来,言道:“恩师,我去几位姐姐那处拜访,所得消息俱是模糊,只是有一事却是值得注意,一月之前,少清门中别天台剑炉处有剑气冲起,光彻天穹,传言是一位薛姓长老炼得一枚上好剑丸,可弟子探问一番,发现这位长老平ri名声不显,可此事却是人人皆知,这却有些奇怪了,有刻意遮掩痕迹在内,因而弟子猜测,会否此是张真人所为”

周沆露出诧异表情,道:“炼剑你可是确定”

蝉珠道:“弟子问了数人,皆是如此说,应是无误。”

周沆捋着颌下清须,联想起张衍来少清学剑的传闻,皱眉道:“莫非果真是此事不成”

蝉珠看他脸sè,柔声道:“恩师,张真人非是少清弟子,就算学得剑法,也未必会有什么大成就,又何苦烦恼”

周沆摇摇头,张衍学剑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背后之事,由此可以看出,少清溟沧两派往来联系比过去紧密了不少,这对玉霄来说非是一个好消息。

他转了转念,道:“你可曾打探出来,溟沧来使一行人现下宿于何处”

那女弟子垂下首来,道:“恩师恕罪,弟子无能,不曾探听的其等下落。”

周沆摆手道:“这却不怪你,应是少清故意遮掩之故。”

想到此,他不觉有些忧虑,可从山门迎使开始,到少清后来表现,他分明感觉到了一股疏离之感,暗忖道:“看来回去之后,当尽快将此事禀明老祖。”

此处大岳墩西南方向,观霞台上,一道剑光飞至,在上空一转,继而散开,张衍自里踏步出来,他看了看下方一处宫观,便就按落云头,才到至阶前,观中景游已是得了感应,自内一路小跑迎了出来,欢喜道:“小的见过老爷。”

张衍道:“苗师兄何在”

景游道:“在在,正与几位长老弈棋。”

张衍举步往观中去,过了正堂,不旋踵到了后院,见桃花树下,苗坤正与一名长老对弈,另外三名长老正自旁观,察觉到他来此,皆是站起行礼。

苗坤转目一瞧,推开棋盘,哈哈一笑,站起身道:“张师弟,你这一离就是三十载,为兄问少清中人,皆言不知去处,要是再等几年还不见你人影,为兄可要去山门搬救兵了。”

张衍知他打趣,并不多言,眼下他来此处学剑一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四名长老知二人有话说,都是告辞退去。

苗坤招呼张衍坐下,关心问道:“师弟此行可是如愿”

张衍笑道:“稍有所得,不致空手而归。”

苗坤连声道:“那便好,那便好,只是不知吾等何时归去啊”

张衍笑道:“师兄可是等不及了”

苗坤抱怨道:“师弟你是不知,少清之人俱是无趣的很。整ri不是修行便是斗剑,门中没有美酒佳肴不说,便连舞乐也是无有,哪及在自家府中逍遥。”

他在这里本是要出去转上几转,可少清弟子知晓他是溟沧掌门记名弟子,一旦出门,就都是找借口上来讨教。

他也是两难,若是应下,万一输了可丢了秦掌门的脸面,要是不应。还以为他胆小怕事。起初几次都被他用言语应付过去,后来实则无法,只能借口闭关,躲在宫观内不出去了。

张衍眼道:“还请师兄再耐心等候几ri。”

苗坤面上一喜。道:“哦果真 ”

随即犹豫了一下。小心问道:“师弟离去似显匆忙。为兄冒昧问上一句,可是与那玉霄使者有关”

张衍朗声一笑,道:“师兄多虑了。玉霄使者与我何干,只是思及离门已久,yu早些回去罢了。”

苗坤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