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92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挪至茅无为身侧,道:“那宝珠就这么给他了,师兄当真舍得”

茅无为撇嘴道:“那宝贝还需精血相祭才能用上,是你舍得还是我舍得这等邪异宝物,哪里有三件玄器落得实在”

另一旁虔情真人不解道:“师兄真信此人所言,说不定这宝珠另有妙用,那番言语是诓骗我等呢”

茅无为望了望张衍离去方向,嗤笑道:“真也好,假也罢,都已送了出去,何苦再去多想,我青宣宗不必要去趟这浑水,就让何遗珠陈渊二人头疼去吧。”

张衍本意是往东先寻凤湘剑派,可行有一个时辰后,却在半途上撞见了正值南归的苦心宗一行人等,此宗左右也需拜会,因而转了遁光,拦在云盘飞舟之前,稽首道:“何掌门有礼。”

何遗珠并不请他上去,而是云盘中垂下两道祥云,托着他与门下几名长老一同出来,眼神中露出提防之色,道:“原来是张真人,足下不是在乾位龙柱取宝,怎有闲心来寻何某人”

张衍正色言道:“贫道此行目的,却是与那龙柱之宝有关。”

何遗珠一惊,他倒退一步,看了看左右,复觉胆状,又上前半步。提声道:“如何分柱,五家已有公议,张真人亦是在场,莫非此刻想要反悔不成

张衍笑道:“何掌门误会了,贫道非是此意,那宝既入贵派之手,自不会平白索要,愿拿手中丹方来换。”

“丹方”

何遗珠不屑一笑,道:“我苦心宗炼丹之能,天下皆知。何差张真人几帖丹方”

张衍笑了笑。他也不多言,将两帖备好的丹方送去,道:“何掌门看过之后,再论不迟。”

何遗珠拿来手中。开始面带不屑之色。可是再看下去时。目光却是一下定住,手上也是一紧。

只是看了下来之后,关键处却少了几味灵药。翻来覆去看也未寻得,知是对方故意隐去,不由犹豫起来。

后面长老见他神情有异,道:“师兄,你”

何遗珠把眼闭上,将手中丹方往他怀中一送,叹道:“你自去看来吧。”

那长老好奇拿过,他乃是此道行家,只粗粗一瞧,就知这丹方非同小可,非但是讲述如何炼制一味宝丹,还内藏一门极为高明的炼丹手法,其中精妙之处哪怕未有全部述明,也能窥一斑而见全貌,若能到手,必能将自身之能炼丹术再提升一层上去,若是流传下去,举派都能受益无穷,他激动道:“掌门”

何遗珠知他心动,可他也是为难。

如从眼前来看,无疑是这丹方较为紧要,可那宝珠乃是从龙柱之下所得,是否是大弥祖师所传他现下不敢确定,但却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着一桩极大秘密,不能轻易舍了。

考虑了一会儿,他将丹方从长老手中抓过,往张衍处一抛,道:“张真人,敝派无需此物,还请收了回去。”

张衍似是早知是此结果,挥袖一荡,当即将那丹方扫成粉末,看得那长老脸上一片肉疼,而后他又抛了一只瓷瓶出来,道:“若是此物如何”

何遗珠并不敢拿入手中,只是发一道灵气上去承托,挡在三丈之外,小心问道:“此又是何物”

张衍道:“此物名为蓬莱气,修士破境之时,若是吸得一口,则成算大增。”

何掌门眼中发亮,这显然又是一件好宝贝。

他苦心宗与别家不同,功行半靠自身打磨,半靠服食丹药,虽是进境比同辈来得快些,但到了关隘时,所费灵丹并不在少数,且越往上去越是艰难。

如今他修为已到了元婴二重,可要去往三重境,需服数百丹药,可炼制此丹的灵药极其稀少,要想搜寻全了,许要等上上百载,而这蓬莱气若当真有此效用,则价值更在方才那丹方之上。

他神情中泛起挣扎之色,过了不知多久,他终是有了决断,张了张嘴,涩声道:“张真人,何某还是不能答应。”极为不舍地看了一那只瓷瓶,将其推了回去。

张衍连番两次遭拒,却也不恼,把瓷瓶收了,道:“既如此,贫道也不强求,只望何掌门护得此宝,勿要遗失才好。”

何遗珠脸色沉了下来,道:“张真人此言何意”

张衍淡笑道:“贫道别无他意,只是告知何掌门一声,这宝珠乃凶邪之物,想是贵派取珠时已有所察觉,日后如有灾劫上门,勿要小心应付,贫道这便告辞了。”

何遗珠只把此当成威胁之语,冷笑一声,拱手道:“那就不劳张真人费心了,不送”

张衍纵身而起,眨眼就在众人面前冲破罡云,往天外去了。

那名长老这时才道,“掌门,这宝珠诡异非常,要之何用可有了那丹方,我苦心门”

何遗珠哼了一声,打断他道:“师兄你也不好好想想,若是那宝珠当真不及那两物,他又怎舍得来换”

那名长老一怔,随后一拍额头,道:“还是掌门思谋深远,老朽糊涂了,为眼前一时之利,险些误了大事啊。”

张衍离去之后,驾剑继往东行,只是在巽震二柱转了一圈,却不见凤湘剑派弟子,于是在左近召了一名锺台弟子过来相问。打听下来才知,早在数日之前,陈渊已是带着门人弟子不告而别,转道西济海界回往南洲,便是此刻追去,也已是赶不上了。

他思忖了一番,凤湘派除却掌门之外,另外五名剑主各自执掌一方,势力也是不小,等陈渊回到门中,上有洞天真人坐镇,下有诸多长老掣肘,远比不得外间可可自行决算,就算自己拿出足够有分量的东西,怕也换不来星珠,此事只得作罢。

那飞去观潭院的两枚星珠究竟是从谁人手中遗失,他现下还不得而知,要是锺台那枚尚在手中,倒是有把握拿了来,如此手中就可有四枚星珠,封禁下那妖物若是当真脱困,势必会主动找上门来,需得提早做好准备了。

他深深朝南望了一眼,一甩袖,腾空而起,乘风飞去,半日之后,就回得西南设宴法坛。

此刻宴席已毕,三派修士一走,一众赴宴散修也多是走了,只有百多名神屋山修士尚未离去。

他扫了一眼,见乔掌门车驾仍在,倒不必再跑去希声山相寻,把遁光按落,在大殿之外站定。

汪氏姐妹见自家师父安然回返,都是喜悦,忙一起上来拜见。

汪采薇递上一只长形木匣,道:“弟子遵恩师嘱咐,已是去乾位龙柱把此物寻来。”

张衍看了一眼,就起手收入袖中,颌首道:“做得甚好。”

这时脚步声起,白长老自殿内迎了出来,他面上堆笑,一边上前,一边拱手道:“张真人回来了,掌门与夫人等候多时,有请真人入内一叙。”

张衍还了一礼,道:“不必了,贫道还有要事在身,需得早些回山,只是要拜托白长老与我传话乔掌门,就言贫道欲求他手中龙柱之宝,不知可否割爱”

白长老心头微凛,事关重大,他不敢做主,道:“真人稍待,在下去去就回。”

他疾步回了殿中,见了乔掌门夫妇,就将此话原封不动报了上去。

乔桓隽听后,怔愣片刻,才道:“张真人当真如此说”

白长老沉沉点首。

赵夫人奇怪道:“张真人先前明明对此物不太在意,怎现下又有兴趣了”

乔桓隽起身迈步,看着身后屏风上那副旭日奔浪图,隐有所悟,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身过来,目光坚定道:“给他”

白长老郑重提醒道:“师兄,那可是龙柱遗宝,许是祖师所留,就连南洲三派也是各有斩获,如此送出,是否合适”

赵夫人也道:“夫君,还需慎重考虑才是。”

乔桓隽起手摆了摆,道:“要是祖师手书那还罢了,便是拼了性命,也我不会拿去送人,可一枚不知来历的宝珠,为此还折我两名弟子性命,拿在手中也是烫手,送了张真人或许反是好事。”

他方才细思下来,觉得张衍不提其余,直言索要此珠,那就是愿意受他一个人情。

锺台派与有三派威胁在外,郑真人又不能出手,这时就极需一个极强助力。

只要撑过这百来年,锺台就能将轩岳派功法神通尽数吸纳,因而在他眼中,一件古怪法宝远没张衍分量来得重。

白长老却是迟疑,道:“掌门,燕师兄那里可要知会”

乔桓隽坐了下来,道:“此事我做主即可。”又平视过来,“白师弟,你忧心何事我也明白,不过燕长老向来顾全大局,知我所选,必能体谅。”

赵夫人也是道:“夫君既已决送人,那宜早不宜迟,犹犹豫豫,没得让人小看了。”

乔桓隽赞道:“夫人说得极是。”

赵夫人自香囊中取了一只悬钮处刻有眦睚的黄铜手炉出来,摆在案上,挽袖摊手,道:“宝珠在这炉中,白长老这就拿去予他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去留生死路 怀璧引妖魔

大殿之中,章伯彦与吴素筌,审楚鱼二人围坐于雍明井前。

此刻吴审二人俱是一脸惶惑,先前他们虽想欺瞒凤湘剑派,意图暗中把弟子安排走了,可也并未想过要与之作对,而今商清俊一死,观潭院却是走上了绝路。

逼不得已,他们把商清俊带来的门人弟子一并关押起来,又把山门封闭,不令任何一人出入。

只是此人原先每七日就与门中传书一次,就是能遮瞒得一时,凤湘剑派也迟早会察觉不对。

吴素筌艰难言道:“章真人,当下该如何是好”

章伯彦沉声道:“若是二位愿意率门下投我涵渊,敝派掌门当会助你等挡住凤湘剑派。”

吴素筌斟酌语句道:“可神屋山在极北之地,距我观潭院何止十万里”

虽是远在南洲,可他也曾听闻过张衍的名声,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相反凤湘剑派算得上近在咫尺,朝夕可至,就算转投到了涵渊门下,又能何用

章伯彦瞧他不肯,便又道:“那便离开此处,到我神屋山中安置,我派与锺台交好,凤湘剑派再是如何厉害,也总不会追杀到北洲来。两位也瞧见那日情形了,这封禁之下必是藏有邪物,是去是留,不过一念可决。”

吴素筌踌躇良久,最后叹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审楚鱼道:“师兄,我已听闻锺台贺宴已散,陈掌门不日就要回得山门,可若带上门内弟子往北去,至少要用去大半月,一路之上还无法隐瞒消息,上宗凤湘剑派若是得闻,只需遣一人过来拖住我等,那就走不成了。”

吴素筌脸色惨白。道:“怎回来的如此之快”

章伯彦冷笑道:“两位何须烦恼,凤湘弟子若敢追来,一剑杀了即可。”

吴素筌一惊,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此法不妥。”

他久在凤湘剑派积威之下,就算要去另投他派,也丝毫不敢起有反抗之心。

审楚鱼拱手道:“师兄。小弟有一法,弟子分数路而走,谁能走脱,就纯凭天意了。”

吴素筌想了想。叹道:“眼下也只有行得此法了。”

此举虽是会舍弃一部分弟子,可同样也使得大部弟子能够走脱,他再沉思一阵,道:“便就如此定下,师弟,你招呼弟子前去准备,明日我等便就动身。”

审楚鱼站起道:“是,小弟这就前去准备。”

章伯彦却道:“审道友,慢来。”

审楚鱼马上停步。对章伯彦他可不敢不重视,正色问道:“章真人可是还有见教”

章伯彦嘿嘿笑道:“章某敢断言,凤湘剑派必在你院中暗插了眼线,一旦弟子分散走脱,便立刻会有书信去往其门中告密,说不准一日之内便会有人杀来。”

吴素筌一听,顿时六神无主。道:“左也不成,右也不成,那又该如何是好”

章伯彦道:“实则此事也易,只需留一人在此镇守,而另一人则带上心腹弟子,随章某先行,既不易被人察觉,又能把此间消息瞒下。就只看两位愿不愿意了。”

吴素筌吸了口气,沉声道:“我乃观潭院掌院,合该我留下,师弟,你随章真人同行。”

审楚鱼却急着跳了起来,大声道:“万万不可。师兄乃门中顶梁,怎可有失还是小弟留下。”

吴素筌把身躯坐直,正色道:“师弟休得与我争了,现我以院主之尊传谕于你,明日你携弟子往神屋山去,不得有误。”

审楚鱼无奈,长叹了一声,抬了抬手,道:“审楚鱼领命。”

三人彼此又商量好细节之后,就各自回去安排。

到了第二日,章伯彦到了殿上,却不见吴素筌,只有审楚鱼一人坐于殿中,身边还带着一名稚龄童子。

他待坐下之后,便问道:“吴院主何在”

审楚鱼长身而起,对着章伯彦一揖到底,道:“吴师兄乃一院之长,道行神通皆是在我之上,不可白白在此折了,我已用曾师兄所留丹药将他迷晕,还请章真人带他先行,由审某坐镇此处,不叫消息泄露。”

章伯彦无所谓何人留下,便点头表示知晓。

审楚鱼将那孩儿带到自己跟前,道:“此是我儿审峒,章真人先前也是见过,还望此行能带上我儿,不求能长生了道,只求能安乐一世便好。”

章伯彦撇了一眼,道:“可。”

审楚鱼摸了摸那孩童脑袋,眼中满是慈爱道:“孩儿,你随章真人一同去吧。”

那孩童也是颇为乖巧懂事,不吵不闹,听了父亲之言,就到身边章伯彦身边站好。

章伯彦暗忖道:“这孩儿莫看年岁小,可心性坚忍,又极懂事,资质也是不差,若是能得授上乘功法,将来必成大器。”

审楚鱼拱手道:“那就全拜托章真人了,我已在外间备好飞舟,随时可以上路。”

章伯彦不再多言,带着还孩儿起身到了外间,见有一驾七八丈的飞舟悬于天中,上立十来名弟子,多是化丹修为,带头之人乃是一名钱姓阁主,这人虽是未审吴二人师弟,可因是前任掌院记名弟子,是以地位却远远不如。

不过章伯彦先前在院中炼药,备理药材多是此人所为,也常打交道,是以也算熟识,纵身上了飞舟后,他扫了一眼躺在舟中榻上的吴素筌,便道:“钱阁主,请速速启程吧。”

钱阁主对着下面审楚鱼一拱手,道:“师兄保重。”

便取出牌符一摇,飞舟之下起了一团,已极快速度向外行去。

只是院中之人谁都未曾发现,飞舟离去之后,院中某一处忽有一股彩雾自地下喷出,而后化霓虹一道,往北飞驰。

出了山门之后,钱阁主正要驭舟往北走,章伯彦却忽然道:“掉头,转南。”

钱阁主不解道:“要往神屋山,只有向西北两途,可章真人怎往南去”

章伯彦神秘一笑,道:“我等就是往南去。”

钱阁主愣在当场,道:“这,这是为何”

章伯彦冷笑道:“章某私下猜测,凤湘剑派定不会容你院下封禁之事流传出去,眼线当有不少,故而决不能按正路行事。南广海界上有一仙城,距离此处不过五六日路程,虽在苦心宗治下,可实际乃是邪宗中人所立,那处章某有幸去过一次,先在此处避一避,待风头过去,再往北行。”

钱阁主皱起眉头,道:“章真人可是怀疑两位师兄身边就有凤湘剑派之人,因而先前才故意扬言要往北去,实则却往南走”

章伯彦看他一眼,道:“却有此层意思在内,钱道友以为如何”

钱阁主点了点头,道:“审师兄关照,一路上要听从章真人安排,只要能带了这些弟子平安到得北洲,哪怕舍却性命也是甘愿。”

只要有弟子在,来生还可由其接入门中修道,可要是连道统都断了,那便彻底无望了,他知此行不见得顺利,早下决心,哪怕自己身死,这些资质绝佳的弟子也无论如何要保全下来。

“四海玉盘”之中,何遗珠坐于树木环笼的山岗之上,正在那处祭炼那枚九黄星珠。

自打那日张衍来过之后,他便疑神疑鬼,极怕有前人来夺,因而日夜不停,祭炼此物。

好在还有两日就可回得山门,那时便可高枕无忧。

他正入神之间,忽然轰隆一声,耳畔仿佛打响了一个炸雷,整个云盘飞舟猛地一颤,身前的案几顿时翻了过来,盘盏壶杯滚了一地。

因是猝不及防,他也险些摔倒,念头一动,罡风绕躯,把身形稳住,飘起在空,自袖囊中拿出一把玉尺,惊怒道:“金长老,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