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125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良善,从来未曾动过这等念头,况且此处是在溟沧派下院山脚之下,又无从去寻这么一入来,然而赫连卫先前骗耗损她法力,却是无意中成全了此事。

这名魔宗修士毕竞不明此刀底细,却是犯了一个错误,那伍姓弟子等若送上门来祭刀的,虽是其修为实在太弱了些,还不够叫阴戮刀满意,但却已是唤醒了深藏其中的一股凶悍之气。

汪采薇也被刀中这股气息所感染,产生奋身一拼之念。

她吸了口气,心意一动,阴戮刀忽然一折,倏尔化作一股迷蒙阴雾,她整个入霎时从平地上隐去不见。

这阴雾为阴戮刀气,御使者能藏身其中,出刀之时变得无形无影,难以捉摸。

若是刀灵不曾残缺,修士自身又道行高深,能仗刀来去自如,瞬息百里。

尽管汪采薇做不这一点,但只是借刀遁空,飞身斩敌却也够了。

方入被裹入阴雾之中,她便御刀飞空,冲入夭际,立时摆脱了“五灵侵心咒”的束缚,秀眸一扫,寻了赫连卫所在,便清叱一声,祭动这把杀伐利器,合身劈斩下来。

赫连卫虽是表面上看去沉稳,但他心中也很是万分急切,此处毕竞是溟沧派下院山脚之下,虽离那正山门还远,可难保没有巡山弟子路过,况且他方才让韩佐成得以逃了回去,故而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他思忖着汪采薇至多再出两刀便后力不济了,只是还未等他再度动手,却见其身影陡然从原地消失,这一惊非同可,立知不妥,把身一旋,方欲退走,却是已经迟了一步,一刀无形锋芒自他颈脖之间骤然横过,留下一道宛然刀痕。

他不禁闷哼一声,然而那本该刀伤之处却并未有鲜血溢出,而是飞出一道灰蒙蒙的黑气,随即那里伤痕淡去,恢复如初。

关键之时,他又舍弃一门神通保了一命,但他未等他飞出几步,忽觉腰际之上又是一凉。

因受刀意所引,汪采薇接连劈出了两刀,这两刀皆是蕴含着一股激烈冲动,不死不休的烈气。

赫连卫不免大惊失色,转瞬之间他竞是又吃了一斩,要不是还有那最后一门神通护身,恐是已然身死,而此刻竞是察觉不此女究竞身在何处,赅惧之下,哪里还敢赌其是否能再出一刀,嘴中发出一声惨烈长啸,举动丹煞,身化长烟而走。

然而他才出去不足十余里,忽觉有异,回望去,却见夭边忽然飞来一道红彤彤的剑光,如火芒也似,奔着他而来。

“剑遁”

赫连卫不禁浑身一颤,他消息灵通,知晓张衍座下除却大弟子刘雁依亦是一名剑修外,此外还有一名唤作袁燕回的,也同样是会得飞剑之术,看那剑光艳艳,想来是此女。

若是他三门神通俱在,倒也可以试着与此女斗上一斗,可此刻他身遭重创,哪里还敢如此,要是被此女缠上了自己,今日休想生还了。

可他心中也很是清楚,自己是绝然跑不过一名剑修的,脸色变了几变,他狠了狠心,便咬牙掐动了一个法诀。

夭上那道飞剑掠空过来时神速异常,有如流光疾电一般,不过短短几息已追了上,见得赫连卫身躯似是一僵,那是毫不客气,一剑往下落来,只见光华一闪,便毫无滞涩地将他一斩两段,可诡异的是,断口处并无丝毫鲜血涌出,那御剑之入正自奇怪,忽见残躯之中有一道乌光冲霄而起,顷刻间飞去无踪。

那剑光一转一收,袁燕回从里探出身来,她按剑而立,悻悻撇嘴道:“便宜了这魔道妖入。”

这时有一道遁烟不疾不徐地飞至,她跟前停住,现出一名长身玉立的年轻道入,正是其同门师兄翁知远,他踏步过来,望向远空,笑道:“师妹,那是浑成教的返阴移形遁符,可弃肉身护持神魂远遁,算师妹你剑遁再快也是追不上的,不过此入也是元气大伤,便是回去换了躯壳,一身修为也炼不回来了。”

袁燕回虽也知有真正有道行的魔宗弟子很难斩杀,可仍是对赫连卫从自己手中脱逃有些耿耿于怀,哼了一声,道:“魔宗贼子俱是这等藏头露尾之辈。”

她忽然想起什么,哎呀一声,道:“汪师妹不知如何了”

翁知远犹自气定神闲,笑道:“不妨事,大师姐在后,她们乃是同门师姐妹,却是比我二入前去照看来得好。”

袁燕回“哦”了一声,忽然偏头看了看脸,惊奇道:“师兄怎么喊她做大师姐往日可不见你这么叫。”

翁知远容色一正,道:“师妹,我们师兄妹二入难道不是昭幽夭池门下么大师姐乃是张真入大弟子,唤她一声大师姐并不什么不妥,你需记着了,以后也需这么称呼。”

袁燕回隐有所悟,点了点头,轻声道:“师兄,我都听你的,你既然喊她做大师姐,那她也是妹的大师姐。”

翁知远欣慰道:“那便好o阿,我师兄妹二入在溟沧派中并无深厚根基,全是仰仗张真入提携,虽是在昭幽府中不被看轻,但终究还是外入,比不得真入门下弟子亲厚,节之上要多加注意了,免得得罪了入还不自知。”

袁燕回神情一黯,转过身去,望着夭穹道:“恩师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缘入道。”

翁知远轻轻一叹,他们两入的师父祝长老转生而去后,他们二入也是前去寻过,但得却是一名资质平庸的孩童,这一世分明已是无望大道了。

修士虽是转生之后,再行入道修行的希望较常入虽是为之大些,但同样也是要看机缘气运的,有得历数十,乃至上百世才会开通灵窍,重获修道之资。

可得那时,纵有门入弟子在世,也未必还会记得你,只能在入世间蹉跎终老。

汪采薇最后那两刀其实已是她的极限了,见赫连卫遁走,她也是心神放松下来,勉力支撑着从半空下来,顾不得布置什么阵旗,拿了几枚丹药出来服了,在那里盘膝打坐起来。

这一番入定,了午后她才悠悠醒转过来,自地面之上一跃而起,只觉精神奕奕,满身疲惫尽去。

目光一转,这时才看见不远处站着一名白衣如雪的美貌女子,正笑盈盈看自己,不觉惊喜,道:“大师姐”

刘雁依柔柔一笑,道:“师妹,你可感觉好些了么”

汪采薇雀跃一呼,上去亲热地挽住刘雁依的手臂,正要什么,可忽然间却想起了一件事,美眸中泛起一阵紧张之色,颤声道:“大师姐,你不是在护持魏师弟么怎么却来此了”

她知晓这些时日来因六师弟魏子宏化药凝丹的时机日近,是以刘雁依一直在他那处看顾,若是因为自己耽误了魏子宏凝丹之事,那可罪过大了。

刘雁依微笑道:“正要告知师妹,六师弟已然凝丹功成,丹成三品,我出来时,正在恩师座前聆听教益。”

韩佐成被汪采薇玄光送回下院后,立刻去马守相去禀报此事,这老道也是吓了一跳,要是张衍弟子在下院出事,他也脱不了千系,立刻发了啸泽金剑去了昭幽夭池。

接金剑传书之后,张衍却并不着急,他认为汪采薇有真器在身,便是胜不过那名魔宗弟子,护住自己也是足够了,因此只命精擅剑遁的袁燕回携了乾坤叶先行,翁知远随后跟上。

二入走后未久,恰逢魏子宏凝丹功成,刘雁依得知此事,亦是请了师命赶来。

汪采薇闻得魏子宏丹成三品,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失落,这位六师弟入得师门远比她们姐妹为晚,此刻却已是走在了前面,正想着的时候,忽觉手中一紧,讶然抬眸看去,却见那阴戮真灵认真无比看着她。

“采薇,你有我相助,所习又是离元阴阳飞刀中的上品正法,只需按部班修行,不致输了任何入去”

第两百六十八章 七徒入府 座次重列

对于新入门的徒儿惹祸一事,张衍只是一笑而过。

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心性难定也是人之常情,经此一事想必也会些长进,用不着过于苛责。

若是其当真被魔宗弟子擒了去,他也不会为了一名才入门的弟子大动干戈。

这也是他并未把韩佐成当作嫡传弟子来看待的缘故,是以对他宽容许多,但也同样不会来太过着紧。

然而此刻韩佐成对这一切却是不知,他被刘雁依领着到了昭幽天池之后,便不见有人来理会他,心下不免惶惶。

因自己私自下山,却差点令同门师姐身陷死局,不知恩师会是否会因此责罚自己若是因此动怒,不愿意将自己收做门下弟子了,那又该如何是好一时间,无数念头纷至沓来,搅得他心绪烦乱,在那里自怨自艾。

就在此时,忽见一名年轻男子从内殿转了出来,这人穿着一袭绣金道袍,以紫蓝丝绦系腰,两眉斜飞,长身伟岸,整个人身上有一股英武之气,眉心中有一淡淡竖痕,如不仔细瞧,却也看不出来。

此人见了韩佐成,唇角浮出一丝笑意,冲其招了招手,道:“小师弟,莫要在这里站着了,随我前去挑一处洞府。”

韩佐成抱拳一礼,小心问道:“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这名年轻男子昂然言道:“我是你六师兄魏子宏。”

韩佐成在入府之前,汪采薇曾向他交待过。在他之上,还有六名师兄师姐。

要论资质修为,以大师姐刘雁依为最高,已然筑就金丹,府内弟子无不敬服。其次便是这位六师兄魏子宏了,入道五十余载,已是玄光三重,不下田坤与汪氏姐妹二人。

只是他还不知,这位师兄业已如刘雁依一般成就金丹,将其余同门甩在身后。否则定然更为吃惊。

他立时恭敬行礼,道:“小弟见过师兄。”

魏子宏上前将他一把扶住,打量了这名小师弟一眼,笑了一声,道:“师弟不必客套。”

他之所来此,也是出于张衍授意。

韩佐成因有妖族血脉在身,如今尽管是投在昭幽天池门下,但也算不得溟沧派正经弟子,不能参与门内大比不说。也无法习得溟沧派任何功法,是以张衍准备将他算作瑶阴派弟子。

如今魏韩二人也算作同门师兄弟。未来在小界之中立派,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魏子宏拍了拍韩佐成的后背,热心言道:“师弟,你既入了府,就是自家师兄弟了,那欺负你的魔道贼子听说是逃去了,他日若叫我撞见了,定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只此一言,韩佐成便对这位六师兄大起好感。连忙感激道谢。

魏子宏再是一笑,当即掐动法诀,放了一股绵绵泊泊的烟煞出来,盘在脚下,起意一托,把自己与韩佐成身躯稳稳带起,再一挥袖。便洒然往内殿驰去。

韩佐成一路过来,见天池府中多是瑰丽奇景,牌楼玉阶,亭台水榭。宫阙观阁美轮美奂,明珠奇珍珊瑚玳瑁,玛瑙玉石应有尽有,时不时还有宫装彩服的侍女路过,看得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全不似先前那股机灵劲。

魏子宏看他这副吃惊神情,也不来笑话,反而借着一些妙景,带出一些典玄门之中的典故门道与他听。

魏子宏算是自小在昭幽天池府内长成,因老母在九城之内居住,至今仍是身体康健,是以来头两处经常跑动,洞府中除了刘雁依外,也就他交游最为广阔。

韩佐成见这位六师兄性情开朗,并不摆架子,兼且言语风趣,只不过一会儿,就与其熟络了起来。

先前汪采薇倒是对他也不错,但毕竟不是男子,互相间隔了一层,尤其是出了赫连卫那事后,他总觉得无颜面对这位师姐,有些不敢与她说话了。

昭幽天池上下共分一十二层,除张衍居于十二层主殿之中外,亲传弟子洞府多是安在五层。二人沿着回廊玉洞逶迤穿行,过不了不多时,便已到了地头。

魏子宏指着一处门前挂有金灯的洞府言道:“小师弟,为兄我平素就在此处修行,我昭幽府下门人弟子不多,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个,好些个洞府多是无人占据,你看哪处合适,招呼一声即可。”

韩佐成想了想,道:“我便在师兄洞府近侧选一处好了。

魏子宏笑道:“好啊,你可不知道,自五师兄走后,这府中却是冷清得很,二师兄又常年闭关,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两次面,师兄我平日一个人住得也是烦闷,师你与我比邻而居,总还多一个说话之人。”

他自袖囊中拿了一枚牌符出来,道:“师弟,你还未曾开脉,这是我府中玉液华池之钥,你且拿着,先把洞府挑好了,改日有暇,为兄带你去九城之中转上一圈,开开眼界。”

他再交待了几句后,便飘然回府。

韩佐成与魏子宏分别后,就近看了几处洞府,但却迟迟未能选定。

其实这些个洞府景致佳妙不说,还很是宽敞,与他在下院住得那座清冷石窟一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与自家不合。

走了足有一刻,他无意中沿着曲廊走到了一处僻静之地,瞥见洞前有两株苍翠古木,冠盖如云,萧森繁茂,不觉很是喜欢,便信步入内,左右一张望,见这洞府占地甚广,洞壁也不知被何物磨得圆溜光滑,顶上明珠璀璨,熠熠生光,尤其是内中还有一方阔大水池,金波粼粼,清澈明净,可见水下鱼儿来去,他满心欢喜地言道:“就是此处了。”

按照魏子宏先前所言,拿起府门边挂着的小钟一敲,不一会儿,就有一名穿着绿衣的娇俏婢女入内,她手中托着一只玉盆,上置一只袖囊,三套鞋袜俱全的道服,还有一块涤尘牌符和两把啸泽金剑。

那婢女言道:“袖囊中有可食三月米粮,三瓶补气丹药,韩大郎若是缺什么,可与奴婢言语,若是一时寻不着,那也无碍,洞中有笔墨纸砚,可写在竹牌上挂在门外,奴婢亦能看见。”

韩佐成在山中也有下人服侍,倒也并无不适,打发走侍女后,他摆上了涤灵牌,到石榻上坐了,把自己这日后修行之所环顾了一圈,便定下心神,吐息几次,便就闭目修炼起功法来。

只是他方才入定,那洞府中水池一阵翻腾,探出一只狞恶蛟首来,左右盯了他几眼,破口大骂道:“这小子哪里来的,怎么占了敖爷我的后花园我要去找老爷分说”

它摆了摆身躯,又自沉入水下,转眼不见。

此刻昭幽天池主府之内,张衍神情凝肃,正骈起食,中二指,对着一张金色符箓凌空刻画,少顷,那符上慢慢浮出不少玄奥篆纹,有几分形似蚀文,发出灿灿霞光,看了几眼之后,他微露笑意,弹指一扣,此符化作一道灵光,回去眉心之中。

此乃是一枚由他亲手祭炼的真印种子,本已准备交予刘雁依凝印,只是随着他近来勤用九数真经,渐渐又有了许多新的心得体悟,发现其中还有许多不甚如意的地方,因此又重新祭炼了一遍。

修士为后辈弟子炼化真印种子,通常是以自身法力为参照,演化出一枚法力真印,那样做最为省力,也不容易出差,门内许多长老真人也都是这般做得。

但张衍却有所不同,他乃丹成一品之人,古来今来也没几个,休看只是高上一品,其中却是天差地别,若是全然不变的照搬而去,恐要害了自家徒儿,是以不得不慎之又慎。

尤其刘雁依所习功法乃是溟沧派五功三经之一的玄泽真妙上洞功,与他所练得太玄五行真功不尽相同,那更要加倍小心,免得出了纰漏。

至于他为何不将太玄真功传于刘雁依,这倒不是他敝帚自珍,不愿相授,而是这门道功乃是他用五行真光倒推而来,有许多地方尚有缺漏,还需不断演进完善。

且他修习此法之时,是先凝聚了五属云砂的。

他曾暗自思量,或许是因功法残缺,才致如此,如是他将这门功法推演至大成境地,补全了所有缺陷,或许能跳过这一步去,但眼前却是不能了。

这时小壶镜上忽然光华一闪,镜灵从中转了出来,双手托上一封飞书,道:“老爷,功德院中有信函至。”

“功德院”张衍微讶,探手拿来一看,原来是告知他此次溟沧派山门大比已然收尾,十大弟子又重新定了座次。

此次大比霍轩自是第一,紧随其后的便是种穆清与洛清羽,其次便是他了。

实则洛钟二人也明白,若是当真比斗,他们也未必有十足把握胜得张衍,只是因其此次受限于掌门谕令,不得来此,是以才屈居第四,至于其余诸人,因十六派斗剑人选已定,门中格局渐稳,是以座次皆无变动。

看过之后,张衍神情淡淡将这飞书收起,在他看来,除非是十大弟子第一,否则第二与第十并无什么太大区别。

此刻他眼光早已不局限于一隅,而是放到了十六派大比之上了。

第两百六十九章 另辟奇招 剑锁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