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76部分阅读(2 / 2)

作品:《大道争锋

正要再次动身时,却察觉那缕分魂似是轻轻颤动,心中一动,便把袖子一笼,拿了一块美玉出来。

苏奕昂那一缕淡淡分魂自那玉中现出影来。有些慌张道:“老爷,前些时日,小的与一魔道弟子交手,受了重创,这几天俱在吸食魂魄休养,是以未曾回话。还望老爷赎罪啊。”

张衍也知这事需怪不得他,笑道:“苏道友,此事无需再提,我来问你,你可熟知这里情形”

苏奕昂一怔。左右一望,忙道:“老爷,这岂不是在在海眼魔岤之中小的在此处待了二十余年,不说了若指掌,但大致如何却是知晓的。”

张衍点头道:“我想也是如此,那你可曾在此地遇见过那血魄宗弟子”

苏奕昂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老爷,小的非但见过,有一回,还趁其不备,吞过一名弟子的魂魄”

张衍眼前一亮,追问道:“那你可知,他们是从何处入得这魔岤之中的”

苏奕昂迟疑了一会儿,道:“小的虽知晓大略的位置。但也察觉到那处有修为高深的修士守护,且魔门弟子又擅长对付魔头,是以不敢靠的太近,不能确定。”

张衍却是精神一振,道:“苏道友,我也无需你引路,只需将那路径告知与我便可。”

苏奕昂没什么可以隐瞒的,连忙将那自己所知 书海阁 出,张衍听得不停点头,将其一一记在心里,见苏奕昂身影黯淡,似是说了这番话之后,那身影又黯淡了几分,就道:“苏道友,你且回去修养,我若有事,再来寻你。”

苏奕昂感激涕零道:“多谢老爷体谅。”

张衍把那美玉一收,重新纳入袖中。

此时他目光闪动,有了正确方向指引,他也不必蒙头摸索了,心中盘算了一番后,起身飞纵,到了墨瑛等人飞舟之上,言道:“你等便再此处修行,不必再往前去,我设下的禁制阵法可护得平安,若我不回,你等功行圆满后,也可自行回返。”

言罢,他便纵身一跃,化一道烟气如轰雷爆鸣般,破空而遁,须臾不见。

墨瑛定了定心神,回转头道:“张师伯把我等带来此魔岤深处,机会难得,诸位同门需要珍惜才是。”

这些天来,诸弟子只觉在此地修行之时,灵气积蓄极为迅快,说是突飞猛进也不为过,因此都是点头,一个个抓紧时机运转功法,似是怕错过了机缘一般。

张衍循着苏奕昂所指之路,向西飞遁,不出半日,就到得一处洞窟前,他不用靠上前,只在远处观望,不多时,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此地虽未设阵法,但明显是经过了人为的精心布置,若细心查看,还能瞧见有人踪出入的痕迹。

不设阵法,恰恰是为了更好的隐蔽。

他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在外转了一圈,心中想着,若是自己在此处布置,定不会这么简单,必会在不起眼的角落中布置法器,不求伤敌,只要一旦有所惊动,就能提前做好防备。

寻思了一会儿,他微微一笑,在外寻了一块隐蔽的大石坐下,掐了一个隐匿法诀,就如雕像一般默坐不动,如果这是出入口,那魔门弟子定是会从这里出来。

他耐心等待,但一连等了十余天,却也别无动静,他面上表情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只是等了片刻而已。

又过得二十日,仍是一无所获。

他心如磐石,依旧安坐不动。

到得第三十六天的时候,忽然,那洞窟之前,有一道血色人影闪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枭蛰山下绝机洞

张衍所见之物,乃是一头血魄,方才自那洞门之处现出身来,就化一道血影,远远飞了出去。

这血魄乃是血魄宗独门秘术,是从自身分出一道神魂来,以魔头为躯,用那血肉滋养,最后养炼为一头不亚于法宝飞剑的伤人凶物。

此物飞腾之间,无声无息,寻常修士往往只见一抹血光,若往生人身上一抱,就能吞其血肉精魄,化为己用。

这法门练至后来,血魄与真人相差仿佛,叫人辨不出真假,且聚散如意,自具法力,还有诸般诡异莫测之变,非外人所能尽知。

与人争斗之时,对手一个不小心就要着道,精血尽归其有,着实厉害非常。

张衍当年入魔岤之时,曾会过两名血魄宗明气境弟子,血魄离体之后,不过出去数十步远便是极限。

可眼下这头血魄,飞腾出去数里之外,显见得功行更高。

但张衍也是看得清楚,其身影模糊,面目不清,还未凝需还实,因此他判断,此人当在那玄光境界。

不过既然血魄在此,真身定也是距此不远,因此他也不急着动手,只是躲在一旁冷眼看着。

这血魄双目放出三尺长的光华来,形如鬼魅般在洞窟内转了一圈,时不时还停下查看动静,看那模样,似是小心的过了分。

过得半个时辰,它将周围查看了一遍。见别无发现,便无声无息飘落在地面之上。

那洞窟口又见身影闪动,而这回出来的,却是一只鬼鬼祟祟,双目灵动的异兽,其浑身雪白,毛发柔顺,似是一只幼犬,只是双目通红,一路走一路鼻子耸动抽气。似是在辨识气味。

张衍眉毛一挑,对方显是用血魄探路还是不放心,所以还用灵兽查探,这简直是谨慎到了极致,幸好他这门匿迹之法能收敛生气,倒也不虞被发现了去。

此兽转了一圈之后,便摇头摆尾,似犬吠一般叫了两声。

又过得一会儿。那洞窟门前,就有一名道人探头探脑走了进来。

这人看起来约莫是三十上下,留着山羊胡须,模样精明,目光闪烁不定,手上带着鲨皮手套。身着黑袍,裹着大氅,下摆露出一双芒鞋,臂弯里着一只形似司南,一尺大小的玉碟。

他先看了看周遭,将那血魄召了回来,伴在身侧,又拿了一只金圈出来,往那只幼兽头上一套,把其收了进去。

随后他嘴中念念有词。往那玉碟之上一指,就见其上那枚玉勺转了一圈,勺柄在一处方位之上停下,他嘿嘿一笑,放了一道浓稠血光出来,就要将自己裹住,飞去远处。

既然得见正主,张衍也不客气。他冷然一笑,把水行真光一放,大浪翻滚,蔓延而去,只见一片水色真光霎时去了百丈之外,这道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光华一闪,就被卷了进去,无边河川飘荡去了。

过得盏茶功夫,张衍一掐法诀,又把真光一晃,就将此人抖落在地,不过早已是被那汹汹水势搅荡得晕厥了过去。

为防备其有什么魔门秘术传讯,他取了数张符箓出来,将此人卤门气窍俱都封了,又仔细检查了其身上诸物,随后布了一个隔绝内外的禁制,这才将其弄醒。

这道人一醒过来,便察觉到自己气窍被镇,浑身上下丝毫不能动弹,他也不说话,只是眼珠乱转,似是在猜测自己究竟落在了何人手中。

张衍起手一指,这名道人便被一股无形之力牵扯起来,靠在了一块石上。

这道人抬眼一看,见张衍一身玄袍,道气隐隐,身畔有烟霞环绕,当即认出此乃是一名化道修士,心头不禁一跳。

张衍神情平静地望了此人一眼,道:“这位道友,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弟子”

尽管他语气并不严厉,可是这道人似被那无形气势所慑,心底却有一股莫名的寒意,仿若此时面对是门中那些凶焰滔天的前辈高人,顿觉嘴中干涩。

他久在魔门,也有几分目光,对方深浅如何,他自问看不透,但却第一时间便感觉到对方身上淡漠冷酷之意,并不是那等能够欺瞒糊弄之辈,因此吸了口气,才道:“回禀这位道长,小道沈赢,为那血魄宗门下弟子,恩师姓于,讳名辜赦,乃是血魄宗长老。”

他是何门出身,只要稍有眼光的,就能从那血魄之上就可看出,因此没有必要遮盖隐瞒。

张衍微微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沈道友,我却不明,你因何到此”

沈赢本想说几句胡话蒙混过去,可是不知怎的,一接触到张衍那双仿佛深邃无底的目光,心中就是一悸,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如实言道:“小道也是从同门之处偶尔得知,此处有一处魔岤,对修行甚有裨益,因此方才想来捉得几个魔头回去祭炼,却不想道长在此,若是冲撞了,还请恕罪。”

张衍眉毛一扬,听此人话中之意,好像只是第一次到得这里而且看那语气,似也不知此地直通溟沧派地界,莫非此人与先前来此的血魄宗弟子并非一路这却有些意思了。

他目芒微微闪动,沉声道:“此地隐秘,你是何处知晓的又是如何而来,与我详细说来。”

沈赢既然已说了实话,也不怕再多说几句,况且生死还操诸他人之手,哪里容得他甩huā招,当下就和盘托出。

“家师前些时日曾与一位多年不见的同门见面,只是两人一番切磋,却察觉到,不但我这位师叔修为大涨,且连其门下弟子也是个个如此,当时便觉得其中必有古怪,因小道平时机灵,因此特意派遣我前来查探究竟。”

张衍淡淡一笑,道:“听你此言,你倒是有些本事,倒当真让你打听到此处了。”

沈赢咳了一声,道:“不瞒道长,我乃是勾搭了上师叔门下一个女弟子,与她厮混熟了,她便将这处地界告知与我,此番算准时日,趁其弟子不在,便想偷偷来此占些便宜。”

张衍看了看他,问道:“既你是奉师命而来,那为何又不早些回去禀报”

沈赢不免有些尴尬,道:“师尊门下尚有不少弟子,我若回去禀告了,不过是赏些灵贝罢了,大头好处却不知何时才轮得到我,且定会与那师叔厮杀一场,小人向来惜命,觉得不妨先占足了便宜,恩师那里则能拖就拖,若实在瞒不下去,再相机行事也为时不晚。”

张衍呵呵一笑,道:“你倒是好算计。”

沈赢赔笑道:“让道长见笑了。”

张衍见其有问必答,知是个有眼色的,也不绕弯,就又问道:“你那师叔修为如何,住在何处,门下有多少弟子,你可知晓”

沈赢心中暗想,这道人能守在这里,也早晚会知道师叔一门下落,那又不是自己师门,自己又何苦为他们隐瞒

想到这里,他便言道:“我那师叔为化丹三重修士,他那处洞府,在枭蛰山绝机洞,出了此地之后,往那西北而去,若飞遁之速够快,大约有十二日路程便至,师叔门下有五十余名弟子,有二人业已踏入那化丹境界,修为也是不俗。”

张衍听了之后,默默一想,心中暗忖道:“我那参神契功法上曾有言,唯有夺取那魔道弟子精血元灵,方才是最为合宜,只是直到如今也未曾曾遇见过几个魔门弟子,不知是否当真如此,这沈赢师叔那处,若是只有几名化丹修士,我倒不惧,当值得闯上一闯。”

有了主意之后,他就说道:“你既来此,定知如何避开这里洞窟门上布置,便由你带路,今日去那枭蛰山一行,若是你此言非虚,我只斩了你肉身,可放你元灵走脱,至于你是转生还是夺舍,那便由得你自去了。”

沈赢听了这话,先是浑身一抖,随后又定下心来,此结局对他来说虽说不好,但也不至差到哪里去。

他魔门心法与道门不同,便是没了肉身,元灵也能飞遁来去一段时日,只要夺一具同门肉身过来,纵然损了些修为,再修个几十年也便回来了,总好过魂飞魄散。

况且眼下局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由不得自己不答应,若是这道人能与自己师叔拼个两败俱伤,那才是最好不过,盘算停当后,便垂首言道:“是,小道愿为道长效劳。”

张衍指了指那洞门,问道:“那洞窟之后是何布置”

“回禀道长,那岩壁之后,挂有一面铜镜,若有人擅过,我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师叔便能察知,不过小道来此之时,从那位师妹处,骗了。诀来此,只消念了,便出入无碍。”

当下沈赢就把那口诀说了。

张衍把法诀一掐,知道不假,随后化作一道烟云,将沈赢带着,一起出了洞窟。

待落定身形之后,他回首一看,果见其上悬有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不由笑道:“此等布置虽然简单,但若不知底细之人,想要破解,倒也不易。”

沈赢连忙出声附和,神情谄媚,似是在讨好于他。

张衍笑了笑,转首望去,见前方只有一条幽深通路,呈一道斜坡,似是往上而去,也不多言,把袖一展,腾起滚滚烟岚,如潮翻涌,朝那魔岤出口飞遁而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独上魔山敌六众

ps:明天三更。

绝机洞中,室内香炉青烟袅袅,两名道人对面而坐。

其中那一名披发道人便是此洞洞主于辜赦,坐在他对面的,乃是他同门师兄郭楠星。

这人不过三尺之高,形如童子,面上皱纹如衰老枯树一般,双目凶光闪烁,他看着于辜赦,嗓音嘶哑地言道:“师弟,这一对魔头百年难得一见,若是能抓了,你我一人一头,不定就能祭炼成一头上好血魄,再增功行,此机会极是难得,为何不随为兄前往若让那几个老家伙夺了去,将来岂不是要看他们脸色”

于辜赦避开他目光,言道:“师兄,此事容师弟我再好好想想。”

郭楠兴也不恼怒,发出一阵难听笑声,站了起来,道:“不急不急,师弟不妨再多想几日,师兄就在此候着,等你佳音。”

于辜赦站起身,客气地将他送了出去。

他身旁大弟子钱毅看了看外间,见郭楠星身影彻底不见,这才凑上来前来,低声言道:“师傅,为何不应了他”

于辜赦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懂什么,我等有小魔岤在手,什么样的魔头拿不到又何必费尽苦心去寻这魔头若真是如郭老鬼说得那般好,又岂会只得我两家觊觎必弓得无数人窥伺,与其拼死拼活,还不如好生在这里修行,你也给我把心思放稳些,不要琢磨那些无用的。”

钱毅受了斥责,也不怎么在意,反而又说道:“师傅,徒儿说一句不该说的话,那小魔岤是在澳沧派辖地之下,不定什么时候我等就会与他们起了冲突,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于辜赦嗤之以鼻,道:“前次我等杀了几名澳沧弟子,还被他们逃了出去了几人,虽则后来也有一名元婴修士下来查探,但却是虚应故事,转了一圈便就回去了,来了个不了了之,若是澳沧派当真有心来管,又岂会一连二十余年都没动静你这担忧,真是多余。”

钱毅还想再说什么,于辜赦不耐烦,一拂袖,道:“好了,你且退下吧,对了,去把绮韩师弟唤来。”

钱毅把头低了下去,道:“是,那徒儿便告退了。”

于辜赦目光落在了案几上,把一封早已拆开的书信拿起来又看了一遍,随后他背着手在洞府内走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不多时,身后脚步声响,一名身形单薄,眉清目秀的年轻修士步入里间,执礼道:“徒儿韩济,见过恩师。”

于辜赦回转身来,露出和蔼笑意,道:“徒儿来了,坐,不必拘礼。

韩济又欠了欠身,等着于辜赦坐下后,便在旁侧落座。

于辜赦缓缓说道:“唤你来,是要问你一事。”

韩济坐直了身躯,正容道:“师傅请讲。”

于辜赦目光飘向洞府之外,道:“听闻澳沧派自大比之后,四处剿杀我魔道弟子,前几日还遣了十大弟子之一的宁冲玄出来,斩杀了西武子那个老魔,你是那韩氏族中出来的,照你看来,他们会否也在会那小魔岤中也有所动作”

韩济低头想了想,随后道:“回恩师,此事不太好说,那小魔岤本是在守名宫名下,先前在此处镇守的彭真人甚为低调,向来不欲多事,是以我等能来去无碍,只是如今大比之后,听闻这位真人今日地位与已往日不同,而这小魔岤又是她洞府后院,依徒儿看,我魔门大兴在即,澳沧派内绝不会置之不理,差别只是早晚罢了。”

于辜赦面色有些凝重起来,叹道:“你说得有道理啊,若有朝一日,当真要被逼得放弃此地,那也真是可惜了,看来此处也不可久留,是要找条后路了。”

他皱眉想了想,又语气一转,道:“韩济,你向来很有主意,依你之见,你师伯之事,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韩济略作思索,才低声说道:“在徒儿看来,师伯如此上心那魔头,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于辜赦摆了摆手,道:”你不要顾及什么,可以明说。“韩济拱手道:“那徒儿就直说了,不过此只是徒儿的猜测,若是说错了,还望师傅不要见怪。”

于辜赦笑道:“不怪,你快说来。”

韩济不自觉压着声音,道:“师傅,徒儿以为,关键不是在那对魔头身上,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