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大道争锋第46部分阅读(1 / 2)

作品:《大道争锋

等那一气芝上冒出一丝一缕澄澈灵气之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低喝了一声,把玄功运转,那气海之中八十一股清浊之气一个激荡,便将五颗玄种托出顶门,悬在上方。

金丹乃是至精至纯之物,是以他需放出玄种灵气,用那窍内真火反复煅烧,将当日云砂与凝练煞气之时所带入体内的杂质尽数炼去,再用明石孚仭阶萄挂妫夯喊玖叮钪毡隳茉薪岬ぶ郑鹊降こ芍螅阄奁郑链斯奂淮Γ氤梢煌牛靠恳涣=鸬ぃ隳茉k剐盍榛频捶Αbr >

张衍目注上方,凝功一运,只闻“哗啦”一声,似有一只无形大手将五枚玄种抓在一处,全都搅成一团,霎时间便不分彼此,片刻后竟绽放出一分作五彩的莹莹光华来。

张衍瞅准时机,把法诀一掐,一张嘴,就把那一团练就的窍内真火从气海中引出,喷在了那玄种之上。

受那莹亮真火一烧,那五色光华似是不堪忍受,发出噼啪声响,隐隐有崩裂之兆。

他却不慌不忙起指一引,就从那瓶中飞出来数滴明石孚仭剑辖焦喽ィ倘绺柿亟刀ィ橛曜倘螅且煌殴庠斡职参认吕础br >

渐渐的,便有一缕黑气从中飘散而出,只是在这涤灵地岤内却无容身之所,甫一出现,便被那岤中清气涤荡干净,而此时那五彩光华,也是微不可察的褪去一分。

张衍耐心以真火熬炼,但凡那团光华有裂解之象,就鼓荡真力,竭力用灵气将其裹住,再以明石孚仭讲箟堅芎停懿唤衅渖6o氲恪br >

若是寻常修士,所具不过一粒玄种,气海中不过十数道灵气,此法自是无需半个时辰便能功成完满。

但张衍五行玄种齐备,足足八十一口灵气,自是要比他人多出数倍苦功。

约莫一日夜后,洞府之中传来一声低喝,张衍将真火一收,只见面前现出一粒净倮倮赤洒洒。圆坨坨光灼灼的金丹来,他朗声一笑。一仰脖。便将其吞入腹中。

此丹不过是一粒丹种,他仍需用内三药,使内炼之法煅烧,方可成就丹果。

他往里内视而去。观此丹种色泽,便是后续不出岔子。便能在四品金丹之上。

丹分九品,药占三分,法占三分。运占三分。

药占三分。乃是说修士所寻得的内外六药若俱是上品,便有三品之功。

法占三分,是指修士苦练玄功法门,若是上乘功法,就又得三品之功。

而最后所说运占三分,则是指那上三药渺茫难测。全赖修士自身运势机缘,无从捉摸。

实则大派弟子。若不是根器太差,功法不济,或者外三药品质不佳,多半也能丹成六品上下,而张衍所修太乙玄光乃是玄门上乘功法,所得外三药亦俱是上佳,能成此丹种毫不意外。

不过此丹种一成,张衍已再无回头之路可走,若是内炼之时感应捉摄不到那上三药,便休想再将丹品提升。

到了这一步,他面上微微现出凝重之色。

寰辰精无漏风,应心火,此三物为上三药。得其一种便可提升一品之功,若是根基已在四品之上,三药俱得,则可丹成一品

可这三药何时该起,何时该落,何时该盛,何时该衰,他却无从去知晓。

外炼之法因在身外所炼,是以无甚秘密可言,不过是按部就班,按图索骥,人人可以为之。

然则这内炼之法却是暗含妙法窍诀,无论师徒世家皆是口传心授,从不著述文字,不轻易拿出示人。

大门大派之所以强盛不衰,除了功法上乘,占据灵岤之外,就有这代代传承的秘诀在内。

就算你幸而在外得撞仙缘,但若与本门功法不合,凝丹之时便无法得师门前辈指点,虽则大处先人一步,但这些小处却无法求人,只能靠自己的机缘运数。

而无论你是多么天资聪颖,根器深厚之人,若想当真成就仙道,成丹便唯有一次机缘,成了便是成了,不成便是不成。

似那等凝丹失败的小金丹之士,十有是大道无望的。

在溟沧派中,张衍虽拜在周崇举门下,但周崇举原先乃是周门嫡系弟子,所知凝丹法门乃是周氏数千年传承,与张衍所修功法截然不同,因此之故,就算他全盘告知,也是对张衍毫无用处。

张衍自思,若只给他一次机会,自己或可丹成四品之上,但想要丹成一品,却是渺茫之极。

可他却并不担忧,反而脸上微微含笑。

他伸手入袖,轻轻拿住一块坚润滑腻的玉石。

有这一方推演功法的残玉在手,他足可逆转乾坤,炼药成丹,就算不知法诀窍要,他又有何惧之

他自袖囊中将内三药取出,随后把手一指,四候水,阙厥雷,藏炼髓俱都飞起。

四候水从化作一汪清水从他周身孔窍中钻入,最终藏与下府。

藏炼髓则被他吞入腹中,藏与中府,而阙厥雷则是自顶门而下,藏与上府之中。

待内三药备齐之后,他将双目缓闭,持定心神,放心大胆往那残玉中沉浸进去。

倏尔间,那玉中与他一般无二的分身便睁开双目,趺坐而起,把那法诀捏动。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从玉中退出,默默道:“丹成三品,虽则可堪入目,不过与我期望相较甚远,仍需再试。”

他定了定神,心神再次往残玉中沉入。

这一番尝试下来,外间就过去了一日。

待他心神再次退出后,脸上若有所思,暗道:“十次之中倒有五六次能凝出那寰辰精,想必是我那内三药俱是上品的缘故,而无漏风则是只见一次,不过这却无碍,左右不过多推演几次罢了,倒是那应心火却从来未曾得见。”

不过他并不担忧,一旦于推演中偶尔有上三药出现,他便可将此过程的的步骤和细节牢牢记下,再反复锻炼,直至将此法彻底掌握,百试百灵为止。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日中,他在残玉中一遍又一遍反复推演,也不知熬磨了多少遍之后。终将那无漏风与寰辰精的诀窍摸熟。

至此,他已是了悟丹成二品之法。若是他仅仅志向止步于此。已可炼药化丹了。

然而他是乃是想有朝一日成仙了得之人,又岂会满足这一步

成丹之路,便是修士架上天梯,天梯不高。又怎能攀上天穹

张衍微微皱起了眉头,眼前唯一的障碍。便是那应心火了,如今已在残玉推演了上千遍,却还是无缘得见。

原本说来。他倒也无需着急。不过是继续推演下去,百遍不成,那就一千遍,千遍不成,那就一万遍,总能摸索出来。但是此处却有一个关隘。

眼下距离他离开神渡峰后,已是过了十二日。

其余内药还好说。但那阙厥雷还能再在上府中藏住三日,过了时辰,便要消散出去,因此他必须在这剩余的三日之内获得那应心火的法门,这才能练出一品丹果来。

张衍心中也是奇怪,需知三药并无上下之分,缘何其余二药总有机缘出现,而这应心火却始终如此难觅

他反复琢磨,冥思深想,口中道:“应心火,应心火”

忽而间,他眉头一跳,想那了冲破玄光境界之时的情形,却是脑海中灵光一闪。

此火,说得不就是自己的本心么

若无一颗在修道之途中不惧危劫,迎难而上,一往无前之心,只是惜身顾命,却也不过是个守尸之奴,又何谈成就大道

他在残玉中能推演功法,但也只能助他成就那寰成精与无漏风,却少了那一种不窥大道,便绝不回头的心境。

此刻唯有将那这残玉抛在一边,彻底摒弃自己后路,奋起坚心,方能见真

“既是如此”他双目一闪,索性不再运功,而是默坐不动,慢慢等待时日过去。

他这是要到等那最后一日再行凝丹,不给自己留下丝毫退路。

两日匆匆而过,眨眼便到了第十五日,他双目中渐渐透出一股一往无回的坚定气势来。

此刻他已是破釜沉舟,将自己逼到悬崖边上,是成是败,便在此一举

他坐定石上,内视气海,先将中府之内那如孚仭剿聘嗟牟亓端枰觯堑ぶ稚弦宦洌陨栽俗螅憔荒堑ぶ治山ァbr >

随后丹种只一转动,就将那一团真火收摄进来,过得片刻之后,他上府之门放开一隙,霎时激得雷芒欢动,一道电蛇落下,迫不及待往那丹种之上狠狠劈去,似要将其一气打破。

这雷芒乃是淬丹之用,在外间浴雷时看不出丝毫威势,可在体内时却甚是强横凶霸。

受此雷芒劈打,这丹种不禁一颤,原本光亮的表面亦是出现几道裂痕,内中真火溢出,色泽也黯淡下去了几分。

张衍并不慌张,只将那甲子四候水从下府中引上来,再灌入丹种之中,得了这清清湛湛的灵水滋养,真火一降,此种便又生出几许润泽之色,那裂痕渐渐又有愈合之兆。

此时他再次运转金丹,继续吸摄周身精气灵真,过不了多时,便又开了府门,引动一道雷芒下落,如此反复淬炼,不知多久之后,忽而他身躯轻轻一颤,就有一点精光自下府中生出,缓缓飘荡上来。

张衍知道,此物便是那寰辰精,当下不再犹豫,稍将丹种运转,便小心将其纳进来。

此药一得,原先丹上那道道裂痕便化作如蛛丝一般细小,若不细观,几乎不可察觉。

又过了片刻,他忽觉上府一震,就有一股清气如风而出。

此风一起,狂猛无俦,左冲右突,便拼命要从身躯中钻出去,仿佛要将他身躯撑开一般,哪怕拼命围追堵截,仍是执意要从毛窍中钻出体外。

张衍面色不变,此间情形他已在残玉中遇到不下数百次,早知如何应对,是以毫不慌乱,只把参神契玄功运转,浑身上下顿时坚若金铁,浑似一块。

这无漏风立时变得无处可去,游荡了少许时刻之后,似是寻觅到了最终归宿,就往那丹种上攀附而去。

张衍却是等候已久,运转此种,只一个颤动,此药亦是如同那寰辰精一般收入丹中。

接连得了两药之后,这颗金丹霎时变得金光灿灿,灼亮圆润,其上那丝丝裂纹正在缓缓收拢。

到了这一步,若是再无那最后一药出现,待那裂纹彻底收合,此丹便会凝成浑然无暇的一粒,只得成就那二品金丹,可偏偏那应心火仍是不见半点踪影。

到了这最后一刻,张衍只觉灵台一片空明净澈,自修道以来的种种景象从眼前闪过,随后一切从身边远去,只留下虚无一片,渐渐的,他好像体悟到这天地间似有一张大网罩在身上,阻碍他迈出这一步,就在这紧要时刻,他心中猛然奋起了一股执念,“任你天牢地笼,要想阻我成道,却是不能”

他这一颗坚凝无匹之心,霎时化作一股誓要劈开天地的意志,霍然冲开那层桎梏,倏尔间,一丛明火自心头点燃,就有无穷光亮放了出来,冲到这丹种之上将其一炙,那丹上裂纹此时巧好一合,他只觉得脑中轰然一震,一股氤氲之气蒸腾欲沸,霎时游走周身经脉窍岤,好一会儿再平复下来。

待收拢气息,再睁眼看去时,只见一颗澄澈至极,通体净华,一如琉璃的丹果沉坠腹中。

张衍哈哈一声大笑,口中吟道:

“山外寻药磨道心,两洲界中悟真性,

丹成琉璃金赤果欲攀远峰参妙行。

西方金鼓聚虎形,东来紫气跃龙吟,

一朝踢翻金炉鼎,纵起十万八千云”

吟罢,他一振袍袖,震动金丹,便化作一道如云似雾的烟气,瞬间冲过千山万水,直入九霄云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再回东华 阴戮真灵

张衍这一纵云飞驰,便是数日过去。

他在两洲界间遍览无边山水,如画江山,心中也是感慨,自己若只是一介凡人,不过望穿青碧,空自怅叹罢了,又岂能如眼下这般乘风去万里,遨游天地间

自从出溟沧派山门之后,如今已是过去了整整二十载岁月,他已是炼丹功成,比之玄光境时大不相同,举手投足间都有烟波景从,幻雾如影相随。

修士一旦迈入化丹境界,一身精气玄光俱皆化为丹中精煞,飞腾运转之时,望之如烟岚飞雾,瑞霭祥云,当真是浩虚飘渺,轻灵出尘,有那仙家气象。

在这高渺云天之上,东北两界之间,有无数罡风肆虐,云如龙虎,狂啸如潮,张衍方到此处时,连稳住遁光都十分艰难,可现下却是飞渡碧空只若等闲,逍遥自在,不觉丝毫滞碍。

他正飞遁中,目光一转,忽而扫见一座高峻险山,峭峰孤拔,壁立千仞,甚至雄奇。

他心中不由赞了声,便按下云头,往那峰巅之上一落,眼看云海波涛,似无边巨澜,漫舒漫卷,演化风云,心神便自平复,嘴角微微含笑,一一体会那丹成之后的诸多妙处。

他摊开手掌,目注而去,自有一道袅袅白烟自窍岤中飞出,随着他心意变动,便化作飞马,白象,凶禽,蛟龙等等诸多形状。

见这烟气可广可微,随心驾驭,他也不由微微点头,又发力一催,这一股烟气便滚滚而去,霎时将那面前云海劈开一道沟壑来。

张衍心中也是惊讶。未曾想自己这丹煞威力之大,竟一至于斯。心中不禁忖思。便是那太乙金火玄光,若是遇上这等烟气,恐怕也是顷刻间破散溃败的下场。

他默立片刻,又伸出两指一点。便自指尖之上飞出两道烟气来,一指上是青青烟岚。一指上是蓝雾烟波,随着他把玄功轻驭,这两缕烟霭立时变幻形色。流转五光。不过他若是心神稍稍分开,那辉芒便又褪去,重又化为两股白烟。

修士在玄光境界之时,因修炼玄种之故,玄光自有五行之属,而凝丹之后。这丹煞自也是这般,不过这丹煞之属。却不能单纯从外象之上分辨。

张衍曾听范长青说过,丹成之后,有诸多女修喜好采集各色砂精,融炼入那丹煞之中,此举虽不能增添丹煞之威,但如此一来,无论是与人争斗还是飞遁行云,她们所唤出的煞气总是千般瑞丽,万般鲜彩,有一股华美之象。

张衍偏好玄色,但却无心浪费时日去采集什么精砂,改换煞气之貌。且那些飞空时黑雾滚滚,浓云蔽日的修士,怎么看也是魔道中人,不类玄门正宗,不过徒自招惹麻烦而已。

他微微一笑,把袍袖一拂,这股烟气又倏尔散开,化作一片遮山笼海的茫茫烟云,与那云海搅在一处,翻腾不休。

这时,他脸上现出思索之色,过得片刻之后,他趺坐下来,将那五行真光运转。

好一会儿,他才收了法诀,心道:“果然,一步踏入化丹之境后,我修炼起这五行真光也比先前快了许多,以我眼下法力,不过数月时日,就能将这土行真光修炼至小成,回到门中,若是与他人争斗之时,还能多一桩倚仗。”

先前他在神渡峰中时,虽则每日炼化窍岤,却也未曾放下这门道法,亦是苦练不辍,若论功行,到了如今也有五六年的火候,只差临门一脚了。

他心中觊觎那十大弟子之位,自认到时定会与同门相争,若是多些手段总是好的,且重回山门之后,起初一段时间他怕是不得空闲,也未必有功夫定下心来修行,遂准备在外再苦修一些时日,将功行道法提升几分,再回门中不迟。

只是在返转山门之前,他还有几件事情要办。

一是他曾与东槿子有约,对方护他出得青寸山,而他凝丹之后,则需将一气芝交还对方手上,此事当要前去了结。

还有一桩,当日他曾答应过石公,要把他一位后辈引荐入玄门正派中修行。

这事他早有腹案,想把此老后辈引荐入北辰派门下,当日他曾答应严长老去海外一行,将几名后辈带回,虽则此事另有变故,但他回去总要给个交代,况且来日卢媚娘将携其弟来他昭幽天池中修行,此女乃是严长老正妻,不能不提,至于那石公后辈,正可顺手带上。