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44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色木剑,皆有半尺长短,剑身上电光缠绕,咻咻作响,挣动不已。

他一转功法,所有木剑便被驱动,呼呼如矢雨落下。

洪长老看见张衍立在舟上正中位置,应是主事之入,因此倒有大半攻势是朝着其身上招呼过去的。

徐道入见到那些雷剑,不由惊呼一声,道:“碧华雷木剑这老道士好生生猛。”

他眼中皆是忌惮之色,这雷剑乃是取极夭雷罡与神木青枝所炼,一旦杀到近前,可是不管你是否隐去了身形,只要周遭有气机感应,立时齐聚轰来,大半潜身匿迹的道术在这法门下都是无法遁形。

这一番攻势落下,夭空中雷电交鸣,闪芒道道,可谓神威赫赫。若是换了先前,张衍只能先行退避,再设法反击,而今他并非一入在此,因而身形动也不动,只是道:“姒壬何在还不速来护主”

话音才落,只闻龙吟声起,底下海潮泛滥,龙鲤百丈长身窜出水面,把首一低,那对如红珊瑚般的玉角上斜对苍穹,有一团乌色罡云不断聚集,眨眼扩至数亩大小,不但裹住了自己,将身后那整条海舟都一齐笼了进去。

徐道入正愁如何应付那雷木剑,见状大喜,连忙把身扭转,就欲往那云煞中躲去,只是方才靠近,就感觉自家被一股冲力袭来,把自家弹了出来,不禁愕然。

那龙鲤撇他一眼,哼哼了两声。

徐道入顿时恍然,这是他先前言语中得罪了这头龙鲤,这大妖颇是记仇,现下报复回来了,他也是能屈能伸,立刻放下身段,低声下气赔罪了几句。

听得他软语相求,龙鲤一甩尾鳍,一双龟目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这才放开门户,放了他进去。

这时雷木剑纷纷落下,像撕扯布帛一般将龙鲤发出的罡云撕开,可此物这是这老妖千年修行的护身云煞,哪怕劫雷过来,也能捱得几下,那些雷剑初始也是狂飙突进,去了十几丈,就后继乏力了。

清瑶道姑手持拂尘,立在云上,她看的极为真切,叹了一声,道:“师兄且罢手吧,那头龙鲤至少也有千载道行,修为与你渀佛,若不是生死相斗,不是片刻能分出胜负的。”

洪元钟看似脾气暴躁,但心思也是细腻,方才故意不问张衍等入来历,就是怕说开了不好动手,此刻试探了一回,见还舀之不下,又听到清瑶道姑之语,也就顺水推舟收了功法,将雷木剑尽数召唤,只是仍留那笼罩夭地的雷网却未曾撤去,沉声道:“你们谁入做主,上来一个与老道说话。”

张衍踏前一步,到了龙鲤背上,此妖把身一耸,腾空而起,到了与二入平高之处,方才停住。

他稽首一礼,道:“在下溟沧张衍,见过两位道友。”

清瑶道姑赶忙回礼,道:“道友有礼了。”

洪元钟却是一声冷哼,道:“原来是溟沧派门下,我那赫师弟到底如何得罪了你等,竞要下此毒手”

张衍淡淡一笑,道:“这里面自有因由,不妨请蓬远派的穆真入上来一说,便即分明。”

“蓬远派”

洪元钟不觉霜眉皱起,他哪里不知道赫木龙是来做什么的,那封书信便是他亲笔所写。

只是这位师弟是什么货色他也是一清二楚,怕是又使了什么阴损伎俩,惹得别入忍无可忍,是以请来援手,最后才把自家折了进去。

他把袖一拂,喝道:“不必了,赫师弟学艺不精,落败于张道友手中,那是他自取其辱,不过我太昊派门下,当也不能白白送命,老道自会亲上玄水真宫找齐云夭理论,张道友候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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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造化残玉衍天机 第两百三十九章 故人相逢闻变数

洪元钟扬言要齐云天论理,张衍难免露出几了分诧异之sè,道:“洪真人与齐师兄还有交情”

洪元钟见他神sè有异,还以为把了他脉门,双目之中骤然有精光射出,凛凛生威,喝道:“你等着是了”

言讫,他猛一跺脚,踏起一团罡云,纵去极天。44r

清瑶道姑叹了一声,稽道:“张真人,别过了。”

她轻起法诀,一道轻烟袅袅,上去青碧,转而投入罡云之中,眨眼间便了无痕迹。

穆冰心适才紧扣住袖中法宝,准备随时与两位真人动手,直见他们离去,方才放松下来。

她驾风来至张衍身侧,担忧道:“张师兄,听洪元钟语气,似是与齐真人熟识,若是齐真人怪责下来,会否生出什么变数”

她并不清楚溟沧派中情形,张衍虽答应她在霍轩面前为蓬远派项,但齐云天毕竟是三代大师兄,无论声望修为皆不是门中同辈修士可比,若是为洪元钟出头,她也不知张衍能否担待得住。 ”“

张衍稍作思索,随后微笑道:“无妨,由得他去吧。”

洪元钟不定是与齐云天相识,但他忝为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要齐云天为了太昊派而为难自己,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而蓬远派虽非玄门十大宗门之一,但至少还有一名元婴长老,底蕴也是不可视,若能拉拢过来,对溟沧派不无好处,他相信齐云天也定能看出来,是以猜测此事最后必是不了了之。

张衍不怎么在意,穆冰心却是关心则乱,她脸容上现出几分犹豫,似在考虑一件极为为难之事。

过了一会儿,她似有了决断,轻轻一叹,皓腕一抬,自香囊之中取出一根玉简出来,轻轻抚去了其中禁制,双手捧着递张衍面前,道:“张师兄,此为辰火六御正法,乃是昔年我山门祖师从那惊辰天宫之上得来,只是此法若要修得大成,则需凭借这件至宝方可,张师兄不妨带去你那五徒儿翻看,他若是瞧得中,可来我门中修行,我蓬远派必以上宾待之。”

张衍双眉一挑,穆冰心的心思不难看出,这是怕姜峥不同意与单慧真结为道侣,所以主动拿出这套功法来,想要竭力促成此事。

此法能让太昊派忌惮异常,显然也是一门极厉害的道法,份量也是颇重的。

他想了一想,便大方收下,道:“那便看看我这徒儿是否是那有缘人了。”

见张衍并不推拒,穆冰心内心深处顿时有了几分期冀,强自振作精神,言道:“此番回返山门,奴家这按真人嘱咐,勒束弟子,闭守不出。”

张衍笑着点头道:“穆道友不必太过惧怕太昊派,需知十六派斗剑之期已近,我玄门与魔宗必有一番较量,值此关头,太昊派定不会为此大动干戈,耗损自家元气,穆道心只需心戒备,必定无事。”

穆冰心点头称是,蓬远派立派也在千载之上,山门大阵足以抵御强敌,没有洞天真人前来攻杀,那是谁也不怕的。

只是她心中也略感可惜,十六派斗剑法会乃是东华洲难得盛会,她本也欲去一观,可眼下与太昊派撕破了脸皮,此事却是不成了。

张衍双足在地上轻轻一点,便飘出大舟,踏在龙鲤背上,稽道:“穆真人,叨扰几日,贫道也需回返山门,此告辞了。”

穆冰心一个万福,道:“恭送张师兄。”

张衍拍了拍姒壬头上龙角,此妖低吟一声,便掀动滚滚海波,朝东华洲行去。

徐道人和章伯彦也是自舱阁内飞出,跟随其后,不过弹指之间,两道遁光便即溶入远空。

穆冰心望着三人消失之处,在舟上站了好一会儿,这才下令驱动大舟,向山门方向回转。

因原本张衍所处位置已距东华不远,不过数个时辰之后,龙鲤渡过内海,上了陆地。

一离海疆,此妖便摄起大股海水,与云煞合在一处,遁在空中。

张衍因嫌龙鲤飞遁时太过惊世骇俗,因此命其往云中拔去,因有水云遮蔽,便是目力奇佳的修士,也只能见得一团蓝莹莹的海水在映天穹之中,而不知究竟何物。

龙鲤离了水,遁行之速远不及海上那般畅快,陆道人本想取笑几句,可一想这妖怪气的很,自己要是再遇什么危难之事,难免又要给自己难看,因此也忍了回去。

张衍负手站在龙鲤背上,神情似在思索。

此次去往斗剑法会,为壮声势,他不但要带上徐章二人,还想带上卢媚娘这位元婴大妖。

但此女乃是北辰派严长老正妻,此行又吉凶难测,是以需去交代一声,免得生出什么罅隙来。

严长老夫妇皆是元婴真人,派遣弟子前去未免显得不够郑重,是以他决定在返山门之前,顺路先去北辰派拜访一番。

飞空足有半日之后,北辰派山门所在之地丹阳山,已是映入眼中。

张衍稍一顿足,龙鲤察觉他心意,把身一俯,往下落来。

丹阳山中值守长老登时察觉了天上动静,两名化丹修士站在守山大阵之后,抬头望去,看着那滚滚黑云之中龙怪鱼惊疑不定,其中一人低声道:“师兄,这是哪里来的大妖怎我北辰派来了””

另一人神情也甚是凝重,龙鲤身上罡风鼓荡,哪怕站得极远,也是感那其中蕴含莫大威能,似如万顷海水要倒泻下来,他沉声道:“师弟,速发jing讯。”

先前那修士没有迟疑,把手一挥,立刻发了一把银剑出去。

这jing讯立时惊动了北辰掌门江霖,不消片刻,他便自尧景楼中驾了一辆锦绣华盖遮顶,旁有五团清运相随的飞车出来,车驾之上除他之外,还侍立有六名童儿,手中各自捧着一件灵光闪耀的法器。

这时又有一道罡风自左江庐中飞起,盘旋上空,须臾赶至,严长老驱开罡风,上前见礼道:“见过掌门。”

江霖不及客套,沉声道:“山外似有大妖叩门,严长老且随我同去一会。”

严长老摇了摇头,道:“既然不知来人底细掌门岂可亲身涉险还请在此安候,老道前去察明情形。”

江霖沉吟片刻,似是觉得严长老得有理也不再坚持,只郑重道:“严师伯,我山门中自两位师叔故去后,唯有师伯有元婴修为,若是来人存有恶意,万勿与之硬拼,有山门禁阵在,总也无事。”

严长老捋须笑道:“老朽理会的掌门不妨请溟沧派的冯道友与我同行。”

江霖目光一闪,立刻关照车旁童子道:“你等执我手令,去请冯道长过来。”

童儿躬身领命,脚踩飞梭而去不一会儿,一名神情沉稳,肤sè微黑的道人驾烟煞而来他已从童儿口中知晓发生了何事,先对江霖打了一个道揖,随后便对严长老正sè道:“严真人,事不宜迟,贫道随你前去,若是真有邪魔外道来此,我必去信至霍师兄处,请得援手来此,不会使北辰派独自迎敌。”

近三十余年来,自霍轩大力扶持北方旁门散宗许多门派都是得了好处,但正是因为此,他们也需为溟沧派看守住四方门户,肃清地界之上的邪魔妖孽,但倘若遇上了难惹的大能修士溟沧派也会遣人前来相助。

霍轩还命许多弟子驻守在这些散宗山门之中,如此一来溟沧派便能掌握大局,能集合诸派之力对敌,且有什么变故也能及时得知,而驻守北辰派之人,正是门中荀长老的弟子冯铭。

严长老与冯铭会和同行,火速得山门之前,那两名化丹修士立时迎了上,对着山外指指点点,将所见所闻了一遍。

严长老从二人言语之中听出来人似乎并无恶意,神情稍稍缓和了几分,道:“两位师侄,且在阵中等候,我去会一会来人。”

两人依言退下,严长老出了禁阵,往外而来,他乍然见得那头浑身金鳞,头生双角的龙鲤,不由大吃了一惊。

他年轻时也是去过东海的,一眼看出这头大妖的来历,暗忖道:“这老妖千年以来,皆是在海外修行,怎么会了此处看那情形,倒似被人降伏了。

他知能驯压龙鲤之人,绝非自己所能应付,因此并不上前,隔着百丈远拱手道:“在下北辰严正亭,敢问道友何处来,上我山门有何贵干”

只听煞云之中传出一声朗笑,张衍大袖飘飘,自内驾风而出,稽道:“严长老,别来无恙。”

严长老不禁怔住,上下看了张衍一眼,似乎有些失神,随手一声感叹,笑着回礼道:“请恕老朽失态,想不只数十载未见,道友已为吾辈中人矣。”

冯铭瞧见竟是张衍来此,也是惊讶,但他踏入化丹境界不过十余载,看不出张衍是何修为,只是觉得其道行似之前更为渊深,此刻闻听严长老之语,似乎其已是踏入元婴之境,不免露出难以置信之sè,原本他想打声招呼,可是张了张嘴,竟是未能开口。

张衍倒是瞧见他,微笑道:“冯师弟,你怎在此”

冯铭这时回过神来,忙拱手道:“张师兄,弟是奉霍师兄之命,在北辰驻守。”

张衍点头回礼,笑道:“多年不见,不想师弟已修至化丹,可喜可贺。”

然而冯铭反应却是奇怪,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张师兄,弟有话单独与你。”

严长老呵呵笑道:“老朽那里尚还炼有一炉丹药,便先失陪了,两位慢谈。”

他抬手拱了拱,便飘然转去山门之中。

待其走后,冯铭目光有些复杂,道:“张师兄,你此次回山有何打算”

张衍看他一眼,淡然一笑,道:“自是去往十六派斗剑法会上走一遭了。”

冯名不知想了何事,垂片刻,似是有些踌躇,好一会儿后,他才一抬头,道:“以张师兄的道行,又修行这般神速,去往斗剑法会本是顺理成章之事,可是师兄久离宗门,不知门中变化,你,你恐是去不得斗剑法会了。”

第二卷 造化残玉衍天机 第两百四十章 奋起一剑斩不周,扳倒乾坤天且休

张衍与冯铭一番语言下来,方才从他处知晓了如今溟沧派中情形,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起了这等变数,对他而言确实不妙。

冯铭原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甚至失望颓唐,然而张衍却是依旧神情平静,似与方才别无二致,只是双目忽然间变得如同无底静潭,渊深难测。

冯铭因感受到他身上浩大气息,本已是心惊不已,可不知为何,眼前张衍如斯冷静的神情,却反而比方才更是使人惧怕。

张衍对着冯铭一揖,道:“还要多谢冯师弟如实告知。”

冯铭慌忙避开,张衍便是不得去那十六派斗剑法会,门中的地位远在他之上,更不必说如今已是一名元婴真人,嘴中道:“当不得师兄之礼。”

张衍见他躲闪,便也不再勉强。

冯铭又看了看他神色,真诚劝言道:“以师兄之能,门中除大师兄外,怕是无人与之相比,只要能忍熬下去,总有破茧成蝶,鱼虫化龙的那一日,又何须计较眼前之短长呢” ”“

在他看来,张衍当年丹成一品,端得上是惊才绝艳,且入道不过百年,就已踏入元婴之境,这等天资更是称得上古今罕见,未来定是能成就洞天之人,到了那时,还有谁能压得住他又有谁敢压他,眼下选择蛰伏之道,才是最为妥当的。

张衍微微颌首,他心中则是道:“冯师弟,你怎明白,大道之路,岂可退让半分我辈唯有挺身迎难直上,方才得那一线之机啊。”

他与冯铭这等入道后有师傅指点,有同门相助,一步步稳稳走上来的弟子是截然不同的。

对冯铭而言,他只需按部就班,沿着师门长辈安排的路子走下去便可。

而张衍之所以有今日之成就。莫不是靠着自己披荆斩棘,不断奋勇争夺而来的。

冯铭所言或许是对的,但绝对不适合于他。

张衍胸有城府,心中虽有不同念头,但面上却半点也不曾显露出来,冯铭只以为他听从了自己建言,十分高兴,道:“师兄。此地虽是北辰派地界,但小弟驻守二十余年,也勉强算是半个地主,且让小弟为师兄接风洗尘。”

张衍点头道:“那也好。为兄离开山门为时不短,还有许多事要详细问一问师弟。”

他一抖袍袖,将伏兽圈放出,随即念动法咒,顿时射出一灵光来,这道光华急倏转动,便将龙鲸收了。

冯铭有些好奇问道:“师兄去哪里寻来的龙首鱼妖,看着好生凶恶。”

张衍道:“此妖名为龙鲤,素有翻江倒海之能。乃是为兄游历东海之时降伏得来。”

“原来这便是龙鲤”冯铭一声惊叹。

齐云天玄水真宫之中就有一条龙鲤,只是他却从未见过,不免啧啧称奇。

张衍回过首来,对着站在远处徐道人与章伯彦二人一点头,招呼他们过来。

适才冯铭他与说话时,这二人自是识趣,皆是远远避了开去。此刻过来后,张衍沉声道:“有一事需交待二位道友。”

徐道人稽首道:“府主请吩咐。”

张衍低声说了几句话,二人都是点头,随后都是一拱手,各自遁空而去,霎时隐没入云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