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48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好了周全准备,指不定她出外斩蛟一事也与对方有关。

此很可能是她入道以来最大危机,她临危不乱,暗忖道:“这两人修为高过我姐妹二人,且又如此有恃无恐,定是留有后手,他们要寻之人是我,但涵月妹妹若能觑准时机脱身,去找琴楠师叔主持公道,我便是被擒,也能叫此二人有所忌惮。”

只片刻间,她心中就拿定了主意,对着秋涵月低声道:“此二人是来寻我的,妹妹你稍候觅机出去”

话未完说,秋涵月却是急着说道:“姐姐,妹妹我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我不走”

万彰冷声说道:“走哪里走我实话与你们说,今日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刘雁依轻轻一叹,她想得虽好,但无奈这师妹脾气拧,此举怕是行不通了,既如此,那不外是抛开一切,放手一战罢了。

秋涵月怒道:“万彰,张师叔当年杀破你们六川四岛屿,你们怎么不敢去寻仇,却来欺负他的徒儿你是小人等张师叔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万彰面皮一抽,阴沉着脸道:“张衍,哼,我迟早要找他算账,如今却要先收拾了他的徒弟。”

当日他被张衍断去一臂,因是掉落在灵页岛上,是以也寻不回来了。

而修道之人身体乃载道宝筏,不可残缺,虽则后来从不能修道的嫡亲兄弟那处借了一条臂膀来接上,但当日被张衍追杀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他视作平生奇耻大辱,一门心思想着要报复回来。

他曾学得一法,能取了女修元阴过来助长自家修为,而刘雁依正是他下手目标,若是能拿了张衍徒儿过来做妾侍,自是对此人的最大羞辱。

且他这番谋划也是深思熟虑后方才出手,他自认为张衍回来之后,若是非要讨个公道,自己也有诸般后手等着。

万彰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说,起袖一挥,霎时掌中洒出一片流焰飞星般的火芒,再恶狠狠向下一按,这团如烟花般的璀璨玄光便朝着刘雁依当头落下。

刘雁依玉容之上神色一片平静,轻轻把手一扬,就有这一片清清玄光迎了上来。

这玄光绵绵不绝,如水清柔,如一朵荷叶般荡漾浮动,虽被那星火般的玄光压制下来,但始终不曾崩散。

她所修习的这门功法,乃是周崇举为她寻来的三元清平章,也是一门上好的玄门法诀。

原本周族法门也是上乘,但周崇举却并未传授,因为此法却是有很多苛刻条件,没有周族支持,休想能修炼到精深地步。

而这本三元清平章虽无特别惊人之处,但却尤为注重打磨根基,一步一脚印,且又韧性十足,后力绵绵无尽,极其适合久战。

万彰见刘雁依举动之时形体袅娜,清柔华美,眼神之中越发火热,只是他反复使力,却始终不得攻破那层如浮水清波一般的玄光。

他动手时,文安也是同时出手,伸手一指,便有一道金芒射出,如活物凭空弯转,夭矫游动,秋涵月惊呼了一声,被逼得左闪右避,竟是丝毫抽不出手来取法宝,几乎是顷刻间就落在下风。

文安仿佛只是逗弄玉她,并不急着下手,却是在旁出言笑道:“万师兄,这刘雁依修习的乃是三元玄光,一时半刻你是拿不下去的,夜长梦多,不要留手了,还是速战速决吧。”

万彰嘿了一声,退后一步,便自袖中取了一只三脚小鼎出来,托在掌中,嘴中把法诀一念,就有一道白光从中飞出,直奔刘雁依而去。

第二章 师徒重逢 辣手催命

第二章师徒重逢辣手催命

这白光来得迅捷无伦,一闪之间,便欺到面前。跟我读h-u-n混*h-u-n书海阁请牢记

刘雁依见躲闪不过,急切之间,起手一抹,祭了一只玉镯出来,往上一迎,将这道白光稍加阻碍,这才看清这白光竟是一只拇指大的雀鸟,红睛黄爪,白羽钢喙,只在那玉镯上一啄,此物便应声破碎了。

得了这片刻喘息,她飞身后退,裙摆飘起,倏忽间就与那白羽雀鸟拉开了一段距离。

万彰狞笑一声,大喝道:“刘雁依,你这些破烂法器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

刘雁依微微蹙眉,她身上法衣法器俱是平日里辛辛苦苦用功德换来的,哪一件得来时都不容易,若不是那周崇举赠她的“避难金铃”业已损伤,她倒也不至于用这法器前去抵挡。

万彰手托小鼎,又把法诀一催,那白羽雀鸟喳喳一叫,振翅化光,宛如一道白线般飞来。

刘雁依往后一退,此时她身上已无法器护持,只得强起玄光,布下层层屏障般的光幕招架,只是此举却是徒劳,玄光在白羽雀鸟面前如薄纸一般被一穿透而过,她不得不踏云疾退,驾遁光在空中不停变幻方位,以避其锋芒。

万彰见已控制了局面,倒也不再急着杀伤刘雁依,而是敕令那白羽雀鸟去啄食她身前玄光。

只见此鸟左一口,右一啄,所过之处玄光无不支离破碎,化作精气消弭而去,再也凝聚不出来。

刘雁依这时才知道这鸟儿的厉害之处,不但可似疾箭利矢一般伤人破敌,亦可如软刀子一般一点一点将人慢慢逼迫至绝境。

她急忙运转气海中的灵气,再度逼出一口玄光来,勉强维持局面。

但此举不过是饮鸩止渴,她心中立时猜出,对方这分明是动了将自己生擒活捉的的打算,只待将她身上精气耗尽,那便是只能束手就擒的下场了。

但她成就玄光也有五年之久,拜这些人所赐,也经历过不少生死之局,因此并不着慌,而是驾驭玄光左拦右遮,冷静对敌,无有一丝一毫放松,心中则是拼命筹谋对策。

只是这白羽雀鸟实是厉害异常,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啄击之下,就算她真力绵长,也是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此时她心中还是不曾放弃,暗中苦思退路,突然间,她眼前一亮,暗道:“怎么把那物事忘了”

她喝了一声,奋力催发出一道玄光出来将那雀鸟抵住,同时轻出皓腕,素手一抬,便取了一只牌符出来,一念法诀,就将此物发上天空,化作一道流光飞去。

这面牌符乃是罗萧所给,若是距离昭幽天池不远,危急时刻只消发出,她便会及时赶来相救。

因罗萧本是妖修,在溟沧派地界上毕竟不好随意出来走动,再加上刘雁依先前从未遇到过如此危局,是以适才倒也未曾及时想到。

文安正自戏弄秋涵月,抬首撇了一眼那牌符飞去的方向,笑道:“那飞去的地方,莫非是昭幽天池,万师兄,难道这位刘师妹还能唤来救兵么”

万彰也是见了这大笑道:“那昭幽天池居此地甚近,想来是张衍事先布置过什么手段。”

文安故作恍然道:“难怪万师弟事先命几位师弟守在那处,原来早已料到有此一处,果然是思虑周详。”

万彰也自得意,他这一招闲棋也是随手布置,却没有想到果然有了奇效。

刘雁依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沉,暗叹道:“罢了,我便是死了也不能落入这等人之手,免得污了恩师之名。”

她心中已是拿定了主意,再抵挡片刻,便做出一副力不可支之象,引得那万彰上来捉拿自己,然后奋起全身真力一搏,便是杀不了此人,也要重创于他。

那边文安斗了这么许久,见秋涵月在自己攻势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已是没了趣味,索性把手一个指点,那道金光陡然又快了几分,在秋涵月身上一点,后者一声惊呼,便跌落云头,文安低低一笑,纵光上前,手一抄,便将其抓住,掐闭了气门,随手掷在脚下玄光之上,便回头喝道:“万师弟,你怎么还这般磨蹭”

万彰听了他喝问,心中暗骂一句,手中却不得不快了几分,催动那白羽雀鸟又连连啄食了几次,逼得刘雁依步步后退,待那最后一片玄光也被撕去时,她身形已是摇摇欲坠,似乎随时可能从空中坠下,任谁看去,都已是没有多少抵挡之力了。

秋涵月虽被文安夹在手中,但也把这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见状却是急道:“万彰,你若是敢伤了刘姐姐,本姑娘定不会放过你,我师傅,还有张师叔也不会放过你”

万彰哈哈大笑,道:“那好,我先将她这一身修为废去,且看何人能来阻我”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听到有一把淡淡语声在耳畔响起,“是么我倒要看看,谁人敢动我的徒儿。”

万彰面色陡然大变,浑身一个激颤,连手中那小鼎也险些拿不住,不可置信地回首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英挺道人负手立在云中,双目中尽是凛冽寒意。

一接触那杀机四溢的目光,他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不知为何,又忆起对方当年一路杀破六川四岛,那凶焰滔天的模样,不觉手脚瘫软,口舌打结,惊惶道:“张,张”

刘雁依也怔住了,几疑自己身在梦中,不由惊喜交集,颤声道:“师傅”

张衍冲她微微点头,投去了一个嘉许目光,随后在文安和万彰身上扫了一眼,冷声言道:“你二人敢跑来欺辱我张衍的徒儿,那便俱都留下性命吧。”

文安原先还是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见到张衍之后,却是神色凝重起来,无他,原先是张衍实在名气太大,虽则离开山门时只是玄光一重境界,但只看适才欺到近前时他居然未曾察觉,便知功行更比当年更为深湛,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乃是方洪之徒,因为当初张衍不肯攀咬葛硕,以至于方洪未曾逃过师门责罚,连累他也是白受气了几年。

门中丹药功法,法器灵地本是有限,没了师傅照应,本属于他的一块便被旁人分去,如此一来,他修行也是受了影响,心中自是把张衍记恨上了,是以此次有报复之机,他明知万彰是世家门下,与他不是一路,却也不惜与其合作。

文安手指轻轻颤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你便是张衍好生狂妄的口气,就让我文安来领教你。”

他大喝一声,把手一指,竟是一口气放了数十道光华灿灿的金芒出来,在空中飞起时,被那落日余晖一照,竟是镀上了一层如血华彩。

适才他对敌秋涵月时,只一道金芒便将后者逼得节节败退,如今一下放出数十道光华,显见得是一口气出尽了全力。

张衍微微一哂,向前跨出一步,竟然就从那重重光影中走过,眨眼就到了文安面前,随后一指点在此人的眉心之上,一丝绿芒自他指尖上一没而入。

文安如遭雷击,浑身一颤,便僵在原地动惮不得,只听张衍口中淡淡言道:“你却是未够资格。”

文安眼中惊惧一片,颤声道:“你,你原来已是”他话未说完,整个人已是轰然一声爆成了一团血雾。

万彰见张衍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杀了文安,不禁心胆欲裂,原本还有的一丝侥幸念头彻底破灭,再也没有半点斗志,一声喊,把手中小鼎一催,

死命驱使那白羽雀鸟往张衍处袭来,根本不敢去看结局如何,便转身逃遁。

张衍目中精芒一闪,屈指一弹,就有一滴幽阴重水飞出,直接这只白羽雀鸟撞了一团碎肉,那重水犹自余势不减,直奔万彰后背而去,只闻“波”的一声,便从其后脑中直灌而入,再从前额飞出,万彰一声未吭,便气绝毙命,跌落尘埃。

张衍一挥手,将其元灵摄了过来,往袖中一扔,便自把目光向二女扫来,。

刘雁依连忙拉着秋涵月上来见礼,垂首道:“徒儿刘雁依拜见恩师。”

她跪下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

张衍微微颌首,道:“嗯,徒儿无须多礼。雁依,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是代师受过,今日为师回转山门,我看谁还敢来欺辱于你。”

刘雁依纵然性子坚强,可终究是女儿家,听了这话,也是眼圈微微泛红,哽咽道:“却是徒儿无用,让恩师费心了。”

秋涵月有些畏惧又有些敬慕地看着张衍,心中道:“听闻这位张师叔当初破敌斩阵,得赐昭幽天池,事后出外寻药,如今二十余载过去,想必此次回转山门,是要炼药凝丹。”

凝丹乃是大事,便如宁冲玄这等惊才绝艳之辈,亦是回山门结丹,是以她猜想这位张师叔已是丹药齐备,就差最后一步了。

这时,她见张衍目光看来,忙也上来以后辈之礼拜见道:“师侄秋涵月,见过张师叔。”

张衍上下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是谁的徒儿”

秋涵月偷偷看了一眼刘雁依,有些不好意思道:“家师范长青。”

“哦原来是范师兄的高徒。”

张衍心中一转,立时就明白了范长青的用意,这是在通过暗中照拂关照刘雁依,进而来向自己示好。

便如适才,若是刘雁依被劫,秋涵月同样也被拿去,那么范长青便有借口介入此事,至少能护住两人无恙。

此举做得不动声色,却在暗中卖好于他,的确是范长青行事风格。

刘雁依讶然地看了自己好友一眼,忍不住埋怨道:“妹妹竟是范师伯的徒儿,瞒得姐姐好苦。”

既然说穿了,秋涵月便也放开了,嘻嘻一笑,眨眼道:“姐姐也从来未曾问起过呀。”

刘雁依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却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秋涵月修为并不高明,且并未主动提起自家师门,她只以为这位师妹有苦衷,是以也就从不去问,未曾想却是来历不凡。

两人正说话间,张衍突然眉头一皱,往云天之上看一眼,沉声道:“你们二人,且在我背后站了。”

第三章 名声犹在 余威迫人

第三章

名声犹在

余威迫人

天幕中云霭一分,出来六个人影,当先者是一个骨骼宽大,身躯肥大,面如满月的中年道人,袍袖大如袋口,迎风摆动,猎猎作响,脚下烟云托体,煞气隐隐,一望可知是一名化丹修士lwen2

不过看这那身上道袍配饰,皆是表明此一行人乃是正清院门下。

张衍面无表情,刘雁依和秋涵月都是心中一惊,文安才刚刚生死,便有正清院弟子前来,无论怎么看都是来意不善,是以两人暗暗升起了戒备之心。

刘雁依更是暗暗担忧,需知对方有一人乃是化丹修士,若是冲突起来,也不知道恩师能否抵敌得住

文安乃是正清院注籍在册的正牌执事,似此等人在正清院供堂之上都有一支本命精烛供奉,一旦身死,那烛火便自熄灭,立刻就会被院中值守之人知晓。

这自天囚峰上匆匆赶来此处的六人都是面色凝重,胆敢在溟沧派山门之外杀死正清院执事,不论是何人所为,应当都不是易于之辈,想来是少不得一场好斗。

当先那中年道人目光望下一落,第一眼便看见了张衍,他眼睛先是眯了一下,随后嘴角浮起一丝微妙的笑意,便慢悠悠把云头按下。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不急着叱问出手,而是上前稽首,朗声笑道:“张师弟,当日听闻你出山寻药,贫道也不及相送,细细一算,却是有二十余载未见了。”

张衍见了此人,也是微微一笑,稽首道:“原来是潘副掌院,当年正清院上匆匆一别,未曾想今日又在此处相会。”

潘副掌院身后那几个弟子原本是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自出手,可忽见两个人居然打起了招呼,似乎还颇为相熟,一时之间有些怔愣,面面相觑起来。

潘副掌院又仔细了看了张衍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些年来,张师弟看来是别有一番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