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73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求全,低声下气地言道:“师兄说得极是,却是小弟疏忽了,还望师兄行个方便。”

张衍淡淡言道:“我并未见得此物,若果真在苏奕鸿身上,定是在那袖囊之中,待我回去之后,将袖囊炼开,如见得此物,当会还你。”

方洪无奈,只得言道:“那,那还望师兄稍作留心,小弟必有重谢奉上。”

第八十七章 一入天门 八方云动

功德院上法榜一出,十大弟子之名赫然在列,其中尤以张衍之名最为引人注目,这千数年以来,他是唯一一名以非洞天真人弟子的身份,而能得入此榜的修士。

张衍的出现,不免让门中低辈弟子浮想联翩,他们隐隐看到了一丝可能,若是勤修苦练,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也与这位张师兄一般,得入此榜之中呢

哪怕是世家之中,一些弟子也似是看到了一条明路,是以张衍这身份非但未曾让人小视,反而令人肃然起敬,这消息不几日便传到了山门之外,便是其余几个大派亦有听闻。

北辰派尧景楼中,一名玉树临风般的青年男子正搬运丹煞,磨练气机,此正是北辰派掌门江霖。

半个时辰之后,他缓缓收功,不紧不慢走出殿门,这时忽听得门外童子禀报,道:“掌门真人,严长老求见,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江掌门一怔,忙道:“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前去迎接。”

本门之中唯一一名元婴真人来此,他也是不敢托大,理了理冠束,便着迎了出来,笑道:“原来是严师伯到此。”

他仔细看了一眼,讶道:“师伯今日眉带喜色,莫非是有什么好事关照小侄不成”

江霖为人风趣,平素也没有什么掌门架子,且北辰派也不似那等大门大派注重礼仪规矩,因此言笑之间很是随意。

严长老笑着行了一礼。两人各自落座之后,他捋着胡须道:“正要禀明掌门,掌门可记得当日来此的溟沧派高徒张衍”

江霖神色略动,笑道:“怎能不记得,只是他前次来时,我因有要事在身,不在山门之中,却是与他错过了,殊为惋惜,长老所说喜事。莫非是与他有关么”

他虽说得客气,但实际却有些不以为然。

溟沧派虽玄门大派,但一个普通真传弟子,还非是洞天真人嫡传,哪里值得自己关注

再如何,他也是一派掌门,当日有严长老这位元婴真人出面,已是大大给了面子了。哪里还用得着自己亲自出面招待

严长老面带笑容道:“回掌门,老朽方才得了消息,如今这张衍已是那溟沧派门内十大弟子之一。

江霖初时还并没有太过在意,正要拿过茶水饮用,乍然听闻后,不觉耸然动容。霍然站起,道:“此话当真”

严长老也是陪着站起,道:“确凿无误。”

江霖缓缓将茶盏放下,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走了几步,脸上现出沉思之色。

溟沧派中十大弟子意味何事。他也是知晓的,只要能坐稳此位,来日必是渡真殿中上长老,地位尊崇,话语权也是极大,若是稍稍偏向一点北辰派。好处自然是极大的。

只是对他张衍毕竟了解不深,所知一切皆是从严长老处得来,是以不免有些犹疑。

这张衍毕竟不是洞天真人弟子,根基不固,万一北辰派付出许多之后,他又被从那座位之上掀下来呢

这还只是小事,若是掺和进去,跟着受了连累。万一触怒了溟沧派中某个势力,北辰派毕竟只是小门小派,可当不起对方雷霆之怒,他身为一派掌门,不得不为门下弟子考虑再三。

严长老也知道掌门的顾虑,因为不打断江霖思索,只是在一旁静静坐着。

约莫过得盏茶功夫,江霖回过身来,拱了拱手,歉然道:“严长老,久候了。”

严长老正色道:“掌门说哪里话来,此事事关重大,自当思量清楚才是。”

江霖回了席上,面上也是透出一股坚定之色,沉声道:“我已决定,遣人前去恭贺,严长老,你看当要送上何物”

他经过一番仔细思量后,还是觉得可以下此一注。

这并不是说明他对张衍有十足信心了,而是他相信严长老的判断。

此老向来目光长远,行事大胆而又不失谨慎,远不是他所能及,如不是要一心修行,此掌门之位本是此老来坐,因此他愿意一试。

严长老熟悉江霖脾性,来此之时,便有了几分把握,此刻见掌门应下,虽不出意料之外,却也有几分欣喜,他想了想,又道:“先前我已与张小友已有了几番交集,此去倒不至显得唐突,不过他如今已是溟沧派十大弟子,礼物也不可送得太过寒酸,当要下一剂猛药,依老夫之见,不若将那一壶蓬莱气送些与他。”

江霖不由吃惊道:“严长老,此物乃是当日祖师所遗,便是玄门十派之中,也未见得能有,耗得一分便上一分,你当真要送么”

此宝来历也是奇特,乃是北辰派祖师自海外无意寻来,每百年能生出六口仙灵之气。

若是在突破境界之时吸得一口,更能感悟玄妙,成算大增,可以说,严长老能跨过元婴境界,还多亏了此物相助。

但此物毕竟数目有限,珍贵无比,百年之内,也只能供门内长老与掌门相用,其余弟子更是听都未曾听说过。

严长老道:“我已与我家那大郎说得明白,原本为他留得的那一口蓬莱气,就拿来送与张道友。”

江霖目注严长老半晌,认真言道:“长老说得极是,非此物不可打动此人。”

他站起身,按住严长来欲起之身,言道:“长老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他转去了里间,不一会儿,便又走了出来,手中把一只金壶小心放在桌案上,道:“加上我这三口蓬莱气,还有我兄长那一口,也一并与长老一起送去。”

严长老动容道:“掌门。你突破在即,若是少了三口仙灵之气,岂不是大大失却成算”

江霖大笑道:“严长老既然舍得,我江霖身为掌门,又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为山门禅精竭虑,所行诸事我皆是看在眼中,我虽才薄德浅,但既为一派弟子,当要共进退才是。”

严长老感慨道:“掌门胸襟大度,何愁我山门不兴”

江霖这次也是下了血本。除却严长老已用去的那一口蓬莱气外,将剩余的其余那五口仙灵气一并拿了出来,再要取得其气,那还要等上三十余载才到得下一个百年,等若是将自己大有把握的破关之日,向后延缓了这许多时日。

但严长老来看,那却是值得的。

溟沧派弟子一旦坐上那十大弟子之位,门下也必然会有无数人前来投靠。且张衍还有昭幽天池在手,背后也隐隐约约有洞天真人支持,不用百年,那便能形成以此人为首的一股庞大势力,任谁也不能小视。

他起身道:“老夫这就前去准备,不日前往昭幽天池。”

还真观。栖洌山中。

赵厚舟与佘雨棠收到了这消息后,也都是惊讶万分。

赵厚舟正容言道:“听闻张道友此次成了十大弟子之一,于情于理,我等当要前去恭贺才是。”

佘雨棠目泛异彩,赞同道:“师兄说得在理。当日张道友助我等炼成了那囊灵护命幡”使得我等得以入那仙府,取得秘传,只是当日回去造访张道友之时,他恰逢闭关,未曾见得。甚是遗憾,这数年来我等功行大进,全是托了张道友之福,今次这般喜事,我等又怎能不去”

少清派,奔雷殿。

仇昆看着手中飞剑传书,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暗忖道:“当日与张道友在飞舟仙市上一别。距今已是二十余载,当年他尚是玄光境界,我如今已是踏入化丹,本以为再见之时定能胜得一筹,未曾想,他如今却已成了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却是先我一步了。”

他细思了良久,便喝道:“来人。”

一名僮仆走了进来,拜在地上,道:“小人在此,老爷有事,但请吩咐下来。”

仇昆吩咐道:“于我准备一份厚礼,记得不要小气,不日我当要亲去溟沧派一行。”

古定阳郡,今南梁国齐州。

周子尚面色阴沉,抖了抖手中一封信笺,对着面一名年轻修士言道:“师弟,这传闻可真”

那年轻修士恭敬道:“师兄,师弟万万不敢有虚言。”

周子尚将那信纸一抖,登时化成无数碎屑,他恨恨言道:“当日一时错招,却不想叫他咸鱼翻身,当了今日,已是势大难制。”

当年他给了张衍一本玄元内参妙录,要坏他根基,还在下人面前夸下海口,要那乖乖下山,可谁知等来的消息却是张衍于蚀文法会上扬名,跟着又成了溟沧派下院弟子,致使他颜面大失,不得已回了山门,为此还被族中长辈责骂了一顿。

如今他自己尚是玄光二重境界,可这张衍居然已是丹成一品,成为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无论地位修为,已远在他之上,他心惊不已的同时,也是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惧意和烦躁之感。

那年轻修士看着他的脸色,小心言道:“师兄,可要去告知师姐”

周子尚皱了下眉头,摆手道:“不用了,如今她在南海潜修,说了反而不美,我知晓就好,你等谁也不需多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年轻修士又低声道:“怕就怕有人多嘴。”

周子尚哼了一声,道:“大姐此番修行,若是不得功成,必不会回转,按我思量,这数十年内怕是见不着她面了,你们不说,又有何人知道”

玉霄派也不不亚于溟沧派的玄门大派,而且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平素交集极少,这消息眼下虽是引人注目,但过得些时日,自也会渐渐淡忘,再也无人提及了。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棋落先手 山门司职

张衍在外留了两日之后,便回转了昭幽天池,一入府中,便见刘雁依带着田坤,汪氏姐妹,及昭幽天池中一干人等齐来道贺。

自家老师成了溟沧派十大弟子,如今他座下众弟子已可自称为昭幽门下了。

似汪氏姐妹只为张衍在门中地位提升而欣喜欢跃,但刘雁依却暗暗感佩,她知老师要攀上此位是何等不易,其中不知经历了多少辛苦,用了多少谋算方才有今日成就。

罗萧笑吟吟走上来,递了一册礼单上来,道:“老爷方才回府,就有不少人来送礼,这十大弟子当真是好呢,奴家看得也是眼热了。”

张衍摇头一笑,接过那礼单过来,扫了一眼那名册。

见其中谢宗元,冯铭,琴楠等人名讳赫然在目,另有彭真人送来的百船真砂。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弟子的名帖,都是欲要来拜见他。

他岂能不知这些弟子想要来傍上自己这棵大树,他将来虽要扩充门人弟子,但眼下却非极好时机,尚寻思着如何突破壳关,是以都是吩咐商裳一概回绝。

随后张衍把众弟子挥退,独把罗萧留了下来,笑道:“罗道友,你随我有日,我曾寻思着,要为道友寻得一门上好功法修行才是,只是诸事耽搁,不得成行,如今我为十大弟子,经罗院中万千道册任我观览,要寻一门合道友所用的功法,当是不难。”

罗萧听了此言,忙万福一礼,喜滋滋道:“老爷有心了,奴家先在这里谢过了。”

张衍与罗萧说了几句之后,便回转了十二重宫阙之中,那镜灵早已恭候多时,一见他面,连连作揖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张衍哈哈一笑,道:“你却不必也来这一套了。”

镜灵甚是圆滑,却是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嘿嘿赔笑,说好话哪有人不爱听的

特别是似他这等法宝真灵,不虞背主,更是无所顾忌。

待张衍坐下之后,他凑上一步。道:“老爷,萧翊已夺了那萧翮躯壳,不知老爷是否要见他一面”

张衍倒是略微惊讶,这夺舍有多难他也知晓,当日那萧翮元灵他并未制住,这萧翊竟能夺舍功成,倒也不凡,想了一想,道:“好,倒可唤他前来一见。”

镜灵得了吩咐。就将阵法转动,将那萧翊送了进来。

萧翊一落地。也不左张右望,见了张衍之后,当即上前大礼拜倒,道:“恩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恭恭敬敬叩了一个头。

张衍坐在玉榻之上受了他此礼,言道:“你且起身说话。”

萧翊道:“是。”便毫不迟疑起身。

张衍看他脸庞之上略略有些苍白,那是夺舍之后元气大伤。尚是身体亏虚的缘故。若是回去不得调养,伤毁道基,怕是此番辛苦就要白费。

不过既然此人能做到这一步。他也不介意再推上一把,就言道:“那日在大比之上,萧傥师兄曾要将你讨回去,我也应了,不过你今日之身,那名声怕是不太好听了,你不妨在我府中调养几日,待把身体调养好了,再回去不迟。”

萧翊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再次跪下,道:“恩公之赐,小人铭记在心,今后若有吩咐,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敢辞。”

张衍微微点头,对那镜灵望了一眼,后者会意,把阵门一转,就将此人送了出去。

张衍目光闪烁,嘱咐那镜灵道:“不必吝啬灵药,先前我倒是有些小瞧他了,此人不但坚忍,且能伸能缩,非常人所能为之,将来能有大用。”

镜灵当即心领神会,弯腰道:“老爷放心,小的定将他照看好。”

张衍“唔”了一声,从袖中取了一块美玉出来,道:“苏道友,你可曾见得适才那一人”

苏奕昂从美玉之中转了出来,显出身形,他艳羡道:“老爷,小的看得清楚明白,此人当是夺舍功成了。”

他又一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言道:“小的与他不同,若是老爷给小的一具肉身,当有九成胜算。”

张衍知他所言非虚,苏奕昂如今乃是真魔之身,并不仰仗肉身修行,夺舍之事对来说轻而易举,不过他却摇头笑道:“你那大兄身躯虽在我手,但你如今修为不够,若是现下得了去,这肉身恐是要损毁大半,得不偿失。”

苏奕昂叹气道:“唉,老爷所言极是。”

苏奕鸿他与乃是一母同胞,躯壳与他乃是最为契合,比苏氏旁人那等亲缘关系不知近了多少倍,只要能占了去,若是运气好,定能接手其绝大部分遗泽。

但他修为的确不足,按他眼下境界来算,不过是一名玄光修士,还要进得一步,方能完满夺了这躯壳来,否则徒然浪费了功行。

张衍用手指敲了敲那美玉,道:“我有心放你出去,再勤修苦练几年,你可愿意”

苏奕昂也是极聪明的,小意地问道:“不知老爷有什么要小的去办得”

张衍抬起头来,目光似望到无边深远之处,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言道:“你乃是魔头之身,此去不要在十大派地界上徘徊,可去那魔门地头上一行,若是可以,便去拜师求道,探听消息,魔门若有所动,可由分魂告知与我。”

东华洲千年魔劫将起,然而魔门之人他之前虽有接触,但六道魔宗蛰伏许久,实力究竟如何,却还如云山雾罩一般。

他既然为溟沧派十大弟子,迟早有一日会和魔门之人对上,到时候若还对魔门一无所知,这不是他所愿看到的,因此决定未雨绸缪,暗插一枚棋子在其中,求一个知己知彼,将来也好应对,不至临了手忙脚乱。

苏奕昂心下盘算极快,一转念之间,他已是觉得此去魔门地界乃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他潜修二十多年的觅源经。如今又是真魔之躯,只消小心寻一具肉身过来,去拜师那是极有把握的,因此忙不迭地言道:“老爷有吩咐,小的怎敢不从,愿意去,愿意去。”

张衍颌首道:“好,如此。我便赐你一件法宝,驱使之时,不但可飞出伤敌,还能借物飞遁,遮拦日月之光。”

他拿出一物,起手一指,一点宝光便飞入苏奕鸿身躯之中,隐没不见。

这是桂从尧留下的灵器之一,名为“精诚飞幻梭”,此物奇特。无形无影,乃是一缕明光所炼。有此物相助,苏奕昂哪怕白日也可无所顾忌,飞遁往来。

苏奕昂稍一运转,觉得此物变化有心,莫不如意,不由大喜,拜下道:“多谢老爷赐宝。”

镜灵在两人说话之时。一直如塑像一般默然不语,此时却突然间神色动了动,道:“老爷。外间有一位女修来访,自称齐云天门下齐梦娇,奉命前来拜见。”

张衍心中思忖,齐梦娇此来,那定是奉齐云天之命,当要出去一见,因此言道:“先命雁依前去作陪,我稍候便去见她。”

张衍又关照了几句,将苏奕昂安排妥当之后,便跨过阵门,入得大殿之中。

刘雁依正与齐梦娇言笑正欢,见得张衍出来,两女忙起身来见。

齐梦娇上前万福为礼,道:“师侄齐梦娇拜见张师叔。”

张衍笑着点头道:“齐师侄不必拘礼,坐。”

齐梦娇起身之后,便去位上坐了,她虽然早已见过张衍,可此时却又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当日她并不看好张衍,可结果大出她预料之外,惊叹之后,升起得是一股由衷佩服。

那日在功德院中,两人并未深谈。张衍此刻与她寒暄了几句,却发现见此女思路清晰,言语条理分明,心中暗忖道:“难怪齐师兄命此女掌管那功德院俗务,倒是人尽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