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26部分阅读(2 / 2)

作品:《大道争锋

要是一人二人还好,多了也就厌烦,想到此刻乘源峡上不知汇聚了天下多少修士,到了那里恐又是要一番应酬,他们夫妇二人也觉头皮麻,因而决定放缓脚程,索性沿江而上,顺便游览人间胜景,到斗剑那一日再赶至那里就是了。

裴夫人叹了一声,淡淡道:“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我径源仙府乃是元阳派外府,是以我夫妇二人也算得上是元阳派门下。”

她一望说出这话时,闻者听得“元阳派”三字,无不是露出羡慕敬畏之色。

然而此刻撇眼看去,却见魏子宏无甚反应,眼神更是连半丝波动也无,裴夫人仿似一拳打在空处,面色有些不自然,心里更是不痛快,她美目一转,又道:“魏道长可知,我元阳派此次前去斗剑的两位同门,与我家夫君原是在一处修道,私下里交情也是极好的。”

魏子宏听得其提起斗剑之人,起了几分好奇之心,想到这可能是恩师法会之上的对手,便道:“倒要请教,此次元阳派是哪两位真人去得法会”

裴夫人暗嗤了一声,道:“原来当真是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小门散宗,枉我方才还高看他一眼。”

似各派弟子出得谁人斗剑,玄门十派之间皆有通传,只要稍微有些关联的,又哪里会不知这等事,因此听得魏子宏这么一问,她已是认定其无甚背景了。因此语气也是不觉矜骄起来,道:“你可听好了,我元阳派此次前去斗剑者,为杨璧师兄与朱欣师姐,如今他们夫妇,可已是各自练出了本命法剑呢。”

魏子宏不由神情一微,入了昭幽天池之后,虽张衍从来未曾教过他什么,但大师姐刘雁依却经常指点于他。

他曾听说过,元阳派弟子若把千剑炼化合一,再籍剑盘将金气练成本命法剑,其战力必是大增。

此法剑能在虚实之间变化,更有挪移飞空之能,还可在须臾之间布下困敌剑阵,练到这等境地,就算与少清弟子也能斗上一斗了,只是过去数百年前,元阳派中练成此法之人少之又少,想不到今次竟一次出了两个。

且他还格外留意到,杨璧与朱欣二人似是一对道侣,若按元阳派的一贯做派,不定二人还练有什么外人难以揣度的互助合击之法。

裴洛甫这时拉了拉裴夫人的衣袖,连使几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言了。

他也明白自家夫人爱卖弄的性子,可在外人面前却不该说这么多。

尤其是元阳派对外所言,也不过是说杨璧一人练就本命法剑而已,方才一番话却是泄露了老底,

裴夫人却有些不以为然。

她认为就算告知了魏子宏,一个散修又能如何恐是连本命法剑为何物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魏子宏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道:“待见了恩师之命,当要设法说与他知晓。”

他正想着,忽然间,小舟左侧数十丈外,有一道遁光贴着水面向西飞去。

此人飞去之时,不但出隆隆霹雳之声,震得枝摇叶动,两岸惊鸟乱飞,还掀起数丈高的水浪,往小舟拍来。

裴洛甫反应极快,喝了一声,张嘴吐出一股青烟,将水浪抵住,压了下去。

魏子宏看了一眼那遁光,不禁挑了挑眉毛。

修士大白天飞空纵掠倒也没什么,似适才裴氏夫妇二人也是如此,可这人故意弄出如此声势,却有惹事之嫌了。

裴夫人哪受得了这个,恨恨看了那遁光一眼,狠批了一句,道:“又是丘志薪,哼,这小子屡次仗着丘真人名号到处惹事,行事这般肆无忌惮,真是枉为我玄门弟子。”

她这里抱怨了一句,裴洛甫眉头一皱,扯了扯自家夫人衣袖,低声道:“你少说两句吧。”

哪知这话说得已是迟了,那人本也是一直留神倾听,闻得此语,便嘿然一笑,把遁光折了回来,从云中探出来。

此人眉毛短短,大鼻小唇,留着两撇鼠须,貌相虽是平平,可眉宇间却是傲气十足,他按住腰间法剑,拿腔拿调地说道:“我道是谁在后面乱嚼舌根,原来是贤伉俪在此,莫非上次比剑输了不服气,还欲与我一斗么”,

魏子宏向裴洛甫问道:“这位丘道友亦是贵门弟子么”

不待裴洛甫开口,裴夫人就语带嘲弄地插言道:“魏道友你却要听好了,这位丘志薪道长可是了不得呢,他原先姓金,后来拜了我派丘真人做了义父,就恬不知耻改了祖宗之姓,勉强说来,也算得是我派弟子吧。”

丘志薪与裴氏夫妇二人本有龃龉,此时被人当面揭了老底,顿时恼羞成怒,再也按捺不住,手上一去掐诀,分出两把光芒耀眼的金剑,一道奔着裴洛甫去,一道奔着魏子宏而去。

他想着三人既然同路而行,怕是总有几分交情,既然动了手,那便先下手为强,免得被动。

魏子宏修道之时,正逢魔劫日近,遍地凶危,是以从未出外寻过药,此次尚是头回出山,见有人与自己动手,非但不恼,反觉振奋,他把袖一抖,就放了一道烟煞出来。

可他毕竟方才成丹,又不知自家本事几何,因此一出手,就几乎使出了全力。

他乃是丹成三品之人,烟煞何等雄浑庞大,但见一股宽有数十丈的烟云轰然横过半条江水,掀动狂澜,将岸上杨柳冲垮了一片,待水潮褪尽时,那把法剑早已是不知去了何处了。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三章 承源峡

ps:一不小心睡着了,今天星期四吧,周五前会再更两章,

丘志薪与裴氏夫妇三人都是愣住了。 百书斋 bishuzhi.

魏子宏那一瞬间所放出的丹力几乎掀动了半截江面,这动静固然是他全力动所致,然而在场之人,皆不是没有眼力的,哪里会看不出煞气之中所蕴含的威能,

丘志薪嘴巴咂了两下,忍不住瞧了魏子宏一眼,眼中飘过深深的一抹忌惮,竟是一语不,展开遁光,扭头就走。

他在门中也是试过丹力的,与眼前之人弄出来的动静根本无法相比,面对此等样修士,寻常法宝也是抵挡不住,对方只需蛮横无理地对着自己来上这么几下,便是惨败之局,

有这么一个人在旁,他再继续逗留下去,只能是丢丑而已,不走又能如何

裴洛甫却是怔怔看着魏子宏方,那一击非但惊走了丘志薪,也是将他骇得不轻,小心翼翼问道:“魏道友这丹力已可搅动江河,不知丹成几品”

魏子宏此刻却是有些懊恼,在昭幽天池之内,刘雁依曾告知他出手需收放自如,否则早早脱了力,那是不战而败了,然而适才他一激动,却是忘了,正暗暗告诫自己下回莫犯,听得裴洛甫问起自家成丹品数,不假思索道:“三品罢了。”

裴洛甫与自家夫人对视一眼,却是各自看出了对方脸上的惊容。

裴洛甫虽也是化丹修士,但不过是成丹六品,长辈说他未来亦有成婴之望,可他自家知自家事,那不过勉励之言而已。

元阳派这一辈中能成就三品金丹之人,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丹成二品者更是一个也无,还是这一辈中最为英秀之人物,却不想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散宗弟子,竟就有这等实力

尤其是听得那不当一回事的语气,裴洛甫更觉嘴里苦。

他哪里知道,魏子宏是当真不觉得丹成三品有何了不起,老师张衍丹成一品不说。大师姐丹成二品,也是他望尘莫及。

裴夫人忽然眸光盯来,问了一句,道:“不知魏道友在贵门之中忝居何职”

魏子宏笑了一笑,抬手一拱,言道:“惭愧,贫道现领一门之掌。”

他知自己这层身份不过用来进入斗剑法会的梯子,毕竟他出身溟沧这等玄门大派。所见同辈无不是出类拔萃,丝毫不觉一个掌门名头有甚稀罕。

裴洛甫却是惊呼一声,道:“原来是魏掌门当面,请恕裴某适才失礼。”

他退开两步。很是郑重行打了一个道揖。裴夫人也是神色一凛,收起了方才的小视之心,敛衽万福。

不管那瑶阴派如何,此人总也是一派之尊,当要礼敬才是。

同时他们二人心中也是稍觉释然。难怪魏子宏有如此成就,身为掌门。做事自有无数弟子代劳,甚至有长老为其奔走,以举派之力供奉其一人,若再得一门上乘功法,成就哪里会不高

这也是多数小门散宗做法,似这样的修士,也需一力挑起宗门之安危。若是能有机缘再进一步,那便需反过来提携后辈弟子。继而壮大宗门。玄门大派之中,倒有好几个宗门是这般走过来的。

经此一事后,裴氏夫妇对待魏子宏态度变化了许多,言语之间更是客气有加。

三人乘舟而行,走走停停,不过用了四日,就已是到了成江中游,再有一天路程,便可进入承源峡了。

此处修士已是渐渐多了起来,时不时就有遁光飞舟掠过,还有相熟之人下来打招呼。

裴洛甫交友甚广,所遇之人便是不识,也能凭借遁光法门说出家数来历,倒是让魏子宏增增长了不少见闻。

当日午后,听得前方大河之声隆隆奔腾,水流骤然湍急,小舟却是使入了成江中游第一峡,定国峡中。

裴洛甫指着山岭上方一座隆起土丘言道:“魏掌门,此便是当年魏武帝所设上仓了。”

魏子宏也是仰看去,他本是大魏国巩州人氏,怎会不知魏武帝,看了几眼后,道:“原来此便是上仓。”

魏武帝乃是魏朝一位中兴之主,扫荡北虏,西平羌戎,东伏蛮藩,而后便欲跃马成江,攻伐南梁,一统天下。因此在成江中游之所此处设了连山粮仓,兴建舟师,更把此处峡谷更名“定国”,在此处做出一副渡江之态,以示决心。这举动引得南梁兵军纷纷猬集在此,隔岸对峙。

然而梁国却不知此是武帝瞒天过海之举,粮草看似堆积连山,蔚为壮观,实则不过都是些土石而已,魏朝趁此时机选精兵由下游渡江,然而大军过河之后,竟是忽然传来武帝崩殂的消息,只得无奈撤回,致使功败垂成,至此再无窥南之举。而定国上遗迹却是保存了下来,如今便被人称作上仓的所在。

魏子宏看着岭上那连绵不绝的土丘大仓,传闻武帝共是动用了百万民夫,可以想到,当时梁国见此情景是何等心惊胆战。

他也是感触良多,暗道:“任他人世间帝王将相,盖世英雄,虽可得享数十载风光,但死后亦不过是枯骨一堆,唯有窥得长生大道,方可脱凡尘,享那永世逍遥。”

裴洛甫看那东流之水,了一通思古之叹后,转头问道:“魏掌门师长此前可曾观摩过十六派斗剑”

魏子宏想了想,自家师父定是未有见过,至于周崇举,他只见过一面,也不知其过往经历,再往上去,那更无从知晓了,也就摇了摇头。

裴洛甫暗道:“如此看来,这瑶阴派必是三四百年内方才冒出来的,否则门中定有师长见过上回比剑。”

十六派比剑素为东华盛会,乃是难得一睹大派弟子神通法门的机会,就是往里寻不着的修道外物,也可在此得见,因此引得天下修士皆是辐辏而至。

三人说话之间,小舟已是过了定国峡,江面变得开阔起来,湍流水势也是忽然平缓,两岸重岩叠嶂,山势不绝,只是不见雁鸟飞空,除了水流之声,再无其他声响,不觉显得有几分凄清。

魏子宏更是现,方才还能时不时见到一两个修士,现下却是俱都不见了踪影。

他正诧异时,却见视界中升起一块玄色丘岩,有十丈来高,如伏卧巨兽,水势从中而分,裴洛甫指了指那一左一右两条水道,大声道:“魏掌门,请往左去。”

魏子宏也不多想,随其所指方向一催功法,水舟转入,他们本是逆流而行,可此时转入进来这岔道时,竟是成了顺流,水势陡然一急,浪头激涌,轻舟疾掠,越行越快,两侧景色如飞而退。

他注意到,面前横有一座山岭,除此之外,再无去路,此刻他们三人距其越来越近,如再这么去势不改,怕是要撞了上去。

若是凡俗之人在此,恐是要生生吓死,然而裴洛甫仍是神情不变,没有半点出声改道的意思。

魏子宏心中一动,暗自一笑,也就稳身不动,由着那小舟如脱缰野马一般向前冲去,不多时,此舟被水浪一托,拔身飞起,就撞上了那方山岩。

轰的一声,魏子宏只觉眼前景物一变,见自家驶在一条数十里宽的江河之上,两侧山岭起伏,到处都是灵光遁影,上下出没,腾掠不休,嚣腾如焰,不知已有多少修士至此。

半空云霭之中隐有宫观楼阁,流瀑飞泉,更有漂游灵峰来去,金霞闪动,云雾变幻,气象万千,如此景象,蔚为壮观,魏子宏不免看得啧啧称奇。

此时裴洛甫轻轻一叹,刚才可是看得清楚,小舟靠上那山岩的一刻,魏子宏竟是半点也未运起法力护身,就算其是化丹修士,若在如此激流奔腾的情形中撞上这么一下,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他方才故意不出声,其实想要看看魏子宏的窘态,却未想到他镇定如斯,心中不免佩服他定力。

裴夫人看着上方,语含艳羡道:“也不知此次补阁会拿出什么样的宝贝来。”

裴洛甫呵呵笑了声,道:“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捡的。”

东华洲历次斗剑,补天阁皆会拿出不少法宝来做彩头,送与那些在法会之上胜出的诸多弟子。

非但如此,因此派从不插手诸派之间的争斗,其门下弟子往往走个过场便就下去,故而门中长老历回皆是法会裁执。

魏子宏这时转过头来,笑着问道:“贤伉俪以为,此次比剑,究竟哪家宗派可得胜手”

裴洛甫似在斟酌语句,踌躇了一会儿,才道:“这却不好说了,历来斗剑,虽是以少清溟沧玉霄这三派胜数为多,不过其余几家亦不是没有机会,似四千七百载前那一次,便是我元阳派取了头名去。”

魏子宏轻轻一笑,四千七百年前,确然是元阳派夺了头名,不过那一次前来比剑之人,乃是后来元阳派门中唯一一位飞升大能。

此人名头极大,当时纵横东华,鲜有敌手,只是自此之后,元阳派便再无这等人物了。

裴夫人见魏子宏虽是不曾反驳,但神情之中分明是有些不以为然,便忍不住问道:“魏掌门,依你之见,此次斗剑头名,会是落在哪一家手中呢”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四章 符书藏宗名

三人乘坐的小舟此时驶入一方环水泊湾,有几名道人立于悬空法器之上,正自说笑,看其衣饰应也是玄门大派的弟子。百书斋 bishuzhi.。bishuzhi.

裴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出言之时,语声响亮,引得这几人都是看了过来。

魏子宏心思一动,他虽是认为自家师父神通道行皆是精深,较之他派弟子,更为高明一些,但也知此刻不可胡乱开口,否则得罪了人也不自知,因而只是笑了笑,来了个避而不答。

待小舟靠岸,裴洛甫举目眺望了一眼,惊道:“不想我玄门十派已有四派至此。”

魏子宏转过头,顺着其目光看去,只见青碧之下,成江仿若白练,蜿蜒千里,逝入天际,两岸峰峦起伏,绵延不绝,距此百里之外,有四座雄峻高峰,其上灵气蔽空,祥光绕转,彩霞飞腾,显出不凡气势。

承源峡上共有二十四座名峰,唯有宗门之名上得那斗剑符书者,方可占据一席之地。

裴洛甫见魏子宏看得入神,稍加思索,对他一拱手,客气说道:“承源峡中可堪观摩斗剑的佳地,多数已被人占去,魏掌门既是头次来此,想来也没有合适的落脚之处,仓促去寻,也是麻烦,我泾源仙府在五十里外的山岭之上建有一处宫观,到时有不少道友亦会来此相聚,魏掌门若不嫌弃,不妨随我等同去如何。”

魏子宏本是欲往瑶阴派原先所据那座名峰上一行,可转念一想,此时距斗剑尚有一日,早早去了,怕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不妨入夜之后再做打算,因此道:“那在下便叨扰了。”

裴洛甫见他应吮,很是高兴,道:“请魏掌门随我来。”

他把烟煞一起,携了裴夫人当头先行。魏子宏也是双足一点,化一缕烟气飞身跟来。

三人沿着山脊飞遁,不一会儿,见得有一精丽宫观驾在山梁之上,周围无物遮掩。视野很是开阔。

三人把遁烟按下。落在臀前那亩许大的平地上,还未入观,却见有一名身形的高瘦修士自门里步出,此人眉毛浓密。眼窝略陷,眸中暗含煞气。

裴洛甫见了此人,浑身一抖,似乎有些害怕,主动上前一揖。道:“见过金师兄。”

金师兄嗯了一声,不悦道:“师弟你怎来如此之晚,杨师兄与朱师姐明日便至,我还宫观中还有几处禁制未曾布置,需你来帮衬。.bishuzhi.”

似乎此人在元阳派中地位颇高,裴洛甫尽管并不愿意,但也不敢回绝,只能低声道:“师兄请先行,小弟随后便至。”

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